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韓思行第一個出聲大贊，是戰場歸來的人，最懂得這曲子有多振人心。

“好！”

“好！”

大家從余音中回過神來，紛紛擊掌好，贊之言紛沓而來。

“此《將軍令》猶若幾十樂師演奏，氣勢之龐大，誰能想到竟是兩個子演奏！”

“今日聞君一曲，繞梁三日矣！”

他們的贊雖是給了兩個人，可更多贊嘆的目落在了韓攸寧上。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孩塤吹得如此出神化，非但沒有拖累整首曲子，反而是錦上添花，甚至是比琴音更勝一籌。

王采丹的琴藝可是閨秀中最好的！

王采丹眼中的黯然轉瞬即逝，拉著韓攸寧的手笑道，“昭平妹妹，你可把我驚艷到了。”

能出其左右者，也就七皇叔了吧。

韓攸寧笑了笑，“恰好這首曲子我悉，最適合吹塤。是郡主將就我，選了這曲子。”

王采丹笑著搖頭，“就憑你這技藝，換了別的曲子，也一樣游刃有余。”

趙宸看了韓攸寧許久，起走到王采丹邊，“孤來和昭平合奏一曲。”

王采丹笑著起讓開，一邊打趣，“太子表哥，原來你方才嫌棄的不是四殿下的簫，是與你合奏的人。”

趙宸沒有回應，坐下了一下琴弦，看向韓攸寧，“昭平沒意見吧？”

韓攸寧怔了怔，“太子殿下，我會的曲子不多。”

趙宸道，“《春白雪》、《幽蘭》可會？”

若說不會便是此地無垠三百兩。

韓攸寧收起了帕子，“殿下請。”

琴聲叮咚而起，歡快悅耳，有冬之雪竹琳瑯，清冽潔白，有春之和風習習，萬復蘇。

塤聲相合而上，玉質清澈溫潤，溫暖了冬日，和了春日。

趙宸琴藝，比王采丹更勝一籌，和風細雨的曲子更顯功底，韓攸寧和音，依然從容。

閣中一片寂然，大家著一場聽覺盛宴。

趙宸沒有看韓攸寧，只是一曲又一曲演奏著。

韓攸寧也沒有看趙宸，對著軒窗，看著窗外梅林，在趙宸換曲時很快跟上。

他彈奏的都是會的曲子。

暗暗猜測著趙宸的意圖，是在宣泄緒，還是向大家證明他們二人默契？

琴聲戛然而止。

韓攸寧又吹奏了幾個音符方回神停了下來。

收起塤，剛要轉過，邊便堵上了黑的高大軀，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韓攸寧抬起頭，便見趙宸墨翻涌的眸子，盯著。

“韓攸寧。”

他一字一頓，嗓音抑，包含了無數緒。

韓攸寧心中一沉，猛地后退一步！

趙宸又跟了上去，高大的軀籠罩著，“你為何會這首曲子？”

韓攸寧這才發現，方才彈奏的是《雨打屏》，是趙宸所作，描繪的正是夏雨打塘中荷葉的景象。

那是十六歲生辰，二人在荷塘木廊上雨中漫步。雨滴答打在荷葉上，再滾落水中，輕靈歡快，激起無數漣漪。

他說，世間好，皆在這點滴間。隨后便做了這首曲子，用簫吹奏了出來。

韓攸寧抓著玉塤，不知如何圓這個破綻。

韓思行發現了不妥，走了過來，將韓攸寧拉到后，“太子殿下，舍妹膽子小，你嚇著了。”

趙宸冷聲道，“孤有話要問昭平縣主，你們都出去。”

暖閣里的人都不清狀況，不知好好彈著曲子，怎麼變了這樣，他們遲疑著往外走著，一邊打量著形。

韓思行神凜然，“孤男寡怕是不妥，太子殿下要說什麼，就這麼說便是。”

趙宸目一厲，“都出去！”

眾人快步出了暖閣，只剩下韓思行還在僵持著。

“衛霄，梁忠！”趙宸喊了一聲，門外守著的二人便應聲而。

趙宸道，“請世子出去！”

“是！”

太子府長史梁忠對著韓思行手相請，“世子請！”

韓思行拉著韓攸寧便走。

可他剛邁了一步，手上是一陣劇痛，手心里空了，韓攸寧被趙宸拉到了邊。

“得罪了！”

梁忠和衛霄毫不客氣，聯手向韓思行攻去。

他們二人都是京中出了名的高手，韓思行雙拳難敵四手漸漸落了下風，最后被二人擒住了押著出了暖閣。

韓思行怒吼，“殿下就不怕家父彈劾！”

趙宸手掌一抬，掌風掃過，暖閣的門砰然合上。又是幾聲，四周的軒窗紛紛合上，隔絕了外。

趙宸抓著韓攸寧的手腕，沉沉看著。

他的嚨發，發疼，低啞道，“韓攸寧，你也回來了。”

韓攸寧手腕被鉗制著毫掙不了，干脆放棄了抵抗，淡聲道，“殿下說什麼，小聽不懂。”

趙宸道，“那《雨打萍》是孤所做，從未在人前彈過，你怎麼會彈呢？你若狡辯，那你敢不敢用右手寫字？”

韓攸寧沉默，右手寫字，本無法遁形。

趙宸嗓音低啞，克制，“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韓攸寧臉淡漠，抬眸冷笑，“我躲你，自然是不想再與你有牽扯。殿下難道看不明白？”

趙宸眼中劃過痛。

果真是，帶著前世的怨恨，回來了。

他低聲道，“是我對不住你。我原以為你與趙寅兩相悅，趙寅一直到死都在念叨你的名字，讓我善待于你……”

趙宸解釋不下去了，“罷了，是我的錯，不肯信你。”

他的手松了，韓攸寧收回手腕，輕輕著，冷笑道，“你錯的，又何止是這些。這場設計，我所謂的失貞，所謂的移別，不過是你舍棄我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仰著頭，微笑道，“你與韓清婉濃意，生兒育，便是你的忠貞嗎？”

趙宸他閉了閉眼，痛苦道，“這件事，背后有種種緣由。我若不娶……”

韓攸寧笑道，“王貴妃就會死是嗎？”

趙宸道，“何止是母妃，還有你，都會死。”

“我？我那時好好的，可不要他永平侯的什麼救命藥！我進了太子府，不一樣死了嗎？”韓攸寧目咄咄，“與其那幾年的苦，殿下還不如當初就讓我死了算了！”

－－－－－－題外話－－－－－－

親們，很不好意思，最近單位著實太忙了，不但沒有時間魚，還要時常加班……

這個周末調整過來，以后就每日一更12點，二更18點哈~~

早六點發對莫莫來說還有有些難，我喜歡寫完后隔一天再修修稿，早六點發我就得五點起來修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