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瑤》第75章 終篇:攜手作戰

三月末的長安, 晚風中的涼氣。

褚瑜立在院中的桃花樹下,靜靜的著長安城的某個方向。

碧菡從屋里拿出披風搭在褚瑜肩上,“姑娘, 夜里寒氣重,小心著涼了。”

褚瑜輕輕嗯了聲,攏了攏披風。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桑絡呢?”

“姑娘。”

褚瑜的話剛落,桑絡便不知從哪兒現,恭敬的立在褚瑜面前。

褚瑜怔了怔, 桑絡來這里已經好幾天,還是沒習慣的神出鬼沒。

斂了斂心神后, 褚瑜才問,“魏世子現在如何了?”

桑絡, “回姑娘, 屬下剛接到消息, 正要稟報給姑娘。”

褚瑜眼睛一亮,不待開口便見桑絡拿出一封信遞給,“姑娘, 這是主子給姑娘的信。”

褚瑜聞言,角止不住的上揚, 眉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歡喜。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給寫信。

接過信, 看著上頭俊秀的筆跡,只覺得心中滾燙的厲害。

“我,我進去看。”

碧菡看著姑娘略顯歡快的背影,眼里也浮現一笑意。

已經許久,沒見姑娘這樣開心了。

褚瑜坐在榻上,小心翼翼的拆開信, 發現竟有整整三頁紙。

短暫的訝異后心間便像是融了般,無比的香甜。

帶著這份歡喜雀躍很認真的看著信。

不錯過上頭的每一個字。

信上說的最多的就是讓不要擔心,事很快就會結束。

還將所有的過程詳詳細細的告知了

雖然褚瑜已經從桑絡的口中知道了原委,但看著魏鈺親筆的書信,心里才更踏實。

魏鈺中毒,的確是另有蹊蹺。

順義候夫人吳氏,不知從哪里得知了魏鈺有意藏拙,便忍不住再次了手。

毒藥是僅次于□□的劇毒,下在魏鈺最喜歡的筍尖里。

魏鈺恰因食不佳,只夾了一次筍尖,是以中毒雖深,卻沒立刻要了命。

當然,這只是外人所知道的。

真相是魏鈺在那盤筍尖端上來時就發現了異樣,將計就計讓吳氏得逞。

那口筍尖他吃是吃了,但在大夫來過后就吃了解毒丹。

大夫是吳氏的人,吳氏得知魏鈺的毒已經無力回天,頓時喜不自勝,而就在掉以輕心時,從南已經拿著證據一紙狀書哭天搶地的告到了京兆府。

從南是廣陵霍家出來的人,他在公堂之上哭的撕心裂肺,說是魏家下毒害他家公子危在旦夕,命難保,并拿出了證據。

隨后又有一位自稱掌管霍氏嫁妝鋪子的管事出現,且帶來了那幾個下毒的丫鬟婆子,人證證俱全,京兆府不得不傳喚吳氏。

吳氏自是不認,先還高高在上端著貴夫人的姿態,后見證據齊全便慌了神,撕破平日溫和端莊的外表,在公堂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偏從南也是個丟的起人的子,哭的比那吳氏還兇,口口聲聲要為他家公子討一個公道,要不是衙役攔的及時,他就要當堂撞了柱子。

楊管事是當年隨著霍氏到的長安,只認霍氏為主,霍氏離世后,他便將霍氏的產業牢牢把控在手里,只待將來給小主子。

誰曾想,活蹦跳的小主子回魏家才短短一年,就已中毒命難保。

管事氣的當堂揚言若是不能將罪人繩之以法,就請霍老將軍來長安為小主子主持公道。

這一來二去的,事越鬧越大,京兆府尹在此事上哪里敢有任何偏頗,對順義候府和吳家的打點拒之千里,義正言辭說要秉公執法。

開玩笑,那可是廣陵霍家。

為了魏家得罪霍家,這筆賬怎麼算也不劃算。

最后京兆府尹下令先將吳氏收押,順義候與吳家花了很大一筆銀子才將吳氏暫且贖出來足在候府,眼下只看魏鈺能不能醒來,再視節定罪。

順義候這幾日來魏鈺院子里的次數,比以往加起來還多,可魏鈺就是昏迷不醒,不論他怎麼急也沒有用。

魏鈺還道,魏二年級尚小,他們其實本沒必要這麼著急的,若是好生來求他,說不定他也是愿意主讓出世子之位的,畢竟,他也不在乎這個世子。

直到看到最后,褚瑜的臉紅了個徹。

他說,他已經給想好了字,等他離了魏家就登門。

登門做什麼,已是顯而易見的。

褚瑜紅著臉飛快的將信折起來,然過了一會兒又打開,將那最后一行字又看了一遍。

越看心跳就越快,像是要蹦出腔似的。

“姑娘。”

挽冬掀開珠簾進了里間,褚瑜忙將信塞回了信封。

“姑娘,該就寢了。”

見褚瑜點了頭,挽冬便喚外間的丫鬟進來伺候,洗漱更后,落下紗帳,褚瑜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說登門的意思,是想的那樣嗎。

是來…提親的嗎。

他什麼時候會來呢?

在夢里,魏鈺確實是與魏家斷絕了關系,可那時候他是被趕出魏家的,與現在的況全然不同。

不知道魏鈺現在是因為什麼想要離魏家,但依眼下的況來看,他的計劃應該很快就要實現了。

魏鈺一日不醒,順義候府跟吳家就要提心吊膽一日,并非全是因為吳氏,更多的怕是為了魏二公子。

吳氏一旦被定罪,魏二公子的前程也就算毀了,更別提還能請封世子。

他們比誰都想要魏鈺的命,可卻絕對不是在這樣的況下。

之前他們有多想魏鈺死,如今就有多想讓魏鈺醒過來。

多拖一日,他們就要多些煎熬。

直到焦急的緒到達了頂峰時,魏鈺醒過來后提出的條件,才更有勝算。

算著日子,應該最遲也就兩日了。

想到這里,褚瑜竟張起來。

他若來提親,父親母親不應怎麼辦。

畢竟在父親母親眼里,他只是不學無的紈绔,且經了景家那遭,父親母親在的婚事上必定會更謹慎。

褚瑜越想心里越沒底。

一直到夜深,才迷迷糊糊睡去。

“公子,北邊來信了。”

褚逸才起,元風就呈上了一封信件。

褚逸接過來,越看臉越冷,最后將信重重拍在桌上。

元風有些詫異,上前拿起信快速的看了一遍,心中一驚,“竟貪墨了如此多!”

“還…還燒了些染病的活人!”看到最后,元風的聲音都有些抖,“簡直無法無天!”

“這麼大的事,長安城竟毫不知!”

褚逸冷哼道,“自然是有人下來了。”

“想要平息這麼大的風波,憑一個只有十幾年基的景太傅,怕是做不到。”

元風一愣,“公子的意思是…太子?”

剛說話他便搖了搖頭,“不對,是虞家,太子做不到這樣周全。”

褚逸冷著臉沒說話。

“公子,眼下該如何?”

“不可打草驚蛇。”褚逸緩緩道,“讓他們都小心些,一旦拿到鐵證立刻回長安!”

元風忙應下,“是。”

近日長安城接連發生了很多大事。

比如,祥客棧起火,景時卿同虞家姑娘無茍合的事暴在人前;比如,褚家三公子在城外紫竹林遇北戎人襲擊,卻反將北戎人制伏,還抓了活口立下大功;比如魏家世子中毒昏迷不醒,下毒者竟是侯夫人吳氏。

再比如,景家跟虞家結為親家。

婚事沒有大辦,短短二十多日就走完了三書六禮,婚當日,沒有對外辦酒席,只邀了本家的親戚走了個過場,到了吉時,一頂轎子就抬到了景家,除了是從正門進的外,其他都像極了納妾室。

眾人對此唏噓不已,長安城第一公子與第一才,這樣備好評的兩個人,沒想到最后竟是這樣聲名狼藉。

虞凝月坐在新房里,雙手攥著帕子,滿眼猩紅。

想過很多與景時卿婚的場景,卻怎麼也沒想到,最后會在這樣的景下嫁到景家!

沒有十里紅妝,沒有盛世大婚,甚至,連酒席都沒有置辦!

這與做妾,有什麼區別!

虞凝月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平坦的小腹,睜開眼時,眼里盡是殺意。

到底是誰,是誰這樣害

那日發生的一切比噩夢還要可怕。

與時卿獨過很多次,但從來都是淺嘗輒止,未曾做到最后一步。

可那天卻…

清醒過來時,他們的事已經在整個長安城傳遍了。

夫□□,不知廉恥,無茍合……所有難聽的字眼都用在了上。

連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即便知道,是被人算計的。

沒有證據。

不知道對方是何時下的藥,又下在哪里,那把火不僅燒死了妙惜禾滄,也毀了所有的證據。

讓他們百口莫辯。

原本想著忍到風頭過去,再去查清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后再提婚事,可誰曾想……

等不了了。

有了孕。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不想失去。

況且這件事鬧的這麼大,不知道多雙眼睛盯著他們,就算想悄無聲息的落胎,也做不到。

只能選擇在這個時候婚,舉辦一場無人祝福,讓人不齒的婚禮。

家族棄了,父親說,往后如何端看自己的造化,母親自事發后生了一場大病,送出門時,還是被父親攙著的。

大哥用那種冷冽又陌生的眼神對說,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皇后娘娘連見也不愿意見了。

曾是讓整個家族驕傲的存在,就因那不知哪里來的藥,讓泥潭,染上一塵埃。

虞凝月恨得咬牙切齒,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這個人揪出來,讓其生不如死!

“姑娘,姑爺來了。”

嵐照的聲音拉回了虞凝月的思緒。

虞凝月快速收拾好心下恨意,在景時卿揭開蓋頭時,出溫婉的姿態。

不知,在景時卿深的目下,是沒來由的煩躁。

他甚至在想,如果蓋頭下的人是褚瑜,那麼他是不是就不用那些冷眼,不用被往日討好他的同僚排,也不會有這場冷冷清清的婚禮。

他想象中的大婚,應該是盛大而熱鬧的,是為所有人的焦點,接收著他們的祝福與羨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人問津,凄涼屈辱。

但他將這一切掩飾的很好,甚至溫聲哄著懷里委屈的新娘子,“月兒放心,今日所的,我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他日查清真相,我定給月兒一場盛世大婚。”

夜深后,虞凝月沉沉睡去。

景時卿著手心平坦的小腹,眼里的早已消彌。

他的人生竟然有了污點,這怎麼可以呢。

他將來是要居廟堂高位的,不可以有污點,一點也不行!

所以,早晚會消失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失敗,腦殼疼,兩粒藥下去還疼,看明天能不能補上。謝在2022-03-13 20:28:57~2022-03-14 21:05: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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