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夜與黎明[刑偵]》第12章 長夜十二
河面的前邊有一塊甘蔗地,甘蔗桿子高高的,由報案人帶路,他們在甘蔗地里找到了一輛黑小轎車,車門開著,駕駛室沒人。
據報案人的描述,他過來甘蔗地的時候,發現了這一輛軋進了甘蔗地的車子,本怒氣沖沖想找尋車主,卻沒想到車子的駕駛室一個人都沒,車門開著,前方就是河,報案人覺得很詭異,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就朝著那條河走了過去,然后就看到了河里的一幕。
“誰能想到有人能找到這麼個地方來死哩。嚇死個人。”
報案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爬滿了皺紋,是個樸實的農民工。
這一條河是在城的郊外,曾經也是人們聚集生活的地方,但由于河里的垃圾堆積,影響了人們的生活環境,這一塊地才被人們所拋棄。
城是國比較大的一線城市,也是一個二級分化嚴重的一線城市,有些城區或者郊外的地方甚至都有設施落后的鄉下,這一條河就是依傍著一個小村落,由于環境過于嚴峻,此平時都罕無人煙,更別說監控的問題了。
不過這里也有一個優點,這里的地不政府管轄,報案人就是抓住了這麼一點,才在這里種了一片甘蔗。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看甘蔗,沒想到這麼一來就看到了死人,報案人表示甘蔗地都不想要了。
技組在車里找到了駕駛證,王濱的錢包,手機,不僅如此,還在車里找到了許華梅的手機,并在后備箱發現了沾著跡的骨鋸等。
這些證據表明,車子是王濱的,許華梅的死似乎也跟王濱有關。
重要的嫌疑人死了,留下了一車子的證據,可林笙桐心里卻不覺得輕松,擰著眉,一路心沉重地回到局里。
到警方傳喚的王濱父母已經等在了辦公室門口,見到的到來,王父扶著巍巍的王母湊上前,急切地問道:“林警,警察說有王濱的消息了,您是見到王濱了嗎?他在哪啊?犯事了?”
“犯的什麼事兒啊,這孩子.......”王母也跟著念叨。
林笙桐看著兩位老人發白的鬢邊,想到在河邊看到的那一像是發面饅頭似的尸,突然覺得開口是那麼艱難。
“王濱在河邊被發現,已經......走了。”
林笙桐艱地出這麼幾個字,兩位老人家愣了會兒,喃喃問道:“啥意思啊?”
林笙桐深吸口氣,一鼓作氣地開口,“王濱的尸在河里被人發現,他死了。”
這一下王父王母聽清了,王母瞬間歪倒了下去,林笙桐忙手去扶,好歹將人扶住,想要說些安的話的時候,卻突然詞窮了。
逝者已矣,說得再多都了空話。
兩世為警察,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以前覺得死亡與自己無關,無法共,無法會到那些害者家屬的痛苦,更是無從安。
現在,看到眼前兩位突然失去氣神的老人家,突然想到那天在醫院見到的父親,當初發現的尸的時候,警察莫能助地宣告死訊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很傷心,很難過,更何況,還是“那樣”死的。
林笙桐神恍惚了會兒,小鹿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桐桐。”
林笙桐回神,看到嚴肅的神,心里一凜,顧不得邊的兩位老人,將人給一邊的警員之后,忙快步走進了辦公。
“況怎麼樣?”
“有發現。”小鹿重新在電腦的面前坐下來,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打幾下,點開一段視頻給林笙桐看。
“這是許華梅的小區外的監控。”
視頻里一輛轎車緩緩駛了小區。車牌號被拍得一清二楚,正是林笙桐今天在河邊看到的那一輛車,王濱的車。
林笙桐看了眼視頻上顯示的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分。
林笙桐微微蹙了蹙眉,“出來的監控有嗎?”
“有。”小鹿將監控視頻的速度加快,在凌晨一點三十分的時候,車子緩緩從錦榮花園駛出,隨后離開。
從監控里頭看,從始至終,車子里都只有王濱一人。
“這期間,有其他車輛嗎?”林笙桐又問。
“沒有,只有幾輛出租車。”
“許華梅住的那一棟大樓的監控呢?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目前監控上是沒有。”小鹿肅著神又道:“我周末的時候去了一趟現場,發現大樓的監控并不全,我們手里掌握的不過是大樓東面的監控,監控沒有將大樓的西面給拍到。”
“西面?”
“對,許華梅居住的地方坐東面的電梯可以到達,到坐西面的也不是不能到,中間就是多費點勁而已,但是我們并沒有西面的監控。”
“什麼況?”
小鹿:“錦榮的業說,大樓西面因為裝監控被業主投訴沒有私,就給拆了一個,只剩下東面的。”
“......”林笙桐:“東面的監控也拍到了王濱?”
“如果王濱的照片沒錯的話,是的。”
“.......”
所有的監控證據都表明,似乎人真的是王濱殺的。
林笙桐不死心,又問小鹿:“張琪莉家的監控,你看了嗎?”
“看了,張琪莉的車程沒錯的話,張琪莉的確是十一點多到家了。”小鹿調取監控給看,林笙桐核對了一遍時間和影像。
有些挫敗地坐下來,張琪莉的不在場證明坐實了。
這時,小廖著證袋一臉嚴肅地走進來,“桐姐,王濱的手機和許華梅的手機都功開機了。”
林笙桐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去接證袋,“怎麼樣?”
“許華梅的手機里能查出和王濱的聊天記錄,王濱這邊的也能對上,除此之外,我們還發現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小廖在證袋封著的手機面上點了幾下,備忘錄的東西就呈現在林笙桐的面前,這是一封認罪書和書。
里面聲嘶力竭地表達了對許華梅的厭惡和萌生已久的殺心,將一切事都供認不諱,最后末尾還留下一句:這是許華梅應得的,該向我贖罪,向我家人贖罪!
所以才將尸擺跪著的姿勢嗎?
許華梅的尸和王濱鬢邊發白的父母的臉兩相融合。
林笙桐閉了閉眼,問小廖,“王濱的父母呢?看到這個了嗎?”
“沒有,還在外面,紀法醫陪著。”
林笙桐點了點頭,抬腳往外走,小廖看著并不好看的臉,張張想問些什麼,卻又問不出口。
這一件案件的證據確鑿,似乎應該已經算是落下了帷幕,可他卻知道,林笙桐的心里不是這麼想的。
辦公室外。
兩位老人家眼里含著淚地坐在一邊的等候椅上,紀清淮蹲下子,耐心地說著什麼,神溫淡,臉上有著不易察覺的溫,裴蘊婷也在一邊陪著。
林笙桐走近的時候,還聽到王母慨的一句,“紀法醫,謝謝您,您人真好,這是您的朋友吧?”
紀清淮回答得很快,“不是。”
裴蘊婷眼里希冀的又滅了。
“王叔王姨。”林笙桐了一聲。
“哎。”兩位老人家看了過來,見是,王父拉著老伴,眼底含淚地突然在林笙桐的面前跪下,這一幕來得猝不及防,林笙桐都沒攔住。
“我知道很多證據都指向我們家濱濱,但我二老還要在這里乞求您一件事,希您追查下去,找出真正的兇手,我并不相信我們家的濱濱是兇手,我知道這很難,林警,我愿意濱濱的尸拿去解剖,只要能找到兇手......”
原來剛才紀清淮跟他們說的是這事。
“我會追查下去。”林笙桐將兩位老人從地上扶起來,“我們警方不會放過一個惡人,但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許華梅被劃爛的面容,破壞嚴重的軀干,還無法得到解釋,王濱的死因還沒查明,至于是自殺還是他殺,尚且不明,不會這麼草草結案。
將兩位老人家送走,紀清淮和裴蘊婷就鉆進了解剖室,林笙桐和小廖則回到辦公室,一到辦公室,劉局就走了過來.
“聽說你們抓到了嫌疑人了?聽說對方還畏罪自殺了?”劉局笑呵呵的,“速度快?”
林笙桐梗著張臉,“疑點還未解開,王濱只是嫌疑人。”
劉局頓了頓,“證據確鑿了,怎麼?不相信?”
“并沒有證據確鑿。”林笙桐看著劉局,堅定道:“雖然在王濱的車里發現了作案工,害人的手機,但并不排除被人栽贓陷害的可能。”
“哦?”
林笙桐一個立正,朝劉局敬了一個禮,“報告!我想申請繼續調查。”
劉局沒應,就這麼看著林笙桐,看得林笙桐的心里直忐忑,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突然就笑了,“查吧查吧,你能有這個覺悟是好的。”
“再給你幾天的時間,務必查出兇手。不然——”劉局哼哼,發狠話,“有你好的。”
林笙桐心里一喜,應得很是爽快,“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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