《烈途》第18章

秦梓悅開始還不愿意,怕向珊回來說。徐途磨了半天,小姑娘心,終于不淡定了。

徐途把竹籃挎上,貓著腰趁趙越沒注意帶溜出去。

秦梓悅皺皺眉:“為什麼我背呀?”

“那誰背?我還有傷呢。”

秦梓悅嘟起:“可我還是小孩子。”

徐途輕手輕腳管上院門,拉住的手:“去的時候你背,回來我背,多照顧你啊。”

說起來徐途到坪這麼久,一直都待在村子里,去攀禹的次數有限,更別提上山玩兒了。

山腳有一條羊腸小路,蜿蜿蜒蜒通向深,是村民長期往返踩出來的。一路走來,看什麼都新鮮,山上植被茂,綠樹蔭,前幾日剛剛下過一場雨,葉片野花更顯滋潤。

徐途秦梓悅的手:“你可拉我,我第一次上山,千萬別把我弄丟了。”

秦梓悅張張,想說什麼,又把話給咽回去,眼睛不夠用,觀察著兩旁的野草野花,有的樹只有碗口那麼,有的卻比腰還,樹在外面,長出一些彩斑斕的野蘑菇,甚是好看。

秦梓悅蹲下來瞧了瞧,沒有上手摘,記得課堂上老師講,這些都是毒蘑菇。

逗留片刻,兩人繼續往上走,樹蔭遮住驕,林子里空氣潤,不太熱,皮乎乎的。

秦梓悅兩頰泛紅,呼吸有些不穩,不住一直大氣。

兩人索坐下休息。

徐途在路邊摘了兩朵小黃花,帶在秦梓悅的小辮子上。

要拿掉,徐途一擋:“多好看啊,就帶著唄。”

秦梓悅皺了皺眉,將信將疑。

“不信啊?不信給你拍張照。”袋里拿出手機,“站起來,擺個作……笑一笑啊。那手也太不自然了!”

徐途指揮了半天,到底沒拍想起什麼,跑邊半蹲下來,換了前置鏡頭。

秦梓悅在手機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臉,頓了頓,靦腆地笑出來。

徐途抓住這一瞬間,“咔”的輕響,屏幕定格。

——一些斑駁點落在兩個孩兒臉上,小的那個面對鏡頭,木訥地立正站好,蘋果臉,眼睛笑瞇一條兒,出的牙齒了一顆。大的那個半蹲著,側臉沖鏡頭,稍稍抬著下頦,雙眸水亮,角有個圓圓的小窩兒。整個頭部錯后半寸,被扎著黃花兒的小辮子擋住三分之一的臉。

一張照片拍得盡是心機。

“哎呦喂!”徐途站起來,滿意的嘀咕:“瞧瞧你這臉,看著比我都大。”

秦梓悅踮腳:“我看看。”

聲好姐姐就給你看。”這樣說著,手機卻先一步揣回袋里。

后山比想象中大一些,又往深不知走多久,始終沒見到山莓的影子。羊腸小道還在,只是不太清晰的分出很多條岔路來。

秦梓悅落后了幾步,呼吸不太均勻。

徐途嘲笑說:“小小年紀,比我還虛呢。”叉腰等:“說說吧,該往哪邊走?”

秦梓悅靠樹干上歇了會兒,四下看看,指了個方向。

兩人順岔口往左,路緩了些。

徐途與閑聊:“我這人吧一直招人喜歡的,你說你,怎麼那麼不待見我啊?”

秦梓悅問:“什麼不待見?”

“就是不喜歡。”

猶豫片刻:“沒有呀。”

“別裝了,那天你和洗澡說的話,我在外面都聽到了。”拍拍的頭,苦口婆心:“你說你個小丫頭,這麼容易人教唆呢?說不喜歡我,你就和一個鼻孔出氣啊!”

秦梓悅臉紅起來,狡辯說:“沒有,沒有說。”

“說到底又不是你親媽,來這兒的目的沒準兒為了誰呢,干嘛還護著?”徐途哼哼笑,拿手里的樹葉點點:“這麼容易相信人,你這智商放城里,人販子一拐一個準兒。”

也不知道哪句話的痛楚,秦梓悅眼圈泛紅,默著聲往前走。

徐途發現不對:“呦,當我沒說,你千萬別哭啊,我兜里可沒揣紙。”

識趣噤聲,又走一陣,才聽旁邊細聲細氣說了句:“我其實喜歡你的。”

徐途沖旁邊彎了彎角,就當沒聽見。

兩人爬不了太高,沒到半山腰就停下來,這里充足不,氣溫也升上來,找尋片刻,忽地看見幾簇一人高的植,許多紅點綴其中,果實外形同草莓相似,相較小了些,沒有斑點,顆顆晶瑩剔,飽滿滴。

徐途眼睛直放:“這邊兒,這邊兒。”摘下一顆,舉到眼前:“山莓是長這樣嗎?”

“嗯嗯!”秦梓悅笑著狂點頭:“平時吃的就這樣。我嘗嘗!”

手要拿,徐途及時回去:“還是我先吃吧,萬一有毒呢。”笑著囑咐:“一會兒我要是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你記得回去救命啊。”

秦梓悅被唬得一跳,見把山莓扔到里,著問:“怎麼樣,怎麼樣?”

徐途皺皺眉咂咂,口微酸清甜,說起來和草莓差不多,但是生長在大自然里,水分充足,比市面那些水果更勝一籌。

又等了兩三分鐘,徐途無不良反應,這才一聲令下,兩人抱著果樹吃起來。秦梓悅不是沒吃過,但總覺自己摘的比別人摘的甜。

徐途又吃了兩顆,急著阻止,果樹雖說自然生長,未打過農藥,但整日風吹雨淋畢竟不干凈,吃壞肚子。

兩人開始分頭采摘,準備帶到山下去。

秦梓悅摘了不,撥開樹枝往遠看了看,轉頭說:“徐途姐姐,那邊還有黑的山莓呢!”

一激,稱呼都變了。

徐途心里滋滋,兩人離得有些遠,喊:“你先去,我摘完這邊就過去。”

秦梓悅應一聲,挎著籃子撥開樹枝,不由愣住,吃驚地睜大眼,原來里面是片的莓子林,山莓一簇簇扎堆兒生長,黑的,紅的,紫紅的,簡直目不暇接,手也跟著忙活不過來。

徐途兩聲,那邊沒有回答。

秦梓悅也不管了,提著籃子鉆進樹叢中。

邊摘邊往深走,不斷撥開樹葉,不斷弓前行。很久以后,地上的籃子終于提不起來。

回過找徐途,卻驀地怔住,這才發覺自己置一片濃的樹海中,視線沒有樹高,不見路,更辨別不出方向。

秦梓悅慌了:“徐途姐姐!”

周圍極靜,沒人回答

***

徐途一轉的功夫,就把秦梓悅跟丟了,喊幾聲,也不見答應。這片林子太大,對山上環境不本沒法找,只怕越走離得越遠。

找塊石頭坐下,歇著等

此時太落了些,線暗淡幾分,不如之前明,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將近四點。

翻出兩人剛才拍的照片欣賞了會兒,打兩局游戲,時間走得飛快,卻遲遲沒見秦梓悅回來。徐途心中有些不安,怕跑出事,但轉念一想,小丫頭從小在坪長大,上山也許跟去酒吧一樣輕車路,說不準現在已經回去了,或是故意把扔下,心捉弄呢。

這樣一想,徐途沒有傻等著,拍拍屁走人,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磕磕絆絆下山了。

這期間又耽誤個把小時,山上岔路多,走錯了幾次,險些迷路回不來,到家的時候已經七點來鐘,天剛剛黑。

其他人基本都回來,飯菜在桌上,大伙圍坐桌邊,好像就缺兩個人。

徐途腳步頓了頓,眼神搜尋一陣:“秦梓悅呢?”

空氣突然停滯,桌邊人全部眼不眨的看向。秦燦最先反應過來:“趙越說,悅悅不是跟你出去了嗎?”

徐途心中一駭,能這樣問,顯然秦梓悅沒回來。說:“是啊……”

秦燦迎上前,急聲問:“那你怎麼自己回來的,悅悅呢?”

沒回來嗎?”片刻間,徐途手心全是汗:“我不知道……我以為回來了。”

那幾人也都坐不住,七八舌詢問況。徐途頭暈腦脹,眼神瞟一陣,見桌邊那男人站起來,幾步走到邊,手臂一拽,把徐途拉出人群外。

他問:“秦梓悅呢?”

徐途抬眼看著他,茫然的搖搖頭。

秦烈神嚴肅:“不開玩笑。”

“我沒有……”徐途咽口唾沫:“沒開玩笑。”

“你帶去了哪兒?”

徐途知道可能出事了,聲調微:“后、后山……”

話沒吐全,只覺手腕被他扼住,骨挫響,要斷了一般。

“你帶去后山?”秦烈沉著嗓子問:“不能劇烈運,你知道麼?”

徐途說:“我不知道。”

秦燦過來,著急著解釋:“悅悅有先天,平時都不敢帶去爬山。”

徐途只覺當頭棒喝,發干:“我真不知道。”只昂頭看著秦烈:“上山時候好好的……和正常人一樣,只是,中間歇了兩次……”

秦烈沉眸,見焦急,一雙烏黑的眼里蓄了些水汽,完全不似平時那樣囂張無理。他線松開幾分,手中力道也輕了。

接著說:“我以為,秦梓悅從小在這兒長大,后山肯定去過很多次,我們走散,比我……”

徐途還斷斷續續的解釋,只覺另一只手被力道扯了下,轉個方向,視線不定,還沒看清面前的人,就被狠狠甩了一掌。

這一下力道十足,隨慣向后倒,被秦烈及時扶住。

事發突然,這況誰都始料未及。

向珊掌心發麻,心里卻發瘋般暢快。

拳,抖著聲說:“把弄丟,你是故意的?”

院子里詭異的安靜幾秒,所有人不約而同將目投向向珊,不曉得這話從何說起。

向珊攥拳,見秦烈護在后,手掌穩穩撐住兩肩,舉止親,跟擁抱沒什麼分別。

不由想起斷電那晚,眼前的這一幕便更加刺眼,不管不顧地上前,揚起手臂,要再給徐途一掌。

哪兒想到,秦烈驀地帶著,微抬手臂抵擋,這一下狠狠扇在他肩上,同時力量迎向,掌心竟比剛才疼了幾分。

秦烈臉鷙,反手抓住,狠狠往遠扔開,毫不憐惜:“鬧夠沒有。”

向珊子甩出去,手掌猛的一側撞向水泥板的棱角,倒在高臺上。隔幾秒,掌心傳來陣陣刺痛,快要折了一般。

震驚的看秦烈,曾經相時,即使后來犯下天大的錯,他也從未對發怒,更別提一下

向珊咬,這次眼中蓄的淚是真實的。

院子里沒人出聲。

徐途眨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從小到大,再生氣徐越海都沒頭發,敢打的只有韓佳梅,母親。

不說在罐兒中長大,但挨掌還是頭一遭。

前一秒還惦記秦梓悅,這會兒怒火中燒,趁他不備,沖出去就要還手。

秦烈眼疾手快,手臂一環,將胳膊和腰同時收進懷里。

“你他媽敢打我,我要殺了你!”

“先等等……給我回來。”秦烈在耳側低聲說。

徐途哪兒還聽得進去,怒目圓睜,狠狠掙了幾下。

秦烈手臂像枷鎖,越扣越

徐途借著他的力量抬起雙,發瘋般對著向珊那邊又踹又踢。

向珊攥拳,目暗地盯著這一幕。

一時間,院子里罵嚷不斷,徐途什麼難聽罵什麼。

“噓,噓!”秦烈在耳邊輕聲哄,一手環腰給抱起來,另一手捂住,退后幾步將徐途放置在長條凳上。

要起,秦烈推了把,徐途脊背撞了下桌沿兒,下一秒被他圈在一個狹小空間

秦烈手臂撐著兩邊桌子,半弓下,一前曲頂住徐途膝蓋,視線齊平,看眼睛的時候額頭堆出兩道褶紋。

“徐途,你先冷靜點兒。”

徐途氣息濃重,目穿過他,死死盯著不遠人。

秦烈輕輕吐一口氣,手指臉頰,把徐途視線正過來:“聽著,”他聲音沉緩:“秦梓悅離開大人視線沒這麼久過,哮這種病正常時候不可怕,一旦犯病,咳嗽、悶、呼吸困難,可能還有致命的危險。”

徐途繃,眼不眨的盯著他。

秦烈說:“事出突然,可能大家都不太冷靜。”他頓了頓:“是非對錯先放一放,我們過后解決,現在關鍵是要找到秦梓悅。”

距離極近,徐途對上他的視線:“過后解決?”

他頓幾秒:“嗯。”

徐途這才放棄反抗,肩膀塌下來,后背靠在桌沿兒上。

秦烈說:“回想一下,你們都去過哪些地方?周圍植有什麼特征?或是到什麼人?”

“沒到。”徐途肯定的說,但其他答不上來:“路應該還記得,我帶你去。”

秦烈定定看了幾秒,“好。”

他背過手掌輕輕了下被打的臉頰,到一熱度,秦烈抬眸看向遠站的人,驀地繃

他視線收回,和對視片刻,一抬下:“去屋里穿件服。”

代完,直起放出來,那邊小波跑找阿夫他們到山腳集合,他回屋取來工和治療哮的氣霧劑。

向珊收斂緒,忍著痛,扶著走過來:“我也要去。”

秦烈冷聲:“不用。”

向珊揪著角:“悅悅不知道在哪兒,現在肯定怕得要找我,你我怎麼安心待在家里?”干燥的:“我擔心悅悅,讓我去。”

秦烈眼眸犀利地睇向,只幾秒,仿佛看穿一切:“真的嗎?”

“什麼?”向珊頓幾秒,莫名心虛。

“但愿如你所說。”秦烈移開視線,見徐途出來,又看一眼才道:“希剛才的行為只是擔心秦梓悅,而不是借題發揮。”

一瞬間,向珊臉煞白。

他不顧的反應,說完撥開,大踏步朝院門口走。

徐途快步跟上,到邊頓了一頓。

向珊下意識退一步,與對視。

徐途指指自己的臉:“這掌打得過癮嗎?”

向珊仔細打量了一番,緩了緩才開口:“抱歉,我剛才一時心急,手上也沒個輕重,疼麼?”沒什麼笑意的彎彎角,毫無誠意:“實在對不住。”

“你演技太夸張。”徐途說:“真把自己當秦梓悅親媽演呢?”

不裝了:“倒是想,就怕被別人搶了戲份兒。”

徐途愣了下:“你說我?”

向珊沒答,居高臨下的輕睨著,停頓片刻才說:“不過看你年紀還是太了點兒。”

徐途略一思索,方才明白話中意思,看了看門口站的男人,氣定神閑的說:“你嫌,別人未必這麼想。你見過誰愿意啃糠蘿卜,不吃水蘿卜?”又加一句:“演后媽。這驗夠新鮮。”

“你……”

秦烈喊了聲:“徐途。”

徐途最后看一眼,隨之臉沉下來,指著鼻子道:“這掌我記著,咱倆沒完。”

***

出門這會兒功夫,天空飄起細雨。

到達山腳下,另外幾人已經聚齊。

秦烈臨時分隊,許胖兒和常輝一組,向右沿途尋找,之后從右麓上山;偉哥和阿夫從左面走;秦烈帶著徐途和趙越,順著中午的路線直接上去。

秦烈說:“無論是否找到,兩個小時后在原地匯合。”

此刻天又黑沉幾分,向上看去,森恐怖,已不見白天綠意盎然那番景

徐途努力辨認方向,跟在秦烈后。

看周圍環境有幾分眼指著其中一棵樹:“我和在那兒拍過一張照。”

秦烈看一眼:“然后呢?”

徐途往前走幾步,用手機電筒照明,看到那條不算明顯的羊腸小道,說:“一直往前走,然后在一個岔路向左拐。”

“確定嗎?”

徐途皺眉想了下:“確定。”

秦烈對后山悉無比,經指引,很快找到兩人先前分開的地方。

四周黑漆漆,那一片山莓林子得沒有隙,他一手端著電筒,另一手從后掏出把匕首:“跟我,別走散。”他砍掉兩側多余的樹枝,做上記號,以便找到人以后原路退回來。

“秦梓悅——”他大聲喚。

徐途也環著手:“悅悅!”

趙越:“悅悅!秦梓悅!”

安靜片刻,幾只夜鶯撲騰騰飛出林子,其他半點兒回音都沒有。

徐途心涼了半截,簡直想搶過匕首直接抹脖子,一時害怕秦梓悅真的出事,一時又怕真出事,沒法向秦烈代。

這麼一想,不鼻頭泛酸。

徐途努力吸了口空氣,打起神又跟著喊兩次。出來只套了件外,下面還是那條牛仔短,冰冷的雨落在皮上,被砍斷的枝條刮到,一點痛覺都沒有。

在那片林子里繞許久,秦烈形忽然一頓,迅速俯下。徐途和趙越湊過來看,幾道手電筒的匯聚到一起,只見樹干邊上躺著個籃子,里面的山莓灑了一地。

徐途神一振:“這籃子是我們帶出來的。”

秦烈倏忽起:“秦梓悅!”他喊聲低沉有力,手上作也愈發迅速了。

仿佛看到一,三人以這里為中心,分散開來仔細尋找。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除了那個籃子,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秦烈當機立斷:“下山。”

徐途愕然:“那接下來怎麼辦?我們不找了嗎?”

“回去報警。”秦烈簡短回答:“不能在這兒耗時間。”

雨下了有一陣兒,山路,地面崎嶇坑洼,徐途跟著兩人,小心謹慎地在樹林斜坡中穿行。

秦烈步伐很大,始終沉默著。借著寡淡月,徐途看見他寬厚的肩膀和被細雨打的頭發,那背影異常沉穩堅毅,冷肅之下又有些陌生。

走神兒的功夫,徐途腳下頻頻打,快跌倒的時候,被旁邊一雙大手穩住。

秦烈仍舊一語不發。

徐途咬:“今天的事我有責任,對……”

“道歉的話先別說。”他忽然出聲制止。

徐途噤聲,視線落下去,他攥著手腕兒的手并未放開。

秦烈說:“秦梓悅不會有事兒。”像是安自己,也像安:“喝了一年中藥,哮很久沒發作,可能就走丟了,躲哪兒哭呢。”

這話又讓徐途心中安:“真的嗎?”

秦烈沒說話,虎口一,只握了下手腕兒算作回應。

下山速度很快,到集合地點的時候,那幾人還沒回來。

秦烈讓趙越和徐途在原地等候,他先走一步,去老趙家里打電話。

沒走多遠,他腳步頓了頓。見遠過來一人,高個子,剃著很短的頭發,他走路搖搖晃晃,下雨天仍舊穿著單薄的短袖和運

秦烈瞇了下眼,看形像是劉春山。

劉春山直接奔著徐途過來。

徐途吃驚:“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

劉春山咧著笑,弓直接牽住徐途的手。

秦烈防備的攔了把:“你干什麼。”

劉春山不理他,盯著徐途:“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

劉春山說:“回家。”

“別鬧。”徐途皺著眉哄他:“我現在有急事兒,改天再找你玩兒好不好?”

徐途半天都沒把手出來,劉春山力道很大,仍舊說著:“回家……”

“你聽話!”

他執拗著不,低下頭,手里擺弄著什麼。

徐途定睛看去,不由愣了愣。

他手中的,是一朵打了蔫兒的小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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