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劇第4章 第4章

本來鄭氏拼死要保溫見恭上位,就是因為兩邊一榮未必俱榮,但一損絕對俱損。

鄭氏族人若有所悟,出一放松之:“如此一來……”

鄭引川解釋:“天子方才繼位,鄭氏如今羽翼俱失,就算要拿人立威,收攏權勢,又哪里得到你我呢?除此之外——”他環視四周,然后低聲音,“今上并無外家。”

在場的鄭氏族人大多出恍然之

鄭引川看向那些還在猶疑的族人,嘆了口氣:“而且若非如此行事,我等又能如何?鄭氏不比旁的士族,在建州,難道去投四殿下不?”

這句話說完,數不服氣的也閉上了——就像鄭氏絕對不是最招新帝討厭的家族一樣,新帝也并不是鄭氏最不能接的皇帝人選。

畢竟他們跟崔氏之間橫亙了太多的海深仇,至于溫見恭,對方是被先帝給囚到幽臺里的,就算日后開赦,也沒什麼機會登臨大寶,如果鄭氏一心待在這條船上不挪步,估計得慢慢沉寂下去。

功安了族人后,鄭氏父子又聊了幾句私房話——他們打算找機會宴請下那位到天子拔擢的賀史,順便問問賀家年輕一輩中有什麼合適的子,可以約為婚姻,就算婚事不,也算是向新帝表明了態度。

*

就在大臣們費心揣皇帝的心思時,溫晏然本人正在履行自己現階段除了哭靈以外的第二大職責:上學。

溫晏然曉得自己的皇位還不穩當,所以并不打算現在就對朝臣們大肆手。

為一個有過多年工作經驗的現代人,深知權力并非來源于上位者的賦予,而是來自下位者的服從。

溫氏得天下多年,有一定的人心基礎,就算被先帝折騰了那麼些年,也還留下了不政治產。

從之前乾元殿中的況可以判斷出,起碼建平這邊,大部分人還是心向天子的。

溫晏然穿越前歷史知識儲備一直保持在能通過學科會考但絕不有深發展的層次上,只依稀記得,昏君大致有兩類,一類是秦二世那種,雖然自天賦異稟,但也多虧了邊掌權者的協助,才功敗了家業,另一類是夏桀,據說天資不凡,年輕時也表現得賢明,等繼位日久后,才展現出自己暴專橫的本

前一種溫晏然暫時不指,至于后一種,原本沒有深思過其中的原因,現在倒是約有些明悟——如果那些君主一開始不曾表現得足夠賢明的話,本無法將權力掌控在自己手中,自然也就不備日后胡作非為的基礎。

溫晏然想,既然自己的職業目標是當昏君,那第一步就應該向前輩們學習,想辦法把權勢掌握在手中。

*

自從天子好轉,能正常起居后,被先帝欽點為輔政大臣的袁太傅,就日日過來給新帝上課,講解朝中局勢。

其實如今正值國喪期間,就算是皇帝也該停課守孝,奈何溫晏然本人基礎實在太差,袁太傅每天不得不以“勸陛下,免得其過于傷懷以致龍損”為借口,過來為天子講解一些基礎知識。

溫晏然對這位太傅大人尤其客氣。

雖然知曉眼前這段歷史其實已經發生過了,如今所知到的只是虛假的夢境,但看著面前被評論區稱為“大周忠臣袁言時”的太傅大人,溫晏然還是到了一慚意。

自己肩負著打破夢境的責任,所以注定要對忠臣們不起。

溫晏然琢磨,反正從人類的客觀生理極限上判斷,對方應該活不過自己,等日后站穩腳跟后,把對方免冠去職便罷,不需要下太狠的手,而且說不定以對方的中直,在發覺自己昏庸的本職后,會選擇主而去。

——只是一目十行看過評論區的溫晏然并不清楚,很多時候,像“大×忠臣”之類的形容,只是讀者們在說反話玩梗……

*

天子從原來的偏僻居搬出來后,暫時就定在西雍宮中起居,大周的禮教并不森嚴,加上這宮殿位于廷與外廷界之,也備著召朝臣過來議事的功能。

袁太傅進殿的時候,注意到天子近侍中多了幾個生面孔,目微微一頓。

他日前也聽聞過,溫晏然日前閑逛之時在宮中隨手指了幾個與自己一般年紀的年男進西雍宮侍奉,這些年男只曾在府中經過一些簡單的訓導,還不足以擔任正式職,此前也沒跟溫晏然有過接,并非這位小皇帝埋下的棋子,而且天子似乎也并不指著對方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只是擺在面前,閑談游戲而已。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當真是好苗子,不經過一段時日的悉心培養,也起不了大用。

——如果溫晏然不是照著評論區劇指的人的話,那袁太傅的推斷其實還符合常理……

府中的人多是宦者與,他們負責皇家的財政管理,很多終服務于宮廷,照顧皇室員的食住行。

除了本來侍奉在周圍的人手外,溫晏然又額外點了幾個人充當天子近侍,其中包括一個名張絡的小黃門。

在某些劇分支中,對方能為宦專政集團中的首腦人,在掌權期間迫害了大量的朝廷員,以斂財無厭著稱。

除了張絡外,還有一名名池儀的宮,在另一條劇分支中,本是漿作宮人的池儀因為天生聰穎,被選宮廷,又在勞作之余,接宮廷史的教導讀書識字,然后從底層做起,一步步為深皇帝信賴的尚書,實質上掌控了整個宮廷,一言一行都能影響詔令,在池儀最顯赫的時候,朝中高的任免都由一言決之,被皇帝親口呼為相。

兩人當權的時候,都因曲承天子之意而到重用,并大肆排除異己,收攏權勢,是赫赫有名的臣。

溫晏然把這二位都收攏到自己側,顯然是希他們能達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在外人看來,池儀跟張絡的資歷太淺,年紀又輕,上也并無職分,只是兩個尋常宮人而已,只當他們是因為年齡與皇帝相近,才投了這位天下至尊的眼緣。

袁太傅只是掃了兩人一眼,并不多在意。

他今天過來,是為新帝講解宮的結構。

溫晏然確實不大清楚這些。

雖然袁太傅說得委婉,不過溫晏然還是聽明白了,因為先帝好樂,生前營造了不宮苑,不過現下所在的西雍宮,還有之前哭靈的乾元殿,都位于太啟宮

太啟宮并非先帝營造的新宮室,而是大周正宮,先帝登基一段時間后,嫌其老舊,又在邊上興建了桂宮與瑤宮兩宮苑,名義上只是將其作為閑時去游逛的私苑,等真正建后,一年中大部分時間倒都在這兩地起居,反而不大回太啟宮了,也正因此,那兩皇家私苑也有著功能完備的辦公區域。

而溫晏然之所以會待在太啟宮,主要是因為之前不先帝重視,所以才沒有像其他比較有存在的皇子皇一樣,在桂宮跟瑤宮那邊獲得一個固定的住所。

偌大的皇城自然由羽林軍負責護衛,羽林軍又稱軍,這支軍隊本來由太尉負責掌控,等太尉這一職位被悼帝——也就是溫晏然緣上的祖母——給廢除后,羽林先由宦掌控了一段時間,后來此權柄又落到了悼帝寵手中,等悼帝駕崩后,先帝最初是在朝中重臣的建議下,將羽林軍的兵權給上將軍,等上將軍本人死,全族也被籍沒后,羽林軍的掌控權又回到了宦手中,當時朝臣們聯名上書表示反對,先帝為了安大臣,將羽林軍分為了外衛,中衛跟衛,其中只有衛統領會由宦充任。

雖然袁太傅的措辭十分克制,但溫晏然還是能聽出,對方話里對衛的權柄居然落在宦手里的抗拒。

溫晏然:“請問太傅,現在的衛統領是何人?”

袁太傅頓住,斟酌了下詞匯才道:“先衛統領因與皇子謀被誅,如今由中衛統領代為管轄。”

溫晏然聞言,笑了下:“那中衛統領又是何人,朕可曾見過?”

袁太傅此次停頓的時間更長,末了還是實言相告道:“中衛統領是季氏之子,名為季躍,如今告病在家,之前上了折子,說等痊愈,便會來叩拜陛下。”

溫晏然覺得季躍這個名字頗為耳,應該在評論區中見到過,袁太傅注意到天子一臉回憶之,主幫忙介紹了幾句。

據袁太傅介紹,季氏是天子近臣,每一代都有子在羽林軍中擔任職,從立朝開始,就頗溫氏信賴,如今的中衛統領季躍本來也對大周忠心耿耿,結果先帝有一回微服外外出游逛,看見了季躍的姑母,覺得其頗為殊麗,然后不知怎的,季躍的姑父就突然暴病而亡,其姑母也就順理章地被送去了道觀清修。

按照先帝本來的打算,季應該先去道觀靜修上一段時間,然后再被悄悄接進后宮里,結果靜修期還沒過,先帝就一病不起,纏綿床榻之時卻還沒忘記當日驚鴻一面的人,派軍護衛著心腹監過去道觀中,悄悄給對方灌了一杯毒酒,算是殉葬。

袁太傅嘆氣:“季統領是中直之士,陛下當好生安才是。”又道,“至于外衛統領,已被先帝下獄誅殺,如今由燕副將代管。”

溫晏然微微頷首——袁太傅不愧是欽點的顧命大臣,講述的容非常有價值,讓生出一種自己可能活不到當昏君那一天的慨。

袁太傅猶豫了下,還是道:“老臣今日有一言想要告知陛下。”

溫晏然注視著面前的老臣,角微微翹起,溫聲道:“朕年失怙,如今所仰賴者,唯太傅而已,太傅有什麼想說的,盡管直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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