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當了反派爹》第16章 第16章

眾鄰居頓時想罵人,又不是他們讓顧雪來的,顧雪也不是來找他們,憑什麼讓他們出面。

秦峰雙手抱臂,一只腳還跟著他爹打拍子,別提多悠然自得。

鄰居們沒他這麼好的心態,尤其想到顧老的五七剛過,總覺得二胡送來風陣陣。

“小顧,你就回去吧。”鄰居大嫂忍不住開口。

顧雪譏笑道:“你可真聽秦峰的話。”

鄰居大嫂的面不好,心里有了幾分惱怒。

顧無益和顧清狂倆孩子寧愿跟著秦峰這個外人也不愿去這個姑姑家,不檢討,還懷疑秦峰忽悠孩子。

現如今房子已經過戶了,倆孩子也在秦峰戶口本上,板上釘釘了,還來鬧。

鬧屁啊!

連累大伙兒不得安生。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不是這里的住戶,也不是我們廠職工,你要是不走,我現在就去找保安。”

顧雪的臉微變,不敢再賤,“我以前沒得罪過你吧?”

鄰居大嫂道:“你以前是沒得罪過我,現在得罪了。”朝秦老漢看一下。

顧雪張口結舌:“又——又不是我讓他拉的!”

秦峰立即說:“你要是走,我立馬來一曲《百鳥朝》歡送你,也順便跟大家賠個不是。”

此言一出,門口以及柵欄外圍觀的鄰居紛紛問:“秦工也會拉二胡?”

秦峰不答反問:“想知道?顧雪走了我再告訴你們。”

眾人同時轉向顧雪。

顧雪一見沒人向也來了氣,雙手叉腰,“我就不走,我看你能把我怎麼著。”

秦峰:“我不能。他們可以把你抬出去。”掃一眼大家,“不會不敢吧?”

這些人都比秦峰年齡大,就算沒他聰明,那也有富的人生經歷,知道他故意的,也不想被他當槍使。

然而他們不是村里那些不懂事的文盲,喜歡打架斗毆。比起看他和顧雪吵,他們更想看看留洋歸來的博士拉二胡。

再說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可不想聽一天悲慘曲調。

眾人不約而同地轉向顧雪兩口子。

幾個三十左右氣方剛的年輕人更是掌。

顧雪和男人怕了。

可是財帛人心。

顧雪一想到這小樓是父親的,屋里的家擺件都是從以前市區老宅子里搬過來的,最年輕的花瓶也有三十年歷史,據說一把椅子頂三個月工資,再一想到父親留下的存款,頓時又有了繼續鬧的勇氣。

“我也不是來吵架來鬧事的,我是擔心大寶和二寶。”二胡聲音不斷,顧雪只能大聲說。

秦峰:“他倆了委屈自然有廠規國法制裁我,用不著你心。”

顧雪冷笑。

很不以為然。

秦峰頓時知道法盲一個,“看來你不知道毆打未年人構故意傷害罪,要依法承擔刑事責任啊。”

二胡聲戛然而止。

秦峰下意識回,看到他爹一臉詫異,“您老沒聽錯。爹打兒子天經地義那是建國前的老黃歷。”

顧雪又嗤笑一聲。

秦峰當沒聽見,繼續說:“丈夫打妻子,妻子打丈夫也犯法,不過要先去醫院驗傷,然后才好去公安局報案。”沖顧雪挑一下眉,“是不是跟聽故事似的?”不待開口,轉向鄰居們,“你們說無益和清狂是跟著我這個工資高懂法律法規的歸國博士好,還是跟著一普通工人法盲有前途?”

“你才法盲!”顧雪忍不住反駁。

秦峰被扯著嗓子吼的頭疼,“爹,繼續。我寧愿聽您老拉《苦菜花》,也不想跟浪費口舌。”

秦老漢:“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真的。”

秦老漢不想拆兒子的臺,但他想弄清楚,以后也好為閨做主,“我咋沒聽人說過?”

顧雪笑了:“聽見沒?你爹都不相信你。”

“那是因為我爹他不懂。”秦峰瞥一眼顧雪,就對他爹說,“有幾個兒子敢告老子?有幾個妻子告丈夫的?這邊還沒說離婚,那邊你們就勸和。去公安局報案把人抓起來,你們還不得連打帶罵怪不懂事?”掃一眼鄰居們,“誰家兩口子鬧離婚,你們都沒勸人家湊合過吧?”

跟顧雪對上的鄰居大嫂忍不住問:“秦工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秦峰心說,我活了兩輩子,加一起整整五十歲,前世雖然是富二代,又不是活在真空中,這輩子還生長在農村,什麼不知道。

“我見多識廣。”

鄰居大嫂噎住了。

秦峰笑了:“我讀書多不等于書呆子。再說了,我看的書也不都是專業書籍。散文小說,宋詞元曲,古今中外皆有涉獵。”

鄰居大嫂被說服了。

秦峰看一下他爹。

瞎子阿炳的要飯曲技巧不難,至對秦老漢這個拉了小半輩子二胡的人來說簡單。可要拉出緒來不容易。

緒這東西很難得。

秦老漢停下來,再繼續也拉不出剛才的悲苦,于是他改拉《苦菜花》。

鄰居們一聽調調變了:“秦工,真打算讓你爹拉下去?”

秦峰朝二胡睨了一眼:“剛剛特意回家拿的。你們說呢?”滿眼笑意地看著顧雪。

這里不是顧雪的地盤,顧雪尋思著秦峰乃博士,讀書人清高,肯定不好意思跟手。秦峰又是個男人,肯定吵不過。所以來的路上都打算好了,要不回爸的存折也得讓他出點

萬萬沒想到秦峰個糟心玩意不接招還弄二胡惡心

顧雪被秦峰看得火大,就找丈夫。

男人往院里去。

啪!

從天上掉下來一個東西。

顧雪下意識看過去,是一只棉鞋。

他男人下意識看秦峰,秦峰雙手抱臂,神也頗為異常,顯然不可能是他干的。

兩口子抬起頭往四周看,窗戶上多出個小腦袋,不是外人,正是顧小二。

顧雪不敢信:“這是你扔的?”

有人撐腰,顧小二又不是真小孩,一點不怕,“對!”出一只手,手中還有一只鞋,“我們家不歡迎你,哪來的回哪兒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是你姑!”顧雪大聲說。

顧小二拿著鞋朝瞄一下就砸。

顧雪嚇得慌忙躲閃。

顧小二手里又多一只鞋,見他姑父居然還敢指他,瞄也不瞄就朝他砸去。

秦峰連忙離那夫妻倆遠點,以免被殃及。

鞋落地,秦峰不怒吼:“顧清狂,你給我看清楚再砸!”

秦老漢下意識停下。

秦峰沖他說:“您繼續。”

顧小二忍不住說:“我看清楚了。”

秦峰撿起鞋,“這是什麼你就砸?”

顧小二睜大眼睛,看到那是一只锃亮锃亮的皮鞋,頓時心中一凜,扭頭找他哥,結果看到一個小不點,小不點懷里還抱著一只皮鞋。

“弟啊,你哪來的?”顧小二趕忙奪走給他哥,“你也不看著點。”

顧無益:“我以為是舊的。”接過去就塞柜子里,“渺渺,這個鞋是新的不能。給你這個。”給他一只運鞋。

小孩立馬給顧小二。

顧小二扭就朝他姑父砸去。

啪!

連著三次砸空,第四次終于砸到,正好砸到他姑父臉上。

顧雪的丈夫條件反般閉眼,顧雪嚇得驚呼一聲。

秦老漢再次被打斷,不由得看兒子,還拉嗎?

秦峰點頭。

秦老漢服了他兒子。

秦峰也不想。

只是改革開放了,市場經濟越來越好,隨著國家有錢搞基礎建設,北車廠會越來越忙,秦峰為北車廠的工程師,休息時間也越來越

秦峰不想今后難得的休息天都浪費在人渣上,那必須一干到底,給他們一個深刻教訓。

秦峰睨著顧雪:“你要見你侄子,無益和清狂就在樓上,他們不歡迎你,可以滾了吧?”

“還不都是你教唆的。”顧雪指著秦峰道。

樓上的顧小二不由得回頭看他大哥。

——居然被小爸爸猜中了。

“跟我爸沒關系!”周氏下樓了,沒人攔著顧無益,無所顧忌就開顧小二朝樓下吼。

顧雪猛然抬頭:“你說什麼?”

“你聾了?”顧無益反問。

顧雪難以置信:“你管他爸?”

“他不是我爸還能是你爸?”

秦峰連忙擺手:“我可不敢當爸。攤上這麼個閨,我得活十年。”

顧無益點頭:“是呀。所以爺爺沒到七十就去了。”

“咳!”

看熱鬧的鄰居笑噴。

顧雪的臉紅了白白了黑,比晾在繩上的花被子還彩。

丈夫臉漲紅,不知是氣得還是的,痛心疾首的問:“大寶,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十歲了,什麼不懂。”顧無益瞥他一眼,大聲喊,“爺爺,停一下。各位叔叔阿姨伯父伯母們肯定奇怪,當初我們為什麼不跟姑姑,反而要跟秦爸爸。”

眾鄰居都不由得點頭。

秦峰也很想知道,不由得轉抬頭看去。

顧無益以前不敢說實話,怕秦峰表里不一,指他和顧雪相互制衡。

今時今日,顧無益不需要再擔心秦峰演戲,就指著顧雪說:“我爸上的大學雖然沒法跟秦爸爸比,可也比強。不承認自己懶,我爸雖然是個人渣但聰明好學,就羨慕嫉妒我爸,還覺得爺爺偏心。我爸跑了,找不到我爸,就想從我們上找補回來。”看到顧雪驚得睜大眼睛,“別以為——”

“你胡說!”顧雪急的跳腳,大聲阻止說下去。

顧無益看向他姑父,“我還知道你不喜歡爺爺。因為北車廠工資高待遇好,你想調來北車廠,爺爺沒幫你。”

“對!”顧小二把另一扇窗打開,使勁點一下頭,“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啥都不懂還想來北車廠。好給你機會薅社會主義羊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不由得轉向顧雪兩口子。

顧雪和男人大步往屋里去。

秦峰掄起掃把,宛如橫刀立馬的大將軍。

兩口子停下。

秦峰找鄰居大嫂:“去找保安,顧雪打人!”

兩口子異口同聲:“誰打你了?”

“我也沒說你們打我。”秦峰冷問道,“氣咻咻朝屋里干什麼?不是去二樓打我兒子,難不想趁機拿我家的東西?”

顧雪呼吸停滯,指著秦峰,一臉的不可理喻,“……別欺人太甚!”

秦峰樂了:“來我家院里,指著我說我欺人太甚?我要是不欺負你,豈不對不起你。”掄起掃把就砸。

“小峰!”周氏趕忙攔著。

這二位可不是婿,輕易不能手。

秦峰順勢停下,“爹,嗩吶給我。”

秦老漢下意識拿放在地上的東西。

秦峰把包著嗩吶的布一扔,盯著兩人,“剛才是不是很好奇這是什麼東西?”掃一眼鄰居們,“廠里辦白事不講究那麼多,你們沒聽說過嗩吶一吹布一蓋,全村老等上菜吧?今兒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顧雪不問:“你什麼意思?”

“給你送葬!”秦峰試一下嗩吶,能發出聲來,立即吹起大出殯。

顧雪慌了,忙不迭找丈夫。

男人想也沒想就去奪秦峰的嗩吶。

周氏揚起掃把就朝他上砸。

秦峰還沒找到調,畢竟將近十年沒過,見狀就趁機停下來。

周氏:“你吹你的。我不怕。回頭鬧到公安局,我就說他欺負我一老太婆!”

顧雪的丈夫冷笑一聲就奪的掃把。

秦老漢掄起二胡就砸。

顧小二打開他老子的鞋柜,不論新舊就往下扔。

一時之間出殯哀曲配上混場面真跟農村送葬似的。

眾鄰居看直了眼。

隨著落下的鞋越來越多,秦峰越吹越賣力,而因為嗩吶分心,又要躲天散花般的鞋子,以至于顧雪和男人不能專心迎戰,只能抱頭鼠竄。

秦峰一看他倆慌得往外跑,立即停下,“別追了。”

周氏和秦老漢停下。

眾鄰居回過神,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秦峰看一眼鄰居們,微笑著再次拿起嗩吶。

鄰居睜大眼睛。

——還來!?

《百鳥朝》傳四鄰耳中。

眾鄰居頓時神一震。

然而秦峰只會一段,一分鐘便停下來。

有小孩不問:“秦叔叔怎麼不吹啦?”

秦峰笑著聳肩:“就會這麼點。”

眾鄰居不信。

秦峰點頭:“以前不知道能恢復高考,我爹覺得上幾年學不保險,一招鮮吃遍天,就讓我跟我大舅學嗩吶。”

當時秦峰真不樂意學。

可他又沒法解釋七七年恢復高考。

爹媽疼他,秦峰又有空,為了讓他們高興安心,愣是從八歲學到十六歲。

不過也不是每天,閑的時候就拎著嗩吶去河邊田野里練習。

村里辦喜事沒有辦白事用嗩吶用的多,所以時隔多年他還能吹好幾首出殯曲,卻連一首喜慶的曲子也吹不完整。

鄰居大嫂不說:“難怪啊。我還奇怪你一直在國外,怎麼會咱們的樂。”

秦峰:“國外也有華人。唐人街跟濱海市區沒兩樣,應該也有嗩吶二胡。不過離我學校太遠,只去過幾次,還是過年的時候。”

有男同事忍不住問:“你怎麼想起來用這個對付他們?”

秦峰:“先手的理虧,不用這個難不跟顧雪吵?”

那位男同事點頭,“確實。秦大叔不拉二胡,你不吹嗩吶,顧雪能在你家門口坐到天黑。”

秦峰讓他爹拿二胡,就是怕顧雪耍賴不走。

哪怕把趕出去,也可以在家屬大院門口哭鬧。想見倆孩子算私事,廠里不好出面,最終還得秦峰搞定。

一旦秦峰落了下乘,此后極有可能一次比一次被

經男同事一說,其他圍觀的人也明白了,“秦工,這招絕了。”

秦峰:“也是我不會跟人吵架。”

鄰居大嫂搖頭:“你會。顧雪說你不要臉,要是換我,我肯定說,你才不要臉。可要是這樣說,肯定吵起來沒完。你直接承認,一下子把顧雪噎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秦峰笑笑接的夸獎,“不怪我吹哀樂?”

鄰居大嫂寬宏大量笑著說:“你也是沒辦法。”

秦峰他媽擔心:“顧雪不會還來吧?”

鄰居大嫂:“肯定不敢再來。”

周氏等兒子回答。

秦峰:“下午不可能,下周也不可能。二胡和嗩吶就留這兒。”見仨孩子都從樓上下來,“以后我不在家,你們就鎖上門在屋里,或者去村里。”

顧小二不說:“怕他?”

秦峰二話不說,過去單手拎起他,“誰怕你?”

顧小二頓時蔫了。

秦峰放下他,朝他腦袋上呼嚕一把。

小孩的低下頭去。

圍觀群眾樂了。

鄰居大嫂忍著笑說:“你再厲害也是小孩。今兒要不是秦工在家,你就是把被子扔下來也沒用。”

秦峰想到他的鞋,一看到有從國外帶回來的皮鞋,有沒舍得穿的運鞋,頓時怒上心頭,“顧清狂!”

顧小二嚇得跳開,“我我,我這就撿起來給你干凈。”

秦峰:“會嗎?”

顧小二連連點頭,先去撿皮鞋。

鄰居一看院里到都是鞋,也都進來幫他撿。

布鞋直接扔洗盆里,運鞋放水井邊讓秦峰自己理,皮鞋放堂屋門口,留著顧小二干凈。

人多力量大。

兩分鐘鞋就分類放好。

秦峰一一道謝。

先前聽到阿炳“要飯曲”和出殯曲嫌晦氣,嫌秦峰擾民的鄰居頓時不好跟他計較,三三兩兩散去時,還忍不住佩服又同秦峰。

顧雪是倆孩子的親姑姑,今兒這事換廠長恐怕也難善了。

顧工的老鄰居留到最后叮囑顧無益,“既然秦工爸爸,以后要聽秦工的話。”看到上的服和鞋比他家孩子還干凈,“秦工人好,就算結了婚也不會變后爸。”

秦峰:“等我結婚他們也該上初中住校了。我變后爸,平時工作那麼忙,也沒空教訓他們。”

老鄰居笑道:“我是怕孩子不懂事。這麼大的小孩正是調皮的時候。尤其小二,”指著坐在門口皮鞋的小孩,“好好的鞋都被他扔壞了。”

顧小二忍不住問:“壞了再買。”

“不花你的錢?”

“用爺爺留給我們的錢。”

老鄰居瞥他一眼,“存十年你姑都不放心,你爸敢取出來用,還不得去找廠長鬧。你給秦工惹事。”

顧小二說不過他,撇撇繼續當皮鞋的小孩。

老鄰居道:“天不早了,你們忙吧,我也該——”扭頭看到門衛,心中一凜,“不會顧雪又回來了吧?”

秦峰順著他的視線朝東看去,門衛不不慢,“應該不是。”

話音落下,門衛已到鐵柵欄外,看到秦峰眼中一亮,“秦工在家就好,省得我去廠里。”

秦峰:“我今兒沒出去。”

門衛不問:“我怎麼記得你出去過?”

“你要是說早上,那是去跑步。有事啊?”

門衛拍拍腦袋:“瞧我這記。大門口有兩個人找你,說是你大舅和大舅媽。”

秦峰松了一口氣,轉向他爹媽:“我這幾天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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