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他們是救活了。

林詩蘭能不能帶回家還是個未知數。

跟媽提：“我想養狗。”

媽對說：“你想都不要想。”

林詩蘭進門前，譚盡教：“試試看，你用對付我的氣勢，對付你媽。”

于是，擺出雷打不的撲克臉，復讀機一樣對媽重復：“我要養狗我要養狗我就要養狗……”

呂曉蓉叉著腰，使出獅吼功中斷的發言：“別說了！我們家不能養狗！”

林詩蘭進門前，譚盡還教：“你就想象，你媽不是你媽，是一個披著你媽外皮的我。”

視線掃過媽媽燙卷的黑棕長發，白白的臉；放空大腦、雙眼失焦，把媽想象一個頭上掛著海帶的包子。

其實，林詩蘭都知道媽大概會說的臺詞。先呂曉蓉一步把的顧慮講了出來：“不能養狗。狗上有細菌，多臟啊。每天要遛狗，誰有力？有那個力還不如多學習。我們家人都吃不上飯了，還要給狗吃，哪來的錢？養只狗那麼吵，吵了以后還能好好學習嗎？”

呂曉蓉：“……”

林詩蘭的戰略是：說媽的話，讓媽無話可說。

呂曉蓉深吸一口氣：“既然你……”

“既然你都知道原因，還敢跟我提這種無理的要求。”

又一次，林詩蘭預判了，并以更快的語速把話說完。

這個不尋常的作屬實是唬住了呂曉蓉，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兒竟然會搶話了。

正思索該怎麼用更多的理由數落兒，這也給林詩蘭空出了表達的空間。

“媽，你想的事，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是經過深思慮向你提的養狗。我會負起責任養它，我會遛它、給它洗澡、把它教好讓它不要吵，它吃我們的剩飯就行，不用多花什麼錢的。與此同時，我向你保證養狗不會耽誤我的學習。媽媽，你相信我好嗎？”

這段話，林詩蘭老早就打好了腹稿。

心有很多想法，有很多想和媽媽說卻沒說的話。

因為不愿意讓媽媽生氣失，因為不想們起爭執，即使重新經歷許多遍相同的場景，也仍然選擇將自己心里的聲音咽下。

高三，是學習生涯的最關鍵時刻。林詩蘭順應著媽的想法，在的花季雨季專注于“學習”這一件事。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做。

如果又一次，什麼都沒有做，就把17歲過完了，是多麼的憾啊。

這回，在生活里，找到了想干的事。

——收養小狗。

——掏出真心和媽媽流。

“好吧……”呂曉蓉帶了些不甘愿，可終究還是松了。

“先讓你養一陣，但相信你是有條件的。下次模擬考，你要達到我要求的分數，我才會讓你繼續養。”

“好！謝謝媽媽！”

林詩蘭真是開心極了。

可以養靜靜啦！

原來，只要誠實說出心里話，媽是可以理解的！

等呂曉蓉不在家了，林詩蘭迫不及待地去到隔壁樓的譚盡家，將這個好消息分給他。

譚盡那邊卻有煩心事。

“我看了看后面的課程安排，下周一，就是我給你說的，班上分學習小組的事件。所以，明天老師問我要不要跟蘇鴿一組，我是拒絕還是同意？”

喝著手中的汽水，告訴他：“我認為，得同意。”

他有點不太放心：“那我該怎麼避嫌呢？小組作業時，我對蘇鴿態度差一點？”

林詩蘭順走譚盡的薯條，邊咀嚼邊說：“聽完你的故事，我覺得，你以前也沒對多好。就像之前說的，你對差一點，就跟大家一樣變欺負了。”

他嘆氣：“那我該怎麼做？”

林詩蘭拿起塊，蘸了番茄醬：“你跟從前一樣就好了。”

他求助地向：“行！你有辦法對吧？”

林詩蘭沒否認，因為在忙著吃巨無霸漢堡包。

譚盡呆坐著，剛買回來的麥當勞，現在已經只剩包裝紙上的麥當勞叔叔了。

很難不懷疑，這人是特意來他家蹭晚飯的。

拍拍自己鼓鼓的肚子，笑容恬靜：“我沒吃過麥當勞，原來很好吃。”

——真是悉的臺詞。

——上回喝到茶也是這麼說的。

他默默地收拾餐桌，試圖找到一口吃的。

林詩蘭捧著汽水吸溜吸溜地喝。

喝得太大聲，惹怒了肚子的譚盡。

停住手邊的作，幽暗的眸子盯住，他表似笑非笑：“你吃了我的東西，信不信我把你給吃了？”

看了他一眼，站起來。

“我回家啦。”

仿佛吃譚盡東西的壞人不是自己，林詩蘭轉就走。

“哦，對了。”

沒走兩步，回過頭，將飲料杯往他手里一遞。

“這個給你。”

譚盡下意識地接過。

低頭看，里面已經空了。

再要找林詩蘭算賬，已腳底抹油，走出大門。

……

到了第二天。

譚盡才知道，林詩蘭的辦法有多瞎。

他按計劃的，和蘇鴿為一個小組。

當小組進行單獨作業時，林詩蘭按時來幫忙了。

窄窄的雙人課桌。

蘇鴿坐在板凳的左邊，他坐在板凳的右邊。

林詩蘭坐在他們的中間。

直直地杵在那里，僵得宛如一支冰。明明是夏天，譚盡和蘇鴿卻覺到空氣中飄來陣陣寒氣。

他咳嗽一聲，試圖為林詩蘭的加做個鋪墊：“這是隔壁班的班長，他們一班已經做完這個作業了，我特意請來指導我們。”

林詩蘭沒說話。

蘇鴿咽了咽口水，先打招呼：“嗯……班長好……”

林詩蘭猛地轉頭，用力量使角開朗地上揚，對出了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你好。”的問候不帶，像個殺手。

蘇鴿頓時失去了語言，隔著障礙，朝譚盡投來了求助的目。

他只好出來打破尷尬的局面：“我來說說我們的任務，這個小組作業是要復習以前的課時，選出幾個重要的章節，再整理做幻燈片全班展示。”

林詩蘭點頭：“好，我知道了。”

“我來給你們做。”豪氣地扛下了所有。

此時的教室已不是教室了，是冰封千里的雪場。

一個下午過去。

完全沒有參與卻完了小組作業的譚盡與蘇鴿，他們的關系鐵得仿佛是一起去了趟冰雪主題的鬼屋。

譚盡請來的劣質演員，則對手把手完的小組作業很是滿意。

“放心吧，這個展示，你們肯定能拿班級第一。”

學習高手沉浸于學習，全然忘記了來這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