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雨季未解之謎》第5章 他有數

回到雨季的第二天。

林詩蘭起床得很艱難。昨天被譚盡纏著講話,導致回家晚了,媽念叨一晚上,說都高三了心思還不放在學習上,做完原本的作業,再多做一份英語卷子。

有個當老師的媽媽,林詩蘭從小被教育要重視學習。

別的小孩在外面梯玩沙子,在家背英語單詞和唐詩三百首。

別的小孩上小學剛接系統的教育,已經被媽安排了各種課外班。

別的小孩也開始補習了,則開始參加競賽并比他們補更多的習。

每年都要穿越回高三再高考一遍,對于林詩蘭來說,是噩夢中的噩夢。

像昨天那樣的日子,是真的沒心寫作業。可家那麼小的屋子,林詩蘭做啥媽都一清二楚,想懶,門都沒有。

正是長的年紀,沒睡幾小時,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呂曉蓉出門前,代林詩蘭下課后幫復印材料。

覺還沒醒,迷迷糊糊應下來,過了一會兒,又聽見家門口傳來靜。

以為媽沒帶鑰匙,林詩蘭直接把門開了。

外面,站著一個眼角糊著眼屎的譚盡。

“早啊。”

他頂著窩頭,跟打招呼。

“……早。”

林詩蘭匆忙用門遮擋了的小蝴蝶睡:“你這麼早來找我嗎?”

他表得意,邀功似的:“那可不。我一看你媽走掉,立馬就過來了。”

“啊?”覺得有點驚悚:“你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家?”

“沒錯。”譚盡大方承認。

林詩蘭細細地將他打量一番。

以為他是來找一起上學的,但譚盡怎麼沒拿書包?

他打了個哈欠,問:“你要不要再睡會兒?”

林詩蘭搖頭:“得上學啊,怎麼再睡?會遲到的。”

“上學?”

兩人明顯是在兩個頻道流。

先一步反應過來:“你起了個大早,卻沒打算去上學嗎?”

他慢一拍,也表現出震驚:“什麼?你今天打算去上學?”

林詩蘭的高中三年,可以被兩個字概括——學習。

譚盡的高中三年,同樣可以被兩個字概括——玩樂。

“林詩蘭,你都穿越了,地球上多人能擁有這樣奇妙的經歷?為主人公的你,腦子里竟然只有學習?”譚盡一臉的暴殄天

“不然呢,要干嘛?”林詩蘭一臉坦

“走!覺不睡了。我們得出去闖一番大事業。”

“去哪里?”

他丟給一個自信的眼神:“我有數。”

于是,每次穿越,每次都認真讀書的林詩蘭被譚盡順利地拐走。

他們坐上8路公車,步行二十分鐘,又轉了312路。

最終,歷時三小時,到達了目的地。

站在龍飛舞的“花鳥市場”四字招牌下,小小的林詩蘭有大大的困

“你真的有數?”

一路的顛簸沒折損他半點力,年擼起袖子,干勁十足。

“當然。這里不僅是花鳥市場,去樓上珍寶城,我們還可以淘到古玩翡翠字畫。總有流落民間的好東西是還沒被人發現的,我們占領時間優勢,可以搶先一步買。或者,四年后值錢的,現在不太值錢的,我們買了存著。比如翡翠啊,翡翠的手鐲料價格,四年后漲了好幾倍呢。”

林詩蘭先不評價譚盡有沒有那個買東西的眼力,他的想法,從源上便是沒法實施的。

“這里的東西帶不到未來。”

“哦,好像是。我們不是穿越,東西沒法隨帶走……”

的話沒有令他打消念頭,譚盡思考著,又提供別的方案:“那我們有沒有可能,找個地方把它們埋起來。

“沒用。”

被大老遠帶來這種地方,林詩蘭心郁悶,也不再給他留面。

“讓我再跟你說清楚一點,我們現在的行為對未來不會有任何影響。基于這個結論,現在我們埋東西了,未來也不會出現。”

譚盡不說話了。

他蹙著眉,陷深思。

林詩蘭之前跟譚子恒是朋友,因為這層關系,總覺得譚盡也屬于“弟弟”的那一輩。

著玻璃窗里他們的倒影,也發起了呆。

高馬尾、小臉、白皮,臉是的臉蛋,卻因為過于沉靜的表顯出了人的老氣橫秋,這是自己。

邊的他,清清爽爽的高中生模樣;一頭,耳朵薄薄的,太努力想事也變懵懵,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出一稚氣未的天真。

本就是個小孩子嘛……

一瞬間有些恍惚:他和一樣經歷了這些年雨季的循環嗎?

“我想到了!”譚盡一拍大

“不能改變未來,我們就觀察原來的世界大家在干什麼,多聽多看總能發現創造財富的辦法。要是觀察到有人把寶貝埋在哪里,我們可以舊地重游,將它挖掘出來。”

“哦?地下埋了四年的古董,能多賣十塊錢還是二十塊?”

林詩蘭直截了當地潑了冷水。

“太不靠譜了。”

意興闌珊,轉打算往車站走。

“回學校吧,我們趕一趕,還能趕上下午的課。”

“不回。”

譚盡講不出道理,索不講道理了。

“我想帶你在這里玩。”

“現在的行為對未來不會有影響,那為什麼要回去讀書?隨便把時間浪費,也比被關在教室里強。”

不等說話,他一溜煙跑了。

大概是不自信林詩蘭會來追他,他還順走了的公卡。

事實證明,譚盡那麼預測是對的,確實沒有追他的打算。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林詩蘭深深地到:和譚盡不合。

其實吧,他倆從以前起就不合。

只有譚子恒在家時,去找譚子恒,才會見到譚盡。如此寥寥的見面機會,他們也能時不時地斗上

譚盡房間在一樓,每次給開門,他都會來一句:“喲,又來找我哥假學習?”

林詩蘭總也不客氣地回擊:“是啊。你鞋架的鞋真多,全是假的吧?”

再次相見,因為遇到相同的怪事為同伴。他們一時興,忽略了為同伴的本質。

結伴是為了兩個人一起,解決一個人沒法解決的事。

可是,當兩個人想法不同、目標不同,又不合拍,湊在一起能做什麼呢?

玩?沒有那種心,也不知道他的好心從何而來。

譚盡覺得好玩,林詩蘭不覺得,從沒來過花鳥市場,對這里的東西不興趣不想了解。他的提議,看來也一點意義和營養都沒有。

他想逛,他想帶玩,不想。

辛苦來這兒的一道與譚盡冒失的行為,讓林詩蘭憋住的不順心徹底發,痛痛快快地撕下了“同伴”的面

縱使公卡沒了,林詩蘭也沒去追譚盡。

坐在公車站,對著塵土飛揚的大馬路,干地坐著。

十分鐘后,譚盡出現。

他把的公卡還

“你怎麼不來找我?”他說。

沒回答。

之后,車來了。

林詩蘭坐在靠前的單人座,譚盡坐到了后面。

再轉一趟車。

下車,他跟著下。

林詩蘭半走半跑地趕到公車站。

開往學校的士一來,便坐上去。

譚盡沒有趕上這班車。

林詩蘭向來不是好脾氣好相的人。

沒有朋友,上學這麼多年,沒遇到一個朋友,只上了學。

同學們背后說無趣,是只會學習的機人,知道。

但或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考上了頂尖的大學,媽媽夢寐以求考上的大學。

如果不是倒霉,陷在了出不去的雨季,會過得很完,完得像媽媽千百萬次為幻想過的未來。

舊日是毫無意義的,無法結束它,便閉著眼睛數著日子讓它過去吧。

規矩的林詩蘭,規規矩矩地回到學校。

跟老師補了請假條,如往常,認真上課、做筆記,聽講。

上完半天的課,林詩蘭回到家。

本以為,上午的事只是曲,即便后來沒在學校看見譚盡,的狀態完全沒影響。直到呂曉蓉回家,發現,放學時把代的復印材料給忘了。

“得了,復印店關門了,我這材料明早就要用,要知道這樣,不你弄了。”

代你做一件事都能忘,我早知道指你,什麼也指不上。”

樓上樓下不隔音,呂曉蓉罵孩子的聲音,鄰里都能聽得見。

“哭?你有臉哭嗎?哭有用嗎?哭完打印店能重新開門是嗎?真沒用,沒用的人最哭。”

“不過說了你兩句,就在這兒哭哭啼啼,至于嗎?你真讓我失!”

譚盡呆坐在林詩蘭家門口。

他下午買了櫻桃,他拿過來給吃。

他不是故意過來媽媽罵的。

譚盡沒見過林詩蘭哭。

在門外,他也沒有聽到的哭聲。

說實話,他很難想象哭起來什麼樣。

因為,那是林詩蘭啊。

像那種疊得四四方方的豆腐塊棉被,能無數次利落地把自己抖開,又平平整整擺好。

冷著臉,總是妥妥帖帖地理好所有的事,看上去聰明得

譚盡想起,自己早晨問:為什麼要回去讀書?

以他的角度,讀書無聊又痛苦,再回來,上學也沒好,他絕不會想回學校讀書。

不一樣,是林詩蘭,常年的學校第一名。

對學習的懈怠,會被媽視作背叛。乃至一個不經意的失誤,都足以讓在媽媽那里變不再完的小孩。

的穿越,什麼都帶不來,什麼都帶不走,除了

林詩蘭最害怕也最不愿意,讓的媽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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