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瑤》第137章 番外一

魏鈺緩緩走向霍北瑄, 在他前兩步之距停住,半晌后才沙啞著嗓音,哽咽道, “二舅舅殉國了。”

褚瑜的瞳孔頓時放大,猛地轉頭看向霍北瑄。

那一瞬,霍北瑄只覺腦海一陣嗡嗡作響,接著眼前便是一片空白,而后整個人就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魏鈺早有準備的手將霍北瑄接住, 沉默片刻后彎腰將他抱起來緩緩往后院走,眼眶中串的淚無聲的往下落, “請府醫。”

褚瑜痛苦的閉上眼,眼淚早已爬滿了整張臉, 子亦的靠在了碧菡上。

“姑娘。”

碧菡滿眼通紅擔憂的道, “姑娘保重子, 您不能倒下啊。”

褚瑜努力的咽下哽咽,不讓自己哭出聲。

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倒下,得撐住。

褚瑜干淚水, 在碧菡的攙扶下也往后院而去。

-

廣緣寺。

廣緣寺后山的亭中,喬宴林遠遠的著天邊, 眼里滿是傷懷。

“阿彌陀佛。”

僧人的聲音自后響起,喬宴林轉過頭, 看著僧人悲憫的眼神,朝他微微拱手。

二人并肩而立,半晌后喬宴林才道,“江州城霍家二爺戰死,廣陵城霍老將軍重傷,云邊境二公子命垂危, 霍家大爺傷,這一切真的沒有辦法阻止嗎?”

那一次的戰事初時是廢太子為了牽制褚家而起,勾結敵國致褚家父子于死地,他曾以為將廢太子,虞家景家除去,或許能避免這場災禍,可是,這場戰事還是來了。

僧人道了聲阿彌陀佛,才道,“天下不統,戰事難免。”

可如今幾大強國鼎立,想要一統天下哪有那麼簡單。

喬宴林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

上一次云北戎同時來犯,二地藩王趁機起兵,那場大戰慘烈萬分。

霍家二爺殉國,只是個開始。

可他本事有限,勉強能推虞景兩家和太子的覆滅,卻沒有辦法干涉國家的戰爭。

許久后,喬宴林才睜開眼,朝僧人告別。

“施主去往何?”

喬宴林苦笑一聲,“籌備多年,該到我去做力所能及之事了。”

僧人沒再細問,只又道了句阿彌陀佛。

喬宴林下山后便朝無怨道,“傳消息下去,吩咐各地準備過多的棉和糧食,炭火分別就近送往云邊境和江州,廣陵,北戎邊境。”

無怨一愣,“北戎未有戰事啊。”

“今年的冬天會格外冷。”

喬宴林沒回答無怨的疑,長嘆一聲憂心道。

他自知阻止不了戰爭,早早便請辭世子位將生意遍布各地,為的就是等大戰到來之際,讓邊關的將士不會再像上次一樣,缺糧食和棉導致死傷無數。

“收拾行囊,準備前往北戎邊境。”

無怨訝異,“為何?”

喬宴林閉上眼,沒說話。

魏鈺會前往北戎。

他很早便曾想過用各種方式提醒魏鈺,藩王和云北戎可能在今年冬季會有變,但話還未出口頭便炸裂般的疼,不論什麼方法都一樣,他便知曉有些事說不得,也說不出來。

他能做的唯有讓將士們無后顧之憂。

-

霍北瑄醒來后將自己關在屋里,連續兩日不吃不喝。

小廝端硯在外頭勸的聲音都啞了也進不去,只得抹著淚在外頭守了兩天兩夜,陪著主子不吃不喝。

魏鈺回府得空都會過來在屋外靜默許久。

他有心想要安幾句,可話到邊卻說不出來。

他七歲便養在霍家,霍家幾位舅舅將他視若親子,如今聽聞噩耗,他心中亦痛的快要窒息,他深知不論是怎樣的安,都沒辦法減輕失去父親的悲痛。

這種傷痛,只有自己消化。

褚瑜也來了很多趟,不論怎麼勸里頭都沒有靜。

第三日的早晨,褚瑜終是沒辦法再放任不管,這樣不吃不喝下去,鐵打的人也不住。

“琉璃,把門破開。”

蘇琉璃一滯,猶豫道,“姑娘。”

端硯也在此時虛弱的站起來看著褚瑜。

“第三天了,你家公子熬不住。”

褚瑜著白,沉聲朝端硯道。

端硯紅腫著眼轉頭看了眼屋,默了默后讓開了。

蘇琉璃見此,這才一腳將門踹開。

屋里,霍北瑄靠在床頭神呆滯,雙眼無神。

也不知道他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

褚瑜鼻尖一酸,別過頭淚,才端著粥走過去,“四表弟,先喝點粥喝吧。”

霍北瑄置若未聞。

“我知道四表弟心中痛苦,但若二舅舅看到四表弟這番模樣,又如何放心的下。”褚瑜略作停頓,才輕聲道,“我已為表弟備了麻,表弟用些粥洗漱后去祠堂給二舅舅上柱香。”

“眼下幾未平,路途中多有兇險,四表弟不適合在此時回廣陵,待戰事稍平,我和你表哥與四表弟一同前往廣陵。”

霍北瑄的終于有所作,他偏頭看向褚瑜。

“二舅舅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四表弟,四表弟是二舅舅唯一的脈,該要珍惜子,四表弟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二舅母。”褚瑜繼續道。

霍北瑄面上終于有了別的神接著他彎下腰捂住臉小聲嗚咽。

褚瑜頓了頓,將粥放至一旁,站起上前拍了拍霍北瑄的肩膀,聲道,“四表弟哭出來會好些。”

這話一落,便聽霍北瑄嚎啕大哭起來。

褚瑜半仰著頭,眼淚無聲的一滴一滴往下落。

未及弱冠的年聽聞父親戰死的噩耗哪能承得住。

若不哭出來憋在心頭更是傷

候在外頭的人聽得里頭撕心裂肺的哭聲皆抹了淚,端硯更是哭的幾近岔氣。

挽冬抱著麻蹲在端硯面前,勸道,“去換上吧。”

端硯看著挽冬手中的麻,眼淚不停的往下落。

“四公子這里有夫人在,你安心便是,我給你備了些粥,你用完后陪四公子去祠堂給二爺上炷香。”

端硯聽著屋里逐漸安靜下來的哭聲,著雙手接過麻

褚瑜半攬著霍北瑄的肩膀,無聲的安著。

等他的緒終于穩定了些便道,“你已兩天不吃不喝,先用些粥可好?”

霍北瑄不語。

“端硯也在外頭斷食斷水兩日。”

過了一會兒,霍北瑄才輕輕

褚瑜便收回放在他肩上的手,坐在矮凳上端起粥,舀了一勺遞到霍北瑄邊,聲道,“來。”

霍北瑄抬眸看向褚瑜,見褚瑜紅腫的眼里泛著和疲憊,卻還是溫的看著他,他心中頓生一疚,表嫂所憂心之事本就已經夠多,這兩日還這般為他擔心,實屬不該。

霍北瑄便要去接褚瑜手中的碗,沙啞著嗓音道。

“我自己來。”

褚瑜避開他的手,將勺子遞到他邊,聲道,“你既喚我一聲表嫂,我便該要照顧你,你表哥這兩日每從宮中回來都要到門外守著你一會兒...你也別怪他沒進來,他視二舅舅如父,心里也不好。”

霍北瑄忍著淚點點頭。

“來,先把粥吃了。”

褚瑜輕聲哄著。

就這樣,霍北瑄安安靜靜的吃完了一碗粥,看褚瑜將碗放好,他才著聲音問,“父親,走的可好?”

褚瑜哽咽著點頭,“留得全尸,走的安詳。”

霍北瑄忍不住泣了幾聲,才啞著嗓子道,“那便好。”

褚瑜又溫聲安了他幾句,才道,

“我讓人進來伺候你洗漱,可好?”

霍北瑄抹了抹淚,“有勞表嫂。”

褚瑜輕笑不語。

褚瑜走到門口卻見魏鈺正立在外頭,不知是何時來的。

魏鈺早在褚瑜進屋時便到了,他將里頭的所有皆收眼底,還不待褚瑜開口,他便上前將褚瑜一把抱住,哽咽道,“謝謝瑤瑤。”

褚瑜愣了愣,而后便明白過來,輕輕一笑,“謝我作甚,夫君的弟弟就不是我弟弟了?”

魏鈺將摟的更了,“是。”

霍北瑄洗漱完,換好麻與魏鈺一同去的祠堂,從祠堂出來霍北瑄便見魏鈺言又止,他眸一沉,“表哥說吧,我得住。”

魏鈺別過頭,強忍住哽咽才道,“二表哥也不大好了,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霍北瑄子一僵,許久后才,“嗯。”

生在武將家他自小就知道戰場上刀劍無眼,家里人每次上戰場都會好好告別,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可之前每次都不如現在這般讓人不安,讓人揪心。

而他也從來沒想過,廣陵那一別,竟是他與父親的最后一面。

“長安城怕是要了,你近日多注意些。”

魏鈺道。

霍北瑄轉頭看向魏鈺,眉間略有疑

“還有半月便是殿下大婚,可能會有兵變。”

魏鈺道。

霍北瑄面,“表哥,你...”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魏鈺拍了拍霍北瑄的肩,安道,“我武功這麼好,誰能奈何我。”

霍北瑄垂眸,起拳頭。

他心知這場憂外患的戰爭,怕是不會善了了。

可他沒想到竟還有更大的變故。

次日,邊關急報北戎來犯,朝堂上下頓時作一團。

一陣兵荒馬后,有人提議請太子殿下親征。

朝中近一半朝臣附議。

而另外一半則是稱太子殿下大婚在即,不適合親征。

“國難當前,殿下大婚可延遲。”

“太子妃已在路上,不日便到長安,怎能延遲!”

“可北戎勢危急,豈能因大婚耽擱。”

“如今戰事四起,若殿下能親征,定能鼓舞士氣,再者,大霽儲君皆得有功勛傍,如今正是太子殿下立功勛的大好時機!”

“太子乃國之儲君,眼下各地生,太子需鎮守后方豈能前往戰場!”

“圣上的日漸康復,長安自有圣上!”

“......”

朝上兩派爭得面紅耳赤,卻久久爭論不出一個結果。

太子借著問圣上之意散朝一個時辰再議。

褚明鶴與褚明琛并肩行在宮中長廊。

“此此境,與當年何其相似。”

褚明鶴長嘆一聲,“是啊,當年幾位王爺著圣上駕親征也是如此。”

褚明琛看了眼匆忙出宮的魏鈺,眼里閃過一,“當年有褚家立下生死狀代替圣上出征,如今太子...”

褚明鶴也看見了魏鈺,明了三弟的未盡之言。

“過兩日找個機會將阿瑜接回褚家。”

褚明琛點頭,“嗯。”

-

魏家。

褚瑜滿眼驚愕的看著魏鈺,失聲道,“你,說什麼?”

魏鈺輕輕將樓進懷里,哽咽道,“瑤瑤,我知道你會很擔心,但我必須得去。”

“不,鈺哥哥,不要。”

褚瑜推開魏鈺,眼里含著淚,不住的搖頭。

“二叔父,二哥,外祖父,幾位舅舅和表哥表弟都去了戰場,我已是每日每夜的牽腸掛肚,生怕一醒來就聽聞什麼噩耗。”褚瑜哭著道,“你若再去戰場,你我怎麼辦啊。”

“瑤瑤。”魏鈺一把將褚瑜抱在懷里,閉上眼親吻著的發,“相信我,我一定會活著回來。”

褚瑜仍是哭著搖頭。

魏鈺溫聲的哄了許久,見褚瑜緒稍微平復些才認真道,

“瑤瑤,北戎軍在此時來犯,如今朝中已無能領兵前往的將領,他們正在太子親征。”

褚瑜一怔,“太子親征?”

“嗯,北戎軍以殘暴聞名,太子親征多是有去無回,且就算僥幸贏了,太子也回不到長安城。”此時此刻,魏鈺知道有些事不能再瞞著褚瑜,他鄭重道,“瑤瑤,剛剛朝上提議讓太子親征的皆是二皇子一黨。”

褚瑜立刻便明白過來,驚愕的睜大雙眼。

“所以,他們想借著這場戰對太子下殺手。”

魏鈺點頭,“不錯,殿下借著將此事稟報給圣上,暫停議事一個時辰,北戎邊境大戰一即發,容不得毫拖延,一個時辰后再朝議定會決定由何人領兵。”

褚瑜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真的好害怕。

“瑤瑤,我若不去去的就是太子。”魏鈺沉聲道,“太子只要離開長安,能不能到邊境都是未知,只要太子回不來,就要改朝換代了。”

“況且,就算是太子親征對戰北戎,也沒有勝算。”

太子從未上過戰場,若第一次出征就面臨此等危險之戰,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魏鈺雙手上褚瑜的臉,輕而鄭重,“北戎人兇殘,若破了我大霽城池,苦的是我大霽百姓,我不能讓邊境的百姓流離失所,我得去保護他們,且另外幾地戰事吃,若北戎邊境破了,后果可想而知。”

“瑤瑤,這場仗,我們不能輸,也輸不起。”

褚瑜著魏鈺,久久說不出話來。

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阻攔,可是真的好害怕,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一旦有個萬一,該要怎麼辦才好啊。

“鈺哥哥...”

“瑤瑤,對不起。”

魏鈺抬手抹去褚瑜臉上的淚水,可怎麼也不完,他便也紅了眼眶,哽咽道。

良久后,褚瑜閉上眼,用臉住他的手,手覆在他的手上,而后笑中帶淚,“你沒有對不起我。”

褚瑜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強作堅強,“大霽需要你,我不會攔著,也不能攔,但是鈺哥哥,你得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魏鈺用力點頭,將人摟在懷里,“我答應瑤瑤,一定會活著回來。”

“北戎邊境容不得耽擱,我此去應該就不能回府了。”二人相擁半晌,魏鈺才,遞給褚瑜一塊令牌。

“這是?”

“這是暗衛令,瑤瑤拿著它可隨意調用暗衛。”

褚逸忙要將令還給他,“你此去兇險,將人都帶著...”

“瑤瑤,你聽我說。”魏鈺握住的手道,“若我猜的不錯,太子大婚定會出大子,此去我會帶上蘇木,但其他人都得留在長安。”

褚瑜微怔,“鈺哥哥的意思是...”

“太子大婚當日,瑤瑤不可進宮,但這些人瑤瑤見機行事。”

魏鈺道。

褚瑜自然聽明白了魏鈺的意思。

手中的令牌,沉默幾息后點頭,看著魏鈺,“鈺哥哥不必擔心長安城,只管擊退北戎,平安歸來。”

“好。”魏鈺輕輕一笑,他就知道無需多說瑤瑤便會明白他的意思。

“我得走了。”

褚瑜聞言又落下幾行淚。

“待我離開,瑤瑤便去褚家,褚家安全些。”魏鈺最后囑咐道。

誰知褚瑜卻搖搖頭,“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府中等你,你若不回來,我就在這兒等一輩子。”

魏鈺眼角也落了淚。

他俯在褚瑜額上印下一吻,“等我回來。”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褚瑜看著他的背影,捂著蹲下痛哭不止,卻始終未發出一點靜。

不能在他臨行前他心神。

相信他,一定會平安歸來,一定會。

-

繼續議事的朝會上,二皇子一黨仍舊堅持要太子殿下親征,甚至到后頭說為太子的安危著想,可點魏鈺和穆野為副將同行。

這算盤可謂是打的格外的響。

太子與穆野魏鈺同時離開,長安城便沒有讓二皇子一黨忌憚的人了。

魏鈺便在此時踏進大殿,馬尾高束一勁裝張揚而又囂張,與平時的模樣判若兩人,“無需太子殿下,穆大人同行,擊退北戎人,我一人即可。”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

二皇子一黨反應過來當即嘲諷,“詹事是有幾分功夫傍,可這是上戰場,不是尋常打架斗毆,詹事可莫要在此狂言誑語,耽擱戰事。”

魏鈺不怒反笑,“那你們覺得誰有這個本事去,從未上過戰場的太子殿下嗎?”

“三歲小兒都知北戎人兇殘無比,你們口口聲聲說是要太子親征長我軍士氣,掙功勛傍,可我怎麼覺得你們這是在送太子殿下去死呢!”

“大膽!”沈大人指著魏鈺,怒道,“你膽敢詛咒儲君,該當何罪!”

“你閉。”魏鈺不屑一笑,“太子殿下何時立功勛不好,非要在北戎邊境去?是誰想要太子殿下的命大家心知肚明,別在這兒跟我裝的一副道貌岸。”

魏鈺東宮為詹事后,向來行事低調謹慎,何曾有過這樣桀驁的一面,沈大人當即怒斥道,“你休要仗著太子殿下的寵信,便無法無天。”

“不,沈大人說錯了。”魏鈺走近他,緩緩道,“我是仗著我能領兵擊退北戎,而你不能。”

“沈大人若是覺得我說錯了,那便不如就點沈大人為將前往北戎如何啊?”

沈大人一怔,眼底略慌,“我乃文臣...”

“去不了就給我閉!”魏鈺面一冷打斷他,眼底盡是寒霜。

不止沈大人,朝中眾人見魏鈺突然翻臉也都是一驚。

這位連中三元的詹事,向來是一副好脾氣,何曾有過如此駭人的氣場。

若非還是那樣一張臉,那樣的聲音,他們都要懷疑詹事是不是被調了包。

詹事這是看不起文人!”

沈大人反應過來,怒道。

“我是看不起沈大人你,莫不是沈大人便能代表天下所有文人?”魏鈺冷聲道,“就算是吳郡衛家,也說不出這樣托大的話吧。”

“如今武將都去了戰場,所剩下的大多都是文臣,可人家都有自知之明,沒見誰像沈大人這樣跳出來指手畫腳,嘰嘰喳喳啊。”

“魏鈺,休得放肆!”

二皇子終是忍不住斥道。

“太子殿下便任東宮詹事在朝上胡鬧嗎!”

蕭淮收起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開口護兩句,便見魏鈺已經跪下,一字一句朗聲道,“臣魏遠洲,請求出戰北戎!”

魏遠洲?

朝上安靜了片刻后,有人疑道,“詹事何時魏遠洲?”

“遠洲乃外祖父給我取的字,還未來得及告知諸位,怎麼,有問題嗎?”

魏鈺霸道十足的問。

魏,遠洲?

朝上再次靜若寒蟬。

有問題嗎?

那可有大問題了啊!

誰不知道霍家有一小將名喚霍遠洲,其用兵如神,戰功赫赫。

但前幾年最后一戰取敵軍將領項上人頭后,便銷聲匿跡了...

可如今霍老將軍給魏鈺的字竟是,遠洲!

這說明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秦北涥瞪著一雙驚愕的眼,看著魏鈺,“你,你是...霍,霍遠洲?!”

魏鈺抬起下,傲氣十足道,“我便是蒙面小將霍遠洲,沈大人,如今可覺得我資格領兵出戰?”

蕭淮淵與沈大人皆還從魏鈺便是霍遠洲一事緩過神,聽他這般問,蕭淮淵沉聲道,“你如何證明你便是霍遠洲?”

魏鈺勾,緩緩道,“坐騎黑霧,長劍如風...黑霧與如風眼下就在宮門口,二皇子若不信,不如去瞧瞧?”

“另外,我這里還有一塊代表份的令牌。”魏鈺從懷中掏出一塊刻有霍遠洲名字的令牌雙上呈上,“還請太子殿下和諸位大人過目,一辨真假。”

余河趕上前接過令牌,先是遞給太子,太子看了之后他才又將令牌遞給眾臣辨認。

“孤覺得這令牌是真的,不知各位覺得呢?”

朝中老臣自然認得霍家軍的令牌,當即道,“回殿下,臣以為此令牌為真。”

“臣附議。”

二皇子與沈大人對視一眼,皆沉了面

沈大人又道,“就算你是霍小將,憑你一人之力...”

“怎麼,沈大人要和我同去?”魏鈺打斷他,訝異道。

沈大人一滯,還未想出說辭,便又聽魏鈺冷厲道,“若是誰覺得自己有本事與我一較高下,或是愿意與我一同前往北戎抗敵,便出來說話!”

朝上頓時安靜下來。

在場眾人沒人敢托大能和霍小將一較高下,更沒人愿意在此時迎戰北戎。

“若是沒有就都給我閉,耽誤了戰機,爾等便是以死謝罪也不為過!”

魏鈺這話一落,二皇子一黨終是不敢再吭聲。

“臣魏遠洲,請戰北戎。”

魏鈺這才又朝太子拱手道。

蕭淮看了眼朝上眾人的神,勾了勾,“允。”

然此時又有人道,“若是詹事不能退敵又當如何?”

魏鈺偏頭看他,“你待如何?”

“臣以為詹事該立下軍令狀。”

“臣附...”

“欸,你就別附議了。”魏鈺環著手臂不屑的哼了聲,“要不你去,不需要你立軍令狀。”

“你,你怎可如此...”

“如此什麼?”魏鈺靠近他,笑的一臉燦爛,“我就是不立你又當如何!”

那臣子被魏鈺的氣勢得連連后退,滿臉通紅的憋不出半個字。

“我剛剛就說過,誰要有這個本事誰就給我站出來說話,別自個兒不敢上,還妄想借機排除異己,剜下別人一坨!”

“國難當前,爾等如此行徑簡直就是在寒將士們的心。”

“我今日就不立這個軍令狀,我看誰能奈,我,何!”

魏鈺那最后幾個字人聽了都渾發寒。

褚明鶴與褚逸幾乎同時挑了挑眉。

他們知道魏鈺就是霍遠洲,但卻不知魏鈺竟還有如此氣勢,嘖嘖嘖,不愧是霍家脈。

不過當時霍五郎在朝上時也只是傲骨錚錚,年肆意,并沒有這樣的魄力和氣場。

“褚國公,您就這般看著您褚家姑爺在朝上撒潑嗎?”

褚明鶴一愣,看向說話的人,一臉迷,“阮大人何出此言啊?”

“撒潑?哪里撒潑了,我瞧著我家姑爺很有膽量魄力啊,我也是今日才知,我褚家姑爺竟然是聞名天下的霍小將,真真是后生可畏啊,我褚家為此到萬分驕傲,不愧是霍老將軍,教導出來的小輩個個都是英勇不凡,鐵骨錚錚,可敬可嘆啊。”

“哦,不過要是阮大人覺得我家姑爺不配上這個戰場,也,要不您讓您家姑爺上,我家姑娘年紀尚小,膽子又小,我正好也舍不得我家姑爺沖鋒陷陣。”

“你...”

“褚國公,您可別忘了,褚家可是一直保持中立。”

又一人低聲道。

褚明鶴更覺不解,“何大人此話何意,這跟我褚家立場有什麼關系,怎麼了,我家姑爺我還護不得了?”

“可我覺得我家姑爺也沒錯啊。”

褚逸在此時淡淡道,“據我所知,何家三姑爺上個月打死了人,不還是何大人出面調解,并花了一大筆銀子取得害方諒解,才護下的三姑爺?”

褚明琛邊掛著淺淺笑意,“怎麼,何家姑爺惹了人命司何大人都護得,我褚家姑爺要上戰場保護大霽山河百姓,我褚家就護不得?”

眾臣皆在此時低下頭,一聲不敢吭。

褚家可是出了名的護短。

不提兩位爺,就是褚家世子便能三言兩語將你個底朝天。

嘖嘖嘖,這是有多想不開去招惹這幾位。

朝上終于徹底的安靜了。

魏鈺瞥了眼頓時變鵪鶉的眾臣,笑的肆意而又張狂,“那我這軍令狀還要立嗎?”

褚明鶴與褚逸同時看向魏鈺。

意思就是,差不多得了。

魏鈺接收到信號,立刻就放下手乖巧的立著。

“霍家小將聞名天下,此番定能擊退北戎,保衛大霽疆土,臣在此祝詹事得勝歸來。”

“祝詹事得勝歸來。”

蕭淮邊的笑意,下令,“點魏鈺為此戰主將,即刻出征!”

“臣遵旨。”

魏鈺當即折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頭,朝太子拱手,“臣提前恭賀殿下新婚之喜。”

“儲君大婚乃是國事,若誰敢借此生,我回來定取他狗命!”

褚逸眉心一跳,咬咬牙。

以前怎麼不知他這麼野!

褚明鶴亦是皺了皺眉頭,阿瑜子那般溫,怎麼得住這玩意兒?

魏鈺出了大殿,眼神便暗了下來。

他今日若不乖張跋扈,先發制人,就沒那麼容易將太子留下。

他也知道這最后番敲打不會搖二皇子謀反的心,但起碼也能起到些威懾作用,只盼當日他們盡量收斂些,別流太多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大章,比心心。

嗚嗚,我輕點,把這個劇搞完就沒有的了。

我保證。

預收《鸞和鳴》喜歡的小可可以收藏下啊

云宋小殿下未及弱冠,貌賽潘安,盛寵之下桀驁不馴,放不羈,所到之必是飛狗跳...犬不寧,可偏其份貴重,無人能奈他何。

世人暗地里皆嘆,這與陛下當年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想陛下還是太孫那會兒......不提也罷!

雪山賀若族主碧玉年華,仙姿佚貌,玉骨冰,行俠仗義一傲骨。

世人無不贊嘆,不愧是帝師之,想當年攝政王那是何等風姿。

二人在某種程度上也算齊名。

雖未見過,但默契的對彼此不屑一顧。

故事便從雪山賀若主如約京任國師,小皇子奉旨城門迎接開始...

是篇年下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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