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詭計》第8章 第8章
葛飛馳看到這景更覺好笑。他對顧寒山道:“姑娘,他努力不行。這案子由我們分局負責,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的。我現在安排人帶你回去做個筆錄,你把見到的,想到的,能回憶起來的,全部告訴我們。”
他說完,故意再問向衡:“你還有別的話嗎?”
“沒了。”向衡冷漠臉。去吧,把能回憶起來的全告訴他們,讓他們做電子筆錄的電腦死機,加油。
顧寒山沒理向衡的臉,跟著葛飛馳走。
向衡看著他們的背影真是沒好氣,但他還是住他們:“葛隊。有個嫌疑人,石康順,我押在東邊路口警車里。別讓他看到顧寒山。”
葛飛馳揮揮手:“知道了。這個石康順我也要了。”
顧寒山都沒回頭,繼續跟著葛飛馳往外走。向衡聽到問:“你比向衡大是嗎?”
“對。”葛飛馳答。
“好的。”顧寒山應。
向衡覺得后槽牙。
錢威還沒來得及替向衡尷尬,就見顧寒山忽然回頭,問向衡:“你手機號碼多?”
向衡看著。
顧寒山見他沒說話,想了想補上一句很有禮貌的問句:“可以告訴我嗎?”
向衡克制住了表!
勢利鬼!還好意思裝可!
向衡冷淡地報了一串號碼。顧寒山道:“謝謝。再見。”然后轉頭就走。
葛飛馳故意道:“要向衡號碼啊,有什麼事呢?”
顧寒山答:“我在學習朋友。”
這還,直接的。雖然說得有點怪。
錢威和葛飛馳都忍不住看了向衡一眼。
向衡沒表。都想什麼呢,這位顧寒山同學的語氣像是想朋友的嗎?
顧寒山見大家都看向衡,也看向衡一眼。
葛飛馳清咳一聲:“向衡確實是單。”出了名的“很優秀沒對象”。
向衡橫他一眼。命案現場,公職人員,搗什麼!
顧寒山也看著葛飛馳,一臉疑。單關什麼事呢?
葛飛馳端正臉:“走!”
——————
市局刑偵隊,關辦公室。
關站在案白板前,拿著一張許塘的照片,臉嚴肅。
白板滿了案關系圖。其中有多張照片用不同空白卡紙代替,這代表著還不清楚這人是誰。關將許塘的照片在右下角。他旁邊是一張淺藍空白卡紙,上面寫著“許塘失蹤友人”。
關看著這卡紙和許塘照片并排在一起,眉頭鎖。他還沒有把這個失蹤的人找到,許塘卻遇害了。
關的目上移,看著案關系圖的最上方。那是一張三十來歲男子的照片,白襯,黑頭發,端正的五,看著頗帥氣。他在微笑,但眼睛里沒有笑意。
照片旁邊寫著名字范志遠。
旁邊還有兩個字:證據?
這后面的問號又黑又,明顯劃了好幾次。
白板上各筆跡標注和問號相當刺眼。關盯著這白板看了好一會,末了他把白板翻轉,案關系圖被掩在了背面。
關出一煙,站在窗前,把煙點著了,深深吸了一口。
窗外夜空很暗,沒有星星。
——————
武興分局。
顧寒山跟著一名警穿過辦公區。雖是深夜,但仍有人在加班。有些辦公室的門開著,顧寒山一路走一路看。
最后警帶著顧寒山在一間問詢室門口停下了。打開門,招呼顧寒山進去坐。
“你稍等。一會會有負責的警過來問話,做個筆錄。”
顧寒山坐下了,看看堅實的桌椅,了桌面,又看了看桌上擺著的電腦,再抬頭,看到不同位置的監控攝像頭。
那警微笑著道:“我們問話都得記錄的,工作流程,你別張,不會泄出去的。”
“我不張。”顧寒山應。
“很晚了,你累嗎?不?筆錄的時間可能會長一點,一會如果你需要休息一會,可以說哦。你要喝什麼嗎?或者吃點什麼?”警又問。
“礦泉水。”
警打電話讓同事幫忙拿礦泉水過來。
過了一會,兩個男警察進來了。一人拿著個文件夾和礦泉水,另一人拿著個小小的暖水瓶和幾個紙杯。
“來,你要的礦泉水。”警把礦泉水放到顧寒山面前。
兩位男警察做了自我介紹,一個禹天路,一個聶昊。聶昊是從現場把顧寒山帶回來的,他對顧寒山很親切。
“我們還帶了些熱水過來,你喝點熱的。別張,我們就是把你報警的況仔細再問一次,看看還有什麼的。”
“我不張。也沒什麼的,我知道的都說了。”顧寒山的臉上確實看不出張來。
幾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
聶昊清了清嗓子:“那我們再來核實一遍。”他打開了案卷宗,里面有顧寒山報警時的供詞。
禹天路打開電腦準備做電子筆錄,警在一旁協助。
——————
五十分鐘后,剛從犯罪現場回來的葛飛馳拎著手機風風火火卷過辦公區走廊,在問詢室門口停下了。
聶昊在等著他。
“怎麼回事?”葛飛馳低了聲音。
聶昊拉著他走到一旁的會議室里,這才道:“筆錄都對過了,沒有一句話的。”
“有疑點嗎?”葛飛馳挑了挑眉頭。任何證人的話都不可能每一句都一樣。每一個細節都不,除非提前背了。
“我們打了語序,打了時間線反復問的,都沒說錯。”聶昊道,“石康順那邊一口咬定自己因為有吸毒史,所以看見警察害怕,因為太張才會做出那樣的反應。現在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他跟這個案子有關聯。只能先把他扣著。”
“嗯。”葛飛馳點頭。
“我把石康順的審訊況挑了些簡單重點跟顧寒山說了,看的表看不出什麼來,也不害怕。問有沒有想起什麼新的況,很肯定說沒有。但問我們查這個案子會不會拖很久。”
葛飛馳皺眉頭:“什麼意思呢?”
“我問了,說幫了我們的忙,希我們也幫。”
葛飛馳:“……”
果然還是有目的的。
“說我們如果很久都沒破案,顯得沒幫上忙似的。”聶昊道。
葛飛馳沒好氣:“然后就會不好意思提要求嗎?”
“不是。”聶昊清清嗓子,“說既然得拖很久,那麼要等我們幫解決了問題,再幫我們做嫌疑人的模擬畫像。”
葛飛馳:“……”
居然還敢提條件要挾警察!
葛飛馳怒不可遏。上一個這麼不要臉讓他這麼生氣的,就是向衡了。不過那時向衡大一級,他忍了。現在一個小證人都敢囂張了。
難怪他們眉來眼去的,這是一類人!
聶昊又道:“顧寒山之前路過辦公室,看了里頭一眼。然后剛才把辦公室里的陳設細節講了一遍,證明的記憶力超級牛。我覺得是想表達真的認得嫌疑人的樣子,能做出模擬畫像,但我們得先幫解決訴求。”
可以的!葛飛馳生氣。這比向衡還討人嫌。
葛飛馳問清楚況,邁著大步很有氣勢地進了問詢室。
問詢室里,顧寒山剛喝了一口礦泉水,正擰瓶蓋。看見葛飛馳進來,慢條斯理的作不變,表也很淡定。
葛飛馳看了看,深呼吸,坐下了,和藹問:“姑娘,我同事剛才跟我轉達了。你再跟我仔細說說,你是什麼況來著?想讓我們怎麼幫忙?”
顧寒山放下礦泉水,又說了一遍:“3月19日,我在地鐵站遭遇猥,被一個男人了一下屁,我當場把他抓住并扭送派出所。但是當時周圍沒有人看到那個男人的作,不能幫我作證,也沒有監控拍到。那個男人怎麼也不肯承認。派出所的民警查了那個男人和我的資料后,偏袒了那個男人,沒有對他進行罰,把他放走了。我希你們重新調查這件事,還我一個公道。”
“姑娘,沒有人證,沒有監控,他也不承認做過,那怎麼證明那個人真地做過?你讓民警怎麼辦呢?任何罰都得有理有據,講規矩講流程的。”葛飛馳耐心講道理。
“我告訴民警這個人是慣犯。我曾經見過他犯案。他還過別的生。時間地點我都記得,民警可以再去調監控看一看。有可能他之前的行為被監控拍到了呢。”顧寒山道:“但是民警說現在所有猥報案都是有記錄的,在系統里一查就能查到。那個男人沒有任何不良記錄,除了我,沒人舉報過他猥。而且那個男人是會計公司老板,而我無依無靠,有神病史,所以民警相信了那個男人,把他放走了。”
葛飛馳:“……”
有神病史?
葛飛馳頓時警惕。
那會不會影響許塘命案的證詞可信度,阻礙案件調查啊?葛飛馳看了一眼聶昊。聶昊很無辜,他也是現在這一秒才聽到,他也很震驚。
葛飛馳轉頭看回顧寒山。
顧寒山道:“我希你們能幫我調監控查一查,證實我說的是真話。那個男人就是猥犯,他必須到罰。然后當初那個辦案民警對我有歧視,他得跟我當面道歉。”
“哪個派出所?”
“凰街派出所。”
葛飛馳神一振:“向衡嗎?”
一回神,不對,向衡是4月1日到凰街派出所報到的,這日子太好記了,傳遍整個系統,大家津津樂道。
可惜,要是是向衡就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押著他給顧寒山磕頭都行。
“那民警蘇波,警號****。”
葛飛馳不認識這人。這事聽著不太靠譜,沒證據可查,跟他手上案子也沒關系。而且只憑一面之辭就去指責派出所民警辦事不力,推翻人家已經了結的案子,他既沒這個權限也沒這個立場,他跟凰街派出所的所長程清華也不。
葛飛馳清了清嗓子:“姑娘,民警辦案調監控也是需要走手續流程的。而且我們刑偵大隊不負責理對派出所警員辦案的投訴。”
顧寒山冷靜地道:“剛才這位聶警也跟我解釋了,我知道可以找派出所領導投訴,但我覺得他們領導肯定護著他們。就像你現在一樣。”
葛飛馳被噎得,他怎麼護著了,他說的確實是事實,他們是刑偵隊,不管理投訴。
沒等葛飛馳說話,顧寒山又道:“我知道還可以向上級單位提出復議,還可以走訴訟,但是太麻煩了。我不喜歡麻煩。”
葛飛馳:“……”這位姑娘你的語氣真的讓人沒辦法對你親切。
“如果必須這麼麻煩才能解決,那我也沒辦法。只是這需要長時間的,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等。”顧寒山道:“我得解決了這事,才能幫你們做兇手的模擬畫像。”
葛飛馳真是一口氣梗在口,他緩了緩,突然靈一現,道:“姑娘,你別著急,我找個人幫你解決。”
“誰能解決?”顧寒山問。
“向衡!”葛飛馳答得理所當然,“他就是凰街派出所的。”
——————
還在犯罪現場值守的向衡忽然打了個噴嚏。他鼻子,沒覺得冷啊。他看看周圍,然后把目調回手機上。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搜索結果:超憶癥。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主顧寒山的超強記憶力,我有參考一些書籍的知識,但為了故事節和效果,加了戲劇夸張,與已知科學案例并不一致。在此說明。
但是大腦的復雜和妙,夸張出來的腦功能是否真的不可能存在,那也不好說。(這句我自己瞎說的哈)
據[英]茱莉亞.肖(倫敦大學學院高級研究員,犯罪心理學與記憶科學領域專家)所著《記憶錯覺》里面的描述,超憶癥-超強自傳式記憶者(簡稱HSAM)2005年出現第一例案例,目前全世界有56位登記在案。但他們的記憶也不是完的,也會出現虛假記憶。產生超憶癥的原理目前還沒有足夠強大的科學解釋支持,只有一些假設。另一類超強記憶者是自閉癥患者,在確診的患者中,大約有十分之一擁有超強記憶能力,稱為自閉癥特才。自閉癥特才的記憶能力與HSAM人群的記憶能力從本質上是相反的。HSAM超憶癥人群的強大記憶都是關于自己的,而自閉癥特才的強大記憶都與自己無關,比如事實和數字。他們是超強記憶力的兩極。目前科學研究仍未清楚他們的記憶是如何運作的。
今天的小知識分就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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