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他暗我》第16章 暗第十六天

【我為什麼會在一瞬間熱淚盈眶……】

【明明我上一秒還在一臉姨母笑的, 可是看到他們現在的模樣,我又又有些說不出的慨TAT】

【……但怎麼回事,在這樣的場面里,我還在認認真真地嗑。太配了太配了救命!】

【有生之年, 我竟能從我舟哥的里聽到一句“想你”, 我剛才立馬起看了看今天的太到底是從哪里出來的。】

【好想知道以以跟我江哥高中時坐同桌是怎麼樣的形哈哈哈,倆人是不是天天互罵?】

……

節目組的人正在實時監控各個組合的直播熱度。

導演恨不得自己有四雙眼睛, 忙得團團轉。

因為從夏日島到岸邊的這段行程, 節目組并沒有做出任何安排, 所以每組的兩個人都可以自行決定要做什麼。

“楊導,段明霽和汪桐欣正在聊他們當年的一些趣事,直播間彈幕反饋很好。”

“薛青芙正在聽俞深聊博士的項目,俞深在講人工智能,講得有意思的, 還講了一些自己做up主的彩片段。”

“宗炎和尹雙在聊最新的時尚單品,剛剛從服聊到了鞋子。”

“……”

楊導點了點頭, 很是滿意,又問:“那現在直播熱度最高的應該是段明霽他們吧?畢竟cp的數量最龐大。”

“唔,本來是。”工作人員額角的冷汗。

“現在不是?”楊導還驚訝。

工作人員:“嗯, 現在人氣第一的是江斂舟和盛以他們直播間。”

楊導這會兒也理解了, 也是, 畢竟有江大頂流的基本盤撐著, 第一倒也正常。

他走過來看了看鏡頭, 問:“他們剛剛是在干嘛,直接飆上了第一?”

工作人員:“……翻譯F語。”

楊導:“……”

怎麼回事……

這屆觀眾好難帶, 你們要想看翻譯F語, 有那麼多頻道都不能看嗎!

就這麼沉迷于在我們一個同學的節目里, 看知識導向嗎!

楊導:“……那現在呢?他們現在總該在聊些什麼吧?觀眾在看什麼?”

工作人員:“……看江斂舟開汽艇。”

楊導:“……”

你們到底!把我們節目!當什麼了!

……

江斂舟和盛以在直播間一眾的慨且擔憂之中,順利開過了這一片水域,上了岸。

這一帶臨近海島,風景又確實如畫,來來往往的人有不都顯而易見是游客,各的皮和頭發,各種各樣的語言和口音。

往前走一走,臨街還有不擺了一個攤子賣紀念品、食飲料的,攤子前都豎著一個牌子。

攤主們倒是很熱,一個個也不管路過的游客能不能聽懂,嘰里呱啦就是一頓招呼。

這些攤主也有不是外地人,但說的語言還是以當地F語居多。

倒顯得頗為熱鬧又繁華。

江斂舟和盛以站在街道口,著這里的人來人往,一起陷了沉默。

跟方才在汽艇上的氛圍完全不一樣。

謎一般的寂靜就此展開。

江斂舟:“……”

盛以:“……”

【我要笑死了,如果不是背景音確實還熱鬧,我都會懷疑我沒開聲音的地步。】

【跑去別的直播間圍觀了一下,舟哥,以以,清醒一點!別人都開始攔路人賣票了,你們在做什麼!做雕像嗎!】

【神特麼做雕像哈哈哈,別人做雕像——制作,這兩位做雕像——自己來。】

……

好半天,盛以大概是琢磨著這麼下去也不行,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你去招呼人吧。”

江斂舟一副爺脾氣,輕“嘖”一聲,帶著不爽的表:“憑什麼?”

雖然他沒說出口,但他臉上已經寫滿了——

這種事也配讓我來做?

畢竟還有任務在,盛以忍了忍懟過去的沖,再忍了忍把江斂舟按在地上暴打一頓的念頭,出三分怎麼看怎麼虛假的笑意來。

“畢竟你會F語。”

江斂舟:“……”

跟在后的翻譯:“……”

他!會!個!屁!

江斂舟確實會,也確實流利,可他稍微一想四攔人問要不要買票,便覺得……

格。

偏偏江大爺向來視格如生命。

兩個人正僵持著,不遠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喜的“江斂舟?!”。

他們俱是一愣,一起轉頭看向聲音來源

節目組保工作做得很好,怕影響拍攝效果所以本沒有提前城市,連航班都很難查到,按理來說應該不是才對。

但聽那一聲字正腔圓的“江斂舟”,他們又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等到目及那位他的人,江斂舟和盛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些……

沉默。

竟是一位小攤攤主,是國人的樣貌,是一個燙著小卷發的中年時尚阿姨。

阿姨的表很驚喜,估著是沒想到自己出個攤也能到大明星,自己的攤子也不要了,一路小跑:“哎喲喂,我真沒認錯!果然是你,我們家里可全都是你的海報!尤其是我兒房間!”

江斂舟這會兒倒客氣,“您兒是我嗎?”

“哪能啊!”阿姨連連擺手,“我是你啊,你的那些歌我可都聽了,我都能唱的!還有你之前拍的電影,我都帶著我全家去電影院支持你呢。我兒房間的海報也是我的,就想讓跟著你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江斂舟:“……”

盛以:“……”

盛以默默地低下了頭。

江斂舟淡淡地瞥了一眼。

又瞥了一眼。

怎麼這麼多年了,一想笑還是低著頭,耳朵又紅這樣。

阿姨實在是熱,節目組也沒想到在這異國街頭,還能到江斂舟的,也不知道該攔還是不該攔,便干脆任由發展了。

盛以悄咪咪笑完,又想起來了他們的任務,琢磨了一下,再打量了江斂舟一番。

江斂舟:“?”

盛以沒理他,轉頭看向了激的阿姨:“姐姐,您擺攤是做什麼的?”

——盛以剛一開口,江斂舟就明白了的意思。

阿姨立馬指了指自己不遠的攤子給他們兩個人看:“那,看到沒?做甲的。”

……姐姐您在這支個攤做甲,還真有想法。

阿姨一拍手:“對啊,我怎麼給忘了呢?舟舟,姐姐給你免費做個甲怎麼樣,我技可好著呢。”

江斂舟:“……”

江斂舟:“?”

盛以……又默默低下了頭。

到底是出于人道主義,憋笑了半天后,終于還是一臉正經地清清嗓子:“姐姐,我們想借用一下你的攤子,可以嗎?”

果然。

江斂舟淡淡瞥一眼,一副自己猜中了的表

找個攤子,豎個立牌,往那一坐,愿者上鉤。

真不愧是盛以。

大姐琢磨了一下,又看了看江斂舟干凈、修剪整齊的指甲:“……也不是不行。”

還沒等江斂舟和盛以道謝,大姐就自信一笑,“但是舟舟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都得做個甲吧?”

江斂舟:“……”

盛以:“……”

還沒等江斂舟那張里蹦出來什麼話,熱衷于“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盛以就是一個揮手,bking氣息自然流,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準奏。”

江斂舟:“……”

大姐更開心了,正準備帶著江斂舟往攤子那里走,便見江大頂流下稍揚,指了指盛以的方向,語氣涼涼的:“那我要盛以來給我做。”

盛以都已經要安心做一條咸魚了,聞言一怔,下意識便拒絕:“我不……”

“可以啊!我怎麼沒想到!”大姐一拍手,“小姑娘你放心,做甲可有意思了。”

江斂舟就那麼帶著幾分欠欠的笑意,閑散站在一旁。

盛以:“?”

——

所以,直到穿上圍坐在小攤后面,看著面前這位頂流真就施施然出了手的時候,還兀自有迷茫。

到底是怎麼變了現在這個場面的?說好的要賣票呢?

【我媽媽剛走過來問我在看什麼,我沉默好久:看別人做甲。】

【好著急!一共有100張票呢,舟哥以以現在一張票都還沒賣出去!人隔壁都賣了快十張了!】

【前面的姐妹莫著急,我已經躺平了……你要想想,有這兩張臉放在你面前,你哪怕就著吃碗米飯都是香的,名次都是浮云啊浮云。】

……

大姐還在旁邊指揮。

“先來洗個手,再把指甲邊緣修一下。”

江斂舟便真就聽話地洗了個手。

他的手向來是被吹好看的。盛以著他還在滴著水的指尖,有些神似錯

高中那會兒也是,哪怕他只是作為學生代表站在禮堂舞臺上發個言,都能聽到有不頭接耳討論他。

大概是臉已經夸倦了,實在夸無可夸了,們開始改夸別的。

盛以便頻繁聽到們夸江斂舟的手好看。

向來對這些不夠敏,以前還注意不到,后來大概是真的聽多了,便也不由自主地開始關注江斂舟的手。

確實好看。

上課時在指尖幾圈轉的筆,不甚在意卻又圍著手指練拼湊的魔方,被老師點名上臺做示范時拿著的筆……

明明太多太多平平無奇的東西,可大概是跟他的手一牽扯上,便瞬間帶了一層讓人心折的濾鏡似的。

實在是符合最標準的學,到后來盛以畫畫時,男的手好像多多都有點江斂舟的影子。

沒辦法,現的模特就在那里。

此刻亦如是。

不像是來做甲的,倒像是來拍廣告的。

比起那會兒來,他的手現在看起來了幾分年的青,十指纖長,青筋微微浮現,骨節分明。

周圍似有無數目繞著他那雙手打轉,江斂舟卻毫無所覺,自顧自地了張衛生紙,懶洋洋地有一搭沒一搭,著手上的水珠。

而后把了的紙巾丟進垃圾桶,往椅子上一坐,隨意地便把手到了盛以面前。

語氣淡淡地,卻怎麼聽好像都帶著三分得意:“開始吧。”

盛以:“……”

【啊啊啊老公你的手好好看我好喜歡!!!】

【怪不得前兩年,江斂舟的在那聚眾商量給他的手買保險,這確實……】

【恨不得魂穿盛以!讓我來!】

……

洗完手之后,第一步是要再修剪一下指甲。

其實按盛以的想法來說,這一步完全也可以江斂舟自己完——

剪個指甲而已,又不是割個腦袋。

偏偏大爺便這麼大喇喇地往一坐,揚了揚眉:“怎麼還不?”

大姐也幫著腔,把指甲鉗遞給盛以:“快開始吧,修得一致就可以了,再剪一下死皮,很簡單的。”

盛以沉默兩秒,拿了起來。

戴上一次手套,保持著大佬風范,努力坦而自然地把指甲鉗湊過去。

江斂舟挑了挑眉,一雙桃花眼卻帶著不滿的意味,把手舉了起來。

盛以:“?”

江斂舟飄著尾音:“怎麼,就讓我這麼舉著手嗎?”

?那不然呢?

旁邊的大姐看不過去了,“哎呀”一聲:“小姑娘,拿著他的手來剪啊,這樣多不方便。”

盛以:“……”

三秒后,還是握住了江斂舟的手,低頭跟做科研一樣,認認真真地修剪起了他的指甲。

江斂舟指甲的形狀很漂亮,表面也泛著一層淡淡的澤。

大姐的工很好用,現場都是指甲鉗“咔嚓”“咔嚓”的清脆聲響。

一切都很自然。

如果可以忽略掉隔著手套也傳來的溫熱的話。

江斂舟看著頭頂的發旋,抿了抿角,眼里泛起幾分笑意,另外一只手握拳,抵著清了清嗓子。

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輕

盛以本就心里有些忐忑,好不容易順利剪了一些下來,江斂舟的手指還要搗

稔地拍了一下江斂舟的手背,兇的:“不要!”

江斂舟,最后什麼也沒說,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從嚨里悶出一聲“嗯”來——

帶著從沒在他上出現過的乖巧意味。

他又盯著盛以的頭發和垂下的睫看,半分鐘后,江斂舟轉過了頭、看向了遠

【……姐妹們,速效救心丸不用了,謝謝,不要費力氣了,已經死得了。】

【怎麼回事啊嗚嗚嗚,我以前是江斂舟唯,明明我現在應該瘋狂恰檸檬的,但我的角就沒放下來過!】

【好甜啊誰懂我!!!這不可言說的但是又時時刻刻存在的紅泡泡……我有點醉糖!】

【靠靠靠,節目上線后我一定要補舟哥單人鏡頭!他現在百分百在笑,笑你們懂嗎!】

【我真的從沒見過有人這麼跟舟舟說話,他沒生氣,還這麼乖地應一聲的……絕了絕了!】

【敲敲敲!!!姐妹們,速看,jlz的耳朵是不是紅了?!】

【啊啊啊為什麼不能回放啊啊啊,這段我只看一遍怎麼夠啊?!】

……

好不容易修剪完右手的指甲,盛以忍不住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氣。

正準備進行下一步,便看見江斂舟毫不客氣地撤掉右手,又把左手了過來。

——

而且,直接到了盛以的手心里。

盛以:“……”

盛以:“?”

江大爺表面依舊淡淡的,好像一切都很理所當然天經地義一樣,也好像他做的事并沒有那麼奇怪一樣。

只是朝著盛以單挑了挑眉,懶懶散散的:“繼續。”

盛以沉默兩秒:“爸爸真后悔生了你這個不孝子。”

江斂舟:“……”

但這個時候說什麼好像都沒用了。

盛以又“咔”地剪了他的左手指甲,這才算把第一步告一段落。

接下來第二步就是打磨指甲了。

拿著大姐殷勤遞來的指甲銼,看著江斂舟的手,在心里默默數了三聲數。

三聲數后,大佬的脾氣降下來了一點。

自然是做過很多次甲的,但不得不說,這種事作為一個服務方和被服務方的覺完全是不一樣的。

盛以又抬頭看了一眼江斂舟,再次冷聲警告:“給我安分一點。”

當然,盛大佬語氣很冷,作很小心翼翼。

拿著指甲銼一點一點地磨著江斂舟的指甲,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盛以認真磨指甲,江斂舟認真……

明明他們什麼也沒說,可好像就是自一派。

周圍的人也都靜了下來,仿佛不愿打擾他們兩個人一般。

直到盛以磨到最后一個指甲,再次輕輕松了口氣的時候,才聽見江斂舟開了口。

很突然的,聲音放得很輕。

所以盛以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容。

聽見江斂舟問:“你為什麼同意參加這個節目?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盛以:“……”

盛以:“?”

緩緩緩緩抬起頭,真的很想問一句您的腦子是不是出了點問題。

為什麼同意來,這位大爺你是真的不知道嗎?!還“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但盛以又在一瞬間回憶起了那個劇本。

按照劇本來說的話,江斂舟對的出現應該是又意外又驚喜。

……還敬業。

敬業到讓盛以一瞬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思索幾秒。

反問:“你希我是因為什麼來?”

“我能希什麼?”江斂舟態度散漫,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簡直就差把“你因為什麼就因為什麼”說出口了。

盛以瞥他一眼,沒說話,繼續下一步的作了。

打開明底膠,用刷子頭蘸取一點,謹慎地開始給江斂舟的指甲涂了起來。

涂上去的那一瞬間有點涼,江斂舟下意識地就想回手,又按捺住。

——仿佛盛以手上的那個刷子,刷的不是他的指甲,而是他的心臟一般。

他真的……

太喜歡了。

先涂完右手,盛以示意他把這只手放在甲機,再換另外一只手上來。

江斂舟抿了抿,桃花眼里一片瀲滟,笑意、溫、懷念……

跟臉上的面無表完全不一樣。

左手遞給盛以的那瞬間,盛以又聽見他似是沒頭沒尾地說:“我。”

沒聽明白,邊涂邊問:“……你什麼?”

清雋俊逸的男人別過頭,下一秒卻又轉了回來,直勾勾地看著

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因為我。”

“希你是因為我來的這個節目。”

……

【草。】

【我說不出話了orz……別管了,真的,我嗑還不行嗎哥哥!嗚嗚嗚,這到底是什麼故事啊,我是在看綜藝還是在看電視劇!】

【誰能得住老公這突然的直球啊】

【我舟哥真的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嗎?救命!】

【哪怕被唯打,我也想在這一刻說……他好……】

【舟舟清醒一點!誰能不是因為你上的節目啊!】

盛以也是一怔。

抬頭,看向江斂舟,卻意外地發現他好像認真的。

說不清楚的,這一瞬間,盛以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突然變得有些妙了起來。

妙得連向來無波無瀾的盛大佬,都意外染上了幾分笑意。

不知道江斂舟說這句話是出于劇本,還是出于本心。

但不得不說,他確實沒說錯。

盛以又低下了頭,示意江斂舟換一只手進甲機,而后開始琢磨著該給江大頂流個什麼的甲。

江斂舟其實沒指盛以會回答。

向來是沒太多緒起伏的人。

以前讀書的時候,他也只是在很了解盛以之后,才能靠他的知道盛以現在是開心還是生氣。

好像除了畫畫,沒有太多能讓在意的事

可他就是很想很想。

能讓在意他。

——哪怕一點點。

他張了張,準備跳過這個話題,卻聽見盛以很輕盈的聲音:“好啊。”

江斂舟愣了愣。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眼角的淚痣好看得有些過分。

便難得彎著眸朝他一笑:“那就是因為你。”

江斂舟一怔,垂下了眼。

是一月。

偏有一些花,無聲盛放。

……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很久,靜謐安然,偏有幾分無聲流轉。

旁邊放了罐可樂,江斂舟正好右手是空的,他隨手拿過來,單手拉開了可樂拉環。

而后,隨意且散漫地放在了盛以左手邊。

盛以還在選著花,驀地就有些迷茫:“嗯?”

江斂舟便又恢復了那副大爺做派,下一揚:“賞你的。”

盛以:“……”

里怎麼就吐不出半句好話呢?

……所以,二十分鐘后,江斂舟看著自己新鮮出爐的綴著星星的甲,一陣失語。

盛以滿意了:“不要生氣啊,這都是老同桌我對你滿滿的。”

江斂舟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甚至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重復:“對我滿滿的?”

盛以點了點頭,誠懇至極。

江斂舟慢悠悠地挲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稍一點下:“你想讓我怎麼相信你?”

“嗯?”

江斂舟斟酌一番,寬宏大量般提議:“不然你現在站在街口,大喊一聲‘江斂舟我你’,我就信,怎麼樣?”

盛以:“……”

【好心機!你承認吧jlz,你就是想聽漂亮姐姐說你罷了,還說什麼信不信!】

【老公老公我你,我最你了,老公看我!】

【江斂舟哪來這麼多老婆?震撼了。】

【誰說的!媽永不服輸!】

【我是不是審出了問題,我竟然覺得以以給舟哥做的甲還好看……壞了壞了】

【前面的,帶著做的甲,怎麼可能不好看!】

【逐漸忘記他們兩個人現在是要做什麼……又是為了什麼來甲的……】

【靠靠靠,前面的一提醒我才驚醒,現在得賣票啊!別的組合都賣了二十多張了,你們又在干嘛!】

【談影響搞事業石錘了。】

……

總而言之。

兩個人總算是完甲攤大姐的心愿,大姐也終于答應了把這個攤子借給他們。

豎著的牌子肯定也得換。

盛以很利索地就把這件事給了江斂舟——

畢竟江大爺雖然為人放不羈,但某些方面家風倒頗為嚴格。

比如強著大爺從小練字。

江斂舟的字寫得很出,瀟灑有力,骨架很大,某種程度上來說跟他的格倒有幾分相似。

那會兒學校辦書法比賽,江斂舟被語文老師要求參加,還不樂意。

回過頭筆一揮,寫了“盛以”兩個大字就了上去。

當事人盛阿久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后來在櫥窗那里看到“景城一中201X屆書法比賽特等獎-江斂舟”的作品時,才發現自己的名字就在上面。

……簡直了。

所以有如此書法大家站在面前,盛以倒樂得輕松,拿了紙筆遞過去,就等著江斂舟寫牌子了。

江斂舟倒也沒客氣,拿著紙筆去了一旁,就著桌子站在那里,便瀟灑一抬手,洋洋大字寫在上面。

盛以收拾桌子的空隙,抬頭瞄了一眼。

不在意地低頭時,盛以一頓,又不可置信地抬起了頭,看向那個牌子。

上面的字的確很好看,行云流水,恣意淋漓。

只是。

容跟盛以預想得不是很一樣。

設想的就是“賣票”這樣的容,而現在,上面寫的是——

“打牌”。

盛以:“……”

冷冷抱臂一笑,“江斂舟,人干的事你是丁點沒打算做,是嗎?”

江大頂流慢條斯理,也沒多解釋,只是又在那張牌子上寫了點標注。

“打贏一局,送一張票;打輸一局,買一張票。”

盛以久久地沉默了下來。

——連帶著直播間一起。

【看到現在,我還佩服jlz多年老的,別的不說,心臟都好的。你家哥哥真的是各種作層出不窮啊,讓你猜都猜不的男人。】

【不是……我就想知道如果舟哥打輸的話,這票真的要送嗎?那還要怎麼跟節目組差?哥哥你簡直是在拿命玩撲克啊!】

【以以!!!呼以以!!!快點勸住他,讓他不要有這麼多七八糟的想法,給麻麻好好錄節目!】

【前面的像極了管不住兒子的婆婆,指兒媳婦出面的那種……】

【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這個比喻實在是太形象了,別說,婆媳關系還好哈】

……

盛以看了看那個牌子,再看了看江斂舟,又沉默幾秒,問:“哪有撲克牌?”

【……】

【……】

【……前面的那位婆婆,恭喜你,你兒子沒救了。】

江斂舟早看好了,悠悠散散地邁步去隔了幾個位置的攤子,跟老板涉了一會兒。

這邊的攤主大多熱好客,加上看出來是在錄節目,老板就很大方地把撲克牌借了出來。

老板是當地人,說的自然是F語。

隨行翻譯雖然覺得自己沒多大用,但還是跟上了。

眼看著江斂舟順利解決,隨行翻譯就繼續當起了自己的背景墻。

只是江斂舟從老板攤位上拿起撲克的時候,隨行翻譯聽到老板用F語說:“帥哥,看不出來啊,你還做了甲?”

隨行翻譯當時就是一個張,恨不得沖過去提醒老板,千萬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大爺正對這甲煩得呢,剛才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現在還提……

隨行翻譯默默低下了頭。

只是,他沒等到江大爺的不爽。

在盛以完全看不到的地方,江斂舟朝著老板揮了揮手,桃花眼里滿是春風得意。

爺語氣還自得,用F語問:“好看嗎?”

……老板確實沒明白江斂舟在得意個什麼,但做人留一線,他還是勉強夸贊了一下:“還、還……不錯。”

“是嗎?你覺得很好看嗎?”江斂舟強行曲解了別人的意思,輕笑了一下,語氣淡然,“我覺得也就那樣吧。”

……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江斂舟慢悠悠的:“不過,這是我老同桌給我做的。”

老板都沒反應過來,又聽這位問,“你有老同桌給你做嗎?嘖,看來應該是沒有吧。”

說完,江大頂流拿起撲克牌,緩緩朝著老板一揮手,道了聲謝,再次悠悠哉哉地就回去了。

老板:“……”

翻譯:“……”

是狗吧是狗吧就說是狗吧?

隨行翻譯莫名其妙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某乎一個問題,問,你最后悔的事是什麼。

他當時自覺一路順風順水的人生里,好像沒什麼太值得后悔的事

但如果讓他現在回答,他一定會說——

有,學了F語。

沒學F語就不會做翻譯,不做翻譯就不會陪江斂舟錄節目,不陪江斂舟錄節目現在哪里用得著經如此大的神攻擊?!

……

【我現在就真的很想知道,舟哥,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狗比……】

【江斂舟五年老了,但說實話,五年來,從沒有一天讓我承的如此之多的……我現在整個人已經恍惚了友友們。】

【好期待第一期上線后,以以從電視上看到這一幕是何反應orz。】

【前面的提醒我了!我現在就去關注漂亮姐姐的微博!!等到節目上線,第一時間提醒看這段!】

……

盛以收拾好了桌子,江斂舟正好也就把撲克牌拿了回來。

其實盛以之所以同意江斂舟這麼做,倒也不是在對他盲目信任。

實在是江斂舟此人,高中那會兒就已經是聞名整個景城一中的賭神了。

麻將、撲克、桌游……

爺樣樣玩得六,時常讓盛以慨這到底家風是嚴還是松。

倆人就這麼圍著小桌子坐下,支了四個小板凳,然后開始靜靜地……

愿者上鉤。

大概是這里的畫風實在奇特,加之有攝像機架著,還真有人好奇地走過來看看的。

脾氣實在不怎麼行的江大頂流,話都懶得說,隨手一指豎牌示意自己看,然后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洗牌。

好事的人還真多。

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報名的人要做地主,做地主贏了就送票,輸了就買票;另外一位沒中地主牌的,可以留到下一局,但下一局就默認做地主了。

圍過來不看熱鬧的人,就有了第一個勇士,舉手要上場;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加上盛以,四個人迅速湊了一桌牌搭子,開始了第一戰斗。

第一位勇士到了地主牌,直接上了。

江斂舟盛以對視一眼,各自顯出三分笑意來。

……

“一張大鬼!”地主拿著手里的最后兩張對K,得意洋洋地拋出了一張大牌。

勝利在啊。

對面的盛以手里只剩下了一張牌,他就非要堵死的所有路。其他的人又一直放任他丟牌不管,看來是沒有其它牌了。

地主不贏,誰贏?

江斂舟輕飄飄地笑了一聲。

在地主準備扔下最后一對K的前一秒,大爺打著哈欠,扔下了五條九。

地主:“?”

躺著的另外一位參賽人員:“?”

哥你有牌怎麼不早出?!

爺揚揚下,欠欠地問地主:“要嗎?”

地主:“……”

江斂舟便輕拿輕放,桌上多了一張——

3。

盛以撥撥頭發,把手里最后那張“4”丟了出去。

江大頂流再次打了個哈欠,把他還剩下來的一把牌隨手丟在了桌上,而后帶著沒散盡的困意出來了一張票,遞給地主。

“謝謝惠顧。”

地主:“……”

尼瑪客氣。

【???我怎麼沒看明白,什麼時候就贏了的?!】

【原來舟哥說的速戰速決,真的就是速戰速決……這一局才屁大會兒……】

【……在我只顧著的時候,江哥怎麼就賣出去了一張?!】

……

但顯然。

江大爺的耐心實在有限。

那個第二位勇士,默認為地主、剛拿到地主牌時,便聽見江斂舟沒什麼語調、但卻莫名挑釁的話。

“翻三倍,三張票起比,敢嗎?”

“……”

……

尹雙額角的汗,只覺得累得不行。

數了數手里的票,面上一喜,回過頭問節目組的人:“我們組現在是第一對吧?之前一直是第一,現在更應該遙遙領先了吧?”

節目組的人看了看實時數據,長長久久地沉默了下來。

宗炎心頭生起幾分不妙的預,問:“難道有人超過我們了嗎?是誰啊,桐欣他們組嗎?”

節目組:“……不是。”

節目組:“……江斂舟和盛以他們組。”

尹雙&宗炎:“?”

他們對視一眼,又問,“那他們現在在做什麼,也累吧?賣得這麼快。”

節目組:“……”

節目組:“……在,打牌。”

尹雙:“?”

宗炎:“?”

……

賣得還快。

他們倆人都有點累了,干脆決定中場休息一下。

節目組肯定不會放任盛以跟江斂舟坐那啥都不干的,工作人員及時上前,送上兩部手機:“作為今天上午直播間綜合熱度第一名,你們可以各自一位直播間的觀眾進行連線,連線時需要向他們提問一個問題。”

【!!!】

【臥槽臥槽,節目組牛,我你節目組!】

我,求求了一定要我,提問我什麼都行!】

【啊啊啊到我我今天就給你砸深水魚雷!】

……

因為要分別連線,盛以跟江斂舟為了互不干擾,便先行分開,跟觀眾連完線再賣剩余的票。

江斂舟到的是一個老

孩子很激,簡直快要暈過去了:“舟、舟舟……!我,嗚嗚嗚……我喜歡你四年了,我……那個……你……”

江斂舟緩緩點了點頭,對著便多了三分耐心,散漫一笑:“嗯,慢慢說,有時間。”

孩子都快要落淚了。

“我,我會一直支持你的!你能參加這個節目我超級開心,我也很喜歡盛以小姐姐,那個……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們都會一直你的!”

【老天,我怎麼又在抹眼淚了。】

【小姐姐說的就是我想說的,舟舟照顧好自己就好!你開心我們就會開心的!】

【TAT你們怎麼突然開始煽了……】

江斂舟便認真聽完了這一番表白,誠懇道謝。

他脾氣算不上多好,可出道這幾年來一直都是一個優秀的偶像。

有才華,敬業,沒有緋聞,很炒作,做慈善,從不欺騙,每一步都在做好一個為公眾人的表率。

這份事業。

所以便有這麼多人他。

孩子似乎稍微平復了一些,聲音也不打了:“那個,你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是哦,按照節目組要求,是要問一個問題來增加互才對。

問什麼呢。

江斂舟斟酌三秒,舉起了手,手背朝著鏡頭。

語調淡然,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的語氣問孩子。

“我的甲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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