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寂靜無聲,花嫵愣了一下，立即把手收回來，卻被周璟握住,按在心口，低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他用了些力道，花嫵掙不開,五指和掌心在那溫熱的皮上,漸漸燙了起來，尤其是周璟的目,一直盯著看，花嫵的耳也漸漸跟著熱了起來,有些著惱了。

但是還沒等花嫵發作，周璟便放開了的手，順便了的額頭，道：“絨絨看起來好熱,臉都紅了。”

臉紅了？

花嫵下意識自己的臉，是有點燙,心里又開始惱了,這有什麼好臉紅的？以前都不知睡過他幾回了,現在只是一下而已。

好在周璟沒再說什麼,只拿了帕子繼續替拭手，廣袖被推高，出潔白纖細的腕子,他的力度很輕，得花嫵有些,忍不住往后了,周璟察覺到了,抬頭看一眼，正在花嫵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忽然手了花嫵腰間的。

得花嫵一個打，撲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使勁推他：“你做什麼？走開！”

十分怕，拼命往后，偏偏周璟覺得有趣，又了幾下，得花嫵不可自控地發笑，沒形象，滿床打滾，金釵珠花都掉了，青鋪散開來，衫凌，氣吁吁。

眸中水意盈盈，著還未散去的笑意，躺在周璟的袖子上，著他，故意不肯起來，周璟也不急，手替拂開臉頰的發，輕輕落下一吻。

花嫵忽然手捧住他的臉，借著燭細細端詳，暖黃的線落在他的面孔上，勾勒出流暢漂亮的線條，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最為好看，冷清中又著幾分溫的意味，他的有些薄，聽說這樣的人薄幸，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是現在花嫵只覺得好看，可以說，周璟是見過模樣最好的男人。

這張臉無論看多次，花嫵都不覺得膩。

手輕輕摟住周璟的脖子，小聲提要求：“再親一下？”

聞言，周璟自然是不會吝嗇，低頭在臉上又親了一口：“這樣？”

花嫵不耐煩了，手上用力，把人勾得俯，仰頭親上了那好看的薄，齒相，糾纏，這種親無間的覺實在太過奇妙，令兩人都下意識了一下，一種奇特的快|自脊背騰升而起，花嫵不自覺從鼻腔發出一聲輕哼，很很，像貓一般。

周璟的雙目變得微暗，他輕輕捧住花嫵的臉頰，親得愈發用力，愈發纏綿，像是要把人吞腹中一般。

殿安靜無比，唯有夜風吹拂進來，水晶簾撞發出清脆的聲音，蓋過了那輕微的水聲靜。

呼吸開始變得滾燙急促，周璟終于如愿品到了那潔白的新雪，不涼，卻甜的，令人流連忘返，花嫵正時候，眸水盈盈的，在燭下，像是落了晶亮的星子，不勝收，的目中充滿了依，仿佛一只雛鳥，很粘人，總要抱著周璟，不肯撒手。

比起其他地方，更喜歡周璟吻的臉頰，鼻尖和，周璟自然是滿足，花嫵微瞇起眼，輕輕哼了一聲，深呼出一口氣，摟住周璟的脖頸，像是沒了骨頭一般，無力地靠在他上，臉頰微紅，眼神也醉迷迷的，喝了酒一般。

周璟將抱起來，好讓坐在自己的上，專注地吻著，起初還好，花嫵得瞇著眼，可漸漸的，就開始焦躁起來，因為周璟除了吻，再沒有別的作，如隔靴搔。

有些不滿地別開頭，不肯讓周璟親，周璟有些莫名，愣了一下，低聲問道：“怎麼了，絨絨？”

花嫵一言不發，爬起要走，周璟這下再遲鈍也知道生氣了，立即摟住，按在懷里，不住哄道：“別氣別氣，怎麼了？”

花嫵輕咬下，臉頰還有未散去的紅暈，在燭下像是剛剛才上的胭脂，紅撲撲的，分外好看，仍舊不說話，只盯著周璟瞧，直看得對方手足無措，才輕嘲道：“皇上真是端方君子呢。”

說著，忽然往前挪了挪子，語氣惡劣道：“想必柳下惠也沒有您這份定力。”

周璟頓時紅了耳，渾僵地抱著，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花嫵看著他這模樣，更是來氣，起要走，沒好氣道：“你放開！”

周璟哪里肯放？連忙收了手臂，把人抱在懷里，安著親的臉頰，然后把花嫵輕輕放在床榻上，枕頭綿綿的，一下就陷了進去，仰頭看著周璟，他一手支著子，親了親，猶豫片刻，才低聲道：“我之前聽太醫說過，你的子不好，還不能有孕。”

他好聲好氣地商量：“就先不行房了，我……幫你，如何？”

花嫵的臉驟然紅了，看了周璟一眼，又別過頭去，目落在一旁，周璟本是半支起子，手自然地搭在錦被上，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因為累日握筆的緣故，中指的指腹覆著一層薄繭，比別的手指更突出些許，也顯得更長。

想起他方才的話，花嫵頓時又又急，咬住下，不肯答話，的原本就紅，用力咬著，顯得愈發殷紅，像一枚小小的櫻桃顆，鮮艷滴。

周璟擔心咬傷自己，立即手去，試圖讓松開下，誰知花嫵忽然睜開眼，扭過頭一下把他的手指咬住了，一邊咬，一邊還忿忿地瞪著他，自以為眼神兇狠，殊不知在周璟看來，簡直像一只撒的小貓兒。

花嫵含糊不清地罵他：“誰要你幫忙？沒臉沒皮！”

尖利的牙齒在指節磨了磨，其實不太疼，花嫵吐出來，輕呸了一口，譏嘲道：“滾！既然皇上不行，臣妾就去換一個行的。”

說著，推開周璟就要起，下一刻，就被一力道按了回去，灼熱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下來，狂風暴雨一般，令花嫵幾乎不能呼吸，耳邊傳來天子低的怒聲音：“你想去找誰？”

花嫵不服輸，斷斷續續道：“找……比你強……的……”

周璟紅著眼，向來理智冷靜的眸中浮現出近乎瘋狂的神，像一只兇惡的猛，將它的獵按在爪下，慢條斯理地舐著它脖頸的皮，一寸一寸，從頭到尾，沒放過任何一個地方，任憑那獵如何嗚咽求饒，它也沒有松開，直到將對方失去了所有的抵抗，才將其徹底吞腹中。

……

綠珠領著人在殿門口候著，忽然聽得里面傳來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落了地，嚇了一跳，側耳細聽，卻又沒有別的靜。

綠珠大著膽子問了一句：“娘娘？可是有事？”

過了好久，才聽到花嫵的聲音傳來：“你……帶玉蘭進來，收拾一下。”

綠珠聽了，急忙應下，又點了一名婢，叮囑道：“玉蘭，你和我一起進去收拾。”

那玉蘭正是之前捧銅盆的婢，聽罷忙道：“是。”

綠珠推門而，殿線有些暗，帶著人輕手輕腳地進去，忽然聽見屏風后傳來一聲輕哼，綿綿的，花嫵低聲抱怨道：“疼……”

接著，是帝王微啞的聲音：“我的錯，親一親就不疼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奇特的氣味，并不是之前熏的香，綠珠霎時間明白過來，一下從臉紅到了脖子，下意識看了看后的玉蘭，雖然低垂著頭，但也看得出紅了臉。

才繞過屏風，綠珠就看見了滿地的水跡，還有一個打翻的白云銅盆，這才明白之前聽見的靜從何而來，只是……

遲疑地看了看放銅盆的架子，就在床頭的位置，可這……是怎麼打翻的？

床帳是半掩著的，里面影影綽綽，瞧不清人影，只傳來花嫵慵懶的聲音：“把地上收一收吧，不當心到了。”

的聲音是不同尋常的綿，著一子嫵的意味，綠珠紅著臉，識趣地沒有多問，對玉蘭使了一個眼，兩人開始收拾滿地狼藉，裳扔了一地，這下全沾了水，漉漉的，簡直是慘不忍睹。

綠珠覺得有玉蘭一個人收拾就夠了，便道：“主子，奴婢去給您準備裳吧？”

“嗯，”花嫵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手里扯著周璟的頭發玩，一圈一圈地纏在指尖，然后繃直，又松開，玩得不亦樂乎。

周璟看這麼起勁，道：“喜歡？”

花嫵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還沒等說話，周璟便支起，開床帳，看見外面正在收拾的婢，嚇了一跳，手里的東西都掉了，不知所措地回視，目落在帝王袒的肩膀上，又燙著了一般飛快挪開。

周璟聲音冷淡地吩咐道：“去取剪刀來。”

玉蘭吶吶道：“是，是。”

剪刀很快就取了過來，周璟披上外裳，當著花嫵與那婢的面，剪下了一縷頭發，又看向花嫵，花嫵立即捂住自己的長發，警惕道：“你說過，發之父母。”

周璟忽然笑了：“你還記得？”

他向來沉默寡言，很笑，這會兒笑起來，一雙桃花眼愈發漂亮，像是含著溫的意，花嫵都有些看呆了，愣在那兒，不知如何反應。

周璟拉過的手，將那一縷發輕輕纏上的手腕，一圈，繞過來，然后打了一個漂亮的結，漆黑的發襯著雪白的皮，竟著一種莫名的。

花嫵看著他眉眼微垂，認真的神，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還在水云庵的時候，有個小孩也是這樣，拿著木梳，認真笨拙地替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