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之后，陸斐斐還是決定去找葉醞溫。

一是因為葉醞溫之前曾許諾過可以讓他隨便做一件事。

二是因為云驚夢既然可以輕易的控明長老的心智，那葉醞溫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所以最好趁他沒有被云驚夢的能力影響之前捋一把羊……咳，資源合理利用。

于是隔天下午，就收拾妥當去了落靈峰。

來到落靈峰之后，隔著大老遠，就看見門上的法印一閃一閃。

的儲袋中還有上次布置考場的時候葉醞溫給的令牌，從落靈峰離開的時候葉醞溫沒向要，也就忘了還回去了。

其實可以拿著令牌直接進去，可還是站在外面敲了敲門。

邊敲門邊小聲嘀咕，“畢竟也算是有求于人，還是正式點好……”

這次沒等多久門就從里面開了，葉醞溫看見時似乎并不驚訝，語氣也毫無起伏。

“這次又有何事？”

被葉醞溫這麼問，陸斐斐一時之間有些心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呃……其實吧，您還記得您之前說過我可以讓你辦一件事嗎？”

聽到這麼說，葉醞溫看了看，眼神出幾分果然如此的意味，領著到了大殿正廳。

殿空間很大，里面卻沒什麼東西，除了幾把待客的座椅外再無它。

約莫是因為這次沒有一大早來煩他，也沒有領著一群弟子在落靈峰乒乒乓乓，葉醞溫這次對的態度好了不。

隔著一個方木理紋桌，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懶洋洋的掀了一下眼皮，“什麼事？”

陸斐斐聞言放下茶杯坐直子道:“長老，我這次來是有一件事想問您。”

出于一定的考慮，之前把云驚夢和明長老的況換了個名字又編了個故事大致給他講了一遍，隨后眼的看著葉醞溫。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以葉醞溫的不尋常之，一定能弄明白云驚夢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醞溫聽說完微微皺了皺眉，“凡是男子，皆心悅于？”

“可不是嘛，十里八村的，連只公都要追著跑。”陸斐斐說，“葉長老，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葉醞溫沒有立刻答復，反問道:“你認為是什麼？”

“弟子以為這可能是什麼法，或是傀儡什麼的？”猜測道。

葉醞溫搖頭，“不會有對這麼多人同時起作用的法，傀儡亦不會保留心智。”

……

那你問我干嘛？

陸斐斐用力點頭，微笑道:“那葉長老認為是什麼呢？”

葉醞溫垂眸，“只是有一個猜測，還需要確認。你能拿到的嗎？”

“呃，是普通的還是什麼比較特殊的呢？”陸斐斐謹慎開口。

“最好是。”

陸斐斐沉默了，拿到云驚夢的不難，但修者失去一滴不會毫無所覺。

要是一不小心被云驚夢發現，怕云驚夢會提前對玄衍宗下手，還沒做好準備。

“罷了。”

葉醞溫似是知道在為難什麼，輕嘆一口氣，“我去讓人尋些黃紙和朱砂，你且稍等片刻。”

陸斐斐先是一愣，隨即擺了擺手，“不用，我這里有！”

彎腰在儲空間里了半天，掏出一疊符紙和筆堆到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又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來一塊落塵的朱砂塊，一只手繼續翻找，另一只手舉到他面前頭也不抬的問:“朱砂墨行嗎？”

“……可。”

“我這里還有白酒，這個需要嗎？”陸斐斐又從里面掏出一壇酒嘭的一聲放到桌子上，大有再把儲空間里翻個遍的架勢。

“……不必，收起來吧。”葉醞溫把酒壇推到這邊，止住了繼續翻找的作。

陸斐斐不舍的把他不要的東西又放回儲袋，憾道:“我還有好多東西沒拿出來呢……”

葉醞溫沒有接話，他拿起筆蘸了蘸朱砂墨在符紙上畫了起來。

陸斐斐沒見過其他人畫符，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畫符都如葉醞溫這般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當葉醞溫把畫好的符紙遞給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夸道:“真好看。”

葉醞溫作一頓，抬眼看向。

立馬反應過來，改口道:“不愧是葉長老，真厲害！”

“……符紙水即溶，讓那人喝下去，可保你取得后不會被察覺異樣。”

“但那人修為不低，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其實陸斐斐更想問的是這東西對魔修有效嗎。

“大乘期修為？”葉醞溫問。

“呃，應該沒到。”陸斐斐說。

畢竟連師尊也只有大乘初期修為，云驚夢應該沒有掌門厲害，不然就能直接搶清云幡了。

“那便有用，它對大乘期以下修士皆可生效。”似是見依舊皺著眉頭，他又補充了一句，“魔修亦是如此。”

“那就好。”

陸斐斐松了一口氣，拿著符紙左右擺弄，符紙上的符紋未曾見過，但只是輕便可到其中蘊含的靈力。

看著符紋突然想起了還拿著葉醞溫之前給令牌，把符紙折好后放進錦囊中，從儲空間里拿出令牌遞給葉醞溫。

“對不住啊葉長老，之前走的時候忘了把它還給您了。”不好意思道。

葉醞溫看了令牌一眼，沒有接過，“不必了，等此事結束之后你再還回來吧。”

“下次直接進來，莫要敲門了。”葉醞溫不知想到了什麼，眉心微蹙。

“還不是因為您這落靈峰一個弟子……”

葉醞溫視線淡淡掃了一眼。

陸斐斐一個激靈連忙點頭，“弟子明白了！”

葉醞溫移開視線冷淡的點了點頭，他微微闔眼，眉間顯出幾分疲憊。

陸斐斐看著他過分蒼白的臉小心開口:“那葉長老，下次我在這里等您？”

“嗯。”

“那弟子先行離開了？”

“嗯。”

“那要不弟子下次給您帶點紅棗之類的？”

“嗯……？”

等他睜開眼，陸斐斐早就一溜煙跑遠了，殿再次安靜下來，空氣沉默而抑，連鳥鳴聲不曾響起。

“等等，別咬我啊！”

不遠突然響起的驚聲，尾音還帶著幾分委屈，似乎正在被什麼東西追趕。

葉醞溫閉眼片刻，眉頭微微皺起。

“比預想的早了一些……”

他手指輕輕一，遠的聲音漸漸消失。

***

陸斐斐看著自己手心里嘟嘟的紅小鳥陷沉思。

恕沒什麼見識，沒見過羽是紅的鳥。

舉起小鳥左看右看，除了額間一點淺金之外，沒有一雜羽。

說來這只鳥也真奇怪，一開始剛從峰門出來的時候對著嘰嘰喳喳個不聽，還總想啄的頭發。可方才卻又突然飛到手心，乖巧的一團，任怎麼都不飛不。

“算了，看你現在這麼乖的份上，就不計較你剛剛啄我頭發了。”彎腰把手掌近地面，了手指，示意它可以下來了。

可小鳥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在掌心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歪了歪頭，蹭的食指，“啾？”

陸斐斐好笑道:“怎麼，不愿意走？”

“啾！”

“但我可沒時間養寵啊，我們修者一閉關就一年半載的，你不得死？”

邊說邊松開手，可小鳥卻用爪子勾著的袖瘋狂嘰啾，怎麼都不愿意下去。

“啾啾啾！”

甩了甩袖子，小鳥被的飛來飛去，抓得更了。

“真不愿意走？”

“啾！”

手了小鳥頭頂的絨，思索現在是個什麼況，以前也不招小喜歡啊。

“你是不是了？不過我也不知道鳥吃什麼……嗯……儲袋里還有點瓜子……喏，我這里只有瓜子了，吃完就別跟著我了。”

拿出一把瓜子，剝了幾個放到它面前。

小鳥看了瓜子一眼，扇了扇翅膀頭也不回的飛到右肩膀上。

“……你看吧，你連瓜子都不吃，我只有瓜子，養不起你。”

小鳥似乎聽懂了的話，站在肩頭糾結了片刻，又不不愿的飛到手心里銜起瓜子一頭咽了下去。

吃完后還在手心里來回走，最后停在之前放瓜子的地方驕傲的揚起頭。

“啾啾！”

陸斐斐震驚，“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啾啾！”

“等等，你能聽懂就啾四聲，不能聽懂就啾五聲。”

“啾啾啾啾！”

托起小鳥奇怪的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奇怪，修真界的可以聽懂人話嗎……”

想了一會再次看向它，“你真的要跟著我？”

“啾啾！”

“那……行吧。”陸斐斐為難道。

這只鳥有點奇怪，還是先把它帶回去，之后問問師尊是怎麼回事吧。

“你有名字嗎？”

“啾！”

“沒有啊……那要不，我先給你取個名字？”

“啾啾！”

“嗯……看你羽這麼紅，長的又這麼圓，就你啾啾吧。”

“啾！”

“我就知道你也喜歡這個名字。”

一人一鳥就這麼往山下走去。

在離開落靈峰的路上，陸斐斐就想好了辦法，既然要取云驚夢的，那自然不能在人多的地方，而葉醞溫給的符紙又必須讓喝下才能起效，這樣想來想去，也只有在睡覺的時候下手比較合適。

現在是申時，門弟子的修煉是在酉時結束，還有半個時辰。

“先去今涯峰看看況吧。”

但等到了今涯峰，又再一次被那道法屏障攔在了外面，怎麼都進不去。

無奈之下，只得又去了北珉峰，卻又從北珉峰弟子那里得知云驚夢又自從上次考完試之后就告假再未來過北珉峰。

“奇怪……”

想起了那日在毓言峰發生的事。

“這是便是控制明長老需要付出的……代價？”

那之前那一次，云驚夢從后山回來之后告假那次，又是因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