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家主大人》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元墨酉時三刻了差,便在門口等元寶。

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偏偏姜家家規森嚴,一個守庫的,活范圍有限,到不得后院,只能使錢托人打聽,好不容易得來回話,說“三爺已經在廂房歇下了,不回去了”。

元墨心涼了半截:“那家主呢?”

那人奇怪:“家主怎麼了?”

“家主……歇在哪里?”

“大膽!”那人眼一瞪,“這是你能打聽的嗎?”

下人問家主確實是忌諱,可元墨心急如焚,紅館的笙歌都無法讓平靜下來,第二天一大早就心急火燎地來上工,等了半日,耳朵捕捉到一聲狗急忙躥出來,只見元寶同著一貓一狗正撒歡兒跑得開心。

元墨一把把元寶揪進自己屋里,“我問你,昨天家主有沒有和你一起睡?”

元寶道:“沒有啊。”

“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對我很好啊。”

“他有沒有……有沒有……”元墨咬咬牙,豁出去了,“他有沒有你臉?”

元寶道:“他沒有我,他沒良心。”

元墨稍稍松了一口氣,但是等等,最開始的時候,姜九懷也守規矩得很,并沒有對腳。

可是后來就……

而且,就算姜九懷真的看上了元寶,又能怎麼樣?

可以借著同生共死的功勞換來自由,但元寶呢?

心里像了塊石頭一樣沉重:“阿寶,你想不想娶媳婦?”

元寶連連搖頭:“不要不要,媳婦會打人。”

又問:“那你……喜歡家主嗎?”

元寶眼睛都亮了:“姜兄最好了!”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氣哪個,恨恨道:“他最好?那我呢?”

元寶道:“阿墨也最好!”

忽然很想揍這貨一頓怎麼辦?

這一日,平公公派人來傳話,讓元墨挑兩塊松煙墨送去書房。

姜九懷的古墨收藏極多,極。分松煙墨、桐油煙墨、漆煙墨和古油煙墨。松煙墨的制法最為古老,但不如桐油煙墨澤黝黑,而是偏一種藍黑,所以多用來寫字,不宜用來畫畫。

元墨閑來無事,跟著那供奉學了不東西,也從姜九懷的用墨種類上分辨姜九懷最近的忙碌程度——只要松煙墨,想來他很久都沒有閑畫畫了。

不過要用墨時,他向來都是派人來取,指名要送,倒是頭一回。

元墨進府之初還有幾分懸心,下意識提防姜九懷會對做什麼,現在被晾了一個月,又遇上元寶的事,心里頭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是失寵了,被傳喚也沒什麼波瀾,挑好墨便跟著來人往書房來。

“主子,墨來了。”下人在門口回稟。

里頭傳出一聲:“進來。”

聲音清清冷冷的,還是那麼悉,元墨本已經平靜的心,猛地蹦了一下。

下人示意元墨自己進去。

元墨暗暗平復一下呼吸,低頭,輕輕將墨放在書案上:“家主大人,您要的松煙墨。”

沒敢抬頭,視野只局限在半幅桌面小小一片,看見他在批復公文,筆勢原來如行云流水,一開口,便忽然頓住了。

元墨覺到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上,連忙收回手:“小人告退。”

“回來。”姜九懷的聲音從后傳來,“規矩都忘了?換墨。”

他換墨便是重新取一只硯臺磨一池新墨。

這活兒在揚州的時候元墨也常干,一邊干一邊抱怨“有錢人事兒真多”。

看了看,照著揚州的格局找到了放硯臺的位置,取出一塊,加了點清水,開始在旁邊磨。

看不到,姜九懷的手雖是照舊批復公文,眼角余,卻全在上。

府一個月沒見過他,他卻是時常見到

庫房旁邊有一座小樓,樓高兩層,過二層的窗肩,剛好可以看到庫房的院子。

他看到在庫房里進進出出,看到跟老供奉把墨盒搬出來曬,看到跟庫房的下人坐在院子里聊天,看到在院子里逗大王……

不會知道,那是他每天最好的消譴。

有時也會惱沒心沒肺,也不知道來見一見他,有時候又一想,現在就在他眼皮底下,他想見就能來見一見,已經不錯。

他的計劃是,再把元墨晾上一個月,等認為他對自己已經徹底死心,他再把調到自己邊。

可是現在,他后悔了。

就在他的邊,額上的碎發有幾分散,大約是在太底下走來,腦門上還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袖子挽上去一截,出細白手臂,并非一般姑娘那種纖弱,而是有著漂亮的線條,特別是磨墨的時候有了點力,覺得到那之下特有的力道。

姜九懷心里的,嚨里有點發干。

之前的一個月,他到底是怎麼忍過來的呢?

他擱下筆,起

元墨看起來是全神貫注磨墨,其實全副心神都放在他上,他一,元墨便發現了。

然后就覺到他走到自己后,手,握住了自己磨墨的那只手。

“告訴過你多次,磨墨之時,用力不可過輕,也不可過重。”姜九懷握著的手,讓墨條在硯臺上緩緩磨,“用力過輕,費時且易浮墨;用力過重,墨而生沫,且墨。”

他的手握著的手,的背脊,兩人幾乎是親無間,偏偏聲音十分穩重,說的又都是正經事,元墨完全拿不準他是在吃豆腐還是沒注意,心怦怦跳,臉上作燒,“謝大人指教,小人、小人知道怎麼磨了。”

“謙虛些,好好學。”

姜九懷看著前人紅起來的耳,聲音里的愉悅險些不住。

的腦袋已經快要低到口,卻不知道自己出了一截長長的頸子,白皙如玉,此時也微微泛起紅暈,看上去異常可口。

心中綺念如藤蔓般瘋狂生長,姜九懷忍不住低下頭去。

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

就在手邊。

就在懷中。

他是風塵仆仆的旅人,因為漫長的路途和等待而又干又,而是最鮮的果子,就掛在手可及的枝頭。

“主子,古世子來、來——”平公公執著拂塵而,愣在當場,“來”了好幾下,“拜”字愣是沒出口。

不是說要再晾一個月的嗎?

怎麼現在就登堂室了?

元墨連忙便要掙,姜九懷的手卻握得更了,另一手還摟住了的腰,將整個人攬在懷里,口里道:“讓他進來。”

你想干什麼?

“二爺不會以為三百兩銀子的月例那麼好拿吧?”姜九懷耳邊道,“古清是京城有名的大,有些事正好可以借他的一用。”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到為零,他說話時幾乎到了的耳朵,元墨神魂都快出竅:“我我我我把銀子還你行不行?”

“不行。”姜九懷微笑,依舊握著的手,慢條斯理磨著墨,“那份契約書你沒找個人幫忙看看?你已經將紅館抵押給我了,一旦違約,可是要賠的。”

“轟隆”——

元墨只覺得五雷轟頂,腦漿全被這句話給烤焦了。

那邊廂,平公公已經引著古清進來。

換作常人,見主人家正摟著一位清秀小廝,恐怕要失告辭。

但古世子可不是常人,他久經風月,對這等事司空見慣,非但不覺得尷尬,反而生出一親切之意——咦,原以為這家主大人冷傲人、高不可攀,原來也是個會憐香惜玉的風流主兒,是同道中人吶!

“哎呀,許久不見,家主大人興致越發好了!”古清笑呵呵道,“炎夏晝長,家主大人有如此貌孌做伴,磨墨寫字,當真是風流雅事。”

再一瞧,這孌十分眼,竟是當初紅館的坊主,心下頓時恍然大悟,他是數幾個知道姜家家主為除扮過花魁的人,一聯想,姜九懷定然是在紅館期間,就和這坊主好上了,所以才這般你儂我儂,如膠似漆。

他還同元墨打招呼:“二爺這是來府里了?紅館的生意不做了?”

元墨無語問蒼天,古凝碧那麼冰雪聰明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拎不清的叔叔!

有事兒趕說事兒,說完趕走人好嗎!

姜九懷卻不著急,他心十分好,問道:“世子到該,不知有何要事?”

古清這才想起正事,滿臉堆笑道:“舍下有件小小喜事,家父治幾桌酒席,想請列位親友賞聚一聚。”說著,遞上大紅燙金帖子。

平公公雙手接過,打開呈給姜九懷。

姜九懷“哦”了一聲:“原來令郎已經這麼大了。”

古清笑道:“哎呀,此事說來直如做夢一般。父親與我皆為古氏一脈后嗣煩惱了這麼多年,誰知道突然發現我昔年的一位紅知己早在多年前便為我誕下孩兒,如今正是要讓這孩子認祖歸宗,所以想請各位做個見證。”

和姜家的枝大葉大不同,古氏人丁一向單薄,有個兒子從天而降,古清當然是喜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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