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家的人絕對有病,沈羨之覺得自己的懷疑又得到了一次的印證，一如那離嵐，一如這夏侯嬋兒,一個個都有大病。

一直將宋月帶著,是可憐宋月，覺得算是這宮里出來，尚且算是正常的人。

當然，看到這個才華橫溢卻又病痛纏的夏侯嬋兒,也覺得有點可憐，心里都忍不住嘆一句紅薄命。可是聽到因為和離嵐的糾葛而騙了秦初，離嵐又因為要分開和秦初,而從中作梗,使得秦初娶了高月。

高月是被秦初騙了,可這一切的源頭都在這夏侯嬋兒的上,所以沈羨之看到宋月掐,也就沒。

但是宋月自小被高月和逐月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心還沒那麼黑，終究還是松開手了。

原本孱弱的夏侯嬋兒因這短暫地失去呼吸，這會兒徹底沒了半點神，綿綿地倒回云被之中，整個人只見出氣不見吸氣兒。

一度讓沈羨之以為提前死了。

本來,這夏侯嬋兒也命不久矣了。

宋月則蹲坐在床榻邊捂臉哭啼。

沈羨之勸不了,主要是現在任何安的話,在人家所遭到的傷痛面前,都顯得太蒼白無力了,真要說出口,那反而給人一種站著說話腰不疼的覺。

畢竟人和人的不相通,自己亦不能與共，所以只輕輕拍了拍的肩膀，便走向那地上還在昏迷中的離嵐，“他敢一個人這樣大張旗鼓地上樓來，只怕這附近都是他的人，一會兒我們要出去，估計是有些麻煩。”

不過，也沒打算留著離嵐這個天選之子。

方才夏侯嬋兒不是說了麼？事實上這江南大部分的世族，都在離嵐的麾下，那離嵐若是死了呢？狗皇帝將他定為未來天子的唯一人選，可是他這樣偏執的格，不管他有怎樣的大才，沈羨之都不覺得這樣一個人能作為好皇帝。

還不如自己呢！

所以是打算將離嵐直接給殺了算。

事實上也準備手了，宋月自然也瞧見了，倏然起，“嫂嫂，您冷靜些。”

沈羨之手里拿著匕首，即將就要割破離嵐的脖子了，聽到的急促聲，詫異地轉頭看著，“你不會想替他求吧？你姐姐的悲劇他也占了大頭，更何況你、你姐姐甚至你母妃，因為他的存在，所以你們都只是狗皇帝手里的棋子。”

宋月這會兒倒是冷靜了不，一面拿袖子著眼淚，一面著急道：“方才聽夏侯嬋兒的話，他手中掌握著不勢力，而咱們現在才知曉他就在這江南，可見他平時也極現，那麼與各家聯系，只怕全靠著信。”

這話倒是提醒了沈羨之，“此言妙極。”自己居然沒有想到，當下從對方上搜了一回，卻是除了一塊可隨意進出宮的玉牌之外，旁的什麼都沒有。

沈羨之肯定是不信的，當下將這離嵐給綁起來，“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那秦初一時半會兒還來不了。”又慶幸道：“虧得你沒把你這堂姐真掐死，不然這會兒拿什麼威脅他。”

宋月自然也懂沈羨之的話了，當下便去倒水喂給夏侯嬋兒，可不能現在就斷氣了。

兩人各司其職，一番忙活，離嵐綁好了，夏侯嬋兒的氣也順暢了不。

于是沈羨之這里也沒耽擱，立即用涼水將這離嵐給潑醒來。

離嵐一睜眼，便覺得前一陣疼痛，稍微才掙扎了一下，那痛就來得更猛烈了，甚至好像牽了整個的神經，疼得他俊的五都變得扭曲起來，“嬋兒，你這麼這樣狠心。”

他還沒看到后的沈羨之和宋月，所以還以為是夏侯嬋兒的手腳。

夏侯嬋兒虛弱地躺在床上，吸進去的氣仍舊是沒有吐出來的多，嚨里滿是灼燒，張著半響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更不要指能給離嵐解釋當下的境了。

好在這時候，沈羨之繞到了離嵐的跟前來，和宋月一樣去了臉，不過衫還是那一，離嵐立即就察覺出來早就混在這院子里了，臉一時變得難看，但更多的是震怒，“好大的狗……”

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羨之抬腳往他臉上踹過去，他來未說完的話自然也沒能說出口，反而被沈羨之訓斥道：“干凈些。”

與此同時，沈羨之將他轉過，好他能看到床上半死不活的夏侯嬋兒。

當然，他也看到了宋月。

宋月此前不認識他，但不代表這個一直活在暗的離嵐不認識宋月，當即眉頭蹙，“宋月！”顯然，也沒想到宋月會出現在這里，自己不是得了報，他們跟夏侯翼一起掉那烏合山了嗎？

那烏合山里機關重重，自己去了好幾次都沒能找到藏在里面的寶藏，他們如何逃出來的？

宋月看著他的目，卻滿懷仇恨。

“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就回答一個，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沈羨之手里原本拿著要割他嚨的匕首，如今正在夏侯嬋兒上比劃著。“弱，那麼多人護著，必然是沒有過這皮之苦，你猜我要是在上劃一道又一道的傷口，會怎麼樣？”

離嵐是有那麼一點張的，可見這心里是真有夏侯嬋兒，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現在放了我們，還能給你們留全尸。”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和沈羨之猜想的一樣，這院子里有他的人。

但是沈羨之能怕麼？那是不可能的。反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那又如何，他們再快，也快不過我，你二人的命，如今可以是在我手里的，只要我稍微一手指，你們就命不保了，所以最好老實些，不然得不到全尸的，多半是你們兩人。”

口氣平緩，沒有半點張，更沒有一的裝腔作勢，這讓離嵐不得不懷疑，可見是真的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心里不免也有些擔心起來。

但這自來，就算是宮里那位都在討好離嵐，所以離嵐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朝沈羨之低頭，還試圖在試探的份，“我不管你是誰，但只要你放了我，將得到意想不到的好。”

沒想到沈羨之卻微微一笑，“有沒有這種可能，我殺了你，你的一切便將屬于我了。”所以為什麼要留下離嵐的命，只拿一部分好呢？

離嵐大抵也被這話驚到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確定我的一切，你有這個本事接手？”

沈羨之覺得，他這是看不起自己，“西南王妃兼日月神教教主沈羨之，了解一下？”

別人不清楚自己的份和能力，但這離嵐必然是要比旁人更了解那麼幾分。

果然，將自己的份說出口，離嵐的臉就變了，“是夏侯瑾讓你來的？”那表就一副我早知道他裝病的樣子。

沈羨之搖頭，“沒有，我家王爺才不管這些閑事。”非要管的話，一般是給自己做收尾工作。

但離嵐肯定不相信的話。

不過接下來沈羨之的舉，就讓他失了態，開口罵起來。

沈羨之其實也不過就是管他要與江南各家聯系的方法而已，他當然不給，沈羨之也不客氣，往那夏侯嬋兒雪白的皮上就是劃一刀。

夏侯嬋兒虛弱的慘聲立即就貫穿了離嵐的心臟，心疼得他掙扎著起，想要替夏侯嬋兒看看傷口。

沈羨之也很大方，直接抓起夏侯嬋兒的手臂，將傷口展示給看，“我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你怎麼如此心狠手毒？”離嵐氣得咆哮起來。

這種話沈羨之又不是第一次聽到，更何況上上世的時候，的日月神教被江湖上那幫自詡為正派人士的人們稱之為魔教，這個魔教教主，什麼妖什麼難聽的話，都聽過。

所以眼下這點罵聲算什麼？因此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隨你怎麼說，我也不可能就此作罷的，不過剛才那個問題你不愿意回答，我換一個問你。”

只聽問道：“我父親墜馬，我母親殉，與你們父子可是有關系？”

“沒有。”離嵐的眼神分明出現了異樣，而且回答得也沒有那麼快，口氣也不是十分堅定。

于是沈羨之立即就得了結果，“那就是有。”隨即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其實我就是順口一問，我這爹為人實誠，是真的一心一意為民勞，若是換做別人，狗皇帝肯定睡覺都能笑醒，有這麼個任勞任怨的臣子，他勞多。”

話到此，卻是頓住了，忽然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冷冷地看著離嵐，“可是，他不該姓沈，更何況他本來就是沈曜的后裔。”

因沈羨之提起沈曜，離嵐自以為算是平靜的表，也出現了裂痕。

這也更進一步地證明了這父子倆果然與沈相爺的死不了干系。

然而，沈羨之的話還沒有完，“你作為南海王的謀士，那麼南海王借寒甲軍之名，可見也是你提議的了，或者說我爹娘的死，并不能讓你們父子倆安心，你們需要將寒甲軍，或者說是一切與寒甲軍有關系的人都清理了，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此番借用南海王之手，將人都引過來，然后再用你手中的掌握的勢力將其一網打盡。”

也是隨著沈羨之這些話說出口，離嵐的表也越來越繃不住了，最后終究是沒能忍住，朝沈羨之質問道：“你到底知道多？”

其實剛才這番話，是沈羨之臨時起意，隨口一說，想詐一詐他，沒想到還真被自己說對了。

就納悶，南海王有很多反的借口，為什麼偏偏要用與他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寒甲軍呢？原來問題就在這里。

如今離嵐的失態，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答案。“我想說，寒甲軍所有的勢力，都在我手中，你們父子倆也算是機關算盡，唯獨算錯了一步。”他們不該為了辱夏侯瑾，而將自己這個從山里來的二小姐嫁給夏侯瑾。

離嵐聽到這番話，先是冷笑，“這樣說來，設計殺沈相夫妻，倒沒有錯。”他們只是猜測，那時候并沒有查到真正的證據罷了，可是現在如今看來，是沒殺錯，沈相爺就是沈曜的后人。

只是沈羨之后面那句話，又讓離嵐忍不住自嘲起來，“不錯，就錯了這一步，若是早些殺了夏侯瑾，就不會有現在的事發生。”

“來不及了，世界上是沒有后悔藥的。”而且今日不管能從離嵐口中問道多有用的信息，都會直接將離嵐殺了。

不會去考慮其他，現在只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離嵐這樣的人活著，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危機，至于他死后引起的各種危機，暫且不是自己所考慮的范圍。

就算那些危機再大，也大不過離嵐活著給自己帶來的危害。

但是離嵐明顯沒有想到沈羨之的心里是這樣想的，如今他還在琢磨著如何尋求一線生機，甚至想到了拖延時間。

可這一切都被沈羨之看在眼里，“我其實最想知道的，已經得到了答案，至于其他的，你回不回答，其實都一樣。”

這是離嵐最怕的，就怕自己這里沒有什麼值得讓沈羨之探尋的了，那自己就沒有半點活著的價值了。

所以聽到沈羨之的這話，他反而著急起來，主開口道：“江南這些勢力盤結錯，不是那樣好掌控的，那個姓李的莽夫殺掉的，不過是些沒用的廢罷了，真正的掌權人，其實都在這竹州和南海城里。”

“那又如何？用份來說的話，你這樣出卑微的人，都能掌控得了他們，而我為什麼不可以？我父親是這大夏開國以來最得民心的丞相，我母親是莫家的掌權人，人人仰慕的中豪杰。”沈羨之其實一直都是覺得只要是人，那都是爹娘生的，沒有什麼高低貴賤。

可太清楚了這個時代的人所在乎的是什麼，所以打蛇當然是要打七寸，就是要故意提起出。

而離嵐的母親，就是那個出貧寒的庶民。

這也是離嵐上最為見不得的地方。

幾乎一說出口，離嵐就一副齜牙裂的表，“我的母妃，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在我繼承大統后，將是最圣明最賢德的皇太后！”

“想太多了，你覺得我會讓你活到天黑麼？”沈羨之冷冷一笑，殺人還要誅心，先往夏侯嬋兒上劃一刀，看著疼得容扭曲的夏侯嬋兒，“其實我一開始可憐你的，覺得你又是個滿腹詩文的才，我邊的姑娘很多，但是要說學問，沒有一個能比得你的，可是后面又聽你所行那些事，我覺得你可真是該死。你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一副被的樣子，如今嫁給秦初，還自以為是在補償秦初。”

宋月不知道沈羨之與夏侯嬋兒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但是明顯察覺到了夏侯嬋兒的求生，可沈羨之在給夏侯嬋兒希后，又隨即打破這個希……

看到夏侯嬋兒那痛苦的表，心中覺得很是爽快，就因為的自私，把高月給害了。

若剛才自己真掐死給姐姐報仇，反而是便宜了。

而夏侯嬋兒的疼痛，同時還能牽離嵐。

可眼下的離嵐除了心疼之外，于事無補，他本來就自難保了。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過，沈羨之可以這樣歹毒。

夏侯嬋兒就在的雙重折磨下，提前銷香玉殞了。

離嵐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坍塌了過半，掙扎著想要朝沈羨之撲過去。

沈羨之沒躲，手里的匕首也沒變換位置，就任由離嵐這樣直接撞了上去，好巧不巧，匕首就在了對方的心口上。

一切都發生得過快了，宋月呆若木地站在一旁，很明顯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直至聽到沈羨之喊，“過來幫忙。”

沈羨之去匕首上的痕跡，將離嵐的尸搬到床上，撲倒在夏侯嬋兒的尸上，而趁著夏侯嬋兒手還有余溫，將匕首塞進夏侯嬋兒的手中。

兩人幾乎是同時死亡的，以現在仵作驗尸的能力，還沒確到分秒，所以大家會以為，是夏侯嬋兒要自盡，當然自盡前還自殘了，最后離嵐自己往的匕首上撞了去。

匕首也是夏侯嬋兒屜里拿的，劃手臂上的刀口時，沈羨之也注意了深淺，仵作覺對不會認為是別人所為。

而是夏侯嬋兒自己的手，更何況這一直都用尋死的傾向，所以最后兩人殉，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整理好現場，拉著宋月繼續躲在房間中，那靠著房門的地方，一面將自己臉上的妝容恢復。

宋月一直都于一個很張又激的狀態，姐姐的仇應該算是報了，就差秦初了。

也不知沈羨之接下來是什麼打算，但是直覺就是自己什麼都不用想，沈羨之讓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一定不會讓自己死的。

最起碼這一路而來，的確是如此的。

那信任對沈羨之油然而生，讓沒有其他的雜念。

而隨著時間流逝，外面的燈火點燃，半醉的秦初醉醺醺地上樓來了。

如同沈羨之所預料的那樣，他進里間后，才看到床榻上的場景，很快秀樓里一陣慌，沈羨之帶著宋月，理所應當地混在門口，然后趁著秦初還沒反應來，便咚咚下樓，打著通知王爺和世子的旗號。

幾乎是們倆才出了院子，不管是秦初和那離嵐的人，似乎都才反應過來，不管他們的主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但這院子里的人，一個也不許出去。

但是已經晚了。

袖袖白天又被喊到了前面的宴席上幫忙，現在自然是與此事無關。

而兩人與鹿修瀾了面，趁出了王府。

外面則有老貓接應，一行人直接出了南海城，往竹州方向去。

這路途中，沈羨之不但將離嵐的事告知鹿修瀾，也與夏侯瑾去了書信。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這江南的世家們。

途中接到夏侯瑾的書信，他已經再來竹州的路上了，如果不出意外，五日之后就能到竹州。

離嵐的死訊大概會晚些才會傳到京城里去，那時候狗皇帝應該會痛失子而了方寸，那麼他的舉極有可能是拿這江南來出氣。

此刻在江南的人眾人，只怕誰也逃不掉。

夏侯翼現在還沒消息，在烏合山下面不知死活，那麼最倒霉的也就是夏侯緋云了。

所以沈羨之也飛快去信，希能敢在離嵐的死訊之前，將消息傳到。

不然夏侯緋云母族公孫氏，怕是一個活不下來。

也在竹州將寒甲軍舊部們給攔下來，鹿修瀾則四召集一切鹿家的人，便是老貓也沒閑著，他是莫家農莊上的打更人不假，可是他在莫家的份地位也不低。

三人都各自忙著，反而是那宋月閑賦了下來。一直有些憾，那日沒能問一問秦初，高月姐姐在他心里到底算個什麼？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忽然發現自己的人生有很多種選擇，并不是因為姐姐們的離世，自己活著便沒有半點趣味了。

也可以像是嫂嫂一樣，不但要想，還要把所想的一切都做出來。

可是又覺得自己醒悟太晚了些，而且能力武功都不怎樣，只能幫忙做些雜貨。

一度對自己很是失。

沈羨之見連續兩日緒都如此低迷，忍不住逗著，“誰惹小人生氣了？”

坦白地說，這宋月相貌是真的生得好看，難怪那劉惠妃一直打算用去和漠人和親，這便是緒低迷，也是好看得很。

“嫂嫂是不是覺得，我一點用都沒有。”宋月大概清楚了沈羨之的，如今對也算是百分百的信任了，沒了當初的那些猜疑和防備，這話也就自然而然問出口。

眼下的就像是當日在高月面前一樣。

“沒有啊，怎麼會呢？”沈羨之本疑為何如此問的，不過下一瞬想起曾經好像是誰也問過類似的問題，當下便知道宋月的心結在哪里了。

便笑道：“每一個人存在都有他的意義，而一個人的人生價值也不是現在他做了多大的事，或是拯救了多人。而是各司其職，做好自己的最擅長的事就好了。所以你也很好，你每日在這院子里持，讓我們腸轆轆回來能馬上吃上可口的飯菜，疲憊的時候能馬上泡上熱水澡，這些不是小事，這些對于我們來說也很重要的。”

宋月聽到這話，也說不上來是不是認可，但心明顯好了很多，“那嫂嫂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因為有我在后面的默默付出，所以你們出門在外才會尤為安心？”

沈羨之哈哈笑著點頭，“對呀，小宋月聰明了呢！”

宋月嘟著不服氣，“等過了年，我就及笄了。”

介于出眾的發育，沈羨之一度忘記比言巽還要小了，所以聽到這話才反應過來，“對啊，你還沒及笄，這樣說來你也要喊十七一聲哥哥。”

兩人閑話間，忽然聽得一陣久違的悉聲，“阿羨！”

沈羨之以為自己聽錯了，聞聲扭頭朝門口看過去，只見果然是沈蕓之，后跟著的不是茴香，而是鐘玉嬛。

鐘玉嬛背著包袱，見到沈羨之也點了點頭，“見過王妃。”

“找到你父親了？”算起來，自己和鐘玉嬛分別，已有幾個月有余了。

鐘玉嬛頷首，“我們分開不久，我便和父親匯合了。”說服了鐘太傅，沒去西北投奔遠親，而是帶著鐘太傅折回了潯州城。“如今我父親在明月書院授課。”說著看了前的沈蕓之一眼，“我現在姑且算是大小姐邊的賬房。”

很慶幸父親能一改從前的古板子，允許自己也出門工作，又或許父親是到了潯州城的風貌影響。畢竟城中像是這樣出來工作，而且占據著一席之地的子不在數。

沈蕓之卻是極其喜歡鐘玉嬛，“你教給我的那些計算方法，就玉嬛學得最快最，聽說我要來江南，便也跟著來了。你沒事吧？”說罷，上下打量起沈羨之，總覺得瘦了許多。“等著江南的事忙完，回去茴香給你補一補。”

姐妹倆自顧說話，鐘玉嬛卻看到了一旁的宋月，雖然是有些吃驚怎麼在沈羨之的旁邊，但也沒多問。

而沈蕓之是在夏侯瑾出發后隨而來的，展元讓人一路護送到了云湖北，剛好遇到夏侯瑾在理那里的病疫。

不過夏侯瑾也就是在暗理，這明面上還是得夏侯緋云來出面，也正是這樣，沈羨之才擔心夏侯緋云被離嵐的死遷怒。

后來也就由著夏侯瑾安排人送們。

不過夏侯瑾在途中有事耽擱，所以們才先遞到這竹州。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