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才叮囑了府中的奴仆們，剛要轉頭就有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爺讓你過去。”

燕山嚇了一跳，朝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跑到他后的琢玉道：“你有病啊，走路沒聲，嚇死爺爺我了。”

“我看你跟大家聊得津津有味的，沒好意思打擾。”琢玉微微一笑，他子溫和，跟狂暴易怒的燕山剛好截然相反。

毫不介意他自稱爺爺。

“王爺找我作甚？”他有些疑，他才從王爺跟前出來半個小時不到啊。

琢玉看了看已經散去的奴仆們，“興許，跟沈家二小姐有關系吧。”

燕山一聽，連忙拔趕過去。

今天的太很暖，以至于夜了，空氣里仍舊還帶著些暖意。

院子里的梨花也了花骨朵，有的地方甚至已經有一片片綠的葉子了，星星點點地落在錯的樹枝間，如今讓屋檐上的八角燈一照，很是有境意。

夏侯瑾坐在梨樹下的躺椅上，上仍舊蓋著一張薄毯。

見著燕山急匆匆而來，示意他在茶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沈相爺夫妻的喪事已經正式辦了，我已經讓琢玉去準備，明日一起過去。”

燕山聽了急得不行，王爺是真要認下這門親事了，于是急得只將沈羨之咬斷沈三手臂的事告知。

明明剛才還府里的人三緘其口，現在他倒是率先跟夏侯瑾說起來。

他說完，神張地看著夏侯瑾，生怕他不信。

夏侯瑾當然不信，甚至因為他那夸張的表忍不住低笑起來，“不怪琢玉每日喊你做笨熊，你四肢雖是發達，但這頭腦著實簡單。”

琢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了，抱著劍站在燕山的旁，“就是，人的牙齒力度怎麼足以將一個大活人的手臂咬下來呢？你以為是老虎還是豹子？”

“可是，那外面的傳言……”燕山還要辯。

不過被夏侯瑾打斷了，“今日的流言蜚語的確非空來風，這對于沈二小姐的名聲甚至是沈家，都不是什麼好事。不過對于宮中那位，想來是樂得期見的。”

所以夏侯瑾以為，不管這沈二小姐鬧這麼一出，是有意還是無意，對于沈家和自己，其實都有益無害。

沈相爺墜馬不至死，只是陛下已經不需要他了。

一個相爺的名聲，超過了天子，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更何況，這位帝王本來又有一顆狹隘的心呢。

從沈相爺去世后不到幾天，就將相府的牌匾摘走，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陛下也明知道沈家無能掌事之人，卻不曾打發人去替其辦后事，這樣冷拒絕的態度，也讓安定侯府跟韓史家下了退親的決心。

夏侯瑾現在其實很好奇，這位沈二小姐今日之舉，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其實他更偏向于無意罷了，他的邊，不需要太聰明的人，那樣對自己和沈二小姐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此刻燕山聽到夏侯瑾的話，不由得有些替夏侯瑾難過起來，明明王爺這樣的人，該值得更好的子，可是陛下卻……

他不服氣。

不過耳邊響起了夏侯瑾帶著幾分厲的警告之聲，“你最好收起你那點心思，沈二小姐無論如何，都將是王府的主母，沒有比更合適的人了。”

燕山聽罷，了肩膀，垂頭不言語。

沈府。

原本聽說沈三他們去衙門里告狀的事，沈梨之等人不免擔心，哪里曉得沈羨之氣定閑地說道：“告吧，他們有去無回。”

沈梨之還想拿從前他們去告狀的事做比喻，每次幾乎都達到目的了。

哪里曉得還沒來得及言語，家里就有下人來稟，說沈三他們全部被抓大牢里去了。

讓沈梨之一時對沈羨之崇拜不已，“二姐姐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就要曉得，咱家現在剩下的，除了娘留下的這些產業，就只有父親的名聲了，可是父親的名聲太好了，咱們用不得，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守好這些產業，畢竟這世道怎麼變換，銀子是亙古不變的。”沈羨之在來京城的路上，甚至還聽到專門有歌頌沈相爺的戲文。

作為一個相爺，能被老百姓們如此稱贊崇拜，按理說是好事，是無上的榮耀。

可在沈羨之看來，這特麼是榮耀麼？這明明就是催命符啊。

因此甚至懷疑，沈相爺的死另有蹊蹺，只是現在沈家的狀況，本不容去查，天子對于沈家的態度，也不允許去查。

不過看著沈家這幾個姑娘，怪可憐的，等著有朝一日自己的日月神教壯大了，一定要給們找個真相出來。

畢竟沈夫人的銀子，自己也要分走一份，這銀子不能白拿。

沈梨之卻是聽得莫名其妙的，“二姐姐這話我不懂，父親的名聲好，不是好事麼？”一面又忍不住嘀咕，“銀子雖好，可終究黃白之，太過于俗氣，二姐姐也不要一味……”

沈羨之覺得這三妹妹的思想也十分有問題，連忙將的話給打斷，“寶貝兒，你那房間我瞧了，古董花瓶，價值千金的古琴，小房間一樣的拔步床，樣樣看著都十分雅致，一看就知道主人是個書香雅致的人。可是這些東西，件件價值不菲，全都離不開銀子。聽二姐姐的話，以后不準輕看了銀子。”

爹娘不在了的況下，銀子就是第二個爹娘。

得著護著。

沈梨之聽著，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倘若真沒了錢，哪里來的這些雅致。于是認真點了點頭，“二姐姐我明白了。”

又聽沈羨之嘆道：“咱家落魄了，咱們也不是什麼相府的千金小姐，別在被那些個大家閨秀的條條框框束縛著。”

而今天一忙，發生的事接二連三，甚至還出了好幾條人命，讓沈梨之一下忘記了韓晉安，這會兒點著頭，跟沈羨之一起到靈前去。

沈蕓之臥病在床起不來，沈靈之又有孕在，更不敢讓來靈前。

所以這靈前，也就們姐妹倆一起跪著。

至于一切繁瑣事務，蕭娘子自然能理。

二小姐的到來，讓覺得日子又有了盼頭，加之晚上聽說沈三他們全都被關進了大牢里去，因此干勁十足。

忙得腳不沾地。

不過沈羨之提議，不接親戚朋友來吊唁。

一來是沒什麼親戚，沈家那些本就不能算。

二來沈相爺的死，很懷疑，只怕就是開了門，沈相爺生前的同僚也不會來。

三來擔心老百姓們來。

前面兩到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老百姓們。

他們戴沈相爺沒錯，可是放在心里就好了，表現出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直接鎖了大門，拒絕一切人員前來吊唁。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