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他暗我》第20章 暗第二十天

本章建議打開《同桌的你》單曲循環看=w=

隨著主持人的炒熱氛圍,直播間的彈幕越來越集了。

這個節目本來聲勢就足夠大,這兩天又暫停了直播間,觀眾們全在自來水,吸引來了不路人。

而且現在嘉賓們都聚在一起,直播間便沒有再分單人,只有一個主房間,鏡頭對著主舞臺。

【我以為今晚會有單人直播間的,哭哭,還想著一進來就被桐欣的造型給呆呢!】

【第一首歌是誰是誰是誰,我已經按捺不住了】

【嗚嗚孩子已經兩天沒吃糖了,醫生說我現在糖過低,快,阿久,舟哥快上!】

……

麻麻的彈幕飄在屏幕上,主持人的臉都被擋得干干凈凈的。

主持人卻依舊熱滿滿:“好,我知道你們已經等不及了,但我依然要宣讀一下本場的規則。”

他舉著手牌,念,“我們提前找到了100位網絡評審,他們是一些專業的音樂制作人、舞蹈老師等等,他們此刻正與屏幕前的你們一樣同步觀看直播,請他們與大家打個招呼。”

說完,舞臺后的曲型大屏便一秒切換,100位網絡評審的臉同時出現在大屏幕上。

他們已有準備,此時便向大家揮了揮手示意。

主持人笑了笑,“除了這100位網絡評審之外,我們還有500位觀眾到了現場,很謝你們可以全員參加本次音樂節。”

“接下來一共會有四組的節目表演,這四組嘉賓將為大家展示他們心準備了兩天的節目。究竟哪一組會拿到第一,這——掌握在你們手中!”

他很懂賣關子,稍一頓后才繼續道,“每一組的總票數會折合三部分進行計算:500位現場觀眾的投票占比50,100位網絡評審的投票占比30,最后20的投票占比則是……該組表演節目時的直播間熱度。”

【???】

【直播間熱度也會算投票占比?節目組你真的……誰看了不說一句牛

【……難不為了讓我喜歡的組拿第一,別的組直播我就先不看了嗎tat】

真英雄從不回頭看炸。

主持人宣布完規則,沒給觀眾們反應的時間,已經徑直報了幕:“下面有請第一組為我們帶來表演的,宗炎、尹雙組合!”

臺下觀眾很捧場,掌聲雷鳴。

——宗炎和尹雙選到的歌很好。他們是第三名選歌的,宗炎選秀豆出,很有一些經驗,他的工作室和后援會也都很靠譜,在很短的時間分析出了優勢最大的曲目。

他們的選曲是一首英文歌,并且節奏很歡快,很容易就能帶起現場氛圍。

而且這里雖然早期是f國民地,講f語的人很多,但英語也是他們的第二語言,甚至有作為雙方語言的趨勢。

能聽懂悉的歌、又是勁歌熱舞,優勢自然大。

果然。

他們一上臺,的音樂響起來,兩個人又都是俊男,以及親激烈的舞蹈作……

觀眾的腎上腺素很容易就被催生了出來。

不要說現場實打實看到這一幕、被無不在的音樂包圍著的500位觀眾了,就連屏幕前只能看到拍攝視頻的網友們,都忍不住跟著鼓點抖起了

彈幕上一片嗷嗷,不知道的還以為已經是一個月圓之夜了。

宗炎和尹雙也都很有想法,并且一看就是對這首歌悉無比——中間的dance

eak兩個人跳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直接在一個鼓點上,用一個大作把整場的緒推向了**。

卡點極好,節奏完作利落。

一場酣暢淋漓的表演不過如此。

果然,事實證明,人們天生會喜歡一些能夠帶來緒波的東西,尤其是這種讓人興、興到最后汗都立起來的類型。

現場觀眾反響極好,100位網絡評審們給的評價也很高,直播熱度更不需多提——

最后算下來,竟然有914的無敵高分。

要知道,一個舞臺,能讓一個人滿意很容易,但能讓一群人滿意就是很難的事了。

尤其是這種快節奏的曲風和帶了幾分意味的舞蹈,固然能吸人眼球,但也很容易因為尺度把握不好而被反

——這點,選秀豆出的宗炎,最深有會。

何況這種風格的舞臺,往往最考驗唱跳功底,能在兩天不到的時間里做出來這種效果的舞臺,宗炎和尹雙一看就付出了不

相比起來,第二個和第三個表演的段明霽、汪桐欣組合,以及薛青芙、俞深組合,就顯得了那麼一些點。

不是不好,只是相比起第一個足夠彩的舞臺來說,不夠好。

分數自然也低了些,段明霽、汪桐欣組合加進了一段拉丁,拿到了872的分數;而薛青芙、俞深,則因為兩人都不會舞蹈,舞臺也沒有新意,只拿到了836分。

不過這兩個組合的們倒也看得開,畢竟不管是汪桐欣還是薛青芙,本職都是演員,比不得靠舞臺吸的宗炎,倒也算得上正常。

相比起來……

反倒是還沒表演的江斂舟和盛以的,這會兒更忐忑一些。

【我們是不是給舟舟選錯歌了……】

【《同桌的你》節奏那麼慢,會不會很影響舞臺效果啊qwq】

【而且這首歌人人都會唱,舟哥跟阿久很難唱出什麼新花樣來吧……】

【別人也就算了,江江一向被稱為娛現場天花板,要是今天輸了我該如何謝罪!】

【但這是后援會跟工作室一起決定的吧,他們肯定更了解舟哥想唱哪首歌。】

【別的不說,我覺得舟應該喜歡這首歌的】

【前面的姐妹,你怎麼知道的?】

【有一次舟哥直播,放了這首歌。他打開自己的網易云時,我瞥到他那一周把這首歌循環了378次。】

【378次???】

……

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我們掌聲歡迎今天的最后一組,江斂舟、盛以組合給我們帶來的——”

“《同桌的你》!”

選了江斂舟這一組做軸,自然是有理由的。

他的人氣最高、帶來的熱度也最大,如果放在前面就出場,很容易會有看完他的表演便退出直播間。

這會兒,一聽到“江斂舟”“盛以”的名字,直播間瞬間瘋狂。

——便是在這樣的氛圍里。

一道清麗徹的聲驀地響起,在沒有伴奏的況下。

甚至沒看見人,只能聽到那道聲音,干凈,平和,溫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慢悠悠地,帶著懷念從前、慨時的笑意。

讓人一聽,便知道似乎是在某個的下午,大概是在整理那些舍不得丟掉的舊,驀地翻出來了以前的日記本。

便席地而坐,乘著這和的,打開了這個本子。

上面寫。

“盛以,要做一個被很多很多人喜的畫家啊。”

幾年的時間一閃而過,大概也在笑,笑以前的鋒芒和亮。

沒有任何背景音樂的寂靜里,盛以緩步走出來。

觀眾們瞬間點燃——

本就艷孩兒,這會兒竟是完完整整的新娘子裝扮!

化了很完整的妝容,戴著潔白的頭紗,長發披在肩后,婚紗長長的擺拖在地板上。

懷里抱著一束新娘捧花,臉上帶著微笑和對未來的憧憬,還有幾分甜

而與此同時,舞臺后方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屏幕里,則是一個背著書包和畫板、沒什麼表孩子。

頭發扎得高高的,穿著一套藍白的校服。周圍似乎有很多人在看,但孩兒只是我行我素地向前走。

走進教室里,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那里正坐著一個校服穿得也吊兒郎當的男生,翹著一只椅子往后坐,很奇妙地保持了平衡。

盛以在男孩子面前站定,眼角的淚痣奪人心扉。

依舊沒什麼表的。

“你好,老師讓我坐在這里,以后我就是你的新同桌了,請多指教,我盛以。”

男生緩緩抬頭,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全場吸了口涼氣。

太好看了。

眉目清雋,一遮不住鋒芒的年氣。

他正漫不經心地嚼著塊口香糖,目落在了孩子上,桃花眼里閃出幾分興味來,一字一頓地重復:“同、桌?”

就凝滯在這里。

屏幕上鮮艷的一點一點褪去,直到變灰白。

終于。

比方才視頻里低斂了些的、溫和了些的男聲響起。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哭的你。”

很好聽。

哪怕是現場聽不懂詞的觀眾,也不得不承認,短短兩句歌詞,聲音主人的功力盡顯。

即使再尋常不過的歌曲,他唱出來總是多了幾分味道的。

江斂舟唱歌時和說話時的意味很不同。

明明說話時又冷又嘲,可一聽他唱歌……

便覺得世間最溫最長的存在,也不過如此。

何況是這句歌詞。

所有人都坐直了子,等江斂舟的出現。

——可是,沒有。

直到聲音落下來,臺上依舊只有穿著婚紗的盛以在。

背景音樂恰如其分地奏了起來。

盛以在臺上唱,江斂舟在幕后唱。

背后的大屏幕不再是視頻,全都是一幕一幕定格的照片。

孩子趴在桌上哭、男生小心翼翼不知所措的;有男生揚著眉笑,似乎說了什麼、惹得孩兒揮著拳頭揍過去的;有兩個人坐在教學樓的大樹下,分了同一對耳機,然后一起搖頭晃腦的……

每一幕都很鮮艷,每一幕都很黯淡。

而臺上穿著婚紗的盛以,則似乎是在進行婚禮了。

帶著微笑,一步一步走到臺前,似乎偏頭看著司儀的方向,聽他說什麼,又點頭,說“我愿意”——

就在江斂舟唱“誰娶了多愁善的你”時。

又把手出來,似乎是在等新郎給戴戒指。

一切都平靜而好,像是最最幸福的婚禮該有的樣子。

抱著那個捧花,閉上了眼睛。

該扔捧花了。

而大屏幕上的視頻,則在反復鮮艷又黯淡過后,再次亮了起來。

這次,卻只有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男生一個人了。

窗戶沒關,窗簾迎風而,盛夏有蟬鳴聲,教室里每張桌子上都堆著厚厚的一摞書,黑板上寫著大大的“畢業快樂”四個字。

只有男生旁邊的桌子上空的。

他坐在椅子上,桌上鋪著一張信紙,他拿著筆似乎在寫什麼。

邊寫,他邊低了聲音念。

“盛以:

畢業快樂。

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肯定已經報了景大……”

婚禮現場嘈雜的聲音里,低了又低的聲音仿佛不值一提。

有那麼多人在等著扔出捧花。

麗的新娘,就是約聽到了他的話。

慢慢睜開了眼,轉過頭向后方看去。

在找什麼。

周圍的人紛紛問怎麼了,可新娘子只是搖搖頭,繼續找。

覺得自己像是聽錯了。

新娘子看了很久很久。

就在大家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想做什麼的時候——

終于,西裝筆、一直在幕后的男人,走了上來。

他懷里抱著一捧玫瑰,頭發心做過,是最盛裝的打扮。

帶著笑,一步一步,緩慢卻堅定。

他看起來……

和新娘登對至極。

像是曾經被無數人艷羨過的、校園里最好的那對學生,該有的模樣。

新娘也頓了頓,揚起全部的笑意,朝他看過去。

仍舊抱著那束捧花。

在看著闊別多年的老同桌,懷念的,慨的,釋然的,再抑或是……

憾的。

終于,江斂舟在面前站定。

所有的背景音樂在這一秒全都暫停了下來,就連現場的觀眾也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就像新娘子一樣。

盛以看著江斂舟,,可又什麼也沒說。

神俊朗的賓客帶著微笑,沉默了許久。

“阿……”他似乎做了個“久”的口型,可他又頓住。

兩秒后。

:“盛以。”

新娘忽然便有些鼻酸。

沉默著點了點頭。

江斂舟在那束玫瑰上落了個很輕盈、很紳士的吻,再把那束玫瑰奉上。

像是由衷地、滿含祝福地說。

“新婚快樂。”

沒能親口跟你說一句“畢業快樂”,但無論如何,跟你講了“新婚快樂”。

后的大屏幕停住,年寫的信像是化了灰燼。

留下最后一小片信紙,落著瀟灑尾款“江斂舟”三個字的上方,寫的是——

“要考慮我一下嗎?”

卻一點一點失去黯了下來。

——再也沒有亮起。

新娘便也只是接過花,定了定眼神:“謝了。”

他們抱了一下。

他們就此別過。

新娘走向等待著的新郎,向后扔去捧花。

賓客走到宴席里,站在人群中,坐在最角落、最默默無聲,想。

“誰娶了多愁善的你

誰安哭的你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

誰啊。

是誰啊。

他會不會好好珍惜你。

他知不知道,那是另外一個人,十六歲時最的人。

那個人,把新娘的名字,寫在了每一個未來的計劃里。

直到未來。

他們沒有未來。

音樂聲暫停。

江斂舟清唱了最后一句,溫而眷,平靜卻又像嘆息。

不知道是在提問,再或者只是在跟自己講。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能想起我便好,哪怕短短的一瞬間。

想起那個舉著筆給你寫信,說“畢業快樂”的驕傲年。

全場寂靜。

江斂舟仍舊垂著眸,沒有說話。

他跟盛以謝了幕。

很久很久以后,有問江斂舟,說他怎麼會設定這樣的表演形式,再夸他的演技真好,一首短短的歌也被他賦予了最充沛的

江斂舟沉默了很久。

哪有什麼演技好不好。

在那一周的378次單曲循環里,他想的全是這樣的景。

他想,他那麼喜歡的人,有沒有到很好很好的人。

是不是在他本看不見的地方,他們親、擁抱、接吻、走在一起、有很久很久的未來。

而他,江斂舟。

就是那個翻起相冊時,才會一閃而過的人。

甚至不再擁有姓名,只是里的——

“老同桌”。

他什麼都不知道。

哪怕他瘋狂地嫉妒,但他想,如果有機會見到盛以,哪怕是在的婚禮上。

他也會說,“新婚快樂”。

哪怕給你做嫁的不是我,也希你可以真的快樂,畢業快樂,求學快樂,畫畫快樂……

新婚快樂。

他就做378次循環里的,配角江斂舟。

可是啊。

江斂舟想了想,他連這首歌都做不到。

因為,除了盛以。

本不想要任何遠去的日子后,再有別的妻子。

從前的日子都遠去。

可江斂舟的未來,依舊握在盛以的手里。

哦,對。

其實他在想,如果那些最壞的預演里,他跟盛以說“新婚快樂”時,新娘有萬分之一的猶疑,問“你……”

他就會告訴盛以。

要不然看我一眼。

我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

盛以跟江斂舟一起沉默了很久。

這場表演太消耗緒了,每次排練完,整個人都仿佛空了半截。

直到有工作人員走過來:“舟哥,盛以姐,該去聽票數了。”

盛以點了點頭道謝,又閉了閉眼緩了緩緒,才提著子準備再次上臺。

路過江斂舟旁邊時,他卻突然出了聲:“盛以。”

盛以回頭:“嗯?”

江斂舟頓了頓,搖了搖頭,只說,“……太好了。”

盛以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但還是點了點頭,揚笑了笑,“嗯,太好了。”

江斂舟垂了垂眸,跟著,往前走去。

378次單曲循環,378次抱著玫瑰走向你,378次做好了最壞的預演,378次不出口的“阿久”,378次跟你說“新婚快樂”。

可他如今什麼也沒說。

他只說——

……太好了。

你還能站在那里,等我用盡全力追向你。

等我填滿所有的空白。

真的、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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