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璟要得寸進尺的時候,花嫵忽然手扣住他的下，制止他繼續靠近，微微瞇起眸,嘆道：“皇上真是好學啊。”

周璟一怔，花嫵笑道：“皇上是想要引臣妾嗎？”

周璟手環住的腰，將整個抵在椅子里,輕聲問道：“那我功了麼？”

“沒有,”花嫵的神有些微得意，覺得自己看穿了他,道：“皇上還不夠火候呢。”

聞言，周璟輕輕挲著的臉頰,十分誠懇地道：“那你教教我。”

他要花嫵教他如何取悅自己，這倒是有點好玩，花嫵眼波一轉，故意問道：“教你有什麼好呢？”

周璟認真思索了片刻,道：“絨絨想不想出去玩？”

花嫵愣了一下，道：“去哪兒玩？”

周璟替將鬢發仔細別在耳后,道：“我們出宮去。”

出宮,這兩個字一說出來,不可否認的是,花嫵當即就心了，遲疑地看著對方：“真的？什麼時候去？”

周璟很肯定地答道：“只要你想，我們現在就走,不過……”

他頓了頓，抵著花嫵的額頭,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看起來十分親,他低聲道：“在這之前，你要好好教我才行。”

聞言，花嫵只猶豫片刻，便手勾住他的脖頸，周璟立即會意，順勢抱起，放在自己上，兩人面對面坐著，他發現花嫵似乎很喜歡這個姿勢，像在抱一個小孩子，全的重量都倚靠在他上，上一回也是這樣，就趴在他的肩頭，沒一會就睡著了。

周璟扣著子纖細的腰，好讓坐穩一些，繼續不恥下問：“然后呢？”

花嫵本就是坐在他上的，位置比他高了一些，只好用腳尖輕輕點著地，免得懸空了，低頭看著男人，道：“親我。”

語氣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然而周璟并未覺到冒犯，因為花嫵很這樣直白地向他提出要求，這讓他十分用。

花嫵需要他。

意識到這件事，周璟的心一下就滾燙起來，像是有一簇火在燃燒，他幾乎沒有猶豫，捧住花嫵的臉吻了上去。

齒相依的覺實在太過刺激，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輕了一瞬，呼吸也變得明顯急促起來，吻得急了，花嫵會從鼻腔發出輕輕的哼聲，聽，微微瞇起眼，像一只曬太的貓兒，愜意舒適。

周璟喜歡極了這慵懶沉迷的模樣，忍不住手扣住的后腦，修長的五指沒如云的發間，不聲地加深了這個吻。

花嫵被吻得暈乎乎的，渾都輕飄飄，整個人骨頭都了下去，趴在周璟的口，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親得累了，便別過頭去，靠在他的肩頭，將的一切重量都給對方。

又開始犯困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就在這時，腦中飛快地閃過什麼，仿佛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什麼？

對了，出宮。

花嫵猛地清醒過來，坐直了子，神奕奕地盯著周璟，雙眸微亮：“現在就走麼？”

周璟親了親的臉頰，道：“走。”

……

他們換了裝束，沒有帶任何隨從，便離開了皇宮，從宣德門出去，便是街，眼下正是下午時候，再往前走一段路，過了躍鯉橋，人漸漸就多了起來，有匆匆趕路的，也有挑著擔子賣的貨郎，河邊的老柳樹下有人正在浣洗，說說笑笑，一派熱鬧的人世煙火。

花嫵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景了，看什麼都覺得有意思，哪怕幾個小孩兒在街邊嬉戲打鬧，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周璟一直牽著的手，將護在邊，不時出聲提醒，免得被什麼東西絆倒。

小孩兒們嘻嘻哈哈地從花嫵邊奔過去，涌向街角，好奇地看了一眼，道：“那是什麼？”

周璟看過去，道：“是賣糖畫的。”

他問花嫵：“想去看？”

花嫵猶豫了一下，那小攤旁邊滿了半大的小孩子，一個個都只有腰高，他們兩個大人過去，似乎有些格格不。

花嫵遲疑道：“還是不去了吧？”

周璟不言語，只牽著走過去，街上行人愈發多了，花嫵鮮見到這麼多陌生人，不免有些心慌，一旦有人走近了，便下意識往周璟邊靠了靠，拉著他的手。

周璟發覺了，便手攬住的腰，輕聲道：“別怕。”

花嫵聽罷，兀自道：“這有什麼好怕的？”

周璟忽地低笑起來：“嗯，絨絨沒怕。”

不知怎的，花嫵聽出了幾分調笑的意味，遂瞪了對方一眼，就這麼短短一會，兩人已到了糖畫攤兒前，小孩兒實在是太多了，里三層外三層，還大聲嚷嚷著，嘰嘰喳喳活像八百只鴨子。

“我要那個蝴蝶！”

“我要老虎，給我一個老虎！”

花嫵聽見周璟問：“絨絨想要一個什麼樣兒的？”

看了看，攤兒上已經有做好的糖畫，用小竹簽支著，大多是些飛禽走，也有各花卉，那攤主是個年紀頗大的老人，十分利落地從鍋里舀了一勺糖漿，飛快地勾畫，澆出了一朵花，花瓣繁復，層層疊疊，竟然是非常漂亮的牡丹。

花嫵驚嘆：“這個真好看。”

周璟聽了，道：“那就買這個。”

誰知旁邊一個小孩兒聽見了，大聲嚷嚷道：“這是我的！”

他豎起眉瞪著兩人，道：“不許你們搶！”

那是個小男孩，矮矮胖胖，瞧著兇狠的，周璟皺了皺眉，把花嫵往邊拉了拉，道：“沒跟你搶，你買你的就是了。”

他說著，又對那攤主道：“老丈，勞煩您給我們也畫一朵牡丹。”

那老人聽了，笑呵呵地道：“好啊，不過小郎君要等一等了，這一鍋糖漿要用完了，只夠再畫幾個，等的孩子有點多，實在對不住。”

他有些歉然，周璟問道：“要多久？”

老人一邊勾糖畫，一邊答道：“至要一刻鐘吧。”

他們對話的時候，不小孩兒都看了過來，大約是好奇為什麼會有大人也想買糖畫，接著便看見周璟取出一錠銀子來，對他們道：“我花銀子請你們所有人吃糖，能否讓我先排前面？”

小孩子們都愣住了，面面相覷，沒明白這是什麼況，一個機靈點的孩子立即道：“我的讓給你！”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嚷起來：“我也可以讓！”

“還有我！我也愿意！”

沒多久，花嫵就拿到了一朵漂亮的牡丹花，糖漿在夕下呈現出半明的金黃|，金燦燦的，看起來十分人，有點舍不得吃，就拿在手里。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住他們：“喂！”

那聲音就在旁邊，花嫵低頭一看，竟是那個胖墩墩的小男孩，他看起來有些張，問道：“我、我也可以去拿嗎？”

他這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半點囂張，但是就沖他方才兇花嫵的態度，周璟也不喜歡他，只淡淡道：“你剛才不是已經買了一個麼？”

那小男孩咬著手指，道：“給、給我妹妹了。”

他說著，指了指后，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娃站在那里，捧著一朵比臉還大的牡丹花，正在慢慢地著，用怯生生的眼神著他們。

那小男孩壯著膽子道：“我不白拿你們的，我可以……可以給你們跑！我對這里可了，別人我跑還要給錢哩！”

花嫵怔了怔，下意識跟周璟對視了一眼，忽然想起來，從前也是經常給人跑的，這樣可以拿到幾個銅錢的報酬，有時候還會帶著阿瑾一起去，跑完回來，用得來的錢在路邊買一串糖葫蘆，一人一顆分著吃了，糖葫蘆一般是七顆，每次多的那一顆都進了花嫵的肚子。

周璟輕輕了的手，對那小孩道：“你去拿吧。”

小男孩先是吃驚，然后出高興的笑容，他歡呼一聲，一頭扎進了人堆里，對忙得不可開的攤主嚷嚷道：“我要一只大老虎！要大的！”

花嫵看了看手里的牡丹花糖畫，聽見周璟問：“絨絨覺得糖葫蘆好吃，還是這個好吃？”

花嫵微微抿，在糖畫一角飛快地了一口，甜滋滋的，道：“這個好吃。”

糖葫蘆的山楂芯兒是酸的，哪有糖畫甜？

“我也想嘗嘗。”

花嫵有點舍不得，怕他把牡丹花咬壞了，于是看了他一眼，小聲咕噥道：“還沒走遠，不然……再去買一個？”

周璟都有點氣笑了，他牽起花嫵的手，避著人群，往一個小巷里走去，巷子口窄，里面的線有點昏暗，花嫵小心翼翼地護著糖畫，不解道：“來這里做什麼？”

“吃糖。”

周璟說著，將人往懷里一拉，抱著，低頭吻了下去，花嫵起先還有些擔心，不住去瞟手里的糖畫，生怕它磕了了，周璟見分心，索將那糖畫拿過來，一手舉高了拄在墻上，哄著道：“不會掉的，你放心。”

金的夕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有點晃人眼睛，街上行人來來去去，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小巷中相擁親吻的二人，時仿佛就此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