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當了反派爹》第15章 第15章

周氏沉默下來。

秦峰不瞥一眼他媽。

周氏見狀,下意識說:“容我緩緩。以前你在國外,我和你爹跟前只有他們一家四口,一下子讓我不疼他們,我這……也不習慣啊。”

秦峰:“那就慢慢習慣,從明兒殺開始。”

周氏聽話的點頭應下,人卻沒了神,也把幫秦峰拖地忘得一干二凈。

到秦峰家,周氏坐下就忍不住唉聲嘆氣。

愁閨不懂事,擔心閨婿回到家打起來,一會兒想到離婚好,趁年輕說不定真能找個像樣的。一會兒又琢磨要是帶著倆孩子,恐怕也得找有孩子的男人。后娘難當啊。親戚鄰居還會笑話秦穎被甩。

顧無益和顧清狂小哥倆打算寫好作業就拖地,見長吁短嘆一會兒就開始抹淚,也不敢拖把端水盆,不安地給秦峰使眼

秦峰沖他倆招招手。

小哥倆乖乖的躡手躡腳過去。

秦峰把筆拿出來。

小哥倆微微瞠目。

秦峰點頭。

小哥倆想哭,學校還沒教筆字,就讓他們練筆字,虧得他們把他當親爹。

秦峰中指彎曲敲敲桌子,面無表的看著他倆。

顧無益忍不住問:“不用去組裝車間盯著啊?”

“連著加幾天班,今兒休息。”

顧無益苦著小臉去拿筆,“啥時候買的?”

他咋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早塞老鼠里了。

“我以前用的。”秦峰看向顧小二。

——有意見?

顧小二快速打開墨水瓶,瞥一眼他哥,養父越來越像別人家的親爹滿意了吧?

顧無益看懂了弟弟的眼神,心底涌暖流,不想寫筆字的煩躁瞬間被平,微微嘆了一口氣,他也是好日子過久了,忘了以前多麼希有位長輩這麼管著他,為他安排選擇人生道路,當他的人生導師。

秦峰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想到他小時候跆拳道、鋼琴、書法、繪畫排的滿滿的,雖然學的不怎麼樣,卻能唬唬外行人。

在國外留學那段時間他還靠鋼琴和繪畫賺了不錢。否則不可能一回來就買電視冰箱風扇洗機。

因為他回來才半年,不吃不喝也攢不了那麼多錢。

深刻認識到多學一點早晚有用,秦峰裝沒聽見那聲嘆息,抱著渺渺盯著他倆寫半小時。

筆墨收起來,周氏的淚也流干了止住了。

秦峰拿著手電筒送他媽到村口。

翌日中午,秦峰跟沒事人一樣坐到飯桌前,把倆給倆大兒子,他和渺渺一人一個翅膀。

周氏原本還可惜外孫吃不上,一見他這番做派,氣神了,故意說:“我和你爹吃啥?”

爪。”秦峰不客氣地說。

顧無益把他的遞過去。

秦峰攔住,“你吃。看樣子指不上了。你們多吃點,長高高的,以后他們老的不能了,你們也有力氣送他們去醫院,照顧他們。”

顧無益不由得看一下兩位老人的神

秦老漢以前是不信別人家的孩子能養。他養顧家倆孩子不過是報恩,沒指以后孝順他。

經過昨兒一出,秦老漢不再那麼執著親。

“你爸說的是。我和你年齡大了,吃多了不消化,堵著心口也難。”

顧無益上輩子沒活到他這個年紀,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就找他老子。

秦峰點頭:“下月發工資我去買點和豆。”

老兩口一起皺眉。

秦峰裝沒聽見,夾一點肝放小孩碗中。

小孩吃一點點就忍不住皺眉。

秦峰不敢勉強他,“給爸爸吃吧。”夾回自己碗中,就把翅皮撥開,讓他吃,怕皮帶腥味小孩熏吐了。

小孩認為爸爸疼他不舍得吃,一手抓起筷子,一手撐著飯桌站起來,夾一大塊放他爸碗中。

秦峰看著那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一下,給他吃這麼噎人的玩意,不愧是他兒子。

“爸爸自己會夾,你快點吃。”

小孩乖乖坐下。

顧小二見他這麼聽話,忍不住疼他,就剝一塊給他。

秦峰二話不說夾起來扔回他碗中。

小二懵了。

顧無益提醒:“忘了渺渺還不習慣吃?”

顧小二頓時不敢瞎夾。

老兩口看到兒子的作像是帶著怒氣,估計他還生秦穎的氣,也不敢再廢話。以至于這一頓飯異常沉默。

秦峰確實很生氣,不過是故意的,怕他爹媽認為昨兒攛掇秦穎離婚是氣話。

到了晚上,秦峰還沒什麼表,老兩口不敢招惹他,也不敢跟他去家屬院,也愈發確定秦峰打心眼里看不上王寶。

昨天那些話都是他肺腑之言。他們要是還支持秦穎跟王寶過下去,秦峰絕對敢把他們攆去王家。

把老子娘往外攆這種事在農村會被親戚鄰居脊梁骨。然而秦峰住家屬院,同事比村里人懂禮,前后左右也沒他家親戚,沒人會摻和清也難斷的家務事。

經過顧無益科普,老兩口也知道自家兒子有本事,廠里才不在乎他的私德,畢竟沒有犯法律。再說了,讓他們去秦穎家不等于棄養,都稱不上違反公序良俗。

可是真鬧到那種程度,秦峰無所謂,要面子的老兩口不了。

老兩口這輩子也從未想過讓閨養老。

秦穎嫁給王金寶這麼多年,老兩口都沒在王家過過夜。

夜深人靜,老兩口躺在床上分析秦峰的心理以及他能干出的事,一致決定以后再涉及到閨婿,他們就當睜眼瞎。

又怕秦峰氣久了傷,翌日清晨吃過飯,老兩口就去家屬院看他。

到門口著運服的秦峰,老兩口停下來一起眼睛。

秦峰額頭上的汗,看一下手表,將將七點,“這麼早過來出什麼事了?”

老兩口確定是自家兒子,忍不住指他上的服,“穿這麼薄,不冷啊?”

秦峰:“跑了五公里,您說呢?”

秦老漢瞠目結舌。

周氏不敢置信:“十里路?”

秦峰點頭,又汗,“吃飯了沒?”

“吃了。”周氏下意識說出來,又忍不住問:“你這是去哪兒跑的?”

秦峰:“順著門口這條路跑到市里又跑回來。”

周氏的表頓時一言難盡,“……真是閑的!”

秦峰笑笑沒反駁,不懂運鍛煉的意義,也跟解釋不清楚,“爹不是要去市里?”

秦老漢:“百貨商店還不該開門,我待會兒再去。幾個孩子還沒起?”

“應該吧。”昨晚睡覺前秦峰允許倆大兒子睡懶覺。大概不用惦記著早起,秦峰起床時擔心渺渺一個小孩捂不熱被窩把他塞顧無益懷里,顧無益都沒醒,“找他有事?”

周氏:“也不是啥大事。我想讓你爹買幾斤線,也不知道大小子和二小子喜歡啥的。”

說起這事周氏又忍不住犯愁,兒子跟閨那樣,也不知道閨還愿不愿意給幾個小的織

秦峰注意到他媽一臉糾結,走進大門,離門衛稍微遠一點就問:“錢不夠?”

周氏搖頭:“錢還有。本來是留著給你娶媳婦——”一見兒子皺眉,趕忙把話咽回去,說出的擔憂。

秦峰無語又想笑,“就這事?我回頭找廠里的人打。大不了給人家買兩包糖。”

“打什麼啊?”

好奇的聲傳過來,一家三口循聲看去,方注意到不知不覺到了岔口,旁邊小路上過來幾個人,離他也就兩三步,應該剛從公廁出來。

秦峰心中一,來了主意,笑著說:“給幾個孩子打和帽子。這一天比一天暖,穿不著棉襖了。”

“他們仨啊?我晚上沒事,要是不嫌我會的花樣,我幫他們打吧。”

秦峰才回來大半年,整天呆在研發車間沒空跟人打道,思索好一會兒才想起是組裝車間小組長吳正的妻子薛晴。

倆人結婚多年沒孩子,據說丁克。

這個年代的人丁克,秦峰一萬個不信。

據說夫妻倆很好。

十有八/九問題出現在那個小組長吳正上。

別看他前世今生都沒結過婚,可不論前世還是今生的生活圈子,人不能生男人還不離婚的,要麼窮離不起,要麼就是的比男的強很多。

思及此,秦峰忍不住同,不太好意思麻煩,“三件三個帽子會不會太麻煩?”

薛晴旁邊的子道:“小孩的服打的快。秦工要是擔心來不及,帽子就給我吧。”

這人秦峰當真不認識,“您是……?”

“我馮麥苗,你我老馮也行,我馮大姐也行。”

秦峰恍然大悟:“你是趙會計的人吧?馮姐你好,麻煩你和薛姐了。”

“不麻煩。”馮麥苗很不當回事的擺擺手,注意到秦峰穿著洗的變的運服,滿頭大汗依然很俊,忍不住可惜怎麼就沒晚生十年,“秦工,穿這麼薄趕回家去吧。”

秦峰:“那等我爹把線買回來再去你家拜訪。”

馮麥苗爽朗笑道:“什麼拜訪不拜訪,都是一個大院的同事,你太客氣了。”

秦峰點點頭:“應該的。”

“不用。”馮麥苗轉向老兩口,“可別給我們買糖。不然你們就找別人。”

周氏很意外,這些人看起來有文化跟有距離,居然也這麼熱心腸。

不過人家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也不能不識抬舉,面上點點頭,到家就詢問秦峰,回頭變蛋做好了,給們送些變蛋嗎。

秦峰想想做變蛋簡單,但廠里大部分人都沒空,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不夠睡覺做家務呢。

“也別太多。”秦峰邊洗臉邊說。

周氏:“這事我心里有底。”

秦峰想到人來往這方面他爹媽比他圓周到,“那你們坐下歇會兒,我去看看起了沒。”

“起啦。”顧小二從樓上出個小腦袋,“哥在給渺渺穿服,你不用上來了。”

秦峰腳步沒停。

顧小二忍不住嘀咕:“我還能騙你啊。”

“你不敢。”秦峰瞥他一眼,到自個臥室換上

隨后去大兒子房中,見顧無益穿的是昨天和前天穿過的子,就讓他把下來換新的。

顧無益疑不解,他的子有什麼問題嗎。

秦峰:“臟了。”

“哪兒臟了?”年低頭看了看,干凈啊。

秦峰:“腳!”

年抬起腳,腳上有點土,估計在村里沾上的。

“拍一下就掉了。”

秦峰瞪眼。

尊重喜歡又不希他失年頓時不敢廢話。

秦峰迅速把被單床單扯掉。

顧小二憋不住了:“這個還洗?不是剛洗的?”

“半個月了。”秦峰提醒他。

顧小二下意識回想,隨即發現重點錯了:“半個月洗一次?”

“依你的意思一個月洗一次?”

顧小二想也沒想就問:“不都是臟了再洗?”看向他哥。

上輩子顧無益沒錢的時候沒用過床單被單。有錢的時候沒時間,蓋的被子發霉也沒空清洗。再后來有錢有時間就給保姆。以至于他不知道何時該洗,什麼程度該洗。

顧小二見他哥抿,就知道指不上,“您不嫌累啊?”問他老子。

“又不用我手洗。”說著話抱起服和床單被單,“待會兒把你和渺渺的也拿下來。”

顧小二看向他哥。

顧無益把小孩抱到床上,扯掉外套和子,給他換一干凈的。

“得,你們都換就我不換,他又得訓我。”顧小二搖搖頭上剛穿了三天的,聽到樓下傳來一聲驚呼,“才幾天你就洗?好好的服都被你洗壞了。”

顧小二忍不住幸災樂禍,“活該!”

渺渺好奇地看看他,又轉向他大哥,“誰活該呀?”

當然是被周氏數落的秦峰。

然而小孩藏不住話,顧無益不敢說實話,“說他自己活該。”給小孩穿好鞋,拿起不甚臟的服,“走,給爸送去。”

“等等我!”顧小二趿拉著鞋跟上。

蹬蹬瞪下樓聲吵得秦峰皺眉:“慢點!”

顧小二不敢用跑的,顧無益也不敢抱渺渺,擔心手他倆一塊摔下去,牽著他的小手慢慢走。

周氏進屋找洗,抬眼看到仨孩子肩并肩,親的跟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似的,心底頓時涌出無限慨。隨后又忍不住嘆氣,仨孩子加一塊沒大,卻連那個最小的都不如。

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

,看啥呢?”顧小二看到還有一個臺階,立即跳下來。

嘭地一聲,驚醒了周氏,“沒啥。服給我。”

“我放洗機里。”顧小二躲開,順便拿過他哥手里的服。

周氏:“先別放,等你爸倒點熱水把洗化開再放。”

顧小二皺了皺眉想說,何必這麼麻煩。

眼角余看到他老子拎著燒水壺從廚房出來,立即把話咽回去,跟哥哥弟弟去公廁。

然而等他們慢吞吞從公廁回來,老兩口都不在了。

顧無益好奇地問:“回家了?”

秦峰:“怕你爺爺不會買線,跟他一塊去了。我讓他們給你們捎幾雙子和幾條,以后每天換一次。”

哥倆震驚。

秦峰挑眉,故意說:“的不會說話了?”

顧無益的,很想解釋他們很干凈,又想說他前世有了錢才這麼燒包。可是話到嚨眼,他不敢說,也說不出來。

不論何種解釋都顯得他不知好歹。

顧小二卻忍不住:“難怪爺爺說你燒包。你可真能燒。”

“激將法對我沒用。”

“誰說是激將法了?”

“難道不是你們不想洗,故意這麼說?”

顧小二震驚:“我們自己洗?”

秦峰點了點頭,“一直不都是你們自己洗?”

顧小二想起來了,自打他哥倆跟秦峰悉起來,秦峰就不再跟他們客氣,小都讓他們自己手。

“你,你就不怕好好的服都洗壞了?”

秦峰:“就算沒洗壞,到了一定時間也得換。”

顧無益張了張口。

——這爹怎麼比他上輩子最有錢的時候活的還致啊。

秦峰見他倆都無話可說,就當他們同意了,“洗臉刷牙吃飯。吃了飯我洗大件,你們洗小件。洗好了我刷鞋,你們拖地。”

饒是顧小二昨晚跟他哥商量好了,今天上午他們拖地。可聽他這麼一安排,顧小二反而不想如他的愿,“你倒是會安排。”

“這不是你家,給我拖的?”秦峰反問。

顧小二頓時語塞。

前世小心翼翼認真努力了多年終于有個家,可他還沒會到家的溫暖,家就分崩離析了。

顧無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這個爹,隨口一句話總能說到他們心坎里。仿佛知道他們喜歡聽什麼,什麼話最能打他。

秦峰不會讀心,見小哥倆的神一個比一個復雜,忍不住問:“我說錯了?”

顧小二揚起笑臉:“沒有。可是我了。”

“我去盛飯。燒水壺里沒水,用暖瓶里的熱水。”

顧小二想也沒想就說:“我用井水。剛出的水暖和的。”

“是嗎?”秦峰淡淡的瞥他一眼。

很想懶的顧小二忙不迭進屋拎暖瓶。

今兒的早餐跟往常一樣,粥和饅頭以及咸鴨蛋。

秦峰不知道幾個孩子有沒有吃膩,反正他是吃膩了。

再這麼下去,他非得得厭食癥不可。

“爸,想啥呢?”顧小二好奇地打量他。

秦峰隨口扯一句:“工作上的事。”

顧無益好奇:“什麼時候試車?”

秦峰:“快了。有什麼事吃了飯再說。”

小哥倆見他不愿多談,誤以為要保也不敢再問。

安安靜靜的吃完,秦峰刷鍋洗碗,小哥倆分工,桌子掃地。

小不點發現哥哥們不需要他,就去廚房幫秦峰。

廚房里不有火還有菜刀,秦峰可不敢讓他多待,“去把你的小子找出來放洗腳盆里。”

聽話的小孩立即往樓上跑。

顧無益趕忙說:“在院里地上。”

小孩就邁著小短往外跑。

顧小二不說:“他還喜歡干活。”

秦峰在廚房聽到這話忍不住搖頭,四歲大的孩子知道干什麼活啊。十有八/九是老和尚教的——到了爸爸家要聽話懂事,要幫爸爸干活。

思及此,秦峰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心疼小不點。

快速洗一下碗,刷鍋水倒桶里留著回頭喂豬,隨便手就出去。

此時泡在洗機里的服也差不多可以了,秦峰拉出板,開啟洗機,又往里面倒一些井水,就拿著巾去堂屋。

小孩亦步亦趨跟進去。

秦峰想一下,拿掉花瓶里的塑料花一下遞給小孩:“幫爸爸拿著。”

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小孩高興的使勁點一下頭。

秦峰用干凈的那只手他的小腦袋:“坐沙發上等爸爸。”

顧無益拿著拖把進來,道:“桌子我們就行了。”

秦峰:“樓上樓下拖干凈了你們要是還能,以后桌椅柜子就留給你們。”

顧小二忍不住瞥他一眼,看不起誰呢。

秦峰裝沒看見,對付這些小崽子,事實勝于雄辯。

事實不出他所料,三四十平的客廳和餐廳拖干凈,哥倆往地上一坐。

小不點以為好玩也跟著一屁坐在地上。

此時秦峰早把柜條幾干凈,正準備晾服。進來找晾架,看到顧小二累得跟二哈似的,頓時想笑:“怎麼了?”

顧小二下意識扭頭,看到他滿眼笑意,頓時不想理他。

秦峰來了興趣,“樓上也拖好了?”

顧小二手捂住耳朵。

顧無益從地上爬起來。

小二瞪大眼睛看他哥。

顧無益干咳一聲:“老師布置的作業還沒寫。我打算先寫作業,樓上下午再拖。”

顧小二愣了愣,反應過來趕忙點頭。

秦峰無比想提醒哥倆,作業昨晚就寫好了。

可孩子再小也要面子。

比如他小時候,每次被父母拆穿都會惱怒。

“那先寫作業,樓上不甚臟,不著急。”

顧小二爬起來就往樓上跑。

秦峰口中的“拖把”二字沒說出來,就看到顧無益拎起渺渺跟上他弟。

看到扔在地上的拖把和抹布,秦峰無奈地拿去院里用漂服的水洗。

隨后床單被單都晾繩上,發現還空一個繩子,秦峰就把他和幾個孩子的被褥拿出來晾曬。

同事從門口過,看到院里晾的滿滿的他還在刷鞋,不由得停下來詢問:“秦工,這些都是你洗的?”

秦峰抬起頭看到加工車間的同事,不是外人,就點了點頭,

男同事不由得出大拇指,“你可真厲害。”

秦峰朝洗機看一下:“它的功勞。”

“那也得來回水。”男同事走進來,見他刷的鞋很小,“無益和清狂的?”

秦峰點頭。

男同事:“難怪顧工去世前寧愿把他倆托付給你,都不讓他兒照顧。”

秦峰笑道:“棉鞋厚,他倆洗不干凈。過些天換單鞋涼鞋,就讓他們自己刷。”

“應該的。不然你也忙不過來。”男同事看到堂屋門口有個小馬扎,拿過來在他邊坐下。

秦峰的眉頭一,這是有事吧。

“不忙?”

男同事愣了愣,意識到問他,笑著說:“不忙。”

秦峰不信也不再接茬。

男同事跟秦峰不,又因他是博士,怕多說多錯被他笑話,也不敢輕易跟他打道,以至于坐了五分鐘,實在不了這份安靜起告辭了。

“爸,他干麼來了?”顧小二先前聽到說話聲很好奇,趴在窗戶上豎起耳朵,結果啥也沒聽到。

秦峰:“誰知道。”

“是不是給你介紹對象啊?”

秦峰抬頭問:“就這麼想要個后媽?”

顧小二迅速回去。

秦峰滿意了。

找出板,秦峰拿著鞋底,鞋面在板上幾下,清水一沖宛如新的。又用鞋刷刷一下里面,再漂洗一下,就放在窗臺上晾曬。

此時院里也的不能看。

秦峰把洗機搬屋里,正準備打掃一下,就看到他爹娘跑進來,慌得像后面有狼追他們,作快的渾然不像年過半百的人。

“出什麼事了?”秦峰連忙扶老兩口一把。

秦老漢:“大小子和二小子的姑姑來了。”

“來就來唄。”秦峰松開他們繼續掃地上的水。

秦老漢拿住掃把:“來者不善。跟你欠幾萬塊錢似的。”

秦峰好笑:“不善還讓你們回來給我報信?”

周氏:“他們騎車來的。我們坐在公車上看到的,比他們走得快。”

秦峰停下來,注意到手里還拎著一包東西,“是線吧?先放樓上去。”

周氏點一下頭就想上樓,抬眼看到兩個小腦袋。

顧無益見他被發現,就直接問:“又來干嘛?”

周氏和秦老漢要是知道還不急了呢。

老兩口搖搖頭,就看秦峰。

秦峰也想不出他們來干什麼。

一個多月前,顧工去世前把房子過戶給秦峰,就打算把屋里的檀木家留給他兒顧雪。倆孩子死活不同意,顧工雖然不懂他們怎麼那麼討厭顧雪,可他已無力搞清這些,只能在囑上加上房子里的所有東西歸秦峰。

顧老工程師工資很高,除了爺孫三人的開支,每月還能剩將近一半。顧老就想把工資給兒。

然而小哥倆還是不同意。

別人怎麼勸都沒用。

小哥倆雖然是《首席律師》那本書中的反派,可畢竟不是主角,關于他們的年記載很。秦峰并沒有因此發現小哥倆不對勁,誤以為他倆一直那麼討厭他們的姑姑,只是書中沒有秦峰給他們做主,最后只能便宜他們的姑姑。

秦峰想到書中顧無益連初中都沒讀完,就以為顧雪表里不一。不想便宜,就把那個存折收下,然后讓替顧老寫囑的廠長跟他一起把存款期限改為十年。

小哥倆滿意了,顧雪氣炸了,自打顧老頭七過后就再也沒來過,還揚言不認顧無益和顧清狂兩個侄子,以后他們被秦峰欺負死也別去找

秦峰看向倆孩子:“是不是趁我不在家的時候來過?”

顧無益搖頭。

秦峰轉向他爹娘:“也沒去找過你們?”

周氏納悶:“找我們干啥?顧工的東西都在這兒,錢在銀行里,你不去誰也取不出來。”

秦峰:“那就奇了怪了。”

秦老漢心中忽然一,又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秦峰好奇:“想到什麼?”

“你大娘能閑著沒事去找你姐,也能閑著沒事去找顧雪吧?”秦老漢停頓一下,“可是,你大娘要是去找過他們,昨兒就該來了。”

秦峰笑道:“你不說我都想不起來。我大娘一個人可能沒這麼大能量,要是加上王寶呢?”

老兩口子臉驟變,齊聲道:“不可能!”

“我把他打得鼻青臉腫,還讓我姐跟他離婚,他要做生意我還不幫他,等于斷人財路且跟他有奪妻之恨。他只是去顧雪面前說幾句不是很正常?”

顧小二頓時忍不住說:“還是打得輕。”

秦老漢瞪他一眼,“你先別說話。小峰,現在咋辦?”

周氏擔心地問:“要不我去找廠長?”

“清難斷家務事。找廠長有什麼用。”秦峰不贊同,“之前廠長幫顧老師寫囑的時候,就嚷嚷著廠長聯合我騙大小子和二小子,糊弄顧老師。再把廠長過來,能連廠長一塊罵。”

囑是在市人民醫院寫的。

老兩口不在,不知道況,只聽家屬院的人說過,那天顧雪氣得差點要弄死的兩個侄子,再跟顧老一塊去。

周氏:“那那,我去村里找人?”

秦老漢搖頭:“會說咱們仗勢欺人。再說了,總歸是大小子和二小子的姑姑。”

顧無益從樓上下來正好聽到這句,出了堂屋門就說:“不用管我們。我們雖然小,但知道誰對我們好。”

秦峰樂了,人不大口氣不小,跟個大人似的。

“不怕我裝的?”

顧無益以前怕,怕他道貌岸然,“你裝也不用讓我們天天換子吧?穿在里面一個月不換也沒人知道。”

秦峰他的小腦袋:“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跟渺渺上樓,給我,省得你們為難。”

顧無益搖頭。

秦峰:“你們不論說什麼,到了顧雪口中都能變我教唆的。”

顧無益猶豫不決。

秦峰推他一下,瞪一眼顧小二。

——還用我請你們?

哥倆立馬領著渺渺上樓。

小不點雖然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可是見爺爺不對,躲開兩個哥哥過來抱住秦峰的大,“爸爸!”

秦峰看向轉向他娘。

周氏:“渺渺,跟上樓。你爸爸要打壞人,你在這兒礙事。”

小孩不由得想起王寶,以為他又來了,立即把小手遞過去。

秦老漢道:“應該到大門口了。他們兩口子一塊來的,咱倆行嗎?”

顧雪和丈夫的高跟秦穎和王寶差不多,的一米六左右,男的一米七出頭。

秦峰一米八的大個,上輩子學過跆拳道,今生在國外沒跟欺負亞裔的老外打架,經驗富,一個人就能干倒顧雪和丈夫。

可是他們不是秦穎和王寶。要是把顧雪打的鼻青臉腫,顧雪就敢去公安局告他。

秦峰又不擅長跟人吵架。

片刻,秦峰讓他爹回去拿兩樣東西。以免跟顧雪個正著,從屋后小路繞出去。

秦老漢聽到他提的兩樣東西覺得扯。

秦峰神篤定,秦老漢縱然心里沒譜也決定聽他的。

究底還是秦老漢也不擅長跟人吵架。因為當老師要以作則,他這些年連一些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秦老漢前腳走,顧雪到門口。

秦峰裝沒看見把被子翻過來晾曬。

顧雪見被無視,怒上心頭,大聲喊:“秦峰!”

秦峰不得不轉向

左右鄰居也被這一聲暴呵驚得走出家門。

以前顧雪經常過來,鄰居跟稔,就笑著打招呼:“顧雪來了?”

顧雪忍著怒氣沖鄰居點一下頭,轉向秦峰:“聽說你有個兒子?”

秦峰猛然轉向:“你怎麼知道?”

“這你別管。”

秦峰聞言頓時懶得跟兜圈子,“王寶說的吧?”

顧雪臉微變,呼吸停滯,氣焰消失許多,落了下乘。

然而還沒意識到:“是又怎麼樣?你不應該跟我說說孩子是怎麼回事嗎?”

“你算老幾?”秦峰嘲諷道。

顧雪噎住。

丈夫忍不住說:“我們現在是給你機會。別給臉不要臉!”

秦峰氣笑了:“我就不要臉,怎麼了?”

兩口子瞠目結舌。

他是秦峰嗎?

還是那個歸國博士嗎?

秦峰挑眉:“沒話了?沒話就滾犢子,我這兒不歡迎你。”

顧雪頓時忍不住說:“這兒可是我家!”

“戶主是我。”秦峰不介意提醒

顧雪:“那是你騙的!”

秦峰嗤一聲,“法律認可。不服去法院告我去。”

顧雪能告也不會氣得一個月沒影。

丈夫一見嚇唬不住秦峰,秦峰也不順著他們的話接招,改用刀子,“秦峰,我們可是為你好。你現在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再養大寶和二寶,將來哪個人敢嫁給你?”

樓上的顧小二不由得抓住他哥的胳膊。

周氏見狀,小聲說:“別聽他胡扯。你爸整天忙得睡覺的時間都不夠,哪有心思找對象。他要想找還能到別人。”看一下懷里的渺渺。

顧小二放松下來。

是呀。

秦峰有心找老婆,就憑他的長相和學識,渺渺的媽媽怎麼可能把渺渺扔去寺廟。

思及此,顧小二往床上一躺,翹起二郎,就聽到他老子說:“那就不找。”

顧雪的丈夫噎了一下。

顧雪不信:“你保證?”

“行啊。”秦峰點頭應下來,“立字據也行。但你們也得給我立個字據,跟無益和清狂斷往,無論他倆以后是死是活,是貧窮還是富裕都跟你們無關。”

顧雪口道:“憑什麼?”

“憑什麼?”秦峰反問。

顧雪張了張口,“我們是擔心他倆。”

秦峰:“我不擔心他倆,擔心我把他們養出息了,你們來摘桃子。我犧牲婚姻,你們卻什麼都不出,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兩口子被問的啞口無言。

秦峰轉向圍過來看熱鬧的鄰居同事,“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雖然這些人跟顧雪更為悉,可論親疏遠近還是跟秦峰更近,所以不約而同地點頭站他。

顧雪一看形勢不如人,立即說:“你說沒用。大寶和二寶呢?出來,我要問問他們怎麼想的。”

“玩兒去了。”秦峰道。

顧雪:“那我就在這兒等他們回來。”

秦峰點頭:“等可以,別在我家等。”

顧雪不敢置信他做事這麼絕。

“這個房子一天寫我的名,我就不歡迎你。”秦峰揚起手中的掃把,“進來也行,我不介意找公安,就說你們私闖民宅,逞兇作。”

顧雪沖他“呸”一聲,拉著丈夫出去。

丈夫這輩子沒這麼丟人,氣得指著秦峰:“你給我等著!”

秦峰等著,還搬一把椅子在院里的白玉蘭樹下等著。

等一會兒沒等來小哥倆,倒是把秦老漢等來了。

不敢貿然開口的左右鄰居趕忙沖他招手,讓秦老漢趕快過來勸勸。

秦老漢下意識朝顧雪和男人臉上看,一見倆人好好的,松了一口氣。

隔著鐵柵欄,秦峰看到他爹的表頓時好氣又好笑,把他當什麼人了啊。

顧雪霍然起:“秦大叔——”

秦老漢下意識后退。

顧雪不由得停下,表也變得一言難盡。

秦老漢直言道:“顧老去世的時候我不在,你和秦峰的事跟他說。”繞過就朝兒子走去,把東西遞給他。

顧雪轉向丈夫,他那是拿的什麼?

丈夫搖搖頭,小聲說:“他不敢跟我們手。我不得他手。”

話音落下,用布裹著的東西其中一個出真面目。

兩口子詫異,居然是二胡。

秦峰遞給他爹,椅子也讓給他,“有些年沒拉過了吧?”

秦老漢搖頭:“逢年過節會拉一段。有時候咱們村的人辦紅白喜事,人不夠也會讓我過去湊個數。拉《賽馬》,還是拉別的?”

“《賽馬》的他們了。”秦峰朝外面睨了一眼,似笑非笑,“瞎子阿炳!”

秦老漢險些沒坐穩:“你你——確定?”

“不會?”

秦老漢瞪眼:“看不起你爹?我當年好歹是文工團——”

“好漢不提當年勇。”秦峰故意刺激他爹。

秦老漢噎了一下,“你——你等著!”

立馬拉開架勢。

左右鄰居好奇,忍不住問:“秦工,你父親還會拉二胡?”

秦峰瞥一眼他爹:“就他這個高,也沒比別人長得多好看,能娶到比他高大半頭的我娘,靠的就是這點才藝。”

秦老漢的手抖了一下,怒上心頭,瞪著眼睛看秦峰。

秦峰不放心的說:“看你的二胡別看我。”

秦老漢呼吸不暢。

小混蛋,他今兒就讓他見識見識誰是老子!

秦老漢閉上眼回想一下曲調,滿腔憤怒為力量,悲傷的曲調被他演奏的催人淚下。

看熱鬧的鄰居不了,皮疙瘩都起來了,“秦工——”

“不是拉給你們聽的。”秦峰看向顧雪和丈夫,“拉給他們聽的。他們什麼時候走,我爹什麼時候停。接下來是《苦菜花》和《長相思》。就算拉的不好,也會讓你們想哭,下午半天都沒好心。”

有鄰居不說:“你這不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嗎?”

秦峰搖頭:“不是啊。我小時候經常聽,習慣了。”

“可是我們不習慣!”

秦峰不悲慘的曲調影響,微微一笑:“那就讓顧雪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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