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好丈夫》第22章 再遇

你永遠不能小瞧大媽的力量,尤其是在“實惠”面前,三三倆倆領著相的街坊鄰居跑過來趕場子,跟風買東西是一方面,主要湊熱鬧,徐喬弄來的這批日用小商品確實稀罕。

被鬧鬧哄哄熱的人群擁在中間,徐喬有點兒小激,舉著新買的擴音喇叭朝人群喊話:

“各位嬸子大娘,叔叔伯伯還有哥哥姐姐們,大家能前來捧場,小子不勝激,為回報大家的厚,今天在場的各位無論買不買東西,都可以過來免費領一盒牙簽,送完為止,希大家替我們的商品多多宣傳。”

不得不說,徐喬善于觀察,敏銳地覺察到“一傳十,十傳百”的群眾力量,立即順勢而為,利用進價只有幾分錢的牙簽吸引更多人氣,有人氣還怕賺不到錢嗎。

這個時候的人可還沒過后世那些讓人眼花繚的促銷手段洗禮,徐喬免費送東西可以說是頭一份兒,人群嗚嗚嚷嚷炸開了。

兒忙指揮著大家排好隊,他負責送牙簽兒,徐喬負責賣東西,有人看到一些拿著號碼條兒的顧客可以促銷價,忍不住眼紅,開始跟有條子的人套近乎,讓人幫著買。

徐喬沒料到還有這種,雖說對他們來說可以賣更多東西是好事兒,卻也暗暗告誡自己以后做事一定要考慮周全。

人氣這種東西就是越聚越旺,今天比昨天多拉了一三貨,照樣是一晚上賣,這種賣貨的速度不讓人眼紅才怪。

徐喬和卷兒正低頭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幾個面不善的男人悄沒聲兒圍攏上來,為首的彪形大漢渾腱子角叼顆煙兒,滿臉驕橫之,把煙頭兒往地上一扔,不懷好意的目中充滿了挑釁。

“哥們兒,個朋友唄,有財大家一起發,你們這貨打那兒進來的呀?”

徐喬慢慢站直了子,冷笑道:“搶人財路,這不合適吧。”

大漢不耐煩,“那兒特麼這麼多廢話,懂事兒的就趕說出來,不懂事兒哥幾個兒就教教你倆怎麼學乖。”

兒這會兒手里已經抄起地上兩塊兒攤子的板磚兒,順手遞給徐喬一塊兒,兄弟倆對視一眼。

“去他娘的,干他!”

對方顯然沒料到他們倆個人敢跟自己這邊一伙兒七八個人板兒,不防之下吃了大虧,等反應過來,雙方混戰一團。

這幫地顯然在這一塊兒出名,周圍沒人敢過來多管閑事兒,紛紛站得遠遠的看著,有那買了徐喬東西,對小伙子頗有好的顧客悄悄跑去了附近派出所。

李鳴飛帶著兩個警員兒趕過來的時候,只見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一群人,不時還有好聲,鼓掌聲,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在唱大戲。

開人群,往里一瞅:嚯,以打多,彩呀。

徐喬打得興起,姿矯健,作利落,一雙眼睛閃閃發亮,他今天超水平發揮,跟武神附似的比任何時候都能打,里好像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涌出來,筋骨也韌到不可思議,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條靈活的鋼鞭,指那兒打那兒,極度舒適!

都給我住手!

聲音不高,卻極威懾力。

尤其喊話的人一拔的制服,正氣凜然。

徐喬一抬眼,見警察叔叔來了,而且還是人,咧笑開,跑過來特尊敬的了聲,“哥。”

兒也跟著哥。

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小地:“……”

李鳴飛皺著眉頭,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不在派出所留個案底不死心呀”

說完又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嗬,也都是人,不過沒人敢像徐喬一樣認哥。

徐喬高中時候得罪的富二代來頭不小,卷兒為徐喬報不平,持刀行兇,雖然未遂,但對方有意整他們,報了警。

當時他負責理這件事,了解事經過后,不忍心給兩個才剛剛十八歲的年留下個打架斗毆的案底,把事擺平了。

徐喬和卷激他,逢年過節都跑去派出所聊表心意,只不過他從來沒收過。

徐喬跟李鳴飛解釋了事的經過,沒用!還是被拎去派出所接批評教育。

聽說徐喬和卷兒現在自己做小生意,李鳴飛點點頭,“知道賺錢是好事兒,不過,記住,別為了錢給我干什麼違法的事兒,另外,雖然說無商不,但我希你們倆得有底線。”

徐喬肅了神,鄭重道:“我們哥倆一定聽警察叔叔的話,保證——”

兒接得快,“做個對社會有用的好青年。”

李鳴飛搐,抄起文件夾子拍了下徐喬的腦袋,“滾吧。”

徐喬滾到門口,又折回子,著門框,探出個腦袋,壞笑著揚了揚手里的煙盒,“哥,吸煙有害健康,弟弟替你收著了。”

簽字筆被用力丟了過來,徐喬躲開,嘻嘻哈哈跑了。

與氣急敗壞的作截然相反的是李鳴飛舒展的眉眼,顯然心很不錯,他忍不住有些慨。

徐喬這孩子是個懂得恩的,想必是剛才聽出他嗓子發炎了,這種潤細無聲的關心,還真是暖得人心里熱乎乎的。

月上中天,和的月將夜晚烘托出如水的靜謐,整個世界都被月浸染夢幻般的清淺,徐喬抬頭看見自家窗戶里出橘黃的暖,清越在等著他。

回到自己的小家,整個人變得放松而,徐喬喜歡這種覺。

“清越,怎麼還沒睡呢。”徐喬站在玄關,一邊換上拖鞋,一邊問。

蘇清越斜靠在沙發上,看了他一眼,“電視劇不錯。”

徐喬低下頭,笑而不語,蘇清越說什麼就是什麼。

似乎為了證明電視劇的確很好看,徐喬洗漱出來,蘇清越仍舊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徐喬走過來,俯下,“清越,我們該休息了。”

蘇清越:“再看會兒。”

“那我陪著你。”徐喬挨著蘇清越坐下。

蘇清越讓了讓,徐喬靠近。

蘇清越繼續讓,徐喬鍥而不舍。

蘇清越猛地站起,“不看了。”

徐喬悶笑出聲。

蘇清越不搭理他,自顧自進了臥室,徐喬追上去,“清越,等等我。”

關燈上床,楚河漢界依舊分明。

黑暗中,徐喬緩緩開口,“清越,我想抱著你睡。”

蘇清越:“閉。”

徐喬:“那我想像昨天晚上一樣吻你,可以嗎?”

半天,蘇清越給出回應,“一周一次。”

徐喬不滿,“我要三次!”

蘇清越毫無商量的余地,“再廢話一次也沒有。”

徐喬不吭聲了。

蘇清越見他扭過臉去,暗想莫非確實給了?猶豫了一下,道:“兩次,不能再多。”

徐喬轉過來,定定地看著,“清越,我昨天晚上表現得好不好,你喜不喜歡?”

蘇清越沒法接話。

徐喬繼續,“你知道我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不如你告訴我,我怎麼做你會覺得舒服,我也告訴你我的覺,我們一起進步,好嗎?”

蘇清越忍無可忍,點了徐喬的睡

徐喬的地攤生意紅火,試水的店鋪同樣表現不凡,顯眼的大紅橫幅上,“外貿、清倉、甩賣”幾個小詞兒整的,個個擊中消費者的痛點,把人吸引進店鋪以后,東西又確實好,還便宜,一時門庭若市,了整條商業街賣得最紅火的一家。

小區里面沒有新鮮事兒,徐喬和卷兒生意做得紅火,消息也傳得飛快,當初想看熱鬧的人都閉了,變羨慕嫉妒恨。

不過甭管心里怎麼想,面兒上都開始和徐喬客氣起來,捧高踩低向來如此。

徐喬曾經以為自己不在乎那些不相關人的看法,現在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淺的,沒有離低級趣味的人。

因為看到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出那種近乎于討好恭維的表,的確很爽。

徐國民看到徐喬賺了錢,非要去徐喬店里幫忙,徐喬太清楚他這個繼父什麼德,什麼目的,沒答應。

告訴他,想要錢,就自己拉著貨去擺地攤,賺的錢都算他自己的。

徐國民以前在廠里是質檢科組長,大小是個兒,拉不下那臉去拋頭面擺地攤兒,讓王春枝去擺。王春枝說己拙笨舌一個人干不來,著徐燕兒跟自己一起去。

徐燕兒冷冷道,“你們去不去,別拉上我,反正我哥賺錢了,不會不管我。”

周末早上,徐喬為倆人做了一頓頗為盛的早餐。有買來的面包片兒,在味好面包店買的,有點兒小貴,不過算是個稀罕玩意兒,他想讓蘇清越嘗嘗。

電視上漢堡廣告的啟發,徐喬煎了兩個金燦燦的荷包蛋,切了西紅柿薄片兒,北方小城市沒有人家電視上那種生菜,就干脆用黃瓜片兒代替,沒有番茄醬,有接地氣兒的豆瓣醬也一樣。

用兩片吐司面包把這些東西夾在一起,紅的,黃的,綠的,搭配在一起好看。

聽說喝了有營養,補鈣什麼的,他也弄了兩袋兒,直接開水一沖就行了。

蘇清越站在旁邊看他忙碌,徐喬覺得很幸福,忍不住轉抱了一下,“乖,了吧,馬上就好。”

蘇清越皺眉推開他,覺徐喬又被這討厭的占了便宜,現在在眼里,徐喬是屬于自己那縷魂念的,在離這個世界之前,會為魂念再造,讓魂念替好好守護著徐喬過一生。

徐喬只當是害,完全沒多想。

弄好了,倆個人坐下吃飯,剛吃一半兒,外面有人敲門兒。

大清早的,誰呀,徐喬有些不耐地上前開門兒,卻見徐燕兒站在門口。

“燕子?家里又出什麼事兒了?”徐喬看見徐燕兒第一反應就是徐國民又搞出什麼爛事兒。

“哥,爸現在已經改了,你怎麼老是對他有見。”徐燕兒說著話,顧自進了屋。

見到桌子上倆個人致的吃食,心里的不平衡勁兒又上來了,口氣有些撒道,“哥,我早上還沒吃飯呢。”

“那你先坐著,我再去做一份兒。”

徐喬話音剛落,蘇清越卻開口了,“站住,你只準做飯給我吃,,不行。”

徐燕兒簡直被蘇清越的直接和霸道驚呆了,好半天才尖聲嚷道,“蘇清越,你憑什麼。”

“憑我是他妻子。”

徐燕兒:“我還是他妹妹呢。”

蘇清越一句話封死,“不是親的。”

徐燕兒:“你,你——!”你了半天,找不到話反駁,沖徐喬一跺腳,“哥,你看,有這麼不講理的嗎。”

徐喬被蘇清越一句“我是他妻子”取悅了,憋住笑,對徐燕兒道,“燕子,你嫂子今天心不大好,哥吃的,住的,用的,連做生意的本錢也是拿的,所以哥得聽話,哥給你錢,一會兒你自己去外面吃點兒吧。”

徐燕兒氣得眼圈兒通紅,眼淚刷就流下來了。

蘇清越盯著,突然開口,“你委屈我不管,但你要委屈徐喬不行,除了我,你們誰都不能給他委屈,我會不客氣的,希你記住。”

徐燕兒:“……”

徐喬:“……”

徐燕兒掩面哭著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樓下,徐喬都沒有追上來,本來今天是過來跟他哥要錢的,這下騎虎難下了,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

卻說徐喬定定地看著蘇清越,忽地悶笑出聲,“清越,你好霸道,我好沒面子的。”

蘇清越卻極其認真地盯著他,“你一生氣運為人所奪,除了第一次不是因為你自己,其他幾次皆因你自己所造,當斷不斷自,是良善也是弱,不要把你自己當別人的救世主,離了你世界沒什麼不同。”

徐喬樂了,得,這又神叨上了。

不過貌似還蒙準了幾分,自己以前是有些過于優寡斷,不過現在有了要守護的人,他很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剛才沒有去追徐燕兒,也正是因為明白誰才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市場要遠比徐喬想象中反應快得多,不過剛賺了兩個多月的錢,嘗到些甜頭,市場上就已經陸續出現了跟他一樣的商品,有的價格定得甚至比他更便宜。

徐喬可以預見,這還僅僅只是開始,以后競爭者會越來越多。

而此時他才剛剛為了拿到更好的價位,和李興華訂了一大批貨,并且在裕華市場租下了一間二百來平米的旺鋪,簽了三年的合同。

所有賺的錢,基本又投進去了。

劉大柱見貨沒以前好賣了,索不從徐喬這兒拿貨了,輕輕松松可以全而退。徐喬和卷兒卻是退無可退,必須想辦法沖出一條路!

還是那家燒烤店,徐喬啪地摁著打火機,給自己點上一煙悶悶地著,迎著卷兒的目問,“卷兒,咱們這次賺得有可能全得賠回去,怪哥們兒不。”

兒狠狠吸了一口煙,“說特麼什麼屁話,咱哥們兒有福能同,有難就能同當,不就是又回到原點兒了嗎,有什麼了不起,至咱長見識了,再說了這些錢本來就是你的。”

徐喬舉起酒杯,“來吧,兄弟。”

比起損失點兒錢,徐喬更不愿意發生的是多年兄弟因為這點兒錢反目仇,卷兒果然沒讓他失

徐喬決定讓卷兒打理著店鋪,自己再跑烏城一趟,一方面找找機會,另一方面學學那里的人是怎麼做生意的,畢竟那兒才是真正的商業之都,商業氣氛濃厚。

許明硯去杭城辦完事兒,順道來了趟烏城,替家里老爺子探老朋友。司機開著車,他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突然瞳孔一,忙吩咐司機停車。

司機停好車,許明硯按下車窗的同時,徐喬正好買完包子轉過往回走。

“嗨,徐喬!”許明硯出聲住他。

徐喬一抬眼,許明硯正朝他招手。

“哥,您怎麼在這兒呢?”徐喬詫異道。

“我還想問你呢,大老遠跑這兒來干嘛。”

徐喬撓撓頭,“這不是自己想做點兒小生意,跑這邊兒來看看有什麼好貨。”

“那你住那兒呀?”許明硯下意識問了出來,問完又覺得自己貌似事兒多。

徐喬指了指不遠的城中村兒,“喏,就是那邊的小旅館。”

許明硯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片破破爛爛正準備拆遷的城中村,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幾乎沒有思索地口而出,“條件太差了,跟我回去住吧。”

話一出口,倆個人都愣那兒了。

前面司機按了按額角,這特麼什麼該死的緣分呀,該來的躲不掉啊,這次可不關他的事兒。

徐喬先反應過來,連連擺手,“哥,上次已經占了您便宜,心里過意不去,怎麼能繼續還沾您呢。”

許明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那次分開,覺察到徐喬長得像自己以后,心里總是時不時閃過這張臉,好莫名奇妙的與日俱增。

他板下臉,“甜,心里還是把我當外人。”

徐喬:“……”

什麼話,您本來就是才見過一次面的外人吧。

“上車!”不容置疑的口吻。

徐喬沒

“要麼還錢!”

徐喬沒得選,

媽淡,對方到底想干嘛?

徐喬連出租車都沒坐過,更不要說這麼豪華的大寶馬,坐在后座上,雖然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神間還是泄出拘謹,手里的包子都不知道該往那兒放。

他只好沒話找話地打破尷尬,“哥,您不會因為咱倆長得有點兒像,懷疑我是您兒子吧?”徐喬玩笑著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許明硯放松地往后靠了靠,樂了,“你都管我哥了,咱倆是平輩兒呀,我上那兒生你這麼大個兒子去。”

徐喬也笑了,“那你為什麼非要我上你車,我上可沒您可圖的。”

許明硯:“我缺個弟弟,看你順眼,就你了唄。”

徐喬:“啊?”

司機:許總,您好意思管比自己小了足足二十歲的人弟弟?這萬一真是您兒子,不套了嘛。

許明硯挑眉,“啊什麼啊,怎麼?你有意見不?”

聽聽這話,霸道囂張那味兒不要太濃,人家為什麼就不能有意見,憑啥你給,人家就得接著。

徐喬默了一下,無聲地抿了抿,“莫名奇妙就抱上大了,我有點兒沒有心理準備,您讓我緩緩。”

許明硯被他逗樂了,只聽徐喬繼續道,“哥,您的厚我心領了,不過我就是一小人,您這大,我有點兒抱不住,跟您坐一塊兒我都有點兒戰戰兢兢的,您讓我給您當弟弟,我真做不來。”

許明硯冷了臉,多年了,沒人敢拒絕過他,他屈尊降貴愿意扶持對方一把,人家還不樂意了,多有點兒不識抬舉。

徐喬觀他神,笑了笑,“您認我做弟弟是屈尊降貴,我拒絕您的好意就不知好歹不識抬舉,所以您看,要想做您弟弟,我就得跪著仰視您,但我覺得還是站著好,辜負您一片好意,對不住了。”

許明硯怔了半晌,忽然鼻子,這子跟那個人還真特麼特像,窮這樣了,在巨大的富貴面前還能守住本心。

心里對徐喬的欣賞又多了幾分,許明硯也不開口讓司機停車,司機只好繼續往前開著。

眼看離自己住的地方越來越遠,徐喬急了,“許先生,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的,跑得遠了,我真找不到回來的路。”

連哥也不了,直接許先生。

許明硯瞥他。

徐喬改口,“哥,您快別逗我玩兒了,我來這兒真的有很多事要辦,一寸一寸金。”

許明硯吩咐司機掉頭,送人回去。

越往城中村里走,許明硯眉頭皺得越,空氣是那種發了霉的,腐爛的,還帶著酸臭的氣息,極其難聞。

徐喬:“司機大哥,您把車停這兒就可以了,我自己走回去。”

許明硯開口,“繼續開。”

徐喬住的還是上次的小旅館,許明硯跟著他一起下了車。

徐喬疑地看向他,許明硯,“參觀參觀你住的地方。”

徐喬哭笑不得,只好由著他。

等真正進了徐喬住的地方,許明硯真怒了,這特麼是給人住的地方嘛?徐喬這麼大個子,在里面轉悠都轉悠不開,狗窩還特麼有兒的空間呢。

二話不說,拎上徐喬的包就往外走。

徐喬拗不過他,有錢人的想法實在讓人費解,咋咋地,白給大酒店住,干嘛不住!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許明硯在酒店前臺給徐喬開了間房,鑰匙扔給他,“這間房我剛剛包了長期,你以后來辦事兒就住這兒。”

徐喬接過鑰匙,疼,“臥槽,臥槽,這特麼就土豪嗎,剛才真不應該輕易拒絕這麼一金大。”

許明硯回了自己房間,一陣煩躁,富裕限制了他的想象,而徐喬每次都能刷新他對貧窮的認知,還莫名奇妙讓他心疼。

明知道對方不可能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卻詭異地有那麼一期待,正胡思想著,電話響了,許子睿打過來的。

許明硯臉和下來,“子睿,爸爸不在這些天,沒有什麼不舒服吧。”

許子睿:“好不好的,我都已經習慣了,爸爸不用擔心,您大概什麼時候回京,后天就是我生日了,爸爸不會忘記了吧。”

許明硯笑,“怎麼可能,生日禮爸爸早都替你準備好了,今天晚上就回京。”

許子睿旁的人朝他使眼,許子睿看了一眼,下一秒,聲音里含了濃濃的孺慕,“爸,出去這麼多天,我都有點兒想您了,您在外面一定照顧好自己的,別太累了。”

“好的,子睿,爸爸知道了。”

放下電話,許明硯心好了許多,這些年或許太寵著孩子也不是件好事兒,子睿對他太依賴,以后要想獨擋一面怕是要費些力氣。

想到自己剛才竟然鬼使神差覺得徐喬要是自己兒子也好的,面兒上出一片愧疚,這種蛋想法對子睿太不公平了,他怎麼能為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傷了親兒子的心。

徐喬算是徹底領教了有錢人的喜怒無常,做事全憑個人喜好,前一秒還要讓他做干弟弟,下一秒又惱怒,再過會兒又死乞白賴要幫自己租酒店,現在可倒好,招呼不打一聲,人家回京了。

把他當什麼了?

人家兒沒把他當個玩意兒!

連一點兒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還干弟弟?

真是呵呵了。

徐喬當即搬回了自己的住,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舒坦。

許明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親兒子心中的留下的那點兒好已經然無存,接到酒店電話說徐喬退房了,也只是嘆了句,小孩兒有骨氣。

徐喬再次見到墨鏡店王哥,對方跟見著親人一樣熱,徐喬看著店里自己拍的那些大幅海報,再次生出人靠裝,佛靠金裝的慨。

這麼說吧,他自己都認不出海報上那是他本人,特麼帥了,自己都想收藏一張。

徐喬的平面模特圖給王老板帶來的利益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因為這些海報,他的各級經銷商銷量都翻了幾倍,甚至不人開始打聽海報上的模特兒那找來的。

現在他才覺當初給徐喬三千五,不是給多了,是給人家的太了。這效果甚至比一些明星還要好。

王老板知道徐喬現在自己做生意,他有心補償小孩兒,領著徐喬參加了個高端飯局,算是引了自己的圈子。

徐喬也不說話,坐在王老板邊只是認真聽著,不經意跟人對上視線,就靦腆謙卑的笑笑,很懂事兒的一個小孩兒。

年輕得讓人妒忌,也年輕得讓人沒把他當回事兒,以為是王老板帶過來漲見識的后輩,酒桌上一些話并不避諱他。

徐喬豎起耳朵認真聽著,邊聽邊思考。

這場飯局的組織者薛坤,見老王帶來的小孩兒跟個小學生坐在小板凳上認真聽課似得,跟那兒規規矩聽得一臉認真,忍不住好笑,就想逗逗他。

“年輕人,你什麼來著?”

徐喬忙站起來,笑著答道,“薛哥,我徐喬。”

“哦,徐喬,好名字,坐坐坐,別拘束,這兒沒外人,聽我們這些老家伙說得熱鬧,讓咱們也聽聽年輕人的想法唄,剛才我們討論的事兒,你有什麼看法說說唄。”

徐喬忙謙虛道,“各位前輩面前,小子怎麼敢班門弄斧,污了長輩們的耳朵,那可就是小喬的罪過了。”

薛坤臉上閃過一贊賞,進退有度,謙虛有禮,是個可造之才,“沒事兒,年輕人就得有子沖勁兒,大膽說,說錯了沒人笑話你。”

徐喬不再推托,“薛哥看得起,那小子就斗膽在長輩們面前獻個丑了,小子覺得商場如戰場這話也對也不對,戰場上必須要決出個勝負來,自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商場卻完全不必如此,完全可以通過合作實現彼此共贏,就像咱們烏城的小商品批發市場,如果每個商戶單打獨斗,必然不了氣候,但現在把所有資源整合起來,卻可以吸引來整個華國的商販。那麼以此類推,其他的資源也可以整合,可以建立服裝城,眼鏡城,茶城,花城……”

徐喬越說思路越清晰,腦子里的東西慢慢串了起來,一開始還收著,到最后完全是抑制不住侃侃而談了。

一番話講完,包間里雀無聲,徐喬窘得有點兒下不來臺,“,說到興頭上沒收住,丟人丟大發了。”

薛坤卻是帶頭鼓起掌來,“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呀,好一個合作共贏,資源整合,年輕人能有這般眼界懷,我這老家伙都自愧不如啊。”

徐喬沒料到自己只是信口一通胡言語,想到什麼說什麼,竟然還了眾人的法眼,尤其是商會主席薛坤竟然對他格外欣賞有加,親自遞了他自己的名片。

徐喬不要說名片,連電話都沒有,只好尷尬地跟人解釋,暗道回去說什麼也要先把電話按上,該花的錢絕對不能省。

他干脆趁熱打鐵,厚著臉皮跟眾人說出來自己目前的困境,求各位長輩指點一二。

他這問題還真有點兒棘手,但對王老板卻不是個事兒,呵呵一笑,“興華又不是外人,多大個事兒,你訂的那批貨取消不得了,讓他自己理了。”

徐喬連連擺手,“不,不不,王哥,絕對不可以,這是是原則問題,賠了錢我還可以再賺,失了誠信我過不了自己這關,再說,我不能自己犯了錯誤,讓興華哥替我善后,那就太不爺們兒了。”

他語氣誠摯,任誰都看出小孩兒說得是心里話,不由對這年輕人更加高看了幾分。

薛坤本就對他青睞,看一個人能不能事兒,就看這個人的格局有多大,徐喬不過二十出頭,思想上的高度卻超越了在坐的絕大多數,這會兒又見他堅守原則,才之心更盛,開口笑道:

“你這問題,或許我還真能幫得上點兒忙,要避開產品同質化,必須要建立自己的品牌,我有幾個朋友是做產品代加工的,到時候介紹你認識一下,你只要牌就可以了。”

徐喬喜出外,忙站起來連聲道謝,薛坤隨口問他住那兒,徐喬不好意思說自己住城中村兒,隨口胡謅了個旅店的名字。

薛坤呵呵一笑,“那我明天讓司機去接你,帶你去幾個廠子里都看看。”

徐喬瞬間啞了,一張臉漲得通紅,恨不得自己倆個子,果然是一個謊言需要一千個謊言來圓。

薛坤是人,笑道,“怎麼,是有什麼難?”

徐喬尷尬地點點頭,“薛哥,我住的地方比較偏僻,要不我在王哥眼鏡店等著?”

薛坤也不拆穿他,點點頭,“怎麼都,看你方便。”

出了飯店,與眾人作別,徐喬坐王哥的車回墨鏡店。

“王哥,您知道薛哥有什麼喜好嗎?人家幫這麼大個忙,我總要表示一下。”

王哥呵呵一笑,“他玩兒的那些東西都不是普通人玩兒的,你也甭費那心思,他要看你順眼,你送兒胡蘿卜都是香的,他要看你不順眼,你送多貴重的東西,都能給你扔出來。你也別心理力太大,幫你這個小忙不過是他舉手之勞,你要是想報答,以后發達了,有的是機會。”

話雖如此,但徐喬堅信禮多人不怪,別人收不收那是人家的事兒,他送不送是自己的心意。

他見薛坤穿得是唐裝,手里拿把扇子,干脆跑市場挑了件價位適中的貔貅流蘇扇墜兒,就像王哥說的,給薛坤這種人送禮,重要的不是價位,而是看你走沒走心。

第二天一早,徐喬早早來到眼鏡店等著,順便給王哥和司機都帶了早餐。

王哥對徐喬這份細心周到,真是佩服,太讓人舒服了。

來接徐喬的司機也是驚訝,因為徐喬竟然買了好幾種早餐,他一個小司機還真沒到過如此待遇。

徐喬客氣道,“大清早的,辛苦你了,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一樣買了點兒,湊合對付點兒吧。”

徐喬自己就是個普通的小人,比一般人更懂一份尊重對于小人有多重要,再說,薛坤的司機,總歸是留個好印象沒有什麼壞

司機用,一路上有意無意和徐喬了一些薛坤的喜好和忌,徐喬坐在車里,暗自嘆,人脈真特麼太重要了,只有先進到圈子里,才能了解這里面的游戲規則。

等真正到了薛坤家門口,徐喬才理解王哥所說的薛坤不是普通人是什麼意思,恕他沒見過世面,這倆天頻頻被土豪刺激,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錢人其實真多。

眼前是一座占地面積頗大的私人莊園,圍墻掩映在翠綠的樹木枝葉中,進門之后沿著一條碎石巷道走廊往里走,就見院兒花草繁茂,樓亭、魚池,還有曲曲彎彎的碎石小徑點綴其中,弄得跟他在課本上學過的蘇州園林似的,就是微版本的。

薛坤聽見靜,笑呵呵往外迎了幾步。司機訝異,這年輕人面子可真不小。

都說酒壯英雄膽,徐喬覺得錢才特麼是一個人最大的底氣,昨天他見對方還只是尊敬,今天對方有這豪華的大院子加持,除了尊敬竟然還特麼有點兒丟人的自慚形穢。就跟進了大觀園的姥姥似的,覺自己跟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

不過人在被到絕境的時候臉皮會變得特別厚,徐喬覺得自己現在一臉堆笑的樣子,明晃晃寫著“結”倆字兒。

“薛哥,早上好。”徐喬索臉皮厚到底,走兩步迎上去。

薛坤客氣,“過來了,進屋坐會兒?”

徐喬忙擺手,“薛哥,今天就不多打擾了,不如您先帶我去廠子里轉轉?”

“也好,廠子離這兒不近,幾家看完,估計也得一天的功夫。”

“薛哥,不然您讓司機帶我去,就省得耽誤您功夫了。”

薛坤擺擺手,“走吧,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兒。”

徐喬這邊努力克服心那點兒無所謂的自尊心,謙虛地陪著笑臉,為自己謀一條出路時,許明硯正在為許子睿舉辦盛大的生日宴會。

杯籌錯,名流匯聚,許子睿著高定禮服在一眾人的簇擁下,聽著眾人各種花式吹捧,一臉清高倨傲,圈兒中太子爺,他有傲的資本。

許明硯這會兒正在書房跟老頭子爭執不休,許明硯要送許子睿的生日禮便是在今天正式宣布許子睿為許家的繼承人。

老頭兒不同意,非說許子睿心淺薄,目短淺,不堪大任,總之什麼詞兒難聽,許明硯不想承認什麼,他就偏要說什麼。

許明硯大怒,“爸,您不喜歡子睿就直說,何必這樣詆毀他!”

老頭兒拐杖猛地板,“是我詆毀他,還是你自己護犢子,不愿意面對事實,你自己心有數,要讓許子睿繼承許家,除非我死!”

許明硯嗤笑一聲,“您舍得的話就去死唄,安眠藥,跳樓,上吊,是想無聲無息,還是要轟轟烈烈,您隨便選!您也不用有什麼后顧之憂,到時候兒子替您收尸,把喪事給您辦的妥妥帖帖,保證您在那頭兒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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