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塵埃落定那一天，也是拉克斯為真正的神明的那一天。天氣很好，燦爛，歸離集——不，歸離集也不歸離集了，現在，它璃月。璃月沐浴在中，也沐浴在天上的神明所散發的輝之中。

我站在取名為天衡山的山巔，約看見有什麼東西在拉克斯面前出現，最后，融他的心口之中。

他的氣息也在這一瞬間有了些許的改變。

然后，微妙的覺從心中升起，我看向了北方——或者還有其他的放下，“這個覺？搞什麼，你們是約好了一起神嗎？”

我直接向著天空之中走去，巖造托舉我之后又化作元素消失。

“拉克斯！”

我靠近了天空之中的那個影，他的臉上沒有表，只是看著下方——真的像一個神明了，無悲無喜的樣子。

我一躍而上，直接撲進他懷里，抬手抓住了他顯出來的角：“鐘離！”

手下的軀微震，隨后，那雙清晰的浮現出金巖印的雙眸眨了眨，視線落在了我上：“……重霄，怎麼了嗎？”

他的眼里終于有了溫度。

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我看你剛才一副奇奇怪怪的樣子。我皺眉盯著他的臉看半天，確認了這是正常的拉克斯了。“不，沒什麼，只是想問問你，神是個什麼覺而已。難道不是應該變強嗎？怎麼覺你的實力跟之前沒什麼區別？”

“唔……該怎麼說呢。”他講話的語調慢吞吞的，“……之后慢慢說與你聽吧。”最后，他總結道。

“現在，我們先回去吧，下面的大家要擔心了。”

拉克斯看著我，出淺淺的笑容。“安心，我沒事了。”

“……好吧，暫且相信你了。”對上他的笑容，我最終只能無奈說道。被他攬著向下方飛去，和煦的風吹拂而過，下方的[璃月]也越來越近。

“鐘離，你真的長大了。”

時隔兩千余年，我終于有機會講這句話說給他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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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又和往常一樣，完了他代下來的任務。將敵人撕碎，任由起怨憤的殘穢攀爬上軀，滲靈魂，我隨意甩掉了劍上的，展開雙翼飛向了天空。

翅膀的每一次扇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也很痛，但是長久以來，我已經習慣如此了。又有什麼疼痛，比得上人驅使，做盡不甘愿之事、意志和自尊完全被折辱的痛苦呢？

我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冷漠的看著軀在痛苦之中掙扎，它越是痛苦，我心中反而松快一些。就是這樣，快點死去，也好過這樣行尸走的活著。

千年前，我自太中破殼誕生，落到大地之上來。那時的我天真懵懂，什麼也不知曉，什麼都好奇。

以至于，輕信他人……被地上的魔神騙取了真名，掌握了弱點，一直束縛至今。

主掌火的我天生善戰，作為他手中的刀被打磨的日漸鋒利。

惡的魔神，對他不臣服的人類，礙眼的妖邪、聽不懂他命令的魔，不屑他所作所為的仙人……一切忤逆他的、不合他意的……所有生靈的，都沾染在我的手上，劍上，還有原本華麗明亮的金紅羽上……一點點的將之腐蝕，侵染。

至今，我都快不記得了，自己剛出生時那一漂亮的羽是什麼樣的。

廝殺與我而言了家常便飯，傷亦是如此。但是我本源來自太，大多污穢都會被燃燒殆盡，自愈的能力也遠勝大多數魔神。

再加上他[看重]我這把好用的刀，以至于至今都還沒能如愿死掉。

太的溫度一如千年前般溫暖，沒有偏頗的籠罩著我，治愈著剛才戰斗中留下的傷痕。我的心卻漸漸沉最深的海水深，逐漸無法呼吸。

……真是的，到底還要殺死多生靈，才能如愿的死去啊？我到了倦怠，對殺戮，對戰斗，也對活著的自己。

但是這是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了，每一場戰斗都在他的命令下全力廝殺，沒辦法做出失手被擊墜的意外。只能用無數生靈——尤其是魔神的恨來對我自己進行污染，這是為唯一能做的了，讓自不抗拒他們的侵染。

我垂眸，視角余捕捉到了地面之上的靜。

氣息弱小的年魔神被追著跑的跌跌撞撞，狼狽至極，上被自己流出的金的浸，看著有些可憐。偶爾回首觀察況時猶如驚惶又警惕的兔子——雖然看起來傷嚴重的樣子，但是從氣息判斷，他尚有余力，應該不會有事吧？

我停下來，看著下方發生的追逐戰。

我應該走了的，留給我回去的時間不多了。但是…這種新生又弱小的魔神，真的沒問題吧？稍微耗費一點時間救下他，也不會有什麼的吧？

在我心中不斷反問的時候，我已經不知不覺的拔出腰間的長劍，這振劍是用一只仙的脊骨所鑄造…我本以為它會排斥我，畢竟我是殺了它的人，但是意外的，反而用的得心應手。

我隨手挽了個劍花，對它喃喃自語：“一劍的時間而已，用不了多久的。純璃。”

于是金紅羽翼化作漫天火焰消散，我持劍墜擊而下！

果不其然，只是一劍，麻煩就解決了。按照道理來說，我應該直接離開的……但是，那個傻乎乎看著我的小魔神，真的長了一張‘快看我很好騙快來騙我’的臉。

他的外貌傾向于人類，眼神單純，我一眼看去，就確定了，這肯定是單純的笨蛋。于是我決定走之前給他上一課。

他告訴了我真名。

還很信任我。

明明第一次見面，還是我斬殺了一個魔神之后的場景，卻跟沒看見似的，帶著的親近和信賴的看著我。

我得意于自己的先見之明，又擔心他之后也這樣隨便的就將自己的真名出去。力量不夠，又過于單純，難道想變我這種模樣嗎？

于是，我給他起了[鐘離]這個假名，將他帶到了安全的地帶，叮囑了一些行走在外的常識和需要警惕的東西之后才安心離開。

……唔，我回去遲了。

啪！

凌空來的長鞭并沒有到我，就被我抬起純璃格擋住了。鞭尾纏繞在刀上，我面無表的看向坐在王座上的魔神。

他姿修長，懶散的歪坐在座位上，頭上生著青的角，臉上零星有同的鱗片。一雙深青的眼瞳，中間一線豎瞳。

手保留著尖銳的爪，此刻正握著鞭子的一頭，略微收，神不渝。在他后，一條青長尾搭在王座邊緣。

雖然看似龍，實則本是蛟龍的魔神——伽落。

“你…還是第一次回來遲了。菲尼克斯，我看著長大的孩，終于有自己的小了嗎？”他對上我的視線，片刻后掛起虛假意的笑容，將長鞭收回。“我只是太擔心你了，才一時激。”

我懶得跟他虛與委蛇：“隨你怎麼想，我要休息了。”既然沒跟我翻臉，那我又管他想什麼。把話丟下，我就直接走了。

伽落很擅長，建造了名為長晝的城市，自立為王。雖然他對外手段狡詐殘忍，我因他的命令造下無數殺孽。

但是對于長晝的子明，他卻是合格的王。

有他、有他持有的我這把刀的存在，長晝是最富裕，為安定的地方。

人們為他修建宮殿，建造神像，當做神明一般崇拜，也當做王一般追隨依賴。

但是要我說，這一切不過都是偽裝罷了…臣服他的人類，他不介意給出好一點的態度，給予庇護，為了更好地讓他們為自己服務。

但是稍有不順心意，等待人類的就是死亡。長晝的子明為其建造的宮殿之下，不知道堆積了多因為各種或小或大的讓他覺被冒犯從而殺死的人類尸。

然而這件事，除了我這個劊子手，居然無人知曉。

失蹤者在其他認識的人看來，都是為了守衛[王]而在戰斗中英勇犧牲了——是榮幸。

離開主殿之后，我回頭看了一眼。伽落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懶散的靠在王座上，眼神幽深，看不出緒。

……這次居然，輕輕放過了？往常我但凡有毫不合他心意的時候，有毫他看來我要背叛的況的時候，他可總是大發雷霆，還會拿出那件東西好好的警告我一番。

有些奇怪。

我收回視線，往自己的住走去。

一路上有侍走過，恭敬的我重霄大人。

按理來說，我被他完全控制的現在，真名還是假名都是無所謂的。但是長晝之中，知曉我真名的只有伽落一人，其他人皆是我的假名重霄。

大概又是什麼奇怪惡心的占有作祟吧。

走進房間，我將純璃解下放在桌子上，自己在桌邊坐下。杯子里的水是冷的，我也不介意，喝了一口，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之前那只小魔神。

鐘離他，應該沒問題吧？

我覺得不應該再想了，只是萍水相逢，這世間又有誰能一直幫助誰呢？終究要自己長起來，才能夠活下去。

……

話雖如此。

我站在樹上，看著下方的年魔神，對方維持著我離開時的姿勢，盤坐在巨大的山石下面，盯著地面不知道看些什麼。

夜風涼涼，伴隨著不知名的鳥雀的嘰嘰喳喳的聲音，他的影看起來有些孤單。

“……鐘離，你怎麼還在這里？”看了他一會兒，我發現他真的一不的！要不是氣息沒問題，簡直像是石頭一樣。

不得已，我輕盈落下，出聲問他。

“重霄！”他驚訝的抬頭，那雙眼睛中猛然綻放出明亮的彩。“你來啦！”

像是最上等的石珀的，多了靈，麗的人移不開眼。

我覺得心臟好像活了過來，輕輕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