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著？

韓攸寧聽了段毅的轉述，便猜測這件事或許是趙承淵在背后推。

他一副還有好消息的樣子，讓疑之余又滿是期待。

永平侯被羈押，這難道還不夠嗎，還能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消息？

不過半日，的疑就解開了。

永平侯府被抄家了。家眷全部押大理寺大牢，休棄回府的小溫氏也在其中。

聽到這個消息，韓攸寧和鈴兒在房里抱頭痛哭了一場。

孫大娘被他們主仆倆的哭聲給嚇著了，跑進來好幾趟，到最后抱著一盆包子進來了。

“那個……縣主，最后一茬花包子了，您趁熱吃吧？”

韓攸寧破涕為笑，梳洗了用晚膳。

韓攸寧吃著包子，孫大娘在一旁說著探聽來的消息。

“老夫人子不大好，聽說是暈過去兩回，請來的大夫一直在寧暉堂守著，湯藥味飄出來老遠。二爺從國子監回來了，沖著錦和堂的方向罵了很久。大小姐哭得厲害，這親娘進了大獄，生死難料，是該哭一哭啊。”

韓攸寧冷笑，哭的可不是親娘，恐怕更多的是哭自己吧。

沒了永平侯府撐腰，最大的底氣便沒了，的太子妃夢，皇后夢，離越來越遠。

是心高氣傲的，從小被說是凰命，被眾星捧月長大的，又怎麼會甘于平庸呢？

失去親人的痛，對來說，反而沒這種痛來得更讓傷心。

鈴兒幸災樂禍掌笑道，“奴婢說什麼來著，大小姐那大紅蝴蝶穿花的裳得盡快穿，一不小心就沒機會了！”

孫大娘驚訝地瞪大了小瞇瞇眼，“我滴個乖乖，鈴兒姑娘這簡直是開過的啊！那你是說老夫人活不長了還是永平侯府的人活不長了？”

私以為，老夫人活不長的可能更大些。

至于原因嘛……

孫大娘抿了抿頭發，出了謎之微笑。

鈴兒笑嘻嘻道，“老夫人最好還是好好活著，橫豎府里也不缺一口吃的。若是死了，還得害得國公爺丁憂不是？不過永平侯府的人死活就不關咱事啦！”

孫大娘若有所思，“嗯……此言有理。”

忽而目閃爍，急匆匆往外跑去，“哎呀鍋里還燉著菜！”

鈴兒好奇，從窗戶了出去，卻見孫大娘回了西廂房，神兮兮的。

鈴兒壞笑著，悄咪咪跟了過去。

韓攸寧娥眉輕蹙。

鈴兒說的對，韓老夫人占著個嫡母的名頭，若是出了事，父親就得丁憂。三年丁憂，他的兵權恐怕就被皇上收拾干凈了。

不對，應該是太子。

趙宸前世和父親的屬下多有打道，對他們的況和肋得一清二楚，他若再次趁機掌控西南軍，那父親即便沒被奪爵，恐怕也要重蹈覆轍了。

鈴兒跟去西廂房，從門里看過去，便見孫大娘在床邊暗搗鼓著什麼東西。

敲了敲門，“孫大娘，我進來了？”

孫大娘猛地轉過頭，把東西藏在了后，戒備地看著走進來的鈴兒，“你……你過來作甚，服侍縣主用膳啊！”

鈴兒歪著頭看后，笑嘻嘻問，“后藏著什麼好東西呢？”

“沒什麼沒什麼！”孫大娘退后了兩步坐到床上，把東西往被子底下一塞，起拉著鈴兒就走。

“走了走了，鍋里還燉著菜呢！”

鈴兒靈巧地掙的手，折回去猛地掀開被子，頓時愣住了。

拿起床上的一個小人兒，背后寫著生辰八字，上面扎滿了針，“孫大娘，你背地里還做這種事啊？”

孫大娘一把把小人兒奪了回去，不自在道，“那老婆子給玫園放火，想燒死縣主，總不能饒過了。明里治不了的罪，暗里損損的氣運也好。”

為了要到韓老夫人的生辰八字，費了不銀子呢！

這幾日約猜到，永平侯府和陳家滅門案有什麼關聯，就更氣憤了，就在小人上又多扎上幾針。

每晚扎幾針，也算是為主子出氣了！

鈴兒親昵地挽上的胳膊，“我又不是外人，藏著作甚？你這麼一心為小姐著想，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孫大娘尷尬地攥著小人兒，“這事畢竟不面……如今韓老夫人不能死，這小人兒就更是沒用了！”

唉，白花了銀子啊。

鈴兒拉著往外走，笑嘻嘻安，“你放心，有小姐在，總能想到法子既報了仇解了氣，又不妨礙不到國公爺。”

棗樹上倚靠著樹杈吃包子的葉常，仰天長嘆一口氣，從一樹杈上的布包里掏出來一個小人兒，一針一針拔了下來。

原想著孫大娘深得縣主喜，他跟步伐總是沒錯的。

將來若有一日韓老夫人出了事，他再把小人兒不經意間讓縣主發現了，這主子的忠仆人設不就立住了嘛！

可萬萬沒想到啊，第一次就跟錯了。

他為了這個小人兒，手指頭都扎爛了！

韓攸寧見們二人空著手回來了，問，“燉的菜呢？”

孫大娘著手嘿嘿笑，“老奴記不大好，記岔了，鍋里沒菜了！”

韓攸寧也沒深究，畢竟“鍋里燉著菜”一直是孫大娘的借口，能端回來菜才怪。

鈴兒見披上了斗篷，一副要出門的架勢。

“小姐，天已經黑了，您要去哪里？”

“老夫人子不適，我總得去看一二。”

韓攸寧抬腳要走，想了想，又回了室，從箱籠里眾多手爐中挑了個八角翡翠手爐，上面鏤雕竹紋，溫潤雅致。

“晚上外面冷，還是拿個手爐為好。”

鈴兒疑地拿著手爐去裝炭。

小姐這不是白長的，人跟個小火爐一般，不到寒冬臘月輕易不用手爐。

每每讓用手爐，都要好說歹說勸著，即便用了，經常是一個不留神手爐就不知被丟到何了。

現在不過剛進十月，怎麼就冷到要用手爐的地步了？

韓攸寧再接過手爐時，手便已溫熱，手上溫潤不燥。

雙手抱著手爐籠在斗篷中，臉上是盈盈笑意。

“走了，現在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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