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淵已經習以為常。

在山頂上時，他帶的酒小丫頭時常著喝，第一杯開始說胡話，第二杯倒頭就睡。

總之，喝了酒后都是開心的，不哭也不鬧。

不過今天，這胡話說的早了些，也說得離譜了些。

他笑著坐到韓攸寧邊，倒了一杯水放到手里，“那你說說，為何想要吃新婚夜吃的東西？”

韓攸寧定定看著他。

不知道，趙承淵在背后到底為做了多，他到底又是什麼樣的心思。

似乎走的每一步，都有趙承淵的影，他無不在，卻讓覺不到。一直到死都不知道他是誰。

問道，“我若嫁給了忠國公世子，新婚夜便要吃夾生餃子，寬心面，早生貴子羹，還要喝合巹酒。王爺到時會不會給我送自釀的竹酒作合巹酒，也好讓我高高興興地親？”

趙承淵了的鼻子，“你不會嫁給他。”

“那可不一定。我負凰命，嫁給誰都會被皇上猜忌，都會給夫家給定國公府帶來麻煩。可嫁給世子可就不一樣了，一個小傻子，怎麼會是真龍天子呢？還有，我也不必擔心他會背叛我，不必擔心他三妻四妾。家父想通了這些，就會覺得這是門好親事。”

趙承淵皺了皺眉，這酒話說得條理分明的，只是聽著格外氣人。

韓攸寧拿起竹筒為自己斟上酒，“王爺會如何做呢？是不是要去參加我的喜宴，再悄悄把我的合巹酒換竹酒？”

趙承淵微笑道，“有本王在，就不會有這場喜宴，也不會有合巹酒。就算是定國公同意了也沒用。”

“你不同意麼？因為世子不是這世上最溫的男子？”韓攸寧手肘支在八仙桌上，托腮側看著他，“那麼換太子呢？”

趙承淵臉微微放沉，抿看著，

換太子，這才是真正想問的吧。

想起太子對的執著，想起對太子曾經的逃避和現在的坦然。

想起那日大雪中，他們二人并肩而行的樣子，整座皇宮在他們后，就似攜手共江山。

他淡淡道，“你當真是醉了。”

“喝了這杯，才會醉了。”韓攸寧舉起酒杯，仰頭便要喝。

趙承淵手抓住了的手腕，手中的酒杯被拿走了。

“喝酒不是這麼喝的。你喝了這杯，就該睡過去了。”

韓攸寧眼中有了酒意，臉已然酡紅，不依不饒地追問，“我若嫁給太子，王爺可會去喜宴喝酒，可會給我備合巹酒？”

每一句話，就似是一把利刃，割在人心口。

趙承淵冷冷看了羅平一眼。

羅平會意，拖著鈴兒和秋葉出了房門。

趙承淵攥著的手腕，子前傾，離很近很近，眸里翻涌著墨，“你喜歡太子？”

他的聲音低沉，抑。

韓攸寧看著他的眼睛，這才發現，原來趙承淵的緒，會有波。原來他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一切盡在掌控，不如山。

低聲問，“喜歡與不喜歡，王爺的答案會不一樣嗎？”

趙承淵臉愈發暗沉，沉默了下來。

要回答的問題，就要想象，喜歡趙宸的樣子，嫁給趙宸的樣子，與趙宸一起郎妻意的樣子。

窗外的雪又大了，被寒風裹挾著紛紛地飛舞，漫漫不知歸。

許久之后，他道，“不一樣。”

不一樣。

韓攸寧道，“所以，若是我喜歡太子，王爺便會悄悄為我備上合巹酒。對嗎？”

趙承淵的目，暗得駭人。

他左手將韓攸寧的兩只手腕攥著按在桌上，右手拿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是。”

韓攸寧問，“那如果不喜歡呢？”

趙承淵臉稍緩，如果問這個問題，那就說明，還沒想好答案。

他道，“你不喜歡他，那你就嫁不進太子府。哪怕你人上了轎子，本王也會把你給搶回來，又何來備酒之說？”

韓攸寧苦笑，原來前世的一切都是因為全。喜歡的，他就去全，不喜歡的，他就幫推了。

太子冷落，他就給送祖母綠翡翠，為撐腰；中毒了，他就給送解藥；被囿在太子府孤單了，就給送玉塤；死了，他就去為收尸。

輕笑了笑，“王爺果真是個好哥哥，把一個哥哥該做的，都做了。等我想清楚了喜歡還是不喜歡太子，就告訴你答案。”

說著，便將手腕從他手中出來。

可趙承淵的手卻驀然一，箍住了。

“不必想了，你不喜歡他。”

他說得極其霸道，沉沉看著，目深得似要將吸進去一般，一字一頓道，“而且我，從來也不是什麼哥哥。”

從來不是哥哥……

韓攸寧怔怔看著他。

他的掌心滾燙，就如那燙酒一般，灼著的手腕。

他的手，攥得很，讓半分都彈不得。

趙承淵從來都是松松地握著，不會松開，也不會讓難。可現在，他卻是用了力氣，唯恐掙了一般。

他的目又太沉，沉得讓心跳如鼓，讓不由得別過了視線，無法平靜地去直視他。

韓攸寧掙扎著手腕來掩飾的不鎮定，“王爺你弄疼我了！”

端著托盤走到房門口的葉常虎軀一震，猛地停住了腳步。

他扭頭看向守在門外大老遠以一擋三的羅平，再看看面無表的段毅和兩個面焦急的丫鬟，不由得多想了些。

唉，王爺雖定力非凡，可畢竟也是氣方剛的年紀，又喝了那麼多酒……在面對貌如花的娘子時，難免把持不住啊。

他低頭看了看托盤里的房花燭夜三件套，喃喃道，“廚師做得慢了，順序顛倒了啊。”

“葉常，進來。”

房傳出趙承淵淡淡的聲音。

葉常老臉一紅，不大好吧？

他是侍衛，又不是太監！

這個時候進去伺候的，不該是丫鬟嗎？

他深吸一口氣，半推開了門，站在門外禮貌提醒道，“王爺，卑職進來了啊……”

他眼觀鼻鼻觀心，學著太監的模樣弓著腰雙手舉著托盤在頭頂，悶頭朝著矮榻的方向去了。

眼看著到了榻邊了——

咦？人呢？

－－－－－－題外話－－－－－－

莫莫懶散了兩天

實在是，戲寫起來很費腦筋啊

這一章改了無數遍……

上要拿分寸不能太快也不能太冷，不能太尬也不能太假，還是難的……

莫莫容易一不小心就一步到胃啊！

下一更估計也快不了，今天估計沒什麼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