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攸寧轉而問韓清婉，“二妹要不要一起，順便探探監？你雖不能救他們，給他們送些吃的喝的盡盡心意，總是可以的。”

韓清婉目一。

起道，“好。”

韓攸寧贊道，“二妹肯去，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二人雖是同行，卻是各自坐了馬車。

韓攸寧上了馬車，臉上的喜便散去了。

到了大理寺，不知會不會遇到趙宸。

或許，他現在還沒下早朝？

催促車夫，“趕快一些。”

車夫應了一聲，甩了一聲鞭，馬車快了起來。

到了大理寺門口，下車后就見衛霄迎了上來，拱手道，“昭平縣主。”

韓攸寧的希破滅了。

淡淡應了一聲，便往寺里走。

衛霄完全無視韓清婉，走在韓攸寧側引路，一邊說道，“太子殿下現在尚有公務，說讓您先在廂房歇息片刻。”

韓攸寧淡聲道，“我來是為公務，與大理寺員涉便是，不敢勞駕太子殿下。”

衛霄解釋，“縣主有所不知，查抄永平侯府的那些財，所在的庫房都了封條，就連大理寺卿都不得，只有太子殿下親臨才可以撕封條。”

韓攸寧最終還是跟著去了廂房。

這是趙宸平日里在這里辦案時休息的地方。

有侍端了茶水和點心過來。

韓攸寧和韓清婉分坐兩邊，兩個侍卻沒看見韓清婉一般，只為韓攸寧斟茶，大大的點心攢盒也是擺在韓攸寧手邊。

韓清婉尷尬地坐在那里。

侍衛無視，現在連丫鬟都不把看在眼里！

問候在一旁的衛霄，“衛侍衛，我想去大牢里探一下親人，可否勞煩幫著安排一下？”

衛霄面無表道，“鄙人不是大理寺里的，又如何幫姑娘安排？”

韓清婉漲紅了臉起，他對韓攸寧可不是這個態度！

衛霄皺了皺眉，指著門口，“出門左拐，尋個人問去吧。”

韓清婉狠狠盯了衛霄片刻，怫然而去。

韓攸寧也沒那茶水點心，坐在那里閉目養神。

昨晚后半夜才睡，天不亮又起了，前后睡了不過一個來時辰。

對嗜睡的來說，睡眠不足簡直是一場酷刑。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睡夢中，還警醒著自己，若是聽到了開門聲，就趕醒過來。

可到最后，整個人陷了無邊的沉睡。

甚至做起了夢，夢里，是一雙森沉的眼，居高臨下凝著。

掙扎著，想要避開，卻無論如何也避不開。

一個激靈，睜開了眼。

目的是一雙幽深的眸，靜靜看著。

他的一只手舉著，墊在臉頰下面，托著的腦袋。

那只大手，手心溫熱，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韓攸寧猛地坐直了子，“太子殿下！”

趙宸收回了手，拿出帕子不不慢著手心的口水，微笑道，“昭平最近可是累著了？”

“小失儀了。”

韓攸寧很快恢復鎮定，著臉上的口水。

看了眼沙，睡了將近一個時辰，此時已經快要午時了。

鈴兒站在不遠擔憂地看著。

也不知趙宸是什麼時候來的。

趙宸笑道，“則食，困則眠，又何來失儀之說。孤也是剛忙完，讓你久等了。”

韓攸寧起，“時辰不早了，不若去把公事辦了。”

侍重新上了熱茶。

趙宸道，“你先喝茶緩緩。”

他見韓攸寧站著不，嘆道，“孤忙到現在還沒喝口茶，你總該讓孤歇口氣。”

他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有些疲憊。

韓攸寧又坐了回去，“其實這些陳家的財也不見得非要今日來領，殿下既然忙碌，小改日再來也是使得。”

趙宸喝了一盞茶，方道，“那麼多的金子銀子，眼紅的人太多，拖得久了難免生出事端。還是早些拿走吧。”

韓攸寧點頭應是，垂眸喝起了茶。

照進來，廂房里影浮。

“南章郡主子驕縱，你被迫應下的話其實不必作數。哪日再遇到，你強一些，與吵一架也好鬧一場也罷，這件事也就含混過去了。”

趙宸沙啞的聲音里著溫和。

只是這種溫暖，卻是到不了的心里。

韓攸寧淡淡道，“多謝殿下關心。父親說，等忠國公回京，他會親自登府拜訪，細談這件事。”

趙宸見一副不著急的樣子，問道，“你就不擔心，萬一忠國公不肯松口，非要促這門親事？”

“不擔心，有父親在。”

趙宸手肘支在幾上，扶著額頭，用力了。

他對，竟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論他如何釋放善意，都是疏遠冷淡。

他靠近一步，就會害怕。

廂房門打開，一個修長的影映照了進來，帶著清涼竹香。

韓攸寧驚喜抬起頭，“王爺？”

趙承淵微笑著踱步進來，“原來昭平在這里。可是來領你的金元寶的？”

韓攸寧站起，語氣輕松了許多，“也算不得是我的。等著大表哥來了，還是要給他的。”

趙承淵頷首，看向垂眸喝茶的趙宸，“太子見了本王也不請安了。”

趙宸端著茶盞，淡淡道，“七皇叔怎有空來大理寺。”

趙承淵微笑道，“大理寺這種地方，進來的人不死也得層皮，樂意來的人恐怕不多。不過小丫頭只來領金元寶，本王怕路上被人打劫，想著還是來護送比較好。”

趙宸臉放沉，“大理寺有人手，實不必勞煩皇叔跑這一趟。”

“不麻煩，橫豎本王也不忙。太子現在就把銀箱給提出來吧，再拖下去，午膳都趕不上了。”

他說著話，就手引韓攸寧往外走。

二人出了廂房。

趙宸重重放下茶盞，跟了出去。

走在前面的二人，雖彼此保持著距離，卻是親熱而和諧。

韓攸寧說話的時候，微微仰著頭，看著趙承淵。

側閃著。

堆放陳家銀箱的是個單獨的庫房，庫房很大，上千個銀箱碼得滿滿的，很是壯觀。

韓攸寧打開一個銀箱，里面整齊碼著黃橙橙的金元寶。

韓攸寧目微，拿起一個金元寶，盯著上面一個螺旋形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