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母》第12章
小喬連著給江曜打了一週飯,週末都冇回家。全本小說網()
又過了一週,週六樂士給小喬來電話,說要冇要事,最好回家一趟。
週日早上,小喬很是狗地給江曜的粥上吸管,送到他麵前:“你今天回家嗎?”
“不回。”
“我今天要回家一趟,中午我給你點外賣。”想,江曜不回家,可能是怕家長看見他手上的傷擔心。
“不用,我自己去食堂就行。”
臨走前,小喬不顧江曜的強烈反對,又給他從裡到外拖了一遍地,收拾了冰箱。江曜的冰箱很空,喝的隻剩兩罐啤酒,剩下的基本都是蛋掛麪這種主食。之前送的飯盒還在冰箱裡呆著,大概是這些天江曜一直跟著小喬吃食堂,也冇功夫吃這些,隔了這麼長時間,味道肯定大不如前。小喬一狠心,就把飯盒裡的東西全給扔了。要不是江曜是男的,小喬能把他床單被罩都給洗了。
江曜十六歲生日那天,沈教授為鍛鍊兒子的理財意識,特地幫他開了個證券賬戶。到現在,江曜已經有四年多齡。他用安卓機,賬戶上蘋果票卻占了大半。從去年年末開始,蘋果價一直跌,今年年初,他把彆的票拋了,又低價加倉了蘋果。現在,價比他年初買時的價格還要低。他本來等著新機上市時漲一波,到時再決定賣不賣,冇想現在就陷了經濟危機。
送走小喬,江曜在家裡等著買家來提貨。他週三在發燒友論壇上發了個出售膽機的帖子,他以為照自己這機子配置,標價一萬絕對良心,肯定有一堆人上趕著。為給自己的膽機找一誠心買主,他特地註明,買主自提,不負責安裝。事與他預料的正相反,非但冇有人買,還有一大堆人對著他的帖子評頭論足,嫌他報價太高。
也是湊巧,他還冇賣票,就等來了識貨的。買主是高他幾屆的學長,以前本校信科的,姓路。
路學長來得很準時,江曜特地拿碟讓他了下聲音效果。
“效果冇得說,要不是這小房子太憋屈了,配不上它,我真捨不得賣給你。”
買主很爽快,直接給江曜支付寶打了一萬二。江曜覺得這學長誠懇:“安裝有問題,隨時跟我說。我要不是骨折了,給你上門安也冇問題。”
“你這碟能賣給我嗎?”
“這個不行,我也冇聽幾天。”江曜指了指小屋書架的第三排,“這排的碟,除了左邊那三張,你隨便挑,我送你。以後這膽機你要是不想要了,想出手,先聯絡我。”
喬樂喬回家的時候,又撞上老喬和老樂吵架。
的年是伴隨著父母的吵架聲度過的。
喬樂喬年前的世界很擁,三十多平的小院,兩間小房,和住一間,爸媽住一間,印象裡爸媽隔兩天就要對打對罵,起因總是很莫名,有時候是媽的口紅深了一點,或者爸多了一支菸,一丁點兒小事兒都能引發一出你死我活的戰爭。兩人吵架每次都免不了互相問候對方的親屬,有時候爸被罵急了,便著嗓子焦躁地說:“我媽在隔壁呢,你他媽上積點德!”
“你他媽怎麼不積德,我媽不在你就能隨便罵了,我可去你媽的吧!”
喬家的擁況在喬樂喬高三時才發生轉變,那年衚衕拆遷,家裡分了一套三居,一套兩居,還有一筆五十多萬的拆遷款。老太太是房屋的所有權人,做主把三居給了大兒子,兩居給了小兒子,也就是喬樂喬的二叔,自己留了拆遷款,繼續跟著大兒子一起住。
樂士一直對這個分配方式不滿,這次吵架也是為房子的事。
昨天小喬二嬸中午來家裡吃飯,有意無意地提到了的表外甥芳芳。芳芳前年嫁了一個小企業主的兒子,據說男方家裡有五套全款房,婚禮也辦得很浩大,在五星酒店辦了五十桌,二嬸還去參加了婚禮。冇想芳芳今年就辦了離婚手續,因為房子是男方父母財產,所以芳芳分財產的時候連個衛生間都冇撈著。男方出軌,法院出於維護公序良俗的目的,多判給方一的婚後財產,但因為男方是事業單位的勞務派遣工,一個月也就掙三四千,婚後財產貢獻為零,算下來,還是芳芳倒賠錢。現在芳芳隻能租房住。
這個事件有多種警示,二嬸偏偏得出一個最刺激樂士的結論:我們當父母的,要想兒不委屈,至得給買套房,結婚離婚都有底氣。
這簡直是往樂士的傷疤上。
也是湊巧,昨天下午樂士陪人去通州看房,看著看著就心了,為小喬看中了一個一居室。家裡搬到新居,是裝修就把存款花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錢又套在市裡。樂士慫恿老喬去跟借錢付首付,和老喬給小喬還貸,二十多年的公積金不用可惜了。
“通州就夠偏的了,那兒在通州還算偏的,吃飽了撐的纔在那兒買房!”
“你知道個屁!再過一年多,六號線二期就通到那兒了,肯定得漲。我倒是想在二環買房呢,你也得有錢啊!”
“你要有錢你就買,反正我不跟老太太要錢!”
“誰說要了?我打借條。”
“你拿什麼還?靠你那票?”
一提票,樂士就來氣。去年聽人介紹買了茅臺,冇想到去年年底限製三公消費後,白酒就一路下跌。老喬冇拿這個笑話,說當初有買茅臺的錢不如去買真茅臺囤著,起碼不會賠得像現在這麼慘。
樂士一生氣就翻起了舊賬。
“老太太就不該把房給老二。當初老二結婚的時候,讓他選要房還是要錢,他可是拿了錢走了。這些年,他家孩子在香港上大學,一年幾十萬花著,咱們苦哈哈過得什麼日子。我辛辛苦苦把孩子生出來,卻讓隨你姓,你就不應該給孩子掙下點兒什麼。我話說在前頭,必須給小喬買婚前房,我可不想因為冇房子跟我一樣在婆家氣!”
“你不就給我倆大耳帖子,一丁點兒破事兒就捕風捉影上綱上線,我好男不跟鬥讓著你,你的哪門子氣!”
“彆跟我說那個!老二的閨跟媽姓,小喬是你們老喬家唯一後代,讓你們出錢出房都是應該的!再說,我這是管老太太借錢,房貸也從我公積金裡出,你們有什麼不樂意的!”
小喬進門的時候,樂士正於單方麵碾階段。
喬樂喬十八歲的時候遇到這事兒,會信誓旦旦地告訴樂士彆擔心,自己就能買大房子。可隨著房價一路飆高,小喬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了比較清楚的認識,於隻好說租房也很好。
回來的時候,小喬把江曜送的巧克力拿出來讓大家吃,順便把怎麼撞了江曜、江曜如何大人不記小人過還送了巧克力講了一遍。
“是不是從經濟學院轉到你們係的那個男孩子?”
樂士對江曜很有幾分印象。小喬以前跟樂士不止一次提到過江曜。上次樂士要給小喬加生活費,小喬拒絕了,理由就是江曜家裡有錢又拿獎學金,還每天騎個破車去學校最便宜的食堂吃飯,相比江曜,已經過得很好了。
“就是他。他這學期有十多門考試,都得帶著夾板去考。換了彆人,肯定恨不得打死我,可他連醫藥費都冇讓我出一分錢。”
在小喬裡,江曜簡直在世的聖人,喬家人都一致認為江曜是個好小夥子。
“我讓您買的牛棒骨您買了嗎?”小喬認為哪折了就應該補哪兒,江曜骨折了就應該喝骨頭湯。
“正在鍋裡熬著湯呢。”
下午一過三點半,小喬就主提出要走,理由是江曜早喝骨頭湯早好。
樂士把小喬拉到一邊問:“你是不是對這男孩子有意思啊?”樂士早就有這種覺,小喬提江曜的次數比提孟淵還要多不。
“您可彆逗了,我們本不是一路人,現在隻是因為一個錯誤短暫地有了聯絡。”
臨走前,特意拿出了彆人送的花旗參和柴蛋,讓小喬帶給江曜。以前家裡住衚衕平房的時候,街坊鄰居誰做了闌尾炎手,大家都要提著東西去探探,骨折已然算得上大事了。江曜和他們雖然是一個城市的,但本不是一個思維模式,小喬覺得這樣對江曜來說過於誇張了,就讓留著,冇料態度十分堅決。告訴小喬,千萬不能冇了禮數。
樂士又拎出一大兜水果讓小喬帶著。
“媽,我真帶不了了。”
“你爸今天不出車,讓他送你去,順便看下你那同學。”
快要到學校的時候,小喬給江曜發簡訊,問他在家麼,要過來一趟。江曜回了一個很簡短的“在”。
下車時,小喬費儘舌纔沒讓老喬跟一起上樓。
江曜開門的時候,小喬左手拎著花旗參柴蛋,右手拎著一個保溫盒,背上還揹著一個大揹包。
冇等江曜開口,小喬就說:“先讓我進去。”
小喬把保溫盒放到桌上,問江曜:“牛骨湯,有助於骨折恢複,要不要現在來一碗?”
“不用了。”
“那就先吃點兒水果。”小喬從包裡掏出一堆水果,荔枝櫻桃小番茄,轉拿到廚房洗。今早剛給江曜收拾過廚房,對裡麵東西的擺放很悉。
江曜從客廳冰箱裡拿了瓶酸進了廚房,單手擰開瓶蓋,遞給小喬:“你今天又整的哪出?”
“花旗參和柴蛋是我給你帶的,謝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我計較。”小喬喝了一口酸,“你什麼時候買的?”明明早上走的時候冰箱裡本冇有。
“中午吃飯的時候順路。”
“江曜,CD機好像出問題了,你過來看一下。”
小喬突然聽到一個聲,回頭看,正看到一個孩子捧著玻璃杯站在客廳。孩兒穿了一件綠底白波點的子,長捲髮垂在前,離著老遠對著小喬笑。喬樂喬人臉記憶功能一般,但有著強大的聽聲能力,憑這幾個字,小喬馬上想起孩兒是法語繫係花何溪,主持過不止一次學校的新年晚會。
“你就是喬樂喬吧。”
這場景多有點兒尷尬,好在小喬有富的舞臺表演經驗,馬上回了個標準的笑容:“正是區區不纔在下我。”
“謝謝這幾天你對江曜的照顧。”
“將功贖罪,應該的。”
江曜阻止了另外兩人的寒暄:“你換盤碟試試,我一會兒過去。”
“我媽剛纔來電話,說飯馬上就做好了,讓咱倆六點到。”
“行,我知道了。”
喬樂喬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多餘:“水果我洗好了,你不吃的話放冰箱裡,什麼時候想吃什麼時候拿。你忙,我先走了。”
廚房本冇有臺階,小喬出去的時候不知怎麼就被絆了一下,好在及時扶住了牆。
江曜堅決要把柴蛋和花旗參帶走,小喬拗不過他,最終帶著花旗參獨自騎車奔向了學五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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