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相國夫人》第6章 006

006

趙維楨想把呂不韋丟在趙國的攤子撿起來,本就是為了給趙姬和嬴政提供財力支持。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呂不韋給資財產則罷,萬一他不給呢?所以還是得自己經營些什麼。

因此趙維楨帶著小嬴政來酒肆順理章,也不打算瞞著他。

魏興停車之后,還不忘記囑咐:“夫人,一會兒你見到掌柜,可得端住模樣。”

馬車里的趙維楨:“知道了,我沒在怕的。”

魏興:“……”

知道你不會怕,魏興腹誹:一腳踹走主人時沒怕,在平原君面前尋死覓活時也沒怕。主人娶來的這夫人簡直熊心豹子膽,就見幾個下人和伙計,要是怕了,魏興才奇怪。

相比之下,魏興更怕趙維楨再做出什麼驚世之舉,反倒嚇壞了掌柜伙計。

其實趙維楨明白,應該怕的。

平心而論,就是一個沒畢業的大學生,讓空降執行總裁的位置,簡直聞所未聞。

本來呢,原嫁給呂不韋,雖是空降管理人,但呂不韋這個大董事兼CEO肯定會帶著慢慢上手。現在倒好,董事長跟著其他項目的管理人連夜跑路,留下這個零資歷零經驗的直接上任著實離譜。

但這事怪趙維楨嗎?

要不是在,呂不韋直接跑了,鋪子更是沒人管。

那這豈不是要趙維楨可勁作也沒關系的意思。

所以趙維楨大大方方下車,牽著小嬴政就進了門。

進門之后,這一大一小看在眼里的況卻是全然不同。

嬴政進酒肆,見店人丁寥落,空空,小小的腦袋瓜便不自覺地心生愧疚。

若非秦趙戰爭,酒肆也不至于如此空曠。而、而且……怕不是也和呂不韋帶著阿父逃跑有關系。

這可是呂不韋的酒肆呢。

小嬴政低下了頭:“對不起,夫人。”

趙維楨:“啊??”

忙著查看店鋪況,全然沒想到嬴政會因此難過。他突然道歉,搞得趙維楨一頭霧水:“政公子何出此言?”

嬴政:“是我拖累了夫人。”

趙維楨:“……”

你這孩子,看的也太明白了點。

要說有關系,確實有關系,誰嬴異人是他老爸來著。但這能怨嬴政麼?

趙維楨本沒往那方面想,還在驚訝酒肆環境干凈呢!可別說,一家開在先秦的酒肆,這店面的衛生標準倒是不錯。

“公子可是覺得這店面里人了?”問。

嬴政不說話,但他的表給了趙維楨答案。

“那我與政公子打賭。”趙維楨說:“兩個月之,我必定讓這家酒肆門庭若市。公子賭不賭?”

“夫人好自信。”嬴政驚訝地說。

就算不自信,也得做出樣子來啊。趙維楨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給嬴政樹立自信。

三歲的孩子老是擔憂這個、愧疚那個,好似已經把自己當了一個大災星。這怎麼行?怪不得未來的秦始皇總是一副被害妄想的樣子。

他一生都過的提心吊膽,也許這對于一名帝王來說理所當然。

可站在趙維楨面前的,只是個還沒開蒙的小男孩。

“我就是自信。”于是趙維楨信心十足地肯定道:“政公子且等著好消息吧,不過——”

“不過?”

“政公子不是了麼。”

趙維楨看向魏興:“酒水、食材,可都備齊了?”

“夫人,都已經備齊了。”魏興回答:“就等著明日開張呢。”

“那菜單如何?”

魏興扭過頭:“快把準備好的菜品端上來。”

看來魏興是有備而來。

趙維楨反倒是謝他:能當上呂不韋的左膀右臂,這人多有點本事。要不是便宜老公把他留下來,趙維楨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也不客氣,帶著小嬴政正襟危坐于案前。

兩名伙計端上食與酒

趙維楨一瞧:好家伙,一壺酒、一碟腌菜,以及一盆燉羊

不知道的還以為錯了武俠片現場。

趙國臨近匈奴,著上自趙武靈王“胡服騎”之后,邯鄲城便人人流行著胡服,看來餐飲上也深匈奴影響。

趙維楨直接略過了腌菜,夾起一塊羊,托著碟子送口中。

魏興和掌柜一臉殷切:“夫人覺得如何?”

趙維楨:“……”

但趙維楨瞥見掌柜自信滿滿的樣子,不得不把羊強行咽下去。強繃著面孔,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口中,掌柜激地介紹:“夫人,這可是咱們酒肆賣的最好的佳釀!”

趙維楨:“…………”

面無表地咽下酒,放下酒與筷子,拎著袂緩緩起

“我先去廚房看看。”趙維楨板著一張臉,還不忘記喊住掌柜:“你在這里候著。”

說完拉著小嬴政徑自走向酒肆后院。

掌柜的這邊張地直手:“魏管家,您不是說夫人生外向,很好說話嗎?我,我看這氣勢威嚴,不是很好相與啊!”

魏興挑眉:“我去瞧瞧。”

果不其然,魏興一出門,就看到趙維楨接過小嬴政遞來的水瓢,正在拼命漱口。

“不至于吧,夫人。”魏興不忍直視:“這酒菜我也嘗過,還不錯啊,怎就難吃這樣?”

趙維楨:“嘔——”

魏興徹底無語。

不是趙維楨不給面子,而是……

真的是穿越當天,吃上第一頓飯后才回想起來,先秦是個怎樣質和生產力都極其匱乏的時代。

試問燉羊不放香料不放醬油是什麼味道?膻的趙維楨險些撅過去。酒就更不用說了,充其量也就是發酵稻、粟,嘗起來與趙維楨認知里的“酒”絕對不是一回事。

之前在府上吃飯,基本上是粟飯、豆飯,配之腌菜,食也多為禽類,趙維楨只覺得單調,尚且能忍

今天這燉羊實在是及到了趙維楨的味覺底線。

“平日酒肆的吃食。”吐出里的水:“就是這樣子的麼?”

“夫人你嫌棄,可好多人想吃都吃不上呢。”魏興撇撇

“我覺得還不錯。”小嬴政小聲補充。

他都已經很久不曾吃過羊了,太貴,母親說買不起。

好,好吧。

淺薄了。

看著小嬴政和魏興奇怪的樣子,趙維楨只得忍著惡心,又重新回到餐桌前。

不說別的,至得把小嬴政喂飽吧。看他認真吃飯的模樣,趙維楨倒是好了一些:至看起來嬴政不是在為挽尊。

但欣的同時,趙維楨滿腦子都是如何改變這個現狀。

自家酒肆的飯菜,都吃不下去,合適嗎?!

回府之后,趙維楨找來帛書,開始思索自己能做些什麼。

首先就是酒肆的酒可以改改配方。

穿越之前,趙維楨只知道平民喝的酒不過濾、多雜質,且度數很低。但今日品嘗之后……這簡直很難稱之為酒。

戰國時代沒有蒸餾酒,但到了西漢卻有。西漢海昏侯墓出土后,趙維楨還慕名去博館參觀過,對挖掘出的蒸餾印象深刻。

趙維楨的記憶能力一直不錯,尋思了一下,覺得自己能夠畫出來海昏侯墓蒸餾的構造圖。

雖說也不清楚西漢的蒸餾能不能真的制造出來蒸餾酒,但時代相差不大,至生產力近似,先造出來再說。

萬一有用呢。

憑借印象,趙維楨寫寫畫畫,搗鼓了大半天。

到了下午,魏興敲門。

“夫人。”他在門外說:“媯夫人帶著政公子來了。”

“啊?”

伏案的趙維楨猛然抬頭:“來做什麼?!”

平原君剛剛放人,不低調行事,還要跑到呂府來——不知道就是呂不韋“拐”走夫君的嗎?

不等魏興回答,趙姬就已經帶著小嬴政進了門。

“叨擾夫人。”

趙姬弱弱行禮,卻是看也不看趙維楨面前長案擺滿了帛書:“趙媯來向維楨夫人道謝,謝夫人帶政兒到酒肆用餐。”

趙維楨:“你……”

就吃頓飯,還要跑來一趟專程道謝,是嫌棄趙王還不夠忌憚不

哪兒有到串門的人質啊。

而且看趙姬匆匆忙忙的打扮,怕不是趁著自家老爹不注意,溜出來的。

趙維楨放下帛書:“你我算是共患難一回,別遮遮掩掩的,有什麼想說的直說。”

趙姬聞言,雙眼猛然一亮。

“謝夫人。”喜笑開:“趙媯是想,今后在趙國的日子還長著呢,政兒他……下月就三歲了,卻總是不太說話。我生愚鈍、也沒讀過幾本書,怕是教不了他。政兒與夫人有緣,便想著可否讓我陪政兒住在夫人邊,好夫人教導他?”

趙維楨頓時了然。

哪兒是陪小嬴政,見趙姬這忐忑急切的模樣,是怕趙維楨找到機會跑路回秦國,不帶著

腦殼疼。

趙維楨是不介意照顧小嬴政,但讓母子二人住在呂府是萬萬不可能。

別的不說,平原君會同意麼?秦國人質住在呂不韋的府上,怎麼看都像是策劃跑路的吧。

“你——”

趙維楨斟酌一番語句,話到邊又咽了下去:“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到正屋等我。”

趙姬點頭:“好。”

離去,小嬴政卻沒

在呂府上,趙姬也不擔心嬴政出事,拉了他兩下,見他不走,索就放開手,一人隨著魏興走了。

三歲的小男孩,站在趙維楨面前,一雙烏黑眼球看了看趙維楨,又看了看長案的帛書。

他不歪頭。

這就是想問問題的意思。

趙維楨開口解釋:“這是用來改善酒肆藏酒的草圖,我得賺錢。”

沒想到一解釋,小嬴政看起來更困了。

男孩眉心一擰,難得開口:“為什麼?”

趙維楨不假思索:“養你啊。”

小嬴政:“你可以跑。”

趙維楨:“嗯?”

晌午一頓飯,似乎并沒讓嬴政安心。反而是趙維楨對他好,他更是忐忑了起來。

“我不能跑,”嬴政說,“你可以跑。”

趙維楨:嗯???

愣了愣,難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孩。

老實說,趙維楨在他第一次開口就有了一個疑

這思維,這心。他真的是個三歲的孩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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