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過是說了幾句公事。”

韓攸寧神平靜，端起茶盞喝茶。

今日得以，也是險中又險。

若是趙宸開口讓右手寫幾個字，勢必無法敷衍過去。

只能提趙承淵，刺激于他，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無法靜下心來思考。

王采丹笑道，“表哥這人，每日要去書房理政，去大理寺辦案，來赴宴還要談公事，當真是無趣。”

韓攸寧無意于談趙宸，將點心碟子推給，“這點心是玉和齋的，下人一大早去排隊買的。郡主嘗嘗。”

王采丹撿起一塊點心吃了一口，笑著挑剔道，“玉和齋的點心也就是矬子里面挑將軍，只要不和慶春樓比，算是好的了。如今慶春樓還封著，想吃里面的點心卻是難了。”

韓攸寧嗔了一眼，“挑剔。”

韓老夫人心不在焉地和夫人們說著話。

看韓攸寧和王采丹談笑風生，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心里就不踏實。

南章郡主的怒氣不是能輕易消了的，如果是韓攸寧躲過了責難，的怒氣無法發泄，會找誰來出氣？

見韓清蓮起，似是要去韓攸寧那邊，韓老夫人出聲道，“蓮兒，你過來我邊坐。”

韓清蓮本是要過去問問韓攸寧，那忠國公府的帖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看的明白，是有兩個請帖，怎麼就變一個了呢？

這事若是深究起來，恐怕沒法圓過去啊。

韓清蓮不不愿地往韓老夫人邊走，下人拿了個錦凳過來，擺在了老夫人的側前方給坐。

韓老夫人慈地了韓清蓮的肩膀，“我們這邊都是老人兒，多個伶俐的小丫頭，也顯得熱鬧些。”

想串供？給忠國公府的請帖出了岔子，終究還是出在韓清蓮上。只要咬住了，韓攸寧就別想！

韓清蓮強笑著應是，眼睛卻是往韓攸寧的方向看。可韓攸寧只顧和王采丹說話，本沒注意到。

廳門打開，南章郡主胡明珠和一眾閨秀回來了。

胡明珠沉著臉，閨秀們也都安安靜靜連個表都不敢有，尋了座位坐下，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了這個瘟神，拿撒氣。

韓清婉引著去一個位置頗好的座位坐下，自己則陪著坐在下首。

韓老夫人看臉，比方才離開時更難看了，心中愈發覺得不好。

“南章郡主這是頭一回來敝府，府里清寒，讓你見笑了。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你多包涵。”

胡明珠冷笑，“你也不必說客套話，別以為我看不你的心思。京城里都說你是個妥帖人，出了名的人緣好，怎麼可能出這種差錯。你想借我的手除你的眼中釘，怕是打錯了主意！”

果真還是開始深究了！

韓老夫人正道，“郡主此言，老不敢當。這一開始老也說過了，是問過了蓮兒，親眼看到了是給忠國公府兩張請帖的。”

轉向韓清蓮，“蓮兒，你來說。”

大家的目都落到了韓清蓮上。

唯獨韓攸寧，還是事不關己一般，吃點心喝茶。

韓清蓮得不到一個眼神，便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未來那嫡的位置，韓清蓮便斬釘截鐵道，“祖母您怕是記錯了，或是聽錯了，蓮兒說是一張啊。我要將請帖拿過來讓您看，有沒有的，結果您說子不舒坦，上床躺著去了。管事的鄭媽媽又不在……”

韓老夫人然變，這個小蹄子，為了幾個破桌子連親祖母都賣了！

雖這事自己冤枉，可在座的都是明人，這種借刀殺人的事也沒干，恐怕都會覺得是使了手段。

端看現在們那意味不明的神，就知道自己是有說不清了！

韓老夫人怒聲道，“蓮兒，是誰教你這麼誆人的？”

韓清蓮一臉無辜，有些害怕，“祖母……真的是一張……”

啪地一聲脆響，一套杯盞重重摔到了地上。

胡明珠怒聲道，“是你孫，跟韓攸寧卻是隔著房，還能向著外人說話不？”

一想起自己被人利用，又因著這事惹惱了太子，當眾丟了丑，就恨不得扇這老太太幾掌。

狠狠瞪著韓老夫人，“這事就算到了太后跟前，皇外祖母也能看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若還想保住上的一品誥命，那就好好想想該怎麼給我代吧。”

胡明珠步步，花廳里若干的夫人，卻無一個肯出來勸架的。

胡明珠是太后的掌上明珠，誰敢得罪了太后？

韓老夫人明白，自己想全而退，是不可能了。

這個胡明珠本就不是講道理的人。

轉過頭看了站在后的鄭媽媽一眼。

鄭媽媽怔了怔。

原以為，即便老夫人狠心，自己也會是留到最后的那個人。

可沒想到，這麼快就到自己了。

忠心耿耿大半輩子，這麼快便被舍棄了。

鄭媽媽一步一步走到胡明珠跟前幾步遠的地方，跪了下去，“郡主，一切都是老奴的錯，跟老夫人無干。府里這人往來一向是老奴管著，是老奴不滿大小姐管中饋，那日便故意沒在府里，想看大小姐出丑。老夫人那幾日大病初愈，聽岔了也是有的，又想護著奴婢……郡主若要責罰，便責罰老奴吧。”

翡翠驚愕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娘親。

娘這分明是要以死護主！

胡明珠睨著，“好一個忠仆，你要請罪，憑著你奴婢的份，恐怕得搭上命才行。”

鄭媽媽看了看拿著帕子揩眼淚說“你糊涂啊”的老夫人，平靜道，“老奴認罰。”

翡翠眼淚已經落了下來，可當著貴人的面，卻什麼也不能做。

哀求地看想韓清婉，可韓清婉神淡淡，本就不看。

胡明珠輕描淡寫道，“那好，我就全你的忠心。便杖斃吧。”

廳里是瞬間的安靜。

雖然大家都知道胡明珠的跋扈，可在別人府上杖斃別人的奴婢，簡直是無法無天！

翡翠撲通跪到了地上，“娘！”

鄭媽媽不舍地看著兒，自己死了沒什麼，不放心的是兒。主仆幾十年的恩都能說舍棄就舍棄，何況翡翠只是個丫鬟呢。

－－－－－－題外話－－－－－－

莫莫又要打臉了

二更得下午了，可能三四點，也可能五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