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雨珍回來了，剛一進門，許俊生就迫不及待的告訴了這個消息。

還忍不住說，“這臭小子工作做的好,都去了人家方家里了,膽兒,估計是談了不短時間了。”

林雨珍雖然工作很忙，但隔幾天就會跟遠在大洋彼岸的兒通電話,對于兒子也是很關心的，上上星期，許俊生很難得的出差了，誠誠這孩子還主在家里陪呢，雖然方式就是坐在旁邊看書做題。

要真早就談了，按說，這個當媽的不可能察覺不出來啊。

不過,不管咋說,這是一件好事兒。

說,“那好的，看來方對誠誠還是很滿意的。”

許俊生哼了一聲,“什麼樣的家庭，敢不滿意我們兒子,就說咱們附近，就親戚朋友的孩子全都算上,誰能比得上誠誠？”

林雨珍笑了笑，“喲,這會兒不嫌棄他冰塊臉了？”

許俊生說,“你沒發現啊,這孩子最近好了，回到家知道笑一笑，說話也多了，昨兒跟我說了實驗室的事兒呢。”

以前都是他追著問，誠誠主說，還是第一次呢。

林雨珍翹了翹角，“到時候咱們熱招待就行了。”

許俊生說，“那指定的了，我親自去一趟三源里。”

有時候他沒空，也會讓孫嫂和田姐去三源里買菜，可倆人在附近菜場買習慣了，總覺得那邊啥啥都貴，不舍得花錢，讓買什麼，都買的中不溜的，不舍得買頂好的。

許俊生自個兒，想吃什麼都是買最好的。

周一早上，許志衡吃了一個包子就往外走，粥都顧不上喝，孫嫂怕他吃不飽，忙不迭的找出一個飯盒，往里面放了兩個大包子。

許俊生慢悠悠的剝著茶葉蛋的皮，說，“這孩子保準是去接人家姑娘去了，瞧他那急吼吼的勁兒。”

林雨珍也真是從沒見過兒子這樣，也笑了笑，說，“比你強，你那個時候才急呢。”

許俊生把剝好的茶葉蛋遞給，“雨珍，瞧你說的，你是不是忘了，你那時候，好多人追你的，我要是不著急，那我還能有機會啊？”

說完又笑了，“你猜，我前一陣到誰了。”

林雨珍漫不經心的問，“誰啊？”

“陸建卿唄，這小子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倒是還不錯，聊了幾句，說現在做電生意，生意做的還大。”

許俊生不說，都這麼多年了，林雨珍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這人也是五七農場的知青，是天津人。

當年，在那麼多知青里頭，陸建卿也算是出的了，人長得不錯，格好，還特別樂于助人，在知青里頭，人緣也好的，他追了林雨珍很長時間，當初很多人都看好他，而不是吊兒郎當的許俊生。

林雨珍說，“做電生意是不錯。”

許俊生瞪了一眼，“你的意思，比藥材生意還好？”

林雨珍笑了笑，“那肯定是不如你。”

許俊生的藥材生意，批發和零售兩頭都抓，市場占有率很高，每年的營業額也屢創新高。

但這個行業記的天花板的確不算很高。

最近兩年，他看上了房地產生意，也因此，從今年開春到現在，他已經手了好幾套四合院。

因為都是很不錯的房子，價都在三百萬以上。

張歷城覺得特別不值，因為前幾年，這樣的房子最多也就一兩百萬就拿下來了，而且許俊生，前前后后已經買了十來套四合院了。

別說下一代了，玄孫子都不缺房子住了，買那麼多干什麼啊。

許俊生不瘋狂出手買四合院，還買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地皮呢。

反正他這麼大的老板，看著有錢的，實際上呢，存折上現在也就幾百萬了，其他的錢都讓他霍霍了。

許俊生笑了笑，“我知道，電生意現在特賺錢，可等我的地皮上蓋起了樓房，那就誰也比不上了。”

林雨珍說，“那是，許老板的眼誰能比得上？”

許俊生臉皮這麼厚的人，竟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說，“不早了，雨珍，咱們也趕走吧。”

他倒也沒猜錯，許志衡這麼著急出門，的確是為了順便接上沈畫，為此，昨天他還特意打了電話過去。

兩個人約好的時間是七點半。

從金鳴胡同到沈畫家，平時也需要半個多小時，現在大街上的汽車越來越多了，要是上哪個路口堵車，那路上花費的時間就更長了。

因此，他必須七點之前就得出門了。

但昨晚他在看一本專業書，因為一道題的兩個解法，一直求證到十二點多，早上睜開眼就六點一刻了。

這麼著，可不就有點急嗎。

還好一路上暢通無阻，許志衡趕到的時候，正好七點四十，晚了十分鐘，還不算太晚。

沈畫早就站在胡同口等著他了。

秋風瑟瑟，今天穿了一件白的呢子外套，米的長，脖間的圍巾也是米的，高高的馬尾上，綁著的蝴蝶結也是米波點的。

不像以前五六那麼熱鬧，但也非常非常的漂亮，很適合。

許志衡剛把車停好，沈畫就沖過來了，這會兒正是上班的點，胡同里不人呢，其中就有推著自行車磨磨蹭蹭的孫蘭蘭，一直看著兒上了汽車，才開心的鎖上大門。

還沒走出胡同口，對面的鄰居李大姐，就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孫教授，你家畫畫找對象了，開著小汽車來的，有錢的啊，大款嗎？”

其他人都支棱著耳朵聽。

孫蘭蘭笑道，“什麼大款啊，是我們畫畫北大的同學，在讀碩士，家里頭是做生意的。”

畫畫從小就是這一帶最聰明的孩子，沒想到學習厲害，找對象也厲害，不過，這是沒法羨慕的。

那李大姐說，“畫畫找的對象可真好，孫教授，這孩子真是有福氣啊。”

說的雖然是夸贊的話，但語氣里還是帶了那麼一點點酸。

別看這胡同里住的人都算是面的，大部分都是國家干部，但其實呢，私下里當然也會東家長西家短，早就知記道，有那麼幾戶人家，眼睛紅的滴了，說沈畫這孩子這麼優秀，以后備不住比爸爸還厲害。

這一般的男的，真不敢娶。

又有人說，有一個姓陳的科學家，也是這樣的，都四十多了還是單呢。

孫蘭蘭別看弱弱的，其實思想是很先進的，不覺得就一定要走婚姻，大齡單也是可以過得很好的。

但有人這麼說兒，心里指定是不高興的。

現在，沈畫不但找對象了，而且還找了這麼好的對象，無異于狠狠扇了那些人的臉。

孫蘭蘭高高興興的去上班了。

這會兒，沈畫坐在師兄的車上，簡直得不行了，本來，還有點擔心，媽和小姨熱太過了，和許師兄還沒怎麼樣呢，就把人請到家里去了。

還親自下廚給師兄做了頓飯，在并不悉的況下，這麼做似乎有點跌份。

不過許師兄看起來倒是接的好，并沒有因此被嚇著，反而昨天還給打了電話，說會接去上學。

沈畫沒談過，可也知道，只有對象的男才會這麼做。

難道是，師兄也喜歡上了？

沈畫坐在副駕駛上，看師兄一眼，在看師兄一眼。

許志衡一開始專心開車，后來也被逗笑了，這姑娘從一上車就傻笑，這都快到學校了還這樣。

這邊路上車多了，他瞅了一眼，好奇地問，“沈畫，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啊？”

沈畫一愣，但這人素有急智，說，“我昨天做了一個夢。”

其實不是的，覺得此時此刻，才是最的夢境。

沒想到，許志衡又追問，“什麼夢啊樂這樣？”

沈畫得意的說，“不能告訴你，師兄，你不知道嗎，夢一說出來就不靈了！”

很快到了學校，沈畫不舍的下了車，誰知許志衡問，“你今天上午幾節課？”

沈畫一愣，“兩節課，一節大課，估計放學也得十二點了。”

許志衡又問，“那中午咱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去哪個食堂？”

沈畫笑瞇瞇的說，“去學二食堂吧。”

許志衡點頭，“好，我十二點在食堂門口等你。”

一上午，沈畫都于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暗了許師兄兩年多，眼瞅著要上大四，許師兄也已經研三了，因為很清楚的知道，以后面的機會和時間可能不多了，才忍不住出手了。

原本只是一個人的狂歡，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被師兄婉拒的心理準備。

但現在，事的發展似乎，和意料中不一樣，完全是背道而馳了。

難道師兄原本也喜歡？甚至也暗？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

為著自己的想法沈畫有些臉紅，卻也覺得可樂，黃麗是的舍友，同時也是一個系的，早就看出來不對了，問道，“畫畫，你一個人樂什麼呢？”

“到什麼好事兒了？”

沈畫眉眼間都是笑意，狡辯說，“我天天都這麼高興啊，咋了？”

另一個生說，“黃麗，沈畫，中午去哪記個食堂吃飯，我想吃餃子了，咱們去學二吧？”

沈畫立即說，“學二的餃子，一年到頭都是大白菜的，有什麼好吃的呀，去學三吧。”

黃麗也說，“對，我不想吃餃子，不如去學三吧。”

另一個生妥協了，“好吧。”

最后一節大課，以往沈畫是絕不可能早退的，這次早早盤算好了，因此，挑的座位特別靠后，貓著腰，提前十五分鐘跑出來了。

心虛，跑得特別快，到了學二食堂，許志衡還沒到呢，不過也就等了五六分鐘，許師兄就來了。

沈畫的媽媽廚藝很好，但僅限于川菜，是上大學才來到北京的，也有幾十年了，但到現在都不會做北方的面食。

他們家想吃餃子，得等包了，招呼他們過去一起吃，才能吃上。

最近的也不太好，大病沒有，小病小災不斷，好一陣子沒做餃子包子了。

許志衡打了兩份餃子，還買了一份干燒，一份宮保丁。

沈畫去要了一碟干辣椒和一碟醋，先把餃子沾了醋，然后再在干辣椒了打個滾，又酸又辣，甭提多好吃啦。

許志衡也試著這麼吃，不過他至沾了一點點辣椒，還真別說，有了酸辣味加持，味道十分普通的餃子也變得好吃了。

沈畫才的吃了四個餃子，就有兩個怒氣沖沖的姑娘找上來了，一個是黃麗，另一個就是想要吃餃子的周楠。

話說剛才下了大課，倆人左瞅右瞅沒見著沈畫，商量去哪吃飯的時候，因為周楠的堅持，黃麗這個墻頭草，又同意來學二了。

不咋吃餃子，因為媽，姥，，都是包子餃子好者，三天兩頭的吃，從小到大吃的夠夠的了。

可學二也不只是有餃子，不炒菜也不錯的。

但此刻，他們看到沈畫舒舒服服的在吃餃子，而且不止有餃子，還有干燒，還有宮保丁，黃麗和周楠都被氣到了。

即便冰塊校草在旁邊也不頂用。

周楠怪氣的說，“沈畫，你不是不吃餃子嗎，不是說不好吃嗎？”

黃麗也說，“真沒想到，原來你這麼重輕友！”

此時，作為本，許志衡笑了，“二位同學，想吃什麼，我請你們吃？”

冰塊校草的笑容太有殺傷力了，黃麗和周楠立馬不好意思了，兩人趕說不用，一溜小跑著去打飯了，沒一會兒，打來了餃子和炒菜米飯。

不過沒跟他們在一起，而是在旁邊桌上坐下了。

許志衡和沈畫本來是邊吃邊聊，但舍友就在旁邊，沈畫多有點不自在，干脆低頭專心吃飯。

很快就吃完了一整盤餃子。

還吃了兩塊干燒，喝了一碗西紅柿蛋湯。

許志衡問，“吃飽了嗎？”

沈畫都吃撐了，點了點頭。

兩人并排往外走，這會兒餐廳人特別多，許志衡十分自然地拽了拽沈畫的袖子，示意小心一點。

周楠盯著他們的背景，說，“我早就發現沈畫不對勁了，牛，一出手竟然就搞定了校草！”

黃麗也嘆氣，“不佩服不行，可惜老天不公，如果能換，我愿意以智商換值！”

周楠說，“人家沈畫是又聰明又漂亮，你把腦子記換了，好看也是徒有其表，當花瓶有什麼意思？”

走到食堂外面，許志衡問，“沈畫，晚上你有時間嗎？”

沈畫說，“有啊，怎麼了？”

“那我請你去看電影，可以嗎？”

沈畫懵懵的點了點頭。

許志衡又有點歉意的說，“我今天比較忙，現在必須回實驗室了，晚上，應該六點之前就能忙完了。”

沈畫乖巧的說，“那我六點再去找師兄。”

許志衡沖一笑，匆匆離開了。

晚上六點半，兩個人先去外面吃飯。

許志衡開車，找了一家環境不錯的西餐廳。

沈畫的爸爸年輕的時候去過國留學，休假的時候，偶爾會帶吃西餐，吃牛排吃得也很開心。

因為味道很好，而且很久沒吃了。

爸是一家理研究所的高級工程師，但半年前，去了西北出差，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沈畫喝著新鮮的果，笑瞇瞇的說，“師兄，謝謝你帶我來這麼好吃的飯店。”

這頓飯，許志衡可不如輕松，他這都醞釀了大半天了，還是有點慌，他遞給一張餐巾紙，面無表的說，“沈畫，你喜歡我嗎？”

埋在心里的一下子被穿了，特別張，趕的瞅了瞅四周，還好還好，都是陌生人，可以等同為旁邊沒人，即便是師兄當面拒絕了，也沒關系。

咬了咬，輕輕點了點頭。

許志衡注視著，說，“我也是。”

這家西餐廳上座率高的，此時至有一半以上的客人，但沈畫完全無視了，忍不住，

十分開心的笑出了聲，笑得俏臉都紅了，而且這會兒得意，心里想什麼就問了，“師兄，你是不是也一直暗我啊？”

許志衡一愣，反問，“你暗我？”

沈畫皺了皺小鼻子，承認了。

許志衡說，“我倒沒有，我只是，突然喜歡上一個人了。”

擱在以前，他是無法想象自己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的，但這個的確是事實，他必須正視這一點。

許志衡學習上講求方法和效率，談也是如此。

經歷了這一番表白，現在倆人已經了西餐廳的焦點，所有人都在微笑著注視著他們。

誰不曾這麼年輕過，但如此純凈的，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幸擁有的。

許志衡拉著沈畫出了西餐廳，走到外面，還拉著沈畫的手，說，“走，咱們去看電影吧。”

沈畫臉頰滾燙，覺得，沒有那一刻，比這一刻更加幸福，更加好了。

周四，許志衡送沈畫回家的路上，說，“我已經跟我爸媽說了，周六中午，你來我家吃飯好不好？”

沈畫當然是愿意去的，但肯定也是有些張，跟孫蘭蘭商量，“媽，師兄讓我去他家里吃飯，我帶點什麼禮好啊？”

孫蘭蘭從柜子里拿出兩罐茶葉，笑瞇瞇的說，“正宗的四川老君眉，這個就合適。”

周六上午，沈畫跟著許志衡，忐忑不安了走進了金鳴胡同，之前想到許家指定條件特別好，但沒想到那麼氣派，家里竟然有兩個保姆。

記

林雨珍和許俊生早就專門等著了，尤其是許俊生，特別熱，說，“小沈是吧，快進來坐！”

沈畫禮貌的說，“叔叔好，阿姨好。”

林雨珍笑了笑，“不用客氣，吃點水果吧。”

茶幾上的大果盤里，擺放著各種各樣切好的水果，許志衡這一刻突然發現，他對沈畫了解不算多。

知道喜歡吃辣，吃餃子，但不知道喜歡吃什麼水果。

沈畫小聲提示他，“梨。”

林雨珍看出小姑娘張，說，“小沈，不知道志衡告訴你沒有，我也是北大畢業的。”

沈畫總覺得許志衡的媽媽有些眼，覺似乎在哪兒見過，但這是第一次來，不可能見過，笑著說，“是嗎，阿姨，那您是哪一屆的，是不是剛恢復高考那幾年？”

林雨珍說，“對，我是七九級的。”

因為早有準備，孫嫂和田姐很快就開始上菜了，許俊生心采買的食材，都是高檔貨，有龍蝦，有雪花牛排，有石斑，還有海參瑤柱湯。

比起許家準備的飯菜，上次媽和小姨顯得過于隨意了。

沈畫說，“叔叔，阿姨，你們太客氣了。”

吃過飯，又喝了茶，許志衡帶去自己的東廂房，沈畫羨慕的說，“你這書房好大呀。”

也有自己的書房，但沒有這麼大，也沒有那麼多專業書。

沈畫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認真的翻開起來，還時不時的問他問題。

這些書，每一本都是許志衡喜歡的，可現在他不想看，更不想談專業上的事兒。

他站在沈畫后，走了手里的書，沈畫正看得起勁兒呢，抬起頭對他怒目而視。

但，兩個人實在是站的太近了，甚至差點到他。

沈畫的臉刷一下就紅了，許志衡也是強作鎮定，兩只手捧住的臉龐，輕輕吻了吻的額頭。

然后，飛快地往后推了兩步。

兩個人雖然分開了，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但彼此都不太自在，誰也不敢看誰。

過了許久，沈畫說，“師兄，我要回去了。”

許志衡送沈畫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十分見的，誰也沒說話，但彼此都在看彼此。

孫蘭蘭見兒回來了，好奇地問東問西，最后說，“看來志衡的爸媽，都是特別好的人，畫畫，你和我一樣，命好！”

這話倒也不假，沈畫的爸爸，除了經常出差，其實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人，爺爺和小姑也都特好。

晚上，母倆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這會兒正在播放新聞，孫蘭蘭看得很認真，沈畫和以前一樣，也就隨意瞅上兩眼。

然而，一則新聞讓瞪大了眼睛。

忽的一下站起來，幾步竄到電視旁邊，盯著看的樣子，恨不得鉆進屏幕里一樣。

孫蘭蘭呵斥，“這干嘛呢，這麼大的姑娘了，還像個猴子似的，要是外人見了，什麼樣子？”

沈畫沒理這茬，而是說，“媽，我發現師兄的媽媽不是一般人。”

孫蘭蘭覺得莫名其妙，“不是一般人，是什麼人？”

記

沈畫說，“就副市長唄，剛才電視里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