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宮殿高大奢華。

王太后端莊威嚴，端在塌上，保養得宜的臉上帶著怒氣，“為了一個子叔侄二人大打出手，這樣荒唐的事居然發生在皇家，他們也當真是出息！”

王燦站在殿中央繼續稟報著，“這還不算，昭平被晉王接走后，太子的魂也跟著丟了。方才微臣送他回府，他就跟著魔了似的，讓下人將一個小院子布置了新房，說著什麼，錯了，一直都錯了。”

王太后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嘆了口氣道，“趙家凈出些癡種子。哀家原還以為，他是沖著那天命凰去的，這個模樣，倒像是深種了。丹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不管是還是模樣都沒的挑剔，怎麼就不了他的心呢？”

王燦低垂著眼眸，“如今丹已經十七歲，親事該定了。”

“自然要定。若是早一些給他們定了，也不會有這麼多事出來。”王太后挲著玉如意，沉片刻，“等著這件事的風頭過過，哀家就給他們倆賜婚，也不必管太子樂不樂意了。他想要一心人，還有側妃的位子留著。”

王燦跪下拱手道，“微臣，謝過太后娘娘！”

王太后擺了擺手，讓他起來，“哀家是你姑母，自然是希王家好。為今之計，還是先將這件事置了，別到最后鬧得收不了場。”

王燦起，皺眉道，“赴宴的人太多，他們雖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不過都看到了晉王提著劍殺氣騰騰沖進橫斜閣，又看到了晉王與縣主同坐馬車離府，其中幕都能猜個差不多。這事想要，是不住了。”

王太后淡聲道，“這就是晉王做事的高明之。此事他這麼大張旗鼓地做，皇上倒不好責罰他了。太子搶皇叔的人，皇叔中人，還不能失態一次了？反而大家都要對他贊一聲好。”

一個太監進來稟道，“稟太后娘娘，晉王爺來給您請安，現在在外面候著。”

王太后臉閃過意外，與王燦對視了一眼，“讓他進來。”

又對王燦道，“你退下吧。”

“臣告退。”

王燦拱手退了出去，在殿門口，與趙承淵相遇。

他拱手笑道，“王爺您來了。”

趙承淵微笑道，“王大人怎麼這麼著急走？”

王燦笑道，“太后娘娘擔心太子殿下，下來稟了一下太子形。現下已經稟完了。”

“太子可還好？”

王燦笑道，“太子上有舊傷，難免不經打。現在正在太子府躺著呢。”

“嗯。看來沒有大礙。”

趙承淵負手進了大殿。

他拱手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王太后笑著沖他招手，“老七來了，快過來坐。”

又吩咐宮人，“給王爺上茶，上他喝的玉沉香。”

宮人應是備茶點。

趙承淵站在原地沒，微笑道，“兒臣是來領板子的，不敢坐。”

王太后瞪著他嗔道，“你和太子兩個小時候也沒打架，哀家什麼時候打你板子了？”

趙承淵笑問，“母后不生氣？”

王太后拍了拍榻上的矮幾，“你再不坐下，哀家便生氣了！”

趙承淵微笑上前，袍坐到榻的另一邊。

宮人上了茶和點心，退了下去。

王太后將點心推到他那邊，嘆了口氣道，“說完全不生氣，也是假的。你們倆也都二十多歲了，平日里最是穩重，今天怎麼就一個個的這麼不省心了呢，平白讓旁人看了笑話！”

“讓母后傷心，是兒臣的不是。”

趙承淵幫王太后斟了一盞茶，說道，“母后您也知道，兒臣一個人習慣了，對兒之沒什麼興致。當初皇兄給兒臣和昭平賜婚，兒臣也沒應。可那丫頭委實可，相久了，兒臣便生出了些意來。兒臣見太子摟著昭平，便往頭上沖，一時急下手沒了輕重。”

王太后倒不知道太子摟著韓攸寧了，瞥了趙承淵一眼，嗔道，“跟個頭小子似的，當真是英雄難過人關。”

趙承淵笑道，“兒臣也不知，原來如此可又如此惱人。既然母后不生氣了，不若給兒臣和昭平賜婚吧，如此也省得太子惦記，憑添別人談資。”

王太后端起茶盞，杯蓋輕輕劃撥著茶湯，眼中是思忖。

趙承淵問道，“母后是屬意丹做太子妃吧？”

王太后淡聲道，“丹端莊大方，也足夠聰慧，沒有人比更適合做太子妃。”

趙承淵問，“那皇兄是如何想的，母后可知曉？”

王太后心中閃過不悅。皇上雖是的親兒子，可他心里是如何想的，這個當娘的始終看不。

淡聲道，“他整日國事都忙不過來，后宮也是形同虛設，兒親事他哪里顧得上。”

趙承淵道，“太子是儲君，他的親事事關社稷，是國事，皇兄怎麼可能不想呢？太子今年二十有三，丹十七，都早就到了議親的年紀。皇兄若是屬意于丹，早就給他們賜婚了，哪里還需找太子商議了。”

王太后眼中起了思索。

趙承淵看著，“王家已經出了一個太后，一個副后，若是再出一個太子妃，那麼這個江山到底是趙氏的還是王氏的呢？”

王太后喝了口茶，下眼中冷意，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的這個兒子疑心最重，可還從沒想過，他的疑心還用到了上。

平靜道，“你是說，皇上就沒想過讓丹當太子妃？那麼他屬意的是誰？”

趙承淵道，“以前屬意的是韓清婉，今年剛滿十五，皇上一直拖著，應是等著年。不想永平侯出了事，把韓清婉給拖累了。如今昭平又認回了定國公府，恐怕，皇兄更屬意昭平吧。”

王太后道，“你忘了，皇上最不喜皇子和武將親近。定國公手中兵權太大，皇上不會放心的。”

趙承淵笑了笑，“鎮國公乃當朝首輔，權傾朝野，太子妃的娘家若是尋常人家，怎麼抗得住王首輔的打？恐怕過不了多久，太子妃就換人了。”

王太后挲著玉如意，眼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