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南》10.第十章

“真是閑的,連個網咖的小活都要管”

周六一大早,安佩踩著細高跟朝寫字樓的大門口走,里嘀咕著吐槽石青臨。

已經夠忙的了,方案的事,解決bug的事,簡直腳不沾地,現在居然還要給人送東西,再這麼下去,怕是要為下一個石青臨本人了

本就是休息的日子,寫字樓里還往來工作的人寥寥無幾,整個一層大廳空空

安佩腳步不停地出了大門,左右看看沒見有人,當場就要發消息質問方阮。

說好了這個點過來拿東西的,百忙之中空下來,他那邊的人居然好意思遲到

還沒低頭打字,有人來了。

涂南剛好走上臺階,是被點名來的。

雖然那天安佩主聯系了方阮,說要送東西給他做活,可又不肯見他,最后拉扯一番,折中方案就是:他妹妹過來拿,他本人千萬別來。

方阮哪有什麼妹妹,涂南真是躺著也中槍。

倒是勸方阮干脆別要了,可方阮口口聲聲說這是他跟安佩建立的第一步,死活不依。還真沒瞧出這算是哪門子建立的第一步。

涂南走近幾步,對安佩說:“我來了。”

安佩卻不夠熱,直接把手里的東西遞了過來:“喏,東西在這兒了,你們拿去做活吧。”

一只畫了劍飛天游戲標志的手提包,涂南接過來,居然很沉,打開看了看,東西紛雜,問:“這里面都是什麼”

安佩手進去翻了翻:“這些是劍飛天里的游戲攻略本;這些是角手辦和武同模;這幾件服是游戲角穿的同款定制,可以讓玩家真人驗游戲角的;還有這些”忽而一停,上下打量涂南,“你不是說這游戲一般嗎,你管它是什麼呢”

涂南覺得這姑娘有意思的,自打說過一句游戲的不好就總對不冷不熱的,順著的話道:“也是,我就隨便一問,你其實沒必要跟我解釋的。”

“”安佩惱怒,白一眼就走。

涂南故意喚:“我還沒謝謝你呢。”

“別謝我,謝那個姓石的去再見”安佩腳步更快了。

涂南可算明白為什麼方阮會對一見鐘了,臉上藏不住事兒的樣子確實有幾分可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太一下就烈起來了。

涂南拎著手提包往回走,忽然想到安佩既然在這里工作,那說不準石青臨也在,記得躲他車外那次就離這地方不遠。

手機忽在此時響了一聲。

今天是爸回去的日子,這種時候聽到任何消息進來的聲音都讓戒備。

立即出手機,卻不是爸發來的消息,屏幕上提示肖昀發來了一條語音消息。

涂南抬頭瞇眼,今天的太又不是打西邊兒出來的,當時明明白白跟說了再見的人,居然又莫名其妙地跟聯系了,稀奇。

本不想理會,但接著又是一聲提示音。

肖昀又發來了一條語音消息。

路邊一棵高大的法國梧桐,枝繁葉茂,遮擋了頭頂

涂南把手提包放在樹下,倚著樹干,看著微信里的兩條語音,一條時間顯示將近兩分鐘,另一條只有幾秒,手指點了一下。

想聽聽到底是什麼樣的事兒,值得肖昀在劃清界限后又打破。

一片梧桐葉落了下來,語音也傳了出來,卻并非肖昀的聲音,而是一個人的聲音,很輕很,就如同眼前那落葉一般,說:“你好涂小姐,我邢佳,是肖昀的朋友,給你發這個消息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認識一下你,謝你之前對肖昀的照顧。另外,你的事我也聽說了,雖然肖昀說與他無關,但這事就發生在你們分手期間,我總覺得愧疚,打擾你也是想向你道個歉,但愿沒有冒犯到你。”

滴一聲,下一條跟而出:“衷心希你現在一切都好,期待你的回音。”

“”涂南心想這個前任是不是當得太出了,就連現任都來了。

對這位邢佳士沒有敵意,如果世上真有那種讓人連氣也沒法生的人,大概也就是這種人了吧。就憑這樣謙和又誠懇的語氣,就無人忍心苛責。

拿的是肖昀的手機,說明這事兒肖昀不可能不知道,說不定他還在旁邊。

只要想到他們在手機那頭等著的回音,就覺得無比的諷刺。

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冒犯

畢竟失的不是他們,退組的不是他們,有家不能回的也不是他們。

涂南冷笑一聲,眼角余漫無目的地一掃,笑就僵住了。

猜想的沒錯,石青臨的確就在這里工作,因為他此刻距離僅僅幾步之遙。

他可能剛醒沒多久,眼里尚有一惺忪,一手端著杯咖啡,一手收在袋里,長闊步,一步未停,看起來似乎只是從路上經過,已經與而過了好幾步。

直覺使然,涂南說:“站住。”

石青臨停了,回頭時掃了一眼腳邊的手提包,笑一下說:“東西你也拿到了,還有事兒”

涂南抿了抿也不知道為什麼口就是一句“站住”,真說出口了,又恨不得他早早消失才好。

心思,輕聲說:“有事兒,請你幫個忙。”

“說來聽聽。”石青臨走過來。

涂南把手機遞過去:“請你幫我回條語音,就說我現在很忙,沒時間回復,希他們不要再來消息了。”

石青臨看一眼手機,又看一眼的臉:“涂南,你這是在利用我。”

“”果然,他還是聽到了。

以為路邊無人便隨手點開了,哪知他會正好經過,看他剛才那徑自走過去的樣子就不大對勁,早知道就該耳聽。

涂南吐口濁氣,點頭說:“對,我是在利用你。”

石青臨說:“給我個理由。”

他并非有意探聽私,剛才看到站在這兒一,還想著要不要打聲招呼,結果誤打誤撞而已。

為網咖管理員,經歷還波折。

現在要他摻和,總得有個理由。

涂南想了想:“你有價值,有價值的人才會被利用。”

“所以我的價值就是這副男人的聲音”石青臨笑一聲:“可以,想不到你連夸人都這麼別致。”

“”涂南忽然又想算了,大不了回去讓方阮來回,雖然并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事

可手收回來的剎那,手機卻被石青臨拿過去了。

他泰然自若,拿著手機靠到邊,看一眼,按鍵說:“不好意思,涂南正在忙,實在沒有時間回復,還請你們不要再發來吵了,現在好得很,不勞掛心。”

一切行云流水,自然而然。

滴一聲,發送出去了。

涂南看著他,他眼窩里有些許的青灰,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一喑啞,拿著手機的那只手有一手指輕輕點著,似在數時間,數了十來秒,對面回復過來了。

邢佳發語音問:“請問你是”

涂南皺眉:“你會不會說多了”

“是麼”石青臨又把手機拿到邊,氣定神閑地補一句:“抱歉,涂南嫌我說太多了,那我就不多說了,再見。”

“”

這次微信那頭再無消息回復了。

涂南忽而有點想笑,沒想到也會有這麼虛榮的時候,拿一個擋箭牌來遮掩自己眼下的落魄,明明是假的,卻從私心里覺得有幾分暢快,但也許又是另一種可悲。

石青臨把手機還給,看一眼的臉,沒看到什麼神,只覺得有點出神,眼睫在風里微微地

“涂南,”他一聲:“我這只是在幫你。”

涂南看他一眼:“我知道。”

難道還能會錯意不

石青臨點點頭,抿了口咖啡,邊又有了笑意:“當然,我會替你保的。”

“啊”

網咖外面,離得老遠就聽到了一聲慘嚎。

涂南走回來這一路心不過剛剛平復,頓時又不大痛快,一把推開門說:“怎麼了”

方阮在柜臺后兩手抓著頭發,抓得都豎了起來,看到回來,沒有克制,反而更難了,干嚎著說:“那個比賽,那個比賽忽然截止了我以為至要滿一周的,忽然說截止就截止了”

涂南還以為是什麼事兒,把手提包在柜臺一放,說:“那不正好讓你死了那份心”

方阮當真是心如死灰。

他在涂南的手機相冊里真找到了一張畫過的壁畫照片,原本打算等到比賽的最后一天再悄悄傳上去,到時候就算被涂南發現,撤回通道已關,大羅金仙也莫可奈何。

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比賽時間居然提前截止了。

他拉扯著頭發,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還不如早點傳上去了

涂南說:“這種比賽還是不參加的好,一幅壁畫怎麼可能短短幾天就畫出來,本來就不靠譜。”

方阮不甘心,頂著一頭到電腦旁:“那人家還不是都畫出來了,你看看,錢已經是別人的了”

涂南看一眼屏幕上的網頁,上面一整頁都是參賽作品,頂上有說明,網絡投票最高的排名最靠前,但最終決定名次的話語權還是在方。

滿眼彩斑斕,有畫人的,有畫景象的,筆的不在數,但涂南越看臉越冷:“就這也壁畫”

方阮正當氣頭上,附和道:“就是說啊,就這也能壁畫”

“很多畫,可筆和畫法都是漫畫的畫法,連這點都區分不了還辦比賽還有這幾張又算什麼,壁畫沒有壁,跟普通紙上的畫還有什麼分別,拿水彩涂都比這強。”

方阮原本是自己生氣,這會兒見模樣好像比自己還要來氣,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緒。反正他是被說得更氣憤了,一拍大說:“不行,我得給他們公司寫信,罵他們一頓才爽。”

說完真的拖過椅子,打開了網上的意見欄,噼里啪啦一通打字。

涂南說:“你罵有什麼用這個比賽明顯有問題,方無非就是找個噱頭罷了,哪有那份真心去做什麼壁畫還說什麼展現傳統壁畫藝的含金量,最大程度還原古代壁畫髓。”

越說越不屑。

最后指著墻上劍飛天的海報說:“還有,我早就想說了,這個游戲的名字也很難聽。”

說完似乎舒服了一些,轉頭朝小屋里走:“就這樣吧,我準備回去了。”

方阮把說的話一個字不落地打了下來,忽然不知哪門子開了竅,從手機里翻出涂南的那張壁畫照片,一并了上去。

不是有個說法,用作品說話。那樣才有說服力,罵人也罵得有理有據。

里面涂南正在忙著收拾行李,并無所覺,方阮一咬牙,點了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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