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媽對著翡翠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摻進來，免得被波及到。

翡翠淚流滿面，抬頭看韓清婉，目中滿是哀求。

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盯著這里，韓清婉也不能裝作看不見了。

起去拉翡翠的手臂，聲說道，“鄭媽媽一念之差釀大錯，我雖心疼忠心了大半輩子，可害的是長姐，又壞了郡主的規矩，了尊卑……”

眼圈泛紅，“怪只怪你的主子無能，我也是無能為力了。”

翡翠聽出了的言外之意，鄭媽媽害的是大小姐，二小姐沒立場求，而且，的份低微，也沒那能耐從郡主手里救人。

能救娘的人，便只有大小姐了。

翡翠遲疑了一瞬，也不起，膝行著往韓攸寧的方向。

花廳頗大，韓攸寧又是坐在角落，這一段距離不近，惹來許多人的唏噓。

翡翠是面的大丫鬟，如此卑微，也算是豁出去臉面了。

卻不知韓大小姐要如何應對了。

行至韓攸寧跟前，先是磕了三個頭，便伏在地上，“大小姐，求您大人大量，救救奴婢的娘！”

韓攸寧微蹙著眉頭，“你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我若不答應你，這麼多人看著，大家難免說我冷心腸。我若答應你，便要去求郡主。我自己的委屈倒不算什麼，可我在郡主那里也沒什麼面子，還不知要付出什麼代價才夠。”

翡翠伏地哭泣，“是奴婢強人所難了，只是求大小姐跟郡主說幾句好話……”

韓攸寧嘆了口氣，無奈道，“我盡力而為吧。”

胡明珠起走了過去，看了韓攸寧斜對面坐著的一個閨秀一眼，那閨秀連忙起了。

胡明珠坐下，冷笑道，“韓大小姐想做好人，代價小了可不夠。”

韓攸寧微笑問道，“郡主說說看，要什麼代價？”

胡明珠看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就來氣，倒是顯得自己不夠沉穩。太子對韓攸寧另眼相待，甚至還求到了皇上跟前，要求娶，怕是被這裝腔作勢的模樣給吸引了吧？

瞥了忠國公夫人一眼，出一抹笑來，“說起來，倒也不算是代價，是件大喜事。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今年十六歲年紀，已經請封了世子，跟你門當戶對。你若是當了我弟媳婦，倒是什麼話都好說了。”

廳里的夫人小姐們都出震驚的表來。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倒不是因為當眾和一個閨秀談婚論嫁有多不合規矩，而是這個忠國公世子……

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可小的時候摔壞了腦子，始終單純如三歲稚子。

嫁給他豈不是相當于養了個兒子！

陸老夫人一聽不高興了，拍著桌子道，“寧丫頭什麼樣的人家配不上，不稀罕那什麼世子！”

胡明珠冷聲道，“要想順心順意，就別來強出頭。”

“寧丫頭可不是強出頭，還不是被那韓二小姐主仆二人得騎虎難下了？”

陸老夫人狠狠瞪了韓清婉一眼，對韓攸寧道，“寧丫頭，那鄭媽媽坑害你，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你不必管旁人怎麼想，不必救！”

韓攸寧倒沒什麼意外的，前世胡明珠也撮合過和忠國公世子，甚至還求了太后賜婚。

賜婚旨意送到定國公府，彼時父兄去了戰場，趙宸不在京城，韓老夫人就歡天喜地接了旨，與忠國公夫人開始過六禮。

苦求老夫人無果，便絕食。韓老夫人卻道，“絕食抗旨，你父兄已經艱難，你是打算把他們的命給填進去嗎？”

待得趙宸回京后，不知他做了什麼，太后收回了旨意。

問趙宸，他笑笑，“皇祖母疼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啊，等著做太子妃吧。”

韓攸寧對著陸老夫人福了一禮，“鄭媽媽雖有惡念，卻罪不至死，我是半個佛門弟子，事就在跟前，總不能見死不救。”

陸老夫人皺眉，難不那個小傻子比阿淵還強？

韓攸寧起，走到胡明珠跟前，俯笑盈盈道，“這事當眾說終歸是不合適，要不，郡主去我院子里喝茶？”

這是要答應了？

胡明珠和大家一樣，是沒想到會真的答應。

韓攸寧現在前程一片大好，當太子妃都使得，怎麼會為了一個害的奴婢搭上自己的一生呢？

胡明珠挑了挑眉起了，“好啊。”

翡翠臉變幻，在韓攸寧要走的時候出聲道，“大小姐，您不能答應！”

韓攸寧回頭問，“不救你娘了？”

翡翠流著淚緩緩搖頭，“奴婢沒有把大小姐的終給搭上的道理。”

韓攸寧笑了笑，對胡明珠做了個請的手勢，“郡主請。”

二人在大家同、敬佩、驚訝的目中，出了花廳。

事出乎意料的轉折，讓大家對韓攸寧肅然起敬。

即便是與韓老夫人好的幾位夫人，也都到了震。

雖覺得此舉未免愚蠢，可是依著佛門規矩行事，便都就解釋得通了。要不就說，是玄智大師的高徒呢？

反觀韓老夫人，其害人心思齷齪手段愈加昭然若揭了，極力解釋也好，找替罪羊也罷，都不妨礙大家已然認定的真相。

大家悄聲議論。

“倒是不明白韓老夫人怎麼想的，韓大小姐有個好前程不也跟著益？”

“哎，你就不懂了。嫁出去一個不是嫡親的大小姐，不是還有個嫡親的二小姐嗎？這定國公府里，可只有一只凰啊。”

“難怪韓二小姐攛掇著丫鬟去求韓大小姐了……”

……

韓老夫人耳聰目明，那些話斷斷續續地往耳朵里鉆，卻只能當做聽不見。

趙湘兒臉上帶著笑意，進了花廳。

環視了一圈也沒見韓攸寧，走到趙采丹邊，詢問之后方知方才發生了什麼。

又怒又急，“姐姐怎麼讓攸寧姐姐去了呢，萬一答應了可怎麼好？你想想辦法呀！”

趙采丹拉著坐下，笑著安，“婚姻大事，哪里就是兩個小丫頭就能定下的。”

意味深長地看了韓老夫人一眼，“最終不還得韓老夫人和忠國公夫人點頭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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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二更要傍晚了。

昨天落下的一更，莫莫這幾日就補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