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斐斐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前一段時日看文書看乏了就會去院中走走，偶爾能看見小十三在練劍。”

“不過那小兔崽子真不讓人省心！”陸斐斐想起什麼憤憤開口。

“都不知道違反了多條宗規了，第一天來蘭庭院的時候就把院中的桃花樹給砍了！”越說越生氣，“這院里的東西是能隨便砍的嗎？他還直接攔腰砍斷了，幸好還有夢長老能治好。”

夢長老是三師妹的師尊，也玄衍宗長老中脾氣出了名古怪的，上次去在人門口說了半天好話，最后再加上三師妹才勉強說。

“還是師弟你好，”陸斐斐說到開始抹眼淚，“每次我去找你的時候都能看見你安安靜靜的在那里打坐，從來不搞什麼破壞……”

完蛋，餡了。

說到一半突然啞了音，僵的抬起頭，目便是陸懷玉微皺的眉頭。

“可我為何不曾記得師姐來找過我?”

“陸師弟，你相信師姐。”陸斐斐咽了口唾。

陸斐斐覺得做的沒錯。

為一個大師姐，多關心關心師弟不是應該的嗎？

對日后會被云驚夢蒙騙著從掌門那里來玉石碎片，最后死在云驚夢手上的師弟多一點關懷有錯嗎？

陸斐斐在心里說服了自己，抬起頭對上陸懷玉的目。

……

不要這麼看著啊！

不就是晚上去屋門口了一會嗎？

這還不是因為擔心你私底下去跟云驚夢見面！

只是一個護師弟的好師姐啊！

“師姐？”

陸懷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如同催命的音符，在耳邊回不休。

“其實師姐之前就是有點事去找你……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事已經解決了，就沒跟你說。”陸斐斐打著哈哈道。

“可如果不是什麼要事，師姐為何要夜間來尋我？”陸懷玉一語道破事的關鍵，“平日里我都是夜之后才開始修煉。”

陸斐斐含淚咽下心頭的苦水，真誠道:“嗯……其實那些事也要的，只是我看懷玉師弟每日忙著理宗門事務，若是夜晚也不得安眠……大師姐良心難安啊。”

陸懷玉猛的后退半步，眼神迷茫，再次開口時尾音竟有些不穩，“那大師姐還未曾說為、為何半夜會來尋、尋我……”

陸斐斐暗地里咬牙，今日陸懷玉怎麼這麼不好忽悠。

“師弟啊，”陸斐斐隔著袖牽起他的手，眼神越發深，“咱們一起長大，你也知道，師姐除了師尊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看，我這一遇到什麼事，不是下意識就去找你了？”

陸懷玉僵的維持著被抓住手的作，神恍惚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師、師姐，”陸懷玉磕磕道，“是、是師弟冒、冒昧了，師姐能、不能放、放開……”

他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幾不可聞。

“哦哦。”陸斐斐連忙松開他的手，順勢換了一個話題，“對了陸師弟，之前安排你的事你做完沒有？”

陸懷玉愣愣的看著被抓得有些皺的袖，好半天才說出一句，“……做完了。”

“那正巧，我的事也做完了，我們一起回且洵峰吧。”陸斐斐朝他發出邀請，免得他半路上又去見云驚夢。

其實陸懷玉只送過云驚夢一個簪子，也就這麼一次，比其他弟子安生多了。

但這不排除是因為看陸懷玉一閑下來就給他安排事，導致他沒有時間去準備禮的緣故。

陸斐斐看著他的背影越想越糾結，真想一掌把他拍暈過去，讓他一覺睡到一年后，這樣也不用擔心他被云驚夢蒙騙了。

但看著陸懷玉細心的替引開想抓起來砸他頭上的石頭，又有點愧疚。

陸師弟這麼好的人，怎麼能這麼想呢？

“師姐有什麼事要說嗎？”陸懷玉注意到的目扭頭問。

陸斐斐憂傷道:“師弟啊，你覺得云師妹是個怎麼樣的人？”

陸懷玉思考片刻，試探的回答，“云師妹很優秀。”

不錯，吸取上次教訓，沒有一問就一頓夸了。

陸斐斐更惆悵了，想問陸懷玉對云驚夢到底是個什麼看法，喜不喜歡，可又害怕陸懷玉原本還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云驚夢，被這一問給問醒了。

“師弟啊……”陸斐斐又喊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懷玉靜靜的看著，耐心的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陸斐斐看著他這樣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嘆了口氣,“……沒什麼事，我就隨便問問。”

兩人一同走在下山的小路上，不遠的樹枝上還有兩只松鼠在那里追逐打鬧，棕的尾蓬松，看起來像極了穿越之前在小區里蹭吃蹭喝的棕黃野貓。

陸斐斐不舍的從它們打鬧的樹下走過，目有一懷念。

晃神之間，似乎聽到有人笑了一聲

。

在不遠停下來的陸懷玉臉上還帶著未散的笑意，他似乎跟這兩只松鼠非常悉，走到樹旁朝他們揮了揮手。

那兩只松鼠見到他聲明顯歡快了起來。

陸斐斐驚訝的看著在樹枝間幾個跳躍便落到地上，親昵的蹭著陸懷玉手心的松鼠。

陸懷玉的臉上帶著的笑意，看見站在原地愣神溫道:“師姐，要來一下它們嗎？”

隨著他話音落下，其中一個松鼠就晃悠悠的走到面前，“啪嘰”一聲倒在鞋上，尾一甩一甩的掃著的腳踝。

陸斐斐看著小松鼠這一系列練的“瓷”作，有些哭笑不得，從儲袋中掏出一把瓜子放到它面前。

小松鼠高興的蹦了兩下，卷起瓜子分給另一個松鼠，兩只一起啃了起來。

“陸師弟，這是你養的松鼠嗎？”松鼠得到瓜子之后已經愿意讓了，一邊著它蓬松的尾一邊問。

“不是，”陸懷玉搖了搖頭，“這是一位幾個月前下山歷練的弟子養的，沒辦法帶下山，就托我照顧一段時間，我就把它們帶到了這里。”

“那它們還喜歡你的……噗。”看著松鼠在他服上爬來爬去突然想起什麼笑出了聲。

“師、師姐？”陸懷玉迷茫的看著。

陸斐斐強忍著笑意，“咳咳，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來師弟一直很招小喜歡……哈哈哈哈！”

陸懷玉知道在笑什麼事，無奈的搖了搖頭，“師姐，在水里被魚追著咬可算不上招它們喜歡。”

“多好啊，至我們那天有烤魚吃了。”

陸懷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神逐漸變得，“是啊，不過在此之前，倒是不知道師姐也對廚藝也甚是通。”

陸斐斐怕再談下去餡，趕忙換了一個話題。

眼見天漸黑，陸懷玉也完了今日的松鼠投喂任務，站起就想離開。

“大師姐。”陸懷玉接著起住了。

“師姐這段時間心一直不怎麼好……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嗎？”

陸懷玉比以為的要敏銳。

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陸懷玉見狀也沒有再多問，只是兩人臨分別的時候，對說了一句話。

“大師姐，你是玄衍宗的大師姐，我們是你的師弟師妹。”

所以，玄衍宗的一切，都會是你最堅實的后盾，沒必要太過勉強自己。

這是陸懷玉想對說的話，這也是原費盡心機也要更改玄衍宗未來結局的原因——是大師姐。

陸斐斐垂下眼睫，輕輕開口:“我明白。”

***

三天后，陸斐斐把事徹底接給其他弟子之后，自己只是偶爾來蘭庭院看看況。

可怎麼都沒想到，今日只是例行去蘭庭院視察一番，就被人追著找事。

在的正前方，三個男弟子堵著門不讓離開，問他們有什麼事，又一個個支支吾吾不肯說。

陸斐斐看著對面三人忸怩的模樣一陣頭疼，抬起腳就要往外走，“你們一個個大男人婆婆媽媽啥呢？有事趕說，沒事就讓開。”

那三個男弟子對視一眼，把最前面的男弟子推了出來。

“我我不行的……”

“你不是最喜歡云師妹麼？你來說！”

“可可是……那那好吧。”

被推出來的男弟子視死如歸的開口:“我們要舉報云師妹送長老東西！！！”

四周的山峰一遍遍的回著男弟子剛剛吼出來的話，后蘭庭院一陣。

陸斐斐不用回頭就能想象出一顆顆腦袋圍著門窗往外看的景象。

沉默片刻說:“雖然盼玥門一向是保護舉報人姓名的，但像你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喊出來，讓明詔峰上下都能聽見，保護起來就有些困難了。”

另外兩個弟子似乎也沒想到那個男弟子會吼的這麼大聲，一個個恨鐵不鋼的看著他。

“你是問劍峰的弟子？”對那個說話的男弟子問。

“我、我是！”男弟子表激，“沒想到大師姐您竟然記得我，我我……”

男弟子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來什麼。

陸斐斐越發糟心，為什麼問劍峰出來的弟子總是傻頭傻腦的？

“都別看了。”冷聲道。

后隨即傳來了一陣關門關窗聲。

“在把話往外傳之前，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后果。”

蘭庭院寂靜一片，再無其他聲響。

陸斐斐領著那三個弟子到了偏角，幾乎是無奈的問道:“是哪位長老？”

祁長老那里不了手，明長老有林十三搗，至于夢長老……在原的記憶中，是最后一個被下手。

陸斐斐實在想不出還能是哪位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