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與你同歡》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盛夏的無不在,霍寒就站在最明亮的一團里,姿筆,如同一棵勁松。
溫千樹走過去,“你剛剛去了哪里?”
兩人明明一起回來的,可眨眼間他就不見影。
“去和派出所的人通了一下,”大概刻意低的緣故,霍寒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文局的同事還有兩天才到。”
溫千樹明了。像這種特殊況,上面審批需要一定時間。
有的時候,客觀因素是無法改變的,不有些擔憂,就怕夜長夢多,發生什麼變故,不過想想,只要保措施做得好,一般不會橫生什麼枝節。
“你不去休息一下嗎?”霍寒看臉不怎麼好。
“不了。”按照慣例,晚上睡不好,白天更是睡不著,不過說來也奇怪,昨夜只是短短兩個多小時,居然睡得安然無夢,會不會是因為……他在邊?
的眸轉深,“你呢,不去瞇會兒?”
霍寒搖頭,“我待會還有事。”
話音剛落,只見盛千粥的影出現在門口,霍寒朝他比了個手勢,又對溫千樹說,“我先走了,有事隨時聯系。”
他剛踏出門檻,盛千粥立刻迎了上來,“寒哥,剛得到消息,在我們走后第二天,有人也去了程文程武家,并且將里面翻了個底朝天,我猜他們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
霍寒明白他的意思。
這便是道上所謂的“黑吃黑”,明面上說是要進行易,實際上確定賣方后,出其不意來個“暗度陳倉”,不費一分錢把東西弄到手。
當然,被黑的對象一般都是小家散戶,他們沒有強的后臺和靠山,就算被吃也只能自認倒霉,倒是符合程文程武兩兄弟的況。
“我們的人有繼續跟著嗎?”
說起這個,盛千粥就郁悶至極,“那些人可狡猾了,瞄準我們的人班間隙溜進去的,怕是已經知道我們盯上程文程武了……”
而后天就是贈燈節,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
霍寒點了一支煙,“程文程武那邊況怎麼樣?”
“看起來正常的,也沒見他們跟誰有過接。”盛千粥了霍寒胳膊,“寒哥,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遵循的是最初約定的時間?”
按照以往經驗,這些文販子最為謹慎多疑,經常更改易時間和地點,或者將易過程解,看貨、談價、易都在不同地點,不取消易也是司空見慣的事。
霍寒吐出一口煙圈,“難說。”
盛千粥嘆氣,“那接下來怎麼辦?”
“繼續鎖定目標,切勿掉以輕心。”
很快到了晚上。
僧人們都在為后天的贈燈節忙碌著,禪房里的燈燃到將近半夜才暗掉。
萬籟俱寂。
趴在寮房屋頂監視兩兄弟的盛千粥了發麻的半邊子,不停揮手去趕嗡嗡嗡得正歡的蚊子,脖子上手臂上都被叮了不的包,得難。
實在被鬧得厲害,他不費吹灰之力握住了一只蚊子,弄暈后手指彈飛,又低頭給在它剛留下的包上畫了個十字架。
老舊的木門“吱呀”一聲,盛千粥的呼吸也在那一瞬停了,屋里有人出來,一胖一瘦兩條黑影,鬼鬼祟祟地四張,他定睛一看,正是程文程武。
好家伙,總算被老子等到了。
他給霍寒發了條信息,尾隨兩兄弟來到后山,利落地一個翻,翻進了一堆矮稻草里。
那兩兄弟一人點了支煙,正低聲說著什麼,隔得有些遠,聽得不是很分明,只聽到什麼“撈一筆、洗手”的只言片語。
沒有月,夜里起了涼風,連水聞著都有稻草的清香,味道很是干凈。
寂靜中忽然傳來三聲“布谷布谷布谷。”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鳥?難道這是……接頭暗號!
果然,幾分鐘后,樹林中又走出兩個人,準確地來說,是一個小黃,一個老黃,后者手里還提了個行李袋。
盛千粥暗自著急,寒哥怎麼還不來?
那四人打過招呼后就開始看貨。
只見一抹微閃現,澤淡淡,越來越和——一顆夜明珠出現在程文手心里。
眼見著行李袋快被拉開,驗完貨就要驗錢了,盛千粥的心越來越急,堂堂男子漢,也不是沒膽沖出去,就是……他單槍匹馬,可不是這四人的對手啊。
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躁著,握著的手機忽然一震,霍寒的信息就來了——
還沒來得及劃開來看,前面突然傳來一陣不小的聲響,他抬頭一看,只見材彪悍的程武正把小黃整個人拎起來,舉在頭上,狠狠給扔了出去。
而另一邊,程文也和老黃撕打一團,半斤對八兩,勝負未分……
這是怎麼回事?盛千粥傻眼了,難不是窩里反了?
被扔在地上的小黃悶哼一聲,正要爬起來,又被程武按在地上,用了狠勁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臉上招呼。
小黃被打得一臉,不停地求饒,可程武沒有停下的趨勢,小黃被揍哭了,“你再打我就報警了啊!”
就在這時,霍寒和
派出所的民警一起趕到,盛千粥見大部隊來了,從稻草堆里跳出來,“都別,警察!”
程文程武反應極快,立馬就要逃,霍寒一個箭步攔在程文面前,抓住他胳膊往背后一扭,清脆的“噠”一聲,直接將他胳膊卸了。
程武見哥哥被制住,又回頭想要救他,霍寒把程文一把扔在地上,躲過后破風而來的重拳。
程武雖然健壯,但空有一蠻力,打法毫無技巧,霍寒迅速繞到他后,扣住他肩膀,腳往他左膝蓋上一,程武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跪倒在地上。
還想掙扎時,冰涼的手銬已經套上了手腕。
同一時間,盛千粥也將癱在地上的老黃和被打得不省人事的小黃一同拷了起來。
乖乖,怪不得被打得這麼慘哪,原來那行李袋里裝著的全都是冥幣。
帶著冥幣來買人家的夜明珠,這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蘭溪鎮派出所,審訊室里。
明晃晃的燈映照著小黃被打得青腫的臉,也裂開,一說話就疼。
“人證證俱全,你還想抵賴?”盛千粥把筆往桌上重重一擱。
小黃齜牙咧,“警,我也是害者啊!你看我被打這樣……”
盛千粥:“說廢話,先把事代清楚了。”
“這不是快贈燈節了嗎?我進山來祈福,順便給祖宗燒點紙錢不違法吧?”
呵呵,瞧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那怎麼半夜鬼鬼祟祟的?”
“警,你看過別人在白天燒紙錢的嗎?”
“那顆夜明珠怎麼回事?”
“什麼夜明珠?”小黃瞪大眼睛,“我跟那兩人可沒關系啊,夜明珠是他們的。”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全程,還真的會被他蒙蔽過去。
“那他們為什麼要打你?”
小黃嘆氣,“可能我……長了一張欠打的臉?”
盛千粥拍桌,“嚴肅點!”
小黃嘀咕,“夜明珠在他們上,你審他們去啊,我真沒什麼好說的了。”
“先到這里吧。”霍寒突然出聲。
小黃松了一口氣,又聽他說,“把他跟程文程武關一塊兒。”
小黃渾一,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立刻賠著一臉笑意,“這不是剛剛被打得有些犯糊涂了嗎?我仔細想想啊,確實是有那麼一回事來著……”
霍寒簡單了解了況。
這人是新收的馬仔,剛行不久,于最底層,這次的易,對他來說就像是一次學考試,重要不言而喻。
“你的上級是誰?”
“這個真不能說,”小黃愁眉苦臉,“我們這行有這行的規矩,要說了以后就別想混了,算了,落你們手上是我倒霉。”
他的有恃無恐,無疑是料準了即使進行非法的文易,也不會到太重的懲罰,畢竟目前來說,國法律在文保護上確實……還不算很完善。
四人的審訊一直持續到天亮。
八點多,盛千粥打著呵欠從審訊室出來,拿了一次杯去接了杯熱水,準備潤潤嚨,剛一轉,就看見一道清麗的影立在門口,“千樹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你們送早餐。”溫千樹把包子豆漿一起放在桌上,“霍寒呢?”
盛千粥歪歪脖子,“還在里面呢。”
“哇,這是什麼?”他看到懷里還抱著一個保溫盒。
“我熬的粥。”溫千樹說。
這特別待遇啊。
盛千粥嘖嘖兩聲,咬了口黃包,“我寒哥真是有口福。”
“千樹姐,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
“你是不是看上我寒哥了?”
溫千樹笑,“有那麼明顯嗎?”
當然了。
都說什麼和噴嚏一樣是藏不住的,他覺得,一個人要是喜歡另一個人,眼神也是藏不住的。
“姐,我給你提個醒啊,我寒哥他心里已經有人了。”
“嗯?”
“是真的,”盛千粥解決掉一個包子,“我看過他心上人的照片,就在他手機里,只是一張側臉,估計是拍的,但能覺出來長得很漂亮,笑起來左臉頰還有淺淺的酒窩。”
他又補充,“寒哥可寶貝那張照片了,有一次出任務手機不小心掉水里,廢了老大的力氣才把它修好,他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就是查看那張照片還在不在。”
雖然有些傷人,但盛千粥還是不得不說,“按照寒哥的子,人不在邊都這麼惦記著,我估計啊,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是嗎?”
溫千樹笑了。
盛千粥的眼睛看得都不會了。
他看到臉頰上笑出了一朵小小的酒窩。
是錯覺嗎?
為什麼覺的側臉似乎和手機照片里的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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