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春風（14）

會水，但選擇在水里做作地撲騰起來，呼不斷：“救命！救我！”

岸邊，謝珣已經離開坐榻，見呼救，一躍水，輕而易舉將人攬住了，往回游。

掙扎了下，謝珣的手沒放對地方，不是腰，不過并未多想，溫香玉，盡在掌下。

第一次被人部位，莫名臊，急之下在水里就和謝珣起手來，胳膊肘狠狠一撞，謝珣沒著意，竟被得了手，一陣窒。

他瞬間松開手，等反應過來，已經小魚般敏捷地游上了岸。

衫，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這一下，玲瓏有致的曲線也跟著纖毫畢。

“會水？”謝珣同樣，目落在上略作游走，見一臉沉沉不高興卻也不發作的模樣，笑了聲，“剛勾引男人不是很來勁？又是扭又是轉的，我救人心切，并非有意，你不是臉皮厚的嗎？怎麼突然面薄起來了？”

再回想，那不錯，謝珣看一聲不吭只捂著口，倒真有點楚楚的風致。

他喊來人，領去換裳。

不多時，穿著府里婢子的襦出來，鵝黃一片，的像春天里剛芽的新柳。見謝珣還坐繡幛中，上早換了件半舊的天青春袍，遠遠一觀，甚是秀，笑盈盈地跑他跟前轉了個圈：

“這件裳真襯我，是不是顯得我很俏呀？”

果然是臉皮厚，已經沒事人一樣。

謝珣失笑：“怎麼，不害了？”

他當真是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小娘子。

輕哼了聲，以示不屑。

不過很快就擺弄起子，翩翩的，暗自得意。

“你在平康坊對付男人應該很有一套，怎麼我你一下，你那個反應，”謝珣看賣俏，慢條斯理地笑道，“春萬里，你不會只是上逞強吧？沒被男人過？”

敢笑我，裊裊走到謝珣跟前，出手，順著他領慢慢上來，指甲上染著蔻丹，纖白手指輕輕一撥，微涼，找到他的鎖骨，輕挲，眼波閃：

“是這樣嗎？”

鬢發未干，花子又落了，那枚小小月牙就近在咫尺之間，呼吸馥郁，一縷調皮的秀發垂落，似有若無撓著謝珣的面龐，有點，又說不出是哪里。

他拿開頑劣的手，低笑說：“我看你就是個戲，再我試試。”

問：“我再臺主會怎樣？”

謝珣又笑得和藹可親了，他說：“我會擰折你的手。”

不就要擰斷人家的手，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誰敢嫁你？

好勝心頓起：你就是喜歡我嘛，心口不一。十五歲的姑娘，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渾都是熱，手一，索探到底，一臉訝地對上微慍的謝珣：

“臺主上怎麼這麼石呀？”

男人當真是生的和自己如此不同。

謝珣臉上那點微慍不退，目清冷：“繼續啊，比那更石的還在下頭。”

咦？還有更石的？眼底的促狹一閃而過，真的要繼續，下一刻手腕就被謝珣攥的生疼，立馬聲求饒：

“好哥哥，我再不敢了，放了我吧！”

謝珣冷道：“喊誰哥哥？”

疼得吐了下舌頭：“臺主忘啦，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呢，那我喊阿爺？”

“油頭腦。”謝珣甩開手。

不知不覺，竟跟耗了這半日，謝珣道：“春萬里，差不多得了，帶上你的裳，走人。”

著手腕，眨眨眼，扭頭朝門房方向跑去了。

呵，兩條總是跟踩風火似的，謝珣嗤了聲，以為人真的走了。不想，片刻后那抹俏生生的黃又重現出現在眼前。

他抬頭，正神神地沖自己眼，不見外地湊近，趴在耳朵那悄聲道：

“臺主，我給您老人家備了點薄禮，有得罪的地方請別往心里去，我一定在典客署好好做事，為朝廷效力。”

吐氣如蘭，呵的他耳廓發。

他下頜的線條真好看，近距離打量，謝臺主生的當真英俊，都想他的臉了。

謝珣眉頭挑起：“誰是老人家？”

一愣，忙做出個多的神態，極盡矯造作：“得罪得罪，下的狗眼真是瞎了，臺主是最英俊的年輕郎君。”

“我從不收禮，念你初犯，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謝珣已經看到懷抱的長錦盒，腋下另夾著一幅卷軸，一臉討好，那神，過街的灰老鼠似的。

不肯，一腦放到石幾上，出個腦袋，朝四下一打探，見家仆奴婢們離的遠著呢，扭頭說：

“下送的不是金銀財寶，絕不會讓臺主擔接賄賂的罪名。”

謝珣稍覺意外：“春萬里，你不會是把我家的櫻桃曬了櫻桃干又送回來了？”

“嘁”了聲：“那怎麼？橫豎還是臺主的東西，我給臺主的，一樣是臺主當下最需要的，一樣是我自己的寶貝，換了別人，想要我都不給呢。”

“我當下最需要的？”謝珣皺眉，“我怎麼都不知道我當下最需要什麼東西？”

沖他飛了個“我懂你”的眼神，啪啦一聲，暗扣打開，錦盒中風干的海狗腎靜臥在紅綢布上，包裝。

乍一看，謝珣沒認出，只當是人參一類滋養藥材，當即回絕道：

“拿回去，我不需要。”

忙殷勤攔下：“臺主知道這什麼嗎？就說不需要。”

“這什麼？”

拈起，送他鼻底，謝珣別開臉一副嫌惡的表。

“哈，連見多識廣的臺主都不知道，我告你好了，”聲音放低，愈發神，“這個是海狗腎，海狗生活在水里，每到春天，對，就是現在這個季節，人們把它們逮住，割下這個……”朝謝珣□□一指，賤兮兮笑了，“能暖腎壯，益補髓，吃了它呀，就能像雄海狗那樣連續大戰七十天，每天三十次，如野狼一般大展雄風嗷嗷直……”

對面男人的表逐漸凝固。

咽了咽唾，小聲把后續補完，“是獅子國商人說的，我花大價錢買的呢，臺主放心，絕對真。”

“我吃了它，就能連續和人大戰七十天？”謝珣面無表凝視著。

到底怎麼個大戰，還沒搞清楚，但趕點頭：“對啊！”

“每天能合三十次？”謝珣又問。

不疑有他：“對啊！”

“啪”的一聲，謝珣對準腦門彈了個又響又脆的栗子：“春萬里，你個蠢貨，想我死是不是？”

這一下好重，帶著鼻梁骨都跟著酸，捂住腦門，人懵了：“臺主干嘛打我？”

謝珣面發沉，如千年玄冰：“誰讓你給我送這東西的？”

歪著頭，烏濃的睫了，有點迷地向他，稍頃，不答話反倒了骨頭似的往謝珣懷里一倒，手勾住他脖子，仰起小臉，看見暗紋薄紗進的在他耳垂那好似聚集明亮的一點。

鬼使神差的，把遞上去含住了謝珣的耳垂。

他上的味道真好聞啊。

覺得自己心里熱了一下。

“你干什麼？”謝珣的手在腰間不覺一，含糊地“嗯”了聲，紅，幾乎上他的問：

“臺主，你想親我我嗎？”

不知道謝珣想不想親，但好像很想親他他。

謝珣眸子半垂，眼尾薄褶細長微翹：“起開，再不起，我把你丟史臺獄去。”

真煞風景，立馬閃人。

“我就說麼，”同地看著謝珣，又很委屈，“平康坊里的客人沒一個不喜歡我的，他們總是想對我手腳，假母說，不對我心的都不是男人，要麼是閹人，要麼不行。”

聲音小了下去，“臺主，你放心，我絕不會跟別人說的，這種難言之你肯定也很苦惱。”

說著把那幅平康坊順來的春宮圖，小心翼翼攤開，一派活生香的卷軸就像屏風般展在了謝珣眼前。

“這幅圖的畫師，據說以前是個梨園弟子，技藝高超，這圖栩栩如生，平康坊的姊姊都拿去找人描摹，私下認真學習，臺主要不也琢磨琢磨？”

唯恐謝珣看不清楚，往他眼前又挪了挪，很期盼。

謝珣看著，居然笑了，覺得眼，一個激靈：上回他冷不丁問自己要金魚袋時就這個模樣。

“我行不行的，你試試不就清楚了？”他溫莞爾，角淺淺地勾了勾，一瞬不瞬地欣賞著的表變化。

我試？狡黠一笑，俯下，咬著他耳朵說：“好哥哥，就怕你不行。”

給臉，竟越發放肆了，方才門仆說，春萬里在府前不知恥地見誰都喊“好哥哥”，這稱呼，是在搞零躉買賣嗎？謝珣起一把將人拽懷里，踉蹌著往石幾上去，楊梅打翻，后背立刻染了一片猩紅。

“哥哥這就你知道行不行，嗯？”謝珣一只手在腰腹間故意了幾把，“腰繃這麼干什麼？放松，平康坊呆那麼久你早該經百戰了才對，怎麼了這是？”

微，小脯一起一伏的，兩人衫薄皆能到彼此的熱度，眼睛眨個不停：

“那你睡了我，就得娶我！”

謝珣故意輕拐了個調子：“喔，原來繞這麼一圈是想嫁我啊，剛才不還是想喊我阿爺？”

“臺主要是想認我做兒，那更好呀。”忽然覺得好笑，噗嗤一聲，撒喊“阿爺”，一聲下來，意猶未盡，咯咯笑出聲，黃鶯兒似的，“阿爺阿爺阿爺！”

不施黛更好看，落了次水，五倒更明：嫣紅，皮白勝珍珠，一頭烏發云似的蓬松著。

調皮的時候，還帶著點不自知的勁兒。謝珣凝視著，阿爺，這稱呼有種恥的刺激，他不愿在一個教坊面前失態。于是，拍拍的臉：“玩夠了嗎？玩夠拿著你的東西給我走人。”

他旋即起，不想，忽然撐起自己，扯住他袖子，挑著秀眉：“臺主害怕餡了？”

看不知死活，一個勁兒地撥，謝珣很想把扔榻上去弄不死，卻不過一笑，依舊是個清冷克制的眉眼。

剛要抻袖子，卻正在使勁拽，刺啦一聲，他半截袖子竟被給拉扯掉了。

兩人都是一怔，低頭，看看手里的袖子，風中輕抖，好不尷尬，立刻笑的阿諛：“臺主的裳好像不大結實，啊，我剛想起來，我家里還有要事，下告辭！”

一個躍起，險險蹦他上沒剎住，可又快如閃電的，在謝珣上一吮：“我親親你，臺主別生我的氣啦！”

人像只燕兒似的飛了出去。

剛出大門，被家仆住，回，只見錦盒和畫軸跟著被扔了出來，門仆道：

“郎君說了，帶著你的東西走。”

說完，那本對著街道敞開的門咣啷闔上了。

跺了跺腳，手里還拿著謝珣的袖子，索用來綁禮，打個結，蹬蹬蹬跑上臺階，又放在了門口，大聲喊：

“禮輕意重，臺主一定要收下！”

，心有點兒跳，臺主的很真舒服但這一下親太快，不夠回味，原來跟人親親滋味這麼好。難怪，南曲的那些姊姊們跟客人舌纏，口水咽的起勁。

憾地咬著朱，不知為何，角忍不住地扯了又扯，屁顛回了家。

沒過幾日，淅瀝的雨落滿長安城，臺中忽收匿名舉報，言史大夫謝珣貪贓枉法，行賄者份獨特，乃平康坊舞姬，至于，還請史臺嚴查云云。

史臺人事多，臺院正事無巨細地跟坐在紫墊上的謝珣稟告，一二三說的麻，這麼一份舉報信直接投到烏臺，沒有一點點防備念出來，侍史尚未有所反應。

旁邊臺主的副手裴中丞先變了臉：等等，這舉報的是，史大夫？

作者有話要說：下更周四下午更，應該周四開始真的可以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