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橋上, 此時已是人頭攢。

還有小半個時辰，各家畫舫便會從紅鸞河上經過。

魏鈺盯著人群看了一會兒，索然無味的站起, “回去了。”

“欸，再等等啊，畫舫很快就來了。”喬宴林跟著起勸道，“我可是花了不銀子呢，別浪費了。”

“不去, 回府。”魏鈺了子骨，隨意往樓下人群中瞥了眼便要離開。

“別呀, 看完花魁的歌舞再走也不遲。”喬宴林苦口婆心的勸道，“你說這來都來了, 不看一眼多可惜,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不多見...”

“魏世子？”喬宴林說到一般突然停下, 在似乎呆滯的魏鈺眼前揮了揮手，“魏世子看這是看什麼呢。”

順著魏鈺的目去，喬宴林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最顯眼的那抹影。

他眼底的玩味頓時消散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讓人難以看清的復雜。

姑娘一堇，艷滴, 渾上下充斥著稚靈的氣息，和不諳世事的純凈, 與記憶中那個纏綿病榻行將就木的婦人有著天壤之別。

喬宴林不知不覺中握了手中的折扇。

再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對兄長出這般燦爛的笑時，他已經說不清心里是何滋味，慶幸，歡喜，悲憫...

慶幸的是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歡喜的是如今安然無恙, 悲憫是因曾經歷過那樣一段凄慘的人生。

喬宴林收回目，看向側的魏鈺。

年郎毫不掩飾眼底的覬覦與慕，那麼的明目張膽，那麼的肆無忌憚，可他卻并未到任何不適，即便他們上的是同一個人。

他已經努力過一次了，可他什麼也改變不了。

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不由己，無能為力，連一句關懷都不能給，更別談救于水火。

最后替正名，替褚家翻案，讓了無憾離開這個世間的人，是魏鈺。

或許，也只有魏鈺，或者說是霍遠洲才能做到。

又或許...

喬宴林將目挪回紅鸞橋上姑娘的上，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

既然老天給了重來一次的機會，還保留了他的記憶，這是不是說明，一切，都還有改變的可能。

那場未完的定婚禮，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能改變這一切的，或許就是邊這人。

“下頭這般熱鬧，在這閣樓上多無趣，不如下去走走。”魏鈺突然道。

喬宴林掩下所有的思緒，并未拆穿好友的用心，勾了勾應下，“好啊，下去也能看得更清楚些。”

至于看清楚什麼，二人心里各有答案。

看著前頭的人急切的步伐，喬宴林眼底的笑意愈發濃厚。

這一次，他不打算為自己求了。

只要所有人都好好的，他所在乎的人都好好的活著，他便不枉再走這一遭。

“五妹妹，小心腳下。”褚容一邊提醒褚瑜小心臺階，一邊道，“我在河對岸定了位置，去吃盞茶畫舫就該要到了。”

“嗯，聽三哥哥的。”褚瑜輕輕點頭應下。

另一邊，穆靈溪與褚墨也隨后上了紅鸞橋。

因這一路過來的人太多，褚容怕兩個姑娘走到一起會同他們走散，便與褚墨分開，分別跟在褚瑜穆靈溪邊。

褚墨知道穆靈溪剛剛了傷，便格外小心的護著。

清俊的年郎繃著臉認真謹慎的模樣，惹來了周圍不姑娘家的注意，只是褚墨似乎一心只想著保護表妹，本沒有注意到有多目落在了他的上。

穆靈溪早早就發現了，對于褚墨的小心翼翼有些苦笑不得。

只是手腕了傷而已，何必如此張。

不過，穆靈溪的心里是暖洋洋的。

畢竟被親人重視在乎的覺，是極好的。

若是...哥哥能陪像這樣走走，該有多好。

可自父親母親離世后，哥哥便去參了軍，他們連同桌用飯的次數都的可憐，更別提能這樣陪走走。

走到紅鸞橋正中間時，穆靈溪因人群停留被迫駐足，不經意間往河對岸看了眼。

而后，瞳孔驀地放大。

哥哥！

穆靈溪面上的神頓時急切起來，迫不及待的要開人群往橋下走去，可奈何邊的人太多，幾乎是寸步難行。

“哥哥！”

穆靈溪著橋下對岸越走越遠的高大男子，急的眼眶發紅。

哥哥怎麼會在長安城里，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何回來了不先來見。

“表妹。”

褚墨眼睜睜見著穆靈溪突然被人群隔開，急的邊喚邊往邊去。

此時的紅鸞橋上已經滿了人，原本緩慢的前進著倒還算有序，可因穆靈溪褚墨二人突然往前沖打破了這平靜，橋上頓時就了起來。

就在此時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了聲抓小。

邊的人循聲去，見果然是有小賊趁了一個婦人的錢袋。

“抓住他！”

“快，抓小！”

“...”

穆靈溪被接二連三的呼喊聲拉回了目，穿過人群去，只見一形瘦小的男子正不要命的開人往橋下沖。

皺了皺眉，有心想要相助可卻生生被人到了橋邊上。

還不等站穩，邊一位婦人不知被誰撞了一下，眼看就要掉進紅鸞河。

穆靈溪來不及多想，當即用手肘借著自的力氣將婦人推向人群，而卻因反力落下了紅鸞橋。

“啊!”

這一變故將周圍的人嚇得尖一聲。

褚瑜與褚容此時已經下了橋，回過頭正好看到穆靈溪從橋上跌落。

“婳姐姐！”

“穆表妹！”

已經走遠的高大男子似是聽到了后頭的靜，在此時轉過。

男子面上的從容頃刻間消散。

“靈溪!”

他飛快的折返，見無法沖過人群，便干脆飛而起踩著兩側的護欄朝紅鸞前掠去，而與此同時，離紅鸞橋最近的一間廂房里，也有一人從天而降，幾乎是踩著水面將即將落水的紅姑娘接住，而后踏著河水凌空而起，落在河邊一閣樓的檐上。

“好！”

“好樣的！”

如此驚心魄的英雄救，看的所有人激不已。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呼了聲后，接著喝彩聲四起。

恰此時，天公作，竟飄起了雪花。

零零散散落地上，河水中...

慢了一些的高大男子踩著水面落在離褚瑜不遠的河邊上，眼神有些兇狠的盯著那救自家妹妹的男子。

褚瑜眼睛亮了亮，看了眼已經化危為安的穆靈溪后，便忙朝男子走過去。

閣樓檐上的二人正四目相對。

男子一墨勁裝，劍眉星目，儀表堂堂，豎起的一半長發隨風輕揚，有幾縷劃過穆靈溪的臉頰。

微微的輕讓穆靈溪眼神微閃，快速的低下頭，避開男子那黝黑的雙眼，“多謝。”

然...最是那一低頭的。

男子挑了挑眉，長安城的姑娘果真是，弱楊柳呢。

雪花落在姑娘的三千烏發上，還不等人去拂開它，就已經融化。

男子的手指微微卷曲，壯似隨意道，

“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掛懷。”

穆靈溪垂首看著底下的河水沒吭聲。

這種高度，若是尋常姑娘怕是要嚇得當場昏迷。

這人...還真是會選地方。

二人短暫的沉默后，男子似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們此時站的地方有些不妥，忙歉意道，“姑娘，冒犯了。”

穆靈溪剛想說自己可以下去，只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男子就已經攬著躍了下去。

穆靈溪聽著人群中的歡呼，面無表的無聲嘆了口氣。

跟這河水，還真是結下了不解之緣。

所幸，這人是趕在落水前救的，不是從河里撈上來的。

不然這流言蜚語又得竄了。

腳沾了地，穆靈溪穩住形后退幾步，與男子保持一定的距離，才屈膝拜下，“多謝公子相救，不知公子貴姓，家里人改日定當登門致謝。”

男子笑了笑，爽朗道，“我家在蜀地，雖說不遠，但登門致謝就不必了，”

此人正是封霖。

今兒是他留在長安城的最后一日，明日便要啟程回蜀地。

穆靈溪聞言愣了愣，一抬頭便對上封霖那雙過于黝黑的眼睛。

二人皆是一怔。

很快，又都默契的挪開了視線。

“靈溪。”

“婳姐姐。”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穆靈溪驚喜的抬眸看去。

果然，正是心中記掛的那人。

穆野形高大，卻并不顯壯，瞧著只讓人覺得健碩高挑。

他迎著雪花大步的走來，讓穆靈溪紅了眼眶。

真的是哥哥。

哥哥真的回來了。

穆靈溪向來是堅強的，很在人前顯小兒家的一面，可此時見著至親之人，這些日子所的委屈與驚慌呼天搶地的涌上心頭，再也忍不住，飛撲進穆野的懷里。

這段時日的害怕，彷徨，在這一刻徹底散去。

封霖眼神暗了暗，隨后又恢復如常。

長安城的姑娘真真是氣啊。

靈溪，這個名字倒是特別。

封霖沒再去看那相擁的二人，折悄無聲息的離開。

若是他有這麼俏麗的娘子，哪舍得讓這驚嚇。

等穆靈溪從這突如其來的緒中離，才覺得有些害臊，默默的退出穆野的懷里，輕輕喚了聲，“哥哥。”

穆野眼里盛著難得一見的溫，他了穆靈溪的頭，意有所指道，“別怕，哥哥回來了。”

他倒要看看，是誰能讓他穆野唯一的妹妹做妾！

一旁的褚瑜褚容與隨后趕來的褚墨，都松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二皇子的禮可沒往府里送，給誰的一目了然。

眼看年關降至，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生怕穆野不能在年前回長安，一旦開年淑妃娘娘先挑明這事，就難以收場了。

所幸，穆野回來了。

等兄妹二人敘完話，穆靈溪正要同穆野說封霖救之事，回頭看去那卻早已沒了人。

四下了眼，確定人已經離開了才作罷。

穆野這時看向褚瑜，笑道，“五妹妹出落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褚瑜回之一笑，“穆大哥都幾年沒回來了。”

“五妹妹的及笄禮我沒能回來，抱歉。”穆野走近褚瑜，面帶歉意道，“這次回來，將禮給五妹妹補上。”

褚瑜，“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五妹妹不必同我客氣。”穆野耳尖泛著紅，眼睛格外的亮，“不知五妹妹明日可有空，我是個人，不太會選禮，不如明日五妹妹親去，喜歡什麼我都送給五妹妹。”

“喲喲喲。”褚容不等褚瑜回話，便打斷道，“穆大哥，我跟四弟站這兒半天了，您看不見？”

穆野喜歡褚瑜這事，褚家除了褚瑜外幾乎都知道。

不過那時褚瑜一心想著景時卿，褚家也就沒提這事，穆野自然更不會提。

穆野從褚二爺口中得知褚景兩家婚事未時，可是激了好久。

而一向懟天懟地的褚容，對穆野是存者幾分敬佩之心的。

不過這并不代表，穆野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拐妹妹！

至，別當著他的面拐。

眼不見方為凈！

穆野這才看向褚容褚墨，幾人分別見了禮后，穆野才道，“不知兩位表弟明日可否有空，明日我做東，請兩位表弟...”

“表哥莫急，有表哥做東的時候，但是明日這頓得我來，就當是替表哥接風洗塵的。”褚容打斷穆野道。

穆野想了想，點頭，“也行。”

說罷，又轉頭看向褚瑜，“五妹妹明日一起？”

褚瑜正要搭話，突然有一道悉的聲音傳來，“這位可是穆將軍？”

幾人同時轉頭看去，便見一翩翩年郎滿面春風，笑意盈盈而來。

褚瑜對上年熱烈的視線，驀地低下了頭。

他怎麼在這兒。

年正是魏鈺。

在穆靈溪從橋上跌落的時候，他就已經下了閣樓并找到了褚瑜，只是他正過去搭訕時，便見褚瑜雙眼亮晶晶的去尋穆野了...

于是，魏世子醋大發，不顧喬宴林的勸說，是厚著臉皮湊了上來。

不認識沒關系，一回生二回嘛。

至于打擾人家團聚...嗐，多他一個不多，他一個不。

談不上打擾的。

穆野并不認識魏鈺，但觀其余人的神好似與之相，且見魏鈺的眼神總是在褚瑜上打轉，頓時生起戒備之心，“這位是？”

褚容眼珠子轉了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介紹道，“這位是魏家世子魏鈺，廣陵霍老將軍的親外孫。”

穆野皺了皺眉，這個名字好似有些耳。

像是在哪里聽過。

而褚容接下來的一句話替穆野解了。

“就是這位魏世子，在關鍵時刻阻止了五妹妹與景家的定婚禮。”

穆野聞言，眸瞬間沉了下來。

怪不得他覺得耳，原是姑父跟他提過的。

姑父還說，魏鈺當著所有人的面稱，‘窈窕淑君子好逑...’

穆野看著笑嘻嘻的年郎，不聲的將褚瑜擋在后。

魏鈺幾次瞄都被穆野擋下，面上卻無半點不滿，反而笑的愈發燦爛，“我剛剛聽說褚三哥為穆將軍設了接風宴，可方便多我一個？”

“我早聞穆將軍威名，心中敬佩不已，只恨不能與穆將軍結識，沒曾想今兒走了大運竟親眼見到了穆將軍，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穆將軍金刀鐵馬，久經沙場，可謂是龍行虎步，蒼松翠柏，著實讓我欽佩不已，若是能為穆將軍接風洗塵，是我莫大的榮幸，穆將軍不會拒絕的吧？”

穆野那聲不方便卡在了嚨。

如果這人的眼神不一直往五妹妹上飄，他說不定就要信了。

穆野擰著眉頭看著魏鈺。

他第一次見這麼厚臉皮的人。

魏鈺咧著與之對視。

他就不信，穆將軍好意思拒絕。

二人之間，頓時就好似有火花四濺。

火越來越大，火藥味愈來愈濃。

褚容眨眨眼，這就是所謂的敵見面，分外眼紅？

嘖嘖嘖，有點意思。

如果他們不是來拐他妹妹的，那就更有意思了。

“我為什麼不會拒絕。”穆野將手負在后，冷道。

久經沙場的人，上大多有一種威嚴之氣，氣場全開時，有人能應付自如，周圍的百姓已經不敢圍觀，早已紛紛散開。

可偏偏，魏鈺也是這種人。

對于穆野幾乎凌駕他人之上的氣場，魏鈺不僅沒到懼意，反而將他藏多時的氣息引了出來。

他仍舊笑著，只笑意已不達眼底。

“穆將軍別這麼拒人千里之外啊，我只不過想跟穆將軍請教請教。”

穆野眼神微。

眼前的人明明只是年紀不大的年，為何竟也有這樣的威。

這分明是經百戰的將才，才能打磨出來的氣場。

穆野此時雖然不確定年有多大能耐，但他能肯定，這絕對不是姑父所說的紈绔。

紈绔該是三表弟那樣的。

褚瑜再遲鈍也已經看出有些不對，雖然不明白穆野對魏鈺的敵意從何而來，但心卻不希他們二人對上，遂求救的看向褚容。

褚容原是不想搭理的，這種事，哪是別人能手的。

但五妹妹都求他了，那他自然就不是別人。

“好了好了，不就吃頓飯嘛。”褚容拍了拍穆野的肩膀，很是大度道，“咱不多那一副碗筷。”

穆野皺了皺眉還未開口，便見跟在魏鈺邊的喬宴林扯著笑，出一指，“再多一副不？”

褚容，“...？”

“反正多一副也是多，兩副也是多，不差再多一副。”

褚容，“...”

“不是，你什麼時候跟魏世子攪合在一起了。”

他記得，喬宴林不是跟虞家那位三公子走的近麼。

而魏鈺之前踹傷的那虞四，可是虞三公子的胞弟啊。

這二人，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前些日子，不世家子弟同魏世子好，這不，我這也就稀里糊涂的就攪合上了。”喬宴林模棱兩可道。

褚容自然知道有這麼回事，當下也就沒懷疑什麼。

他想了想后，道，“我看就別明日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在這兒辦一桌宴席得了。”

魏鈺，“也行啊。”

“走走走，我看這家不錯，就這兒吧。”褚容說完，像是怕穆野拒絕似的拉著穆野進了最近的酒樓，還一邊小聲道，“前些日子就是他找人救了五妹妹，表哥忍忍。”

穆野一愣，“發生了什麼？”

他今日才剛回長安，一回來就去面圣，還未來得及回府，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褚容拉著穆野，三言兩語將琉璃臺一事說了一遍。

聽得穆野面鐵青。

魏鈺有意放慢腳步，綴在后頭。

等褚瑜走到他邊時，他輕聲道了句，“五妹妹，可好些了？”

褚瑜抿了抿，回道，“多謝魏世子掛心，已經大好了。”

說罷，又道，“那位姑娘已經同我說了，是魏世子請救的我，多謝魏世子。”

魏鈺搖了搖頭，看了眼褚瑜邊的穆靈溪，“這事還得多謝三皇子，是他派人告知，且另外已經安排人手做了準備。”

穆靈溪聞言眼神閃了閃。

這件事前幾日已經知道了，一直還沒找到機會去同三皇子道謝。

“不過，五妹妹若真要謝，不如...”

褚瑜偏頭看著魏鈺，認真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見五妹妹喚穆將軍為穆大哥，那不如，五妹妹也喚我一聲魏大哥？”

褚瑜一滯，雙頰霎時染了紅霞。

而后瞪了眼魏鈺，拉著穆靈溪走的飛快。

魏鈺駐足在原地，“...?”

怎麼了呢，怎麼就生氣了？

他只是想聽喚他哥哥而已啊。

過分嗎？

不過分啊。

最后頭的喬宴林走到魏鈺邊，搖了搖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了上去。

魏鈺，“...?”

真生氣了？

那...不就是了嘛。

半柱香后。

一行人在包房落座。

魏鈺旁若無人的，時不時言又止的瞥一眼褚瑜。

而褚瑜低著頭全然不理他。

像極了...吵架的小兩口。

穆野氣的只差沒拔刀趕人。

褚容亦是疑萬分。

這是怎麼的了呢，剛剛不還好好的？

一陣詭異的安靜后，褚容終是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是不是惹五妹妹生氣了。”

魏鈺眨眨眼，看向褚瑜，“應該是吧。”

褚容，“...什麼應該是？”

魏鈺又是那副言又止的神。

“你跟我說清楚，是不是欺負五妹妹了！”褚容見此怒道。

這回魏鈺還沒開口，便見褚瑜抬眸飛快的看了眼魏鈺，輕聲道，“三哥哥，魏世子沒欺負我。”

褚容不信，“是嗎，可我看你們之間就是不對勁！”

褚瑜抿著，又不吭聲了。

褚容又看向魏鈺。

魏鈺，“...我就是問五妹妹，為何喚穆將軍穆大哥，卻不喚我一聲哥哥。”

褚容聞言一愣，“就這？”

魏鈺，“對啊。”

又是良久的沉默后，魏鈺試探的看向褚瑜，“五妹妹，我錯了，五妹妹不愿意我哥哥不便是，我只是不想五妹妹每次都喚我魏世子，顯得生分。”

褚瑜又又惱，按理說確實是也可以喚他一聲哥哥的。

可是是真的把穆大哥當做哥哥，而對著魏鈺，怎麼也不出那兩個字。

氣急之下，褚瑜抬眸飛快的瞪了眼魏鈺。

“你閉！”

魏鈺，“嗯，好的，我閉。”

褚容，“...?”

穆野，“...?”

所有人，“...”

怎麼越來越像打罵俏了。

褚容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見褚瑜雙頰微紅的抬眸，中帶嗔瞪魏鈺的那一眼，才終于發現，事不對勁。

很不對勁！

五妹妹怎麼會這般害？

怎麼會對著魏鈺紅了臉！

這就真的很不對勁啊。

而穆野，整張臉都已經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魏鈺：目的達到，耶！

實在是太忙了，熬通宵更了個小章，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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