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晉王府的侍衛回來了。

在門外候著。

韓攸寧快步走了出去，急問，“案子如何了？”

侍衛稟道，“永平侯昨天申正進了宮一趟，晚上平平安安出宮了。太子昨晚也進宮一趟，原定明日的三司會審取消了。”

韓攸寧心沉了下來。

申時，胡知府的家眷剛被抓，永平侯選擇那個時候進宮，其目的不言而喻。

而趙宸進宮，皇上自然也就清楚了案，怎就放永平侯走了呢，難道連面子都不肯做了？

雖沒指就此一舉扳倒永平侯，可按說，皇上即便要保永平侯，也該先將他作為疑犯羈押，再徐徐圖之。

侍衛又道，“王爺說，讓您不要著急，且耐心等著。”

韓攸寧心中一。

趙承淵如此淡定，是在安，還是他還有后招？

玉娘從前院轉了過來，卻也不靠近，只遠遠地停了腳步喊道，“縣主，咱去隔壁送賀禮去！”

隔壁住著威行鏢局的鏢師，他們今日也搬家。

韓攸寧和玉娘一起過去，送了一封銀子，算是喬遷賀禮。

霍山笑著迎了出來，拱手道謝。

玉娘還送了幾盆子包子過來，是孫大娘和幾個使婆子一起包的。

沖著霍山拋了個眼，聲道，“霍總鏢頭，以后是鄰居，你但凡有個補補的，只管來找我呀。”

霍山蹙了蹙眉，“霍某不住這里。”

玉娘笑，“不住這里也沒關系。我聽縣主說這里離著鏢局不遠，我去尋你也是行的。”

霍山突然有些后悔尋這麼地方。

他讓手下招待玉娘，自己則引著韓攸寧去了會客廳。

這座宅子比玉娘的大，有五間闊，隔壁再過去一座宅子，也是他們的。

韓攸寧沒有與他提永平侯之事，這個時候恐怕不是他能幫得上的了。

與他閑聊了幾句，說道，“世叔，你幫玉娘尋一下兒吧。”

霍山很不理解為何對玉娘這般好，按說玉娘對只是護著出城的恩，也該還清了。

那夜羅平悄悄跟著們主仆去了春風樓，知道玉娘的份。

王爺之后讓他去查了的底細——做了十幾年的娼，頗為隨遇而安，也有些抱負，最大的愿是自己開個青樓。

通常子都對這種人離得遠遠的，生怕壞了自己名聲，縣主怎就不在意呢？

霍山應了下，又委婉道，“如今玉娘離開了定國公府，對縣主來說也是好事。的安全自有鏢局來照應，縣主以后還是與些來往，免得徒增事端。”

韓攸寧沉默了片刻，“我既喊了那麼多日子的娘，我就不能不管。”

當年玉娘拼死護，“你我一聲娘，我就得對著起這聲娘。”

”

玉娘為了連命都搭上了，又怎會在乎那些虛無的名聲。

霍山神微，他從中聽出了江湖兒的俠氣，對一個閨閣子來說，能有如此襟委實是珍貴難得。

他正道，“縣主放心，霍某定盡力而為。”

韓攸寧謝過，起告辭。

出了房門，便見玉娘站在廊下墻邊，紅著眼圈。

韓攸寧笑笑，“玉娘，我了，想吃牛羹。”

“饞……走了！”玉娘拽著的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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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三日早朝，都有朝臣上表彈劾晉王。

尤其以兵部尚書羅尚書為最。

彈劾晉王為私事用金吾衛和大理寺，關閉城門，大殺四方，枉顧百姓生死。百姓怨聲載道，文人口誅筆伐，影響惡劣。

慶明帝始終不開口理，都將彈劾給了下去。

朝臣們頗為佩服羅尚書和那幾位大人的勇氣，畢竟這麼多年來，彈劾太子彈劾皇子的事時有發生，可彈劾晉王的卻是從來沒有過。

看，現在皇上本就不搭理吧？

羅尚書這閣次輔才干了幾日，果真是不知輕重了！

羅尚書面憂，言辭犀利，“南門口死五十三人，被大理寺帶走二十六人，敢問晉王府失竊何，賊人能有如此之眾！而那二十六人多為婦孺，盜罪為何還要株連？懇請皇上嚴懲晉王，嚴查此事以平民憤！金吾衛和太子助紂為，亦應嚴懲！”

慶明帝皺眉。

這事一旦嚴查，胡文德指證永平侯之事就會暴出來。這朝堂上沒一個傻子，事一環扣一環，永平侯本不了干系。

他私下里可以保永平侯，可若鬧開了，他只能把永平侯推出去。

他看了趙宸一眼，“好了，容后再議。”

羅尚書摘下了梁冠，巍巍跪地俯首，“臣請罪辭。”

慶明帝皺眉，“羅卿何罪之有？”

“臣枉為閣次輔，上愧對皇上，不能保皇上英名，下愧對百姓，不能安民心。”

那幾位彈劾的大臣也紛紛冠跪地，“臣等請罪辭。”

“臣等請罪辭！”

慶明帝臉沉了下來，“你們是來朕？”

“臣等不敢！”

里喊著不敢，卻沒一個人起。

這些大臣，大多是翰林院國子監的老臣，胡子一個比一個白，腦袋一個比一個迂。若真應了他們的罪，說不定回頭一個個都撞死明志了，這是他們的管用伎倆！

他們學生滿天下，朝中關系也是盤錯節，屆時還不知要引起什麼樣的來！

“明日再議！”

慶明帝黑臉扶袖而去。

吳儉忙追了上去。

慶明帝回了書房，沉臉問跟進來的吳儉，“依你看，是誰在背后縱的？”

吳儉遲疑，“這……”

慶明帝不耐，“你只管說！”

吳儉跪下回話，“奴才便斗膽妄議幾句。依著前幾日太子殿下的表現，他是想拿下永平侯的。但晉王對昭平縣主也是關有加，不惜自毀聲譽捉拿胡知府家眷……奴才覺著，他們二人都有嫌疑。是誰，卻是不好說。”

慶明帝頭疼地了眉間，說了這麼多相當于沒說。

“你覺得誰的可能更大？”

吳儉猶豫了半天，眼看著慶明帝手里的奏折就要砸過來了，他忙道，“若是晉王，可謂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這在民間的聲譽若是毀了，可不是說挽回就能挽回的。且若皇上直接按他們的彈劾，嚴辦了晉王，他豈不是在給自己挖坑又埋土？”

他抬眼看了看慶明帝。

慶明帝沉眸想著，見他停了，道，“你繼續。”

－－－－－－題外話－－－－－－

啥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