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

趙宸坐了下來，一邊是趙承淵，一邊是韓攸寧，“恰好孤也沒有用午膳，便陪著七皇叔一起了。”

趙承淵淡淡道，“葉常，給太子添副碗筷。”

趙宸微笑，“多謝皇叔了。”

四皇子趙和王采丹也上前給趙承淵呈上賀禮，自己放到了一旁地上。

趙的目在趙承淵、趙宸和韓攸寧之間逡巡，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王采丹笑嘻嘻道，“皇叔，我和四殿下也沒用午膳呢。”

趙承淵拿了塊糯米桂花糕吃著，“二樓開個雅間，想必四皇子付得起銀子。”

王采丹臉上閃過尷尬，不過也是一瞬間，笑道，“我們是來送壽禮的，七皇叔可否管頓酒？”

“你們從樓下上來也該看到了，一樓大堂里候著的，有半數是來送壽禮的。還有去晉王府送壽禮的，也不知凡幾。若是送禮的都要管酒，本王這壽辰過得未免太辛苦。”

趙承淵淡抬了抬眼，“你說呢？”

王采丹坦然一笑，“七皇叔說的是，那我們就不打擾七皇叔了。”

四皇子趙腆著臉笑道，“七皇叔，侄兒聞著您喝的那酒不錯，能不能賞侄兒一筒？”

“沒了。”趙承淵指了指桌上的竹筒，“這是最后一支。”

趙笑嘻嘻道，“那……回頭侄兒去府上拿？”

趙承淵淡淡道，“府里也沒了。”

趙訕訕，“那侄兒退下了。”

王采丹沖韓攸寧微微笑了下，“昭平妹妹，回頭我找你玩。”

韓攸寧又一次見識了趙承淵待人的冷漠，嫣然笑道，“好呀！”

王采丹和趙退了出去。

趙宸手去拿那竹筒，卻被趙承淵按住了，“這酒太寡淡，本王為你另備了好酒。”

趙宸手沒有松，目森沉，“不必麻煩，恰好侄兒也想嘗嘗皇叔親自釀的竹酒。”

趙承淵手微微一，住了竹筒一旋，趙宸手掌順勢一轉又纏了上去，反抓住竹筒另一端。

二人手上作凌厲如風，在桌上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到最后，趙承淵穩穩地將竹筒拿到了手里，淡淡道，“葉常，給太子上好酒。”

“好嘞！”

葉常顛顛地從多寶閣上拿了一小壇酒過來，拍開封泥，為趙宸斟了一杯。酒香濃醇四溢，有竹酒所沒有的濃烈厚重。

他將酒壇放到趙宸手邊，笑呵呵道，“太子殿下，這是窖藏了十年的江春，尋常人可喝不到。”

趙宸冷冷看著趙承淵，“難不這十年江春，還比不過皇叔手中一筒淡酒？”

趙承淵淡聲道，“這酒，不是誰都可以喝的。”

他拿著竹筒為韓攸寧倒了半小杯，低聲叮囑，“只可慢酌，不能再豪飲了。”

韓攸寧乖巧點頭，拿起杯子淺淺飲了一小口，便吃起了菜。

趙宸握著酒杯，看著邊的韓攸寧，問道，“昭平以前可喝過這酒？”

韓攸寧道，“不曾，不過這竹酒口綿，雖淡，卻也頗有底蘊，甚是合小口味。”

趙宸深深看著，“孤曾喝過。那酒壺里剩了半壺，孤都喝了，酒里面加了蜂，所以口綿，加了梔子，所以金黃。”

韓攸寧看了他一眼，“人人可自制竹酒，能喝到差不多的也不稀奇。”

趙宸緩緩搖頭，“孤喝的與你喝的，是同一壺。只是今日方知，原來那酒，是皇叔所贈。”

韓攸寧疑地皺了皺眉，“殿下在說什麼？”

趙宸打量著的神，說道，“你不知道也罷。”

你還不知道，孤在你房里待了整整一夜，與你同寢。

趙承淵審視著趙宸，“同一壺是何意？本王這酒，今春竹心，今日第一次釀。”

趙宸眸冷沉，他方才方知，那夜的合巹酒竟然是趙承淵調換！

府里的合巹酒自有務府供應，用的是什麼酒他很清楚，可喝到里的，卻了竹酒。

他一直以為是趙寅暗中調換，畢竟那晚，趙寅在太子府喝到很晚，喝得酩酊大醉。

可竟然是趙承淵，他那日不過剛剛回京，短短時辰，他就在守衛森嚴的太子府把合巹酒調換了！

此時再仔細回想，那日與趙寅一起喝酒到最后的人，正是趙承淵！

趙宸迎著趙承淵的目，“有些暗中的事，皇叔做得，侄兒自然也做得。不過，皇叔永遠都不會知道，侄兒是什麼時候喝的。”

趙承淵看看趙宸，又看了看垂眸吃菜的韓攸寧，那種覺愈發強烈。他們之間的淵源，很深很深，可能超乎他的想象。

他們對這竹酒的反應太過強烈，就似趙宸說的，他們喝過同一壺酒。

他目忽而一冷，合巹酒？

“太子今日過來，是與本王打啞謎的？”

趙宸笑了笑，舉起了酒杯，“今兒是皇叔的好日子，侄兒是來給皇叔賀壽的。”

趙承淵手掌著酒杯，“母后尚在，本王何來賀壽之說。你若沒旁的事，便退下吧。”

趙宸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喟然了聲“好酒”，放下酒杯道，“皇叔的生母已薨，皇祖父也已不在，皇叔倒也不必如此計較了。”

趙承淵目一凜，冷聲道，“羅平葉常，送客！”

羅平葉常應聲而至，站到了趙宸后。

趙宸緩緩起，微笑看著趙承淵，“皇叔，你得信天道。你斗不過天的。”

趙承淵重重放下酒杯。

葉常一個激靈，“太子殿下，請！”

趙宸深深看了一眼韓攸寧，負手離開了。

韓攸寧握著筷子，平靜看著他離去。

原來那合巹酒他喝了。可是，不是連線杯，又怎能稱作合巹酒呢？

從韓清婉的新房進了我的新房，遲到的合巹酒，這便是你的深嗎？

淡然一笑，收回了目，正對上趙承淵的目。

那目中，充滿探究。

韓攸寧知道趙承淵起了疑心，他那麼聰明的人，趙宸又多番挑釁，了太多不尋常的信息。

也不知道，自己重生的到底能瞞多久。

笑道，“原來今日是王爺生辰，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一聲，我也沒給你準備生辰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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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