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拉星獄。

蒙蒙亮的天下,清理出來的雜草堆積小山包，一垛接著一垛。

犯人們一個個眼下青黑，在草地里蹲得腰酸背痛。

在灰綠囚服外的皮上,盡是蚊蟲叮咬留下的腫包和撓出的紅痕。

游安對著一排枯黃的雜草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收起自己的小馬扎凳。

了發麻的雙，吹了聲口哨，“收工！”

回到值班室，游安先刪除了通訊里奧古斯發給自己的消息記錄。

再將藏在袖口的麻醉針取出,小心收好。

如果昨晚普倫不在,就要靠這個小東西救命了，放倒奧古斯的難度可比用電高了不。

事倒推回幾天前——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游安決定去醫務室搞點“防小工”。

當然,理由是為了及時鎮犯病或者鬧事的犯人。

找的是之前為索羅診治的那名醫生，拿過一次藥，兩人就算是有了。

為了方便說話,游安還特地帶上了石林區的土特產。

所謂拿人手，吃人短。

在醫生吃了一塊石林區的特產——石頭餅后,后面的事就變得格外順利。

擔心鎮定片的藥效對那些有一定抗藥的犯人作用不夠,又多拿兩麻醉針也了合理的需求。

游安飛快洗漱了一番,就拖著疲憊的軀一頭栽倒在床上。

這一覺睡得很沉。

再次醒來，是被通訊的“滴滴”聲吵醒。

游安睡眼惺忪地接起通訊，聲音略帶沙啞，“早。”

“不早了,現在是晚上九點。”

謝淵清冷的聲音從通訊另一頭傳來。

游安懵了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睡過去了一整個白天。

了太,混沌一片的腦子重新開始運轉。

“有什麼事嗎？”

“奧古斯獄警長失蹤了。”謝淵頓了頓。

“是他的協警報告的,通訊打不通,星獄里找不到人。但是星獄大門并沒有他的出記錄。”

游安醒過神，昨天的記憶緩緩復蘇。

“所以現在是要發整個星獄找人嗎？”

謝淵輕咳了一聲，“瓦爾.特，就是資歷最老的那位三級獄警，希大家盡快找到人。”

“不然在星獄活生生搞丟了一名獄警長，再引來監察科的介，就太丟人了。”

游安眨眨眼，人八是找不回來了。

丟人？

又不是丟的人。

獄警長失蹤，和一個小小的低級獄警有什麼關系呢。

從-1層到-49層，獄警們對整個星獄都進行了一番地毯式搜尋。

“獄警長總不會是到下50層了去吧？”一名獄警疑道。

“不可能，我們沒有去下50層的權限，就算是獄警長也不行。”瓦爾.特沉聲道。

“一個大活人，總不能憑空從星獄里蒸發了……”

聚集在一起的獄警們互相竊竊私語。

普倫站在一群一級獄警之中，默不作聲。

游安坦然地站在一邊，甚至沒有往普倫的方向多看一眼。

最終，瓦爾.特咬牙道：“等到明天，如果獄警長還沒回來，我們只能上報監察科了。”

當星獄里的獄警們為了離奇失蹤的獄警長忙上忙下時，蒙特羅先生正在追究小兒子的死因。

主刀醫生戰戰兢兢地站在蒙特羅先生面前，后背的服濡一片，印出深的汗漬。

“先生，手流程和作都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是心臟……”

蒙特羅先生站在病床前，目沉沉地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小兒子。

“心臟？心臟配型是早就確認過的，怎麼可能有問題！”

他冷厲的目像刀鋒剜在醫生的臉上，帶著刺骨的寒意。

醫生的雙開始打，哆嗦著聲音堅持道：“確實是心臟出現了嚴重的排異反應……”

蒙特羅先生閉了閉眼，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臟的供呢，在哪里？”

醫生抖著手指向旁邊的小隔間，“尸在那邊，還沒來得及理。”

蒙特羅先生大步往小隔間走去，高檔皮鞋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帶起清脆的腳步聲。

“唰——”

手臺邊上的遮簾被拉開，出奧古斯赤.著上半的尸。

蒙特羅先生看著這僵發青的尸，突然皺了皺眉。

“臉上的這些黑膠布是怎麼回事？”

醫生囁喏道：“人送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蒙特羅先生覺得不對，“把這些膠布給我扯開。”

醫生上前用手撕開膠布，由于膠布纏得過，他不得不找了把剪子把糾纏在一起的膠布剪開。

當奧古斯的面容從黑膠布下出時，蒙特羅先生的臉驟然變了。

“怎麼會！”

他上前一步，開了醫生，仔仔細細地打量這張面容。

確實是奧古斯。

“去查，斯科拉星獄出什麼事了！”

“還有之前那個來送過貨的，是布里亞嗎？找到他。”

蒙特羅先生眼神閃爍，如果只是單純的供不對，他可能會懷疑奧古斯違背盟約，在其中了什麼手腳。

可現在送來的供變了奧古斯本人，這個問題就大了。

是誰做的？

誰能在斯科拉星獄里有這麼大的能量，來了這麼一出李代桃僵。

對方是沖著奧古斯來的，還是沖著蒙特羅家族來的，亦或是兩者皆是。

蒙特羅先生的心頭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引起無限焦灼。

這個人必須對他和奧古斯達的易一清二楚，才能設下這個局。

會和幾個月后的獄警司換屆有關嗎？

不僅能借這件事除去奧古斯這個有力的競爭者，又可以對蒙特羅家族示威？

蒙特羅先生的腦中浮現出無數謀。

這個時間那麼巧，正好在他的兒子發病時送來供，況急到他們來不及做進一步的檢查。

蒙特羅先生懷疑的眼神從醫生上掃過，這些參與手的人，就真的干凈嗎？

他們之中，會不會已經有人被買通？

是時候來一場從上到下，徹徹底底的大調查了。

蒙特羅先生眼神鷙。

他一定會把這個里的老鼠揪出來。

*

一天后。

奧古斯獄警長依然沒有出現。

群龍無首的獄警們將這起失蹤事件上報了監察科。

獄警長的辦公室被查封，所有品都被作為可能的相關證移監察科。

新一的調查開始。

游安又見到了那位悉的訊問。

不過這回不是在冷冰冰的訊問室里，而是在游安的辦公室。

游安本著禮尚往來的態度，給訊問泡了一杯枸杞花茶。

“這才多久沒見，你都升職了？”

訊問捧著熱氣騰騰的花茶，在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還在考察期，沒轉正。”游安謙遜道。

訊問輕嘖了一聲。

“我就不多廢話了，直接開始正題。”

訊問：“據奧古斯獄警長邊的協警供述，他最后一次見到獄警長是前天傍晚，他去給獄警長送過需要簽字的文件。”

“昨天早上，這名協警前往獄警長的辦公室，卻發現人不在，之后就再也沒見過。”

“初步推定，奧古斯獄警長的失蹤時間是前天晚上。”

“游警，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麼，是否見過奧古斯獄警長？”

游安：“前天晚上我帶著犯人去完除草任務，從晚上一直工作到凌晨。”

“中間沒有見過奧古斯獄警長。”

訊問記錄下的回答，“最近這幾天，星獄里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嗎？”

游安想了想，憾地搖搖頭，“沒什麼異常的。”

接著，游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和平常不同的話，今年檢時間提早了。”

訊問記錄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道銳，“檢？”

“對，前陣子星獄里安排了所有獄警和犯人的大規模檢。”

游安吹開杯沿的一朵小白，輕啜一口茶水。

“聽說往年都是安排在快冬的時候，不知今年怎麼提前了。”

訊問的眼神閃了閃，他想起了之前對埃爾多事件的調查。

雖然埃爾多死咬著不肯松口，但是監察科一直認為他的上面應該還有更高級別的參與者。

一個小小的二級獄警，不應該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在暗中長期進行非法易。

訊問在檢這條線索上重重畫了一個圈。

人口買賣、非法易、失蹤的獄警長、檢……

他仿佛已經及了這張藏在星獄里的暗網一角。

訊問合上記錄本。

“我還需要見一見你的協警，他在隔壁吧？”

游安點點頭，“就在隔壁辦公室。”

“謝配合，如果你想到任何關于奧古斯獄警長的線索，可以隨時向我們提供。”

訊問離開了游安的辦公室。

游安看著關閉的房門，雙肘支在桌角，撐起下。

監察科努努力，說不定真能查出點奧古斯的小尾。

還有普倫，一心想要恢復哥哥名譽的他，會不會借這個機會捅出當年逃獄事件的真相？

游安的思緒被北山雀的一聲輕“啾——”打斷。

手法嫻地薅了一把小雀額頭的絨。

算了，不想了。

這兩天腦子用的太多，是時候歇歇了。

晚上，游安例行巡視轄區。

走廊兩側的牢房里，正在循環播放道德經，營造出一片令人凝神靜氣的祥和氛圍。

游安滿意地點點頭，覺星獄里原本森森的氣息都散去不。

躁的犯人也比以往安靜了許多。

這份和諧景象終止于-11層的某間牢房。

“哐哐哐——”

牢房窗口傳來接連的撞擊聲。

游安頓住腳步，看著索羅那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龐，面無表道：“又是你。”

本著索羅剛調來-11層不久，可能還不適應新環境的諒心懷，游安頗有耐心地走到他的小窗口。

“怎麼，對這個廣播不滿意？”

“你有什麼偏好的經書？看在我們認識時間最久的份上，我可以安排一個單曲循壞的特殊優待。”

索羅瞪著一雙眼睛，低聲音：“是你做的吧？”

他的聲音被周圍的廣播聲淹沒，只有距離最近的游安捕捉到這句幾近無聲的低喃。

“什麼？”游安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

“奧古斯獄警長……”索羅的聲音更輕了。

要不是游安盯著他微的，都很難分辨出他的口型。

游安的淺灰的瞳孔中飛快閃過一暗芒。

垂了垂細濃長的眼睫，掩去眼底的神。

“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說。”

索羅的眼中仿佛躍著野心的火。

“長，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這個星獄從上到下都爛了，您才是我認定的領導者……”

游安的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下一秒，覺得認真站在這里聽索羅說話的自己才是個傻子。

“腦子有病得早治。”

游安略帶同地看了他一眼。

本以為索羅是狂躁癥，現在看來是妄想癥。

“我會讓醫生再給你開點藥的。”

游安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只留下索羅死死著小窗口，滿心不甘地著遠去的背影。

*

調查科介奧古斯失蹤案的消息傳了蒙特羅先生的耳里。

“那個跟在奧古斯邊的家伙，布里亞的，還沒找到嗎？”

“抱歉，先生，還沒有找到。”

蒙特羅沉默半晌，“當天參與手的醫護人員，都一并理掉。”

“奧古斯的尸送回到他家里，放火燒了吧。”

奧古斯死得突然，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致命的線索。

一日找不到他的下落，監察科就不會終止調查。

一起意外的火災，可以讓這個案件簡單快速結束。

凌晨，一場大火席卷了奧古斯獄警長距離星獄兩個街區距離的宅邸。

睡中的鄰居被半夜的煙霧警報驚醒，看見了隔壁熊熊燃燒的烈火。

等救火隊匆匆趕來，熄滅大火時，已經天大亮。

帶著花園的豪華雙層小別墅此時已經變一片廢墟。

接到通知的監察科長帶著手下匆匆趕來。

“怎麼會突然起火？”

救火隊員從旁邊走過來，“初步判定起火源頭是在廚房，的原因還要進一步詳查。”

“房間里發現一尸，可能是房子的主人。已經讓人去做基因檢測了。”

檢查科長眉頭鎖，得到奧古斯失蹤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派人來他的住所查看過。

那時分明沒有人，房子里也沒有異常。

“基因檢測的結果出來后，麻煩通知我們一聲。”

“沒問題。”

當天下午，監察科拿到了檢測結果和火災報告。

火災死亡者的份確認為奧古斯獄警長。

火災原因推定為廚房線路老化引起的意外火災。

監察科長嘆了一口氣，合上手里的報告。

“這個案子可以結掉了。”

一旁的訊問面吃驚。

“長，我們還沒調查清楚他是怎麼從星獄里消失，又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里的。”

“而且這場火災怎麼看都像是有問題。”

“我們調查的目的是為了找到奧古斯獄警長，現在人找到了，調查自然結束。”

監察科長厲聲道。

訊問仍不甘心。

“可是奧古斯分明有問題，這起事件的疑點太多了。”

監察科長打斷他未說完的話，“那些事不是我們該管的。”

“年底就是獄警司換屆的時候了，我們監察長和奧古斯本來都是有力的競爭者。現在奧古斯意外死亡，我們這邊勝算很大……”

“如果再追著奧古斯的事件窮追不舍，你覺得別人會怎麼說我們監察科？”

“人死了還非要挖出點黑料把對方踩進泥里嗎？”

“可是——”

訊問只覺得調查這樣草草收尾，讓人憋屈得慌。

“事就這麼定了，別再鬧出什麼幺蛾子，給監察科臉上抹黑。”

監察科長拍板道。

監察科的人來得匆忙，撤得也快。

游安知道調查結束的消息時，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麼快？”

“畢竟尸都被人送到眼皮子底下了。”

謝淵的言語里顯然對監察科有些不屑。

“蒙特羅先生的手得真長啊。”游安由衷嘆道。

“奧古斯沒了，接下來應該會調來一名新的獄警長。”謝淵思索道。

“只要別來個像奧古斯那樣的，我就謝天謝地了。”

游安打心底里覺得，奧古斯就是破壞自己咸魚生活的罪魁禍首。

要不是他，哪能扯出那麼多事來。

兩天后，游安恨不得把自己之前說的話重新塞回肚子里。

新獄警長到任的第一天，就進行了一場大刀闊斧的改革。

原本的獄警考評是一年一次。

也就是說，只有每年年底的時候，獄警們需要繃神經，做好年度總結、工作匯報。

然后就可以扳著手指等待發年終獎的日子，以及看看來年有沒有可能得到一個晉升機會。

現在不一樣了。

新上任三把火，新任獄警長決定每月安排一次獄警能力考評。

連續三次考評不通過的獄警將降級理。

游安：晴天霹靂！

如果做錯了什麼，請讓上天懲罰，而不是作為一個苦社畜，每個月被考核折磨。

自接到這個通知起，游安整個人就灰敗下來。

全天宛如靈魂出竅，胡蘿卜也不啃了，枸杞花茶也沒心思泡了。

堪稱一沒有的行尸走。

“游警，瓦爾.特獄警通知今天下午兩點在-9層會議室舉辦新任獄警長的歡迎會。”

謝淵抱著一摞文件走進游安的辦公室。

“還有，這些都是您需要審批的文件，我明天再來取。”

游安趴在辦公桌上，氣若游，“知道了……”

下午，游安和謝淵卡著時間走進-9層會議室。

一進門，游安就看到了掛在前方前面上的橫幅——

【熱烈歡迎佩濟亞獄警長到任】

鮮紅的橫幅在雪白的墻面上顯得熱烈而喜氣，橫幅下方甚至還墜著一排金黃的流蘇邊。

游安不自覺地咳嗆了一下。

偏過頭，對著謝淵低聲道：“這是誰安排的。”

謝淵也低了聲音：“瓦爾.特警，他的年紀比較大，所以審……”

游安了然，“很復古，就不知道我們的新任獄警長喜歡不喜歡。”

“奧古斯當上獄警長的年紀算輕的，正常獄警長的年紀應該和瓦爾.特差不多，可能品味也會一致。”

游安的腦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頗有年紀的長，站在橫幅下發言的畫面。

別說，還和諧。

兩人在會議室的中排落座。

游安升職后，他們就不必坐在最后一排了，位置相應地往前挪。

排在其他二級獄警之后，一級獄警之前。

一個有上進心的工作積極分子或許會欣喜于位置的變化。

但是很顯然，游安不是。

作為一條咸魚，游安對失去了最后一排這個絕佳的魚位置到痛心疾首。

鮮艷的橫幅掛在眼前，讓人無法忽視它強烈的存在。

游安看著它有些出神，“佩濟亞？聽著有些耳。”

謝淵豎起耳朵，“你在哪聽過？”

游安陷沉思，“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獄警們陸陸續續到齊了。

會議室墻上的時鐘緩緩走向兩點的位置。

“嘀嗒——”

當秒針停在12這個數字的瞬間，會議室的前門被推開。

卡點狂魔？

游安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一雙踩著高級手工定制皮鞋的長邁會議室。

深灰的西筆，勾勒出修長的部曲線，一看就是心熨燙打理的，不帶一褶皺。

游安的視線緩緩上移。

修的西裝外套充滿澤，散發著昂貴的金錢味道。

雪白的襯衫領口同樣一不茍，打著一條致的緞面領帶。

嗯？

領帶？

游安的目頓了頓。

這個裝扮有點年輕和時髦啊。

好像跟謝淵說的上了年紀的形容不太一樣。

游安漫不經心地想著，將視線移到了獄警長的臉上。

的視線凝固了。

何止不太一樣……

謝淵這個大騙子。

佩濟亞獄警長那張過分年輕的臉上，白凈，沒有一歲月的痕跡。

棱角分明的臉上，五深邃立，一雙深綠的眼睛帶著銳利的鋒芒，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游安看著新任獄警長站在那個帶著一喜劇意味的橫幅下，忍不住了角。

“這可太不搭了。”

謝淵表示贊同。

佩濟亞獄警長顯然也看到了那個不和諧的橫幅，當即眉心一皺。

坐在最前排的□□顯然從新領導的神中察覺了他的不滿，額上冒出一顆冷汗。

“以后我不希在工作場合看到這種花里胡哨的沒用東西。”

佩濟亞獄警長冷聲道，凌厲的目掃過在場眾人，所有獄警都下意識坐直了子。

游安也隨大流地了腰。

“廢話不多說，每一級別的獄警，派個代表來說一下近期的工作吧。”佩濟亞獄警長直接道。

游安：？

說好的歡迎會呢？

怎麼就工作匯報會了。

兩個小時后，游安滿心疲憊地和謝淵一起走出會議室。

現在可以篤定，這位新上任的佩濟亞獄警長，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論新領導是個工作狂是什麼樣的驗？

游安：是咸魚的惡夢。

神恍惚地回到值班室，游安突然一拍掌心，“我想起來了！”

“什麼”謝淵顯然沒有跟上跳躍的節奏。

游安：“領帶。”

謝淵一臉茫然。

“是佩奇呀，小豬佩奇！”游安恍然大悟，“難怪我覺得佩濟亞這個名字那麼耳。”

謝淵依然滿頭問號，“那是什麼？”

游安：“一部古早畫片。我當年為了寫歷史學課業論文專門研究過古藍星畫史。”

謝淵：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當晚，謝淵登錄星網搜索[小豬佩奇]。

他看著屏幕上出現的卡通小豬，陷沉默。

他覺得自己以后再也無法好好直視冷臉的佩濟亞獄警長了。

作者有話說：

佩濟亞獄警長，一個喜歡的酷哥（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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