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人設崩壞中》15|第15章
從土包里沖出來的是個高一丈,皮青灰的厲鬼,張開尖利的五指就朝著沈朝的心肝掏了過去。
淡長風面上分毫未,眉一挑,似乎想掐訣直接把厲鬼斬殺了,但是又一個轉念,手下一,一道金化為長鞭向著厲鬼打了過去。
沈朝飛躲的極快,那厲鬼還未近,他就不知道從哪里拔出一把寶劍來朝著厲鬼劈砍下去,這時候一道金沒他長劍之,他用力揮劍劈砍之下,厲鬼的一條手臂竟然被斬了下來。
別說是厲鬼了,這把沈朝自己都嚇了一跳,沈晚照啊了聲,空道:“這就是鬼?這也太侮辱鬼了吧。”
厲鬼低低地吼了一聲,這回的聲音里明顯有恐懼的分。沈朝自覺得了克敵制勝的法寶,直接把劍當刀用,用力一劍砍了過去,這回卻沒有功砍下鬼頭,反而從空氣中穿了過去。
淡長風看了兄妹倆一眼,兄妹倆總覺著他的眼神里帶了微妙的鄙視...
他五指猛然合攏,厲鬼慘嚎起來,形都小了小半,高聲尖起來,有時候鬼比人還能當俊杰,厲鬼見事不好,直接嗖地一聲從窗中鉆了出去,轉眼就沒了蹤影。
沈喬忍不住搖頭:“道觀里一大罐鬼,早上是一只,這時候又是一只,怎麼他養鬼跟養狗似的?”
淡長風:“...”
他沒好氣道:“現在是你認真慨的時候嗎?隨我來吧,順著這鬼去的地方就能捉到那道人了。”
沈喬還沒來得及問怎麼追,就覺手腕被人拉住,腳下生了風一般,直接沖出了沈家院落。
有心想問,沒想到一張就灌了一的風進來,被嗆的咳嗽連連,淡長風微微一怔,不經意般的出手,用寬大的廣袖幫擋住了狂風。
沈喬眼睛也給吹的睜不開,沒看見,只抬眼問道:“國師...咱們這是要去哪里追...”
淡長風道:“這鬼比道觀里的要強上不,以他的能耐還養不起來,他想必是使出了什麼生祭的法子,殺人未,最后反噬的還是他。”
沈喬正要點頭答應,繚繞在側的烈風卻已經止了,他停下道:“已經到了。”
這是一蔽的山,山里傳出的念咒之聲,淡長風徑直走了進去,沈喬隨其后,就見流霞道人正在山做法,勉強抵著他親手召喚出來的厲鬼。
“...你是我親手施法召出來的,怎敢背叛主人,不怕我...啊!”
任由他說的天花墜,厲鬼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趁著他左躲右閃的功夫,出利爪一把扯下他小臂擱在里大嚼起來,轉眼自己被沈朝斬下的手臂就恢復好了。
流霞道人疼的凄厲慘嚎,冷不丁瞥見立在不遠的淡長風,忙高聲道:“道友救命,救命啊!我有良田千畝,珍珠寶無數,只要你救我,我還可以把這養鬼的法給你,讓你實力大漲,求你救救我啊!”
淡長風偏了偏頭:“養鬼?”
流霞道人還以為有戲,大喜過地點點頭:“正是!”
淡長風哦了聲:“沒興趣。”
流霞道人神一滯,就是這麼一頓的功夫,后的厲鬼已經追了上來,出利爪要掏他的心肝,他怨毒地看了淡長風一眼,忽然用力一咬舌尖,整個子開始冒出縷縷青煙,又砰地一聲炸開來,首當其沖的就是離他最近的惡鬼。
淡長風蹙了蹙眉,轉護住沈喬,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落一個干凈溫暖帶著淡香的懷抱里,有一瞬的失神。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松開了手;“好了,無事了。”
沈喬退開幾步,就見他上還有斗笠上濺了好多塵土,他皺著眉拍了許久也拍不掉,聲音都帶了煩悶:“怎麼這麼多土,附近有沒有活水?”想了想仍覺著全不對勁,一把扯開外衫就要裳。
沈喬:“...”高人,您可真奔放誒!
他到不覺著上沾些土值得什麼,不過高人嗎,矯一些也是理所當然,想了想道:“國師不妨先回沈家別院里沐浴?”
淡長風想了想,勉強點頭應了,又一把攥住沈喬手腕開始往沈家別院趕,腳下騰云駕霧一般,不過片刻就到了地方,沈晚照正想迎上來細問,沈喬沖點點頭,示意已經了解了,又道:“你讓下人燒點熱水來吧,咳
...國師要沐浴。”
沈晚照見他一塵土,也沒再多問,點點頭就下去吩咐了。
沈喬趁著他沐的功夫問道:“采芙怎麼樣了?”
沈朝道:“讓丫鬟婆子看著呢,這會兒已經好多了,人也醒了過來,你們要不要跟我一道去看看?”
沈喬點了點頭,三人并肩往采芙住的耳房走,采芙本來正在喝調養子的藥,一見沈朝便要起磕頭,啞著嗓子道:“爺...”
沈朝擺擺手示意不用多禮,又訝然道:“你能說話了?”
采芙含著淚點了點頭,張開讓眾人看,舌果然有個符咒,不過現在正在淡去,低聲道:“我本來是青州人士,被拐賣到京里,又賣給那流霞道人,本以為他是德高重的方外人...哪里想到...竟是個十惡不赦的,搜羅我們這些十一二歲的男孩孩,取來喂養厲鬼,我本是有一回趁逃出來的,輾轉到了沈府,沒想到...”說著說著掩面哭泣起來。
沈朝寬幾句,又問道:“上回那毒蟲...?”
采芙面蒼白:“他當場殺我不,又怕別人知曉,爺對他生疑,所以想了這麼個嫁禍的法子,要是毒蟲傷了爺,他就能名正言順地跟別人說要殺死我了,我對他的手段多知道些,所以特地趕去...”
沈朝輕嘆一聲:“這幾日為難你了。”
采芙垂頭道:“不為難,爺待我很好,本以為我就要死了,沒想到還能茍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沈喬問道:“他平日都是怎麼害人的?”
采芙努力想了想,轉向道:“回堂姑娘的話,他道觀里養了不鬼,一些孤野又好的鬼被他逮來,他命令去迷大家爺,他再趕去驅鬼,這樣就能名利雙收,還有卜卦...他好像沒什麼卜卦的本事,便只對一些對他有疑的人家說‘你幾日之必死’這樣的話,讓他們掏錢來贖命,要是他們掏了錢自然無事,若是沒有...”
低頭掩,輕輕咳嗽幾聲,眼里寫滿恐懼:“他就要放厲鬼殺人,爺的友人,應當就是被那道人這般害死的。”
沈朝神有些頹然:“要是我能早些知曉...”
沈晚照寬道:“別這樣說,世上哪有早知道呢?再說早些日子國師也還沒有來京,再說這些歪門邪道的事兒,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到時候救不了人,反倒把你自己搭進去。”
沈朝嘆了口氣,低頭不語。
接下來的事兒沈家就不大好手了,派人去通知了刑部衙門和錦衛,上面震怒,先搗毀了那所藏污納垢的道觀,救出了剩下的十幾個他沒來得及毒害的害死,又惱恨他如此毒,把流霞道人的尸首找出來懸掛于城門之上。
不過這都是后話,三人讓采芙好生靜養著,沈喬正琢磨著要不要把這些話告訴國師,就見西廂的門被打開,走出一個高個人來。
人滿把青還有些潤,隨意半挽著,瑩白之極,雙眼狹長漂亮,卻無端給人冷厲之,眉心正中一道猩紅的豎線,不顯得他相貌怪異,反而有些異于常人的妖,整個人宛如花樹堆雪,的不似真人,倒像是玉雕出來的。
明明眼前這人跟沈喬理想中的男完全是反著來的,但沈喬竟然也覺著瞧他十分順眼,這是大白天見了鬼了這是?
人見滿臉茫然,不耐地皺了皺眉:“你癔癥了不?不認識我了?”
沈喬想了想,訝然道:“國師?您怎麼...”
手在腦袋上比劃了一下,淡長風挑眉道:“突然不想戴了,不嗎?”
沈喬應了聲:“自然可以。”
淡長風又不高興了:“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不想戴了?”
沈喬:“...”
沈晚照和沈朝扭過頭去,不忍聽這段能拉低人智商的對話。
沈喬頓了下,干地道:“其實比起您為什麼忽然不戴斗笠了,我更想問問您當初為什麼整日要戴著斗笠?”
淡長風哼一聲:“不告訴你。”
沈朝沈晚照和沈喬:“...”
有這樣的國師,沈喬忍不住為未來魏朝的宗教事業發展表示深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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