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那個腥風雨、刀劍影的晚上, 時隔很久之后，江大頂流依舊有那麼幾分心驚跳的覺。

想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大場面不知道已經經歷過多次, 出道時的比拼、無數關注著的萬人演唱會、知名音樂獎項候選人的頒布現場……

但江斂舟向來是云淡風輕的。

也只有這麼一個晚上。

他看著盛以沒什麼表的側臉, 手心悄悄了汗。

——大概是盛家太過暖和的緣故吧，他這麼想。

但頗有些奇妙的，盛以竟然似乎真的沒再生氣了。

就好像他胡翻譯的F語事件沒發生過一般，沉默幾秒, 跳過了那個話題。

也將近十點了。

琢磨著大年初一留外人過夜并不算好，江斂舟很主地站起：“時間不早了, 我就先回去了, 改天再來拜訪。”

外婆還夸：“今天的這節目很好看，那首《同桌的你》外婆還會唱呢。你們是不是又要錄節目了？這次外婆可得盯著你們的那什麼……”

盛元白補上，“直播間。”

“對對對，盯著你們的直播間看。”

盛以：“……”

怎麼回事。

外婆他們不說倒好，他們一說, 就忍不住腦補自己在錄著節目、而家人們在屏幕前直勾勾地看著的畫面……

——奇怪的恥心立馬就不好了。

Bking盛以只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便聽見人江斂舟笑道：“好，外婆。到時候我有哪里表現不好了, 您可得告訴我讓我改了。”

盛以：“？”

看看人家這強大的心理素質, 誰看了誰不慨？

……反正自那天過后, 盛以便時不時能在盛家聽到“江斂舟”這三個字。

3D環繞似的。

“哎呀，舟舟這首歌好聽, 不錯不錯。”外婆看電視聽到了一首歌，一看是江斂舟的, 立馬喜上眉梢, 連番夸贊。

就賴在他們家不走的盛元白抬頭看了一眼, 見人說人話，“這首歌拿了金曲獎呢。外婆，斂舟好多歌都很好聽，我改天給您下那唱戲機里，您慢慢聽。”

向來很夸人的盛父也一陣嘆：“確實，斂舟長得好，做事也知進退，錄個節目都比別人有趣。”

盛母點頭：“對阿久也好，聰明懂事。”

……更離譜的是。

他們說完后，齊齊看向了在一旁安靜舉著小錘敲核桃吃的盛以。

就跟那擊鼓傳花似的。

盛以：“……”

怎麼，還非得讓也接個龍不？

但那齊刷刷的目實在是讓頗有幾分力，所以，盛以沉默兩秒后，試探著：“的確很有才華，是個好的藝人……？”

剛夸完，便聽見盛元白對著手機話筒說道：“聽見了嗎斂舟？阿久夸你呢。”

而后是語音發送的提示音，盛元白滿意地放下手機，一副“小爺今天又特麼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啊”的表。

盛以：“……”

盛以：“你在做什麼？”

盛元白的臉上寫滿了“明知故問”：“當然是把你夸獎斂舟的話發給他聽啊。”

盛以還沒說話，盛元白的微信又“叮咚”了一聲。

“哎喲，斂舟回消息了。”說著，盛元白還特及時且周到地，把江斂舟的語音播放給盛以聽。

過微信語音，江斂舟的聲音和平素聽起來稍有差別。

他大概是剛睡醒、再或者是剛忙完，聲音比平時啞上了幾分，稍稍掛上些倦怠的意味，卻又染著一聽便分明的笑意。

“謝謝元白哥，我很開心，如果能聽到親自對我說……那就更好了。”

盛以：“……”

捂了捂自己快要炸裂開的恥心，頗有幾分崩潰地低下了頭，繼續砸自己的核桃。

……

“有事嗎，莊哥？”江斂舟長一，懶洋洋往椅背上一靠，招呼了一聲走進錄音室的莊堯。

莊堯遞過來一沓紙：“今年的時尚周刊封面邀約，我大致選了幾個出來，看看你接哪個。”

江斂舟勾起筆劃了幾個，不甚在意地還給莊堯，莊堯便應了聲又準備往外走。

還沒邁開兩步，江斂舟又住了他。

莊堯回過頭：“怎麼了？”

江斂舟把手機在手心里打了個轉，解鎖：“有個東西給你聽。”

莊堯有些驚喜：“又出新demo了？最近靈不啊你。”

江斂舟挑了挑眉沒說話，等莊堯走近幾步、湊過來聽。

兩秒的寂靜過后，莊大經紀人便聽見了一道有些悉的聲。

“……的確很有才華，是個好的藝人。”

莊堯：“……”

莊堯：“？”

他安靜三秒。

在這三秒里，他的腦子里閃回了無數想法。

最后，他平靜地問：“這什麼？”

“不是聽見了嗎？”江斂舟掀了掀眼皮，“盛以夸我的話。”

莊堯微微一笑，打開自己的手機：“說起來，我也有東西想給你看。”

江斂舟聞言，抬頭分過去些注意力。

——是瀏覽的搜索記錄。

“毒啞一個人犯不犯法？”

“毒啞一個人需要坐幾年牢？”

“經紀人暗殺藝人的案例？”

“怎麼才能讓一個人一輩子也不開口講話？”

……

江斂舟：“……”

-

過了一個頹廢且舒適的年之后，盛以便再次收拾了一下東西，帶著盛父盛母滿行李箱的，包袱款款地回了湖悅山。

而此時，時隔半個月后，《同桌的你》第二次錄制也如期而至。

第一期首播的反饋實在是好。

恰好今年的春晚確實有幾分無聊，連博主們的吐槽都顯得寡淡了起來，春節檔的電影能打的也不多，在大年初一晚上開播的《同桌的你》……

便得到了頗為驚人的收視率和討論度。

熱搜連了幾個，一些彩片段更是被拿出來反復討論。

本來楊導還有幾分擔心，覺得之前已經直播錄制過，現在即使把高片段剪出來，收視也多會到影響。

然而……

一切都好得跟做夢一樣。

博的在這幾天里直線上漲，轉評贊更是迅速翻幾番。而蹲第二次直播錄制的觀眾，不知道比第一次翻了多倍。

是以，第二次錄制的直播間剛一建立，瞬間就有一大批時刻蹲守的觀眾迅速進。

瞬時涌量太大，合作的直播平臺都差點崩了，一時之間卡頓無比，直播平臺的程序員都提心吊膽迅速維護。

跟第一次直播一樣，這次錄制的八個單人直播間，全都顯示在了酒店。

此時直播畫面里還沒有嘉賓，彈幕倒是已經刷了起來。

【？現在晚上七點，今天甚至不等嘉賓們睡一覺就開始錄制嗎？他們會不會太累了？這是在哪？】

【嗚嗚，前面的姐妹一看就是上次便蹲過直播的，真有經驗，羨慕……】

【我也好后悔為什麼沒有第一次就看啊啊啊，是誰昨晚又嗑木以舟到了凌晨三點？是我，就是我！（理直氣壯）】

【想想，這次蹲過直播錄制后就可以去蹲第二期節目放映了，好幸福（轉圈圈）】

【聽說這次的錄制好像沒在國外，應該是在國的Z市。】

【？真的？！Z市人突然狂喜！錄制完我可以去送機嗎嗚嗚嗚】

……

不得不說，是有那麼一些消息極其靈敏的。

哪怕《同桌的你》保工作已經做得很好，也依然有錄制的消息約約傳出來。

與第一期的夏日島相比，這次的《同桌的你》錄制并沒有選在國外，而是選在了Z市，國南方的一個城市。

旅游業占當地產業的比重大，不僅自然風優，而且這個城市里有國最大的游樂園之一——

云霄樂園。

是以，一說是在Z市，彈幕上立即就有不人在猜這次錄制會不會是游樂園主題的。

【聽起來有點沒新意啊……】

【前面的你真的不懂，要什麼新意……不用說別的，只要嘉賓們開著直播間，他們就是吃著火鍋聊著天，我都能看個天長地久嗚嗚。】

《同桌的你》第一期大功，自然也會有人猜這檔節目會不會高開低走。

觀眾們便看到八個單人直播間的工作人員，敲開了嘉賓們的房間門。

盛以并不知道今晚要錄制。

剛到酒店也就兩個小時，吃了晚飯卸了妝，又換了一套舒適的睡，正準備畫一會兒畫就休息。

門就突然被敲響了。

也沒多想，隨手整理了一下服便打開了門。

盛以：“……”

【……】

【我老婆好……睡阿久也是我能看的嗎嗚嗚嗚】

【@jlz，拔刀吧，誰贏歸誰！】

盛以冷冷淡淡的：“你們節目組已經狠到了不提前通知、直接開錄的地步了嗎？”

工作人員：“……”

嗚嗚嗚。

他就說他不要來負責江斂舟和盛以嘛！

這兩位可丁點不像別組嘉賓，總能顧及著自己是在錄節目。

他們倆……那真的是，不爽了，節目組照懟不誤……

工作人員膽戰心驚地把任務卡遞過去。

“本次錄制的第一個環節，依然是考驗同組兩位老同桌默契度的。”工作人員解釋給直播間的觀眾們聽，“但相比上次的默契問答，這次則是形式更為簡單的品價格猜測。”

同時開著兩個以上直播間的觀眾就會發現，四位素人同桌都接到了這個任務卡。

而四位藝人卻沒有。

江斂舟這會兒正懶洋洋地在桌前聽著錄音棚的錄歌效果，戴著頭戴式耳機，左手的中指扣起，跟著音樂有節奏地打著節拍，另一只手在紙上勾勾畫畫著需要修改的點。

他耳機里的聲音開得很大，所以……

負責的工作人員敲了很久的門，他都沒能聽見。

直到觀眾們眼看著同畫面里，盛以已經接到了任務卡，江大頂流才悠悠哉哉地從房間里晃出來。

他拉開門，看著門口的攝像機，單挑了挑眉，繼而把耳機慢吞吞地摘下，掛在了脖子上。

倚著門框，跟盛以如出一轍的冷冷淡淡：“來送夜宵嗎？”

工作人員：“……不、不是。”

“這樣啊。”江大頂流稍稍頷首，繼而在工作人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起準備關門。

工作人員：“……”

【……】

【我真的要笑死了，怎會如此！jlz你跟sy不在一起，還能跟誰在一起？！】

工作人員一把攔住了，又了額頭的冷汗，“那、那個，舟哥，我們想邀請您完第一個任務，可以嗎？”

看著工作人員滿含希的小眼神，江斂舟微微沉默，最后拉開了門：“進來吧。”

工作人員立馬松了口氣。

——他當然也知道，這其實也是節目效果。

不管是在夏日島還是這次在國，節目組都相當財大氣，并沒有在吃住上委屈嘉賓們。

酒店自然也是昂貴的，江斂舟剛住進來便開始工作，甚至并沒有在房間里左看右看，連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拆開。

工作人員很快地就把鏡頭定在了地板上的行李箱上面。

江斂舟懶懶散散在椅子上坐下，約猜出了幾分意圖：“是要做什麼開箱嗎？”

工作人員問：“您箱子里有什麼不能看的東西嗎？”

這倒沒有。

江斂舟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環節里，需要嘉賓打開行李箱，在行李箱中挑選出一件自己心中價值最高的品。然后我們會邀請您的同組搭檔對您的這件品進行估價，與它的真實價值、或者在您心中的價值差價越小，便認為默契度越高。”

觀眾們這才明白過來。

【不是在考默契吧，是在考對方識不識貨？】

【對啊，如果拿一個奢侈品出來，對方豈不是很容易估到價格？】

“當然，為了防止作弊，您的品會只留下廓，再給對方猜測價格。”工作人員繼續道，“鑒于舟哥跟您的搭檔上次錄制是第一名，因此你們獲得了一定的特權，即——”

“盛以姐會擁有五秒的看清圖片本的權利。”

【！！！這簡直是在給舟哥跟阿久送分！】

【好開心好開心，阿久是唯一一個可以看清楚的，那穩贏了好嗎~】

江斂舟自然也聽明白了賽制。

他微微點了點頭，把脖子上的耳機放在了桌子上，走到行李箱前，緩緩拉開。

他的行李箱里東西并不多，只有一些服和生活用品。

當然，全都價值不菲。

工作人員眼看著江斂舟在行李箱里挑挑揀揀，最后……

選了一樣東西出來：“就這個吧。”

……

其他三位藝人嘉賓也都挑選好了品后，八位嘉賓便被號召到了一起。

——只給了盛以換服的時間，妝都沒來得及化。

面無表地看著另外三位妝容致、鮮靚麗的嘉賓，只覺得自己大概確實跟這個節目……

屬相沖。

還沒等盛以說什麼，尹雙便沖過來擁抱了一把，還左蹭右蹭的：“嗚嗚阿久，我已經半個月沒見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你怎麼素也能漂亮這樣！”

話剛一說完，尹雙便察覺到有一強烈的視線投在了自己上。

若有所覺地轉過頭去。

——江大頂流正直勾勾地看著這邊，發現尹雙回過頭，便朝著尹雙出了個微笑。

尹雙……

打了個寒。

頓了頓，清了清嗓子，放開了盛以。

避免作弊，這會兒同組搭檔自然是不能流的。

節目組已經在大廳里豎起了四張屏風，藝人嘉賓們站在屏風后。屏風上有一塊黑的長方形板子，不打時什麼也看不見，打著過來的時候，也只能看清楚一件品的廓，完全看不清細節。

但當把那塊的黑的板子出來時，便可以過明的板子看清品。

素人嘉賓們便站在屏風前，開始等待猜測品的實際價值。

——這里也是一個特別的點。

藝人嘉賓選的可能是實際價格最高的、也可能是自己認為最寶貴的，所以素人嘉賓一個勁兒往價格高去猜，也并不可行。

廣播響起。

“江斂舟、盛以組合已經獲得五秒的看清品機會，但，其余的組合也可以通過接下來的游戲獲得相應的時間。”

“請四位藝人嘉賓戴上眼罩和耳機。”

“屏風前的嘉賓們，請拿起你們旁邊放著的橘子，掰一小瓣，再把手繞過屏風、喂藝人嘉賓吃。第一個吃到蘋果的組合可以獲得三秒的時間，第二名獲得一秒，第三、第四名沒有獎勵。”

【……臥槽，好刺激。】

【怪不得說你們節目表面同學，實則綜呢，這環節都一個比一個那啥……】

【好喜歡，我好喜歡嗚嗚，木以舟給我沖！】

廣播：“計時，開始！”

盛以拿起橘子，飛快地剝下皮、掰了一小瓣。

橘子算是盛以最吃的水果之一，所以這會兒作無比練，另外三位素人嘉賓剛把皮褪到橘子最底部，盛以已經拿了一小瓣開始往屏風后送。

江斂舟蒙著眼戴著耳機，自然看不到盛以的作，也聽不到任何外界有用的聲音信息。

但他……

能約聞到有很悉的香氣。

——是獨屬于盛以上的味道。

不是任何一種香水的氣息，最開始的時候很淡很淡，可他和盛以相的時間越久，聞到的便越濃烈。

所以江斂舟讀高中時，經常沒有抬頭，便知道是誰在向他走近。

這會兒也是這樣。

是盛以上的香氣在向他靠近。

哪怕現場橘子的味道很濃烈，還夾雜著許許多多不同的香水味，節目組甚至為了干擾他們用味道辨別方向，特地在客廳點了熏香，他卻依舊可以無比準地從各式各樣的味道里——

捕捉到盛以的存在。

江斂舟微微揚起了，蒙著眼，向盛以手臂的方向走近了幾步。

【？？？】

【舟哥怎麼這麼牛，他是頭頂長眼了嗎？】

【這……說沒有默契我都不敢信，這就是啊姐妹們！】

【誒？yyds怎麼好大會兒沒發言了？還在嗎平常不都是帶頭嗑最歡嗎？】

【yyds？就是微博那個“木以舟yyds”？】

【……家人們我在這，我在看，我就是在思考一個問題，也可能是我剛才看錯了orz，直播不能返回看，我也沒辦法確認TT】

【？什麼？】

【剛才舟哥不是開了行李箱嗎？我在他行李箱的角落里看到了他的睡，好像、似乎、大概、有可能……跟阿久剛才穿的是款……】

……

盛以這會兒自然不知道，彈幕因為睡已經炸了一片布，刷得速度快到管理員不得不限制發言速度，但依然滿屏都是“臥槽”“啊啊啊”和“這特麼就是真吧”。

只是彎著手肘，不算太練地用右手，舉著那瓣橘子四晃，試圖在這巨大的空間里索到江斂舟的位置。

直到再次把橘子用拇指和中指著，食指來回掃時，驀地到了一片。

很。

不知道是臉頰、鼻子，再或者是……

瓣。

這兩個字在盛以腦海里出現的時候，沒來由地了指尖。

輕輕一抖之下，的食指便在這一片.上……

彈跳一番。

條件反一般，盛以已經顧不及是不是在游戲之中了，下意識地便想收回手指。

但……

沒等收回手，以為是送到邊的橘子的江斂舟便已經張開了，想要咬住。

牙齒到食指第一個關節的瞬間，江斂舟便意識到了有哪里不對，舌尖在指尖輕輕一.舐，明白是什麼后，他迅速地張開，松開了盛以的食指。

盛以稍稍一怔，也趕忙撤回了手。

的心尖都在。

面上卻只是稍稍抿了抿，強裝淡定。

又不聲地深深吸了口氣。

廣播再次響起：“恭喜薛青芙、俞深組合獲得本游戲的第一名，得到了三秒的白板時間！也請其余三組再接再厲！”

盛以這才回過了些神來，意識到他們還在比賽中。

平復了些心跳，又把指尖往前送。

這次，盛以顯然就有經驗得多了。

在用食指再次到的那一秒，就迅速地換了橘子。

江斂舟這次也配合很多，十分順利地吃了進去。

瓣與指尖分開的時刻，盛以悄悄地松了口氣。

——這實在是……

太考驗的心臟了。

下一秒，廣播響起：“恭喜江斂舟、盛以組合獲得第二名，一共獲得了六秒的白板時間！也很憾地宣布，段明霽、汪桐欣組合與宗炎、尹雙組合，無緣獎勵，接下來的環節也請繼續加油哦。”

負責監視的工作人員看著這滿屏的彈幕，暗暗咋舌。

【……我已經死得的了姐妹們，上輩子拯救了世界，這輩子才配嗑木以舟嗚嗚】

【《同桌的你》真的……我太喜歡這個節目了，求你們了，錄到天長地久好嗎！】

【我已經小臉通紅了orz，怎麼辦，好、好那個哦TT】

【jlz，活該你有老婆……怎麼樣，是橘子好吃，還是老婆的手指好吃？】

【對不起，我的腦子里已經腦補了一長串XXXX，XXXX，再XXXX……】

【前面的姐妹！我有一個朋友……】

【嗚嗚嗚有沒有商家簽舟哥阿久代言！簽什麼我都買啊啊啊，這特麼能是我免費可以看的東西嗎？我必須得花錢！！】

……

雖然這次是八個人聚在一起玩游戲，但因為這個游戲的特殊，直播間還是分開的。

對比起來另外三組直播間的彈幕，隔著屏幕都能看出來江斂舟和盛以這組彈幕的……

集，且激。

……第一天玩的游戲就這麼……

盛以了指尖，垂下了眼。

很……

是無法描述的覺，明明江斂舟沒用什麼力氣，牙齒都只是輕輕磨到了而已，但就是覺得……

又，又疼。

甚至也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

可那種覺……

怎麼越來越濃烈了。

盛以輕咬了咬下。

在工作人員的提示下，江斂舟摘下了眼罩和耳機，瞥了一眼屏風外的方向。

他剛才……

確實是無心之舉。

所以他這會兒的心實在復雜，既有些說不出口的開心，還有些害怕。

——生怕自己方才的舉讓盛以不高興。

是廣播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的思緒。

“好，預熱小游戲已經結束，下面就開始真正的默契大比拼了！請各位嘉賓各就各位，做好準備。四位藝人嘉賓，請從你們旁邊的寶盒里，拿出你們剛選擇的心目中價值最高的品。”

“為了讓游戲更加公平，四位藝人嘉賓報的價格已經做了統一理，價格區間均平衡為一百萬元以。藝人嘉賓擁有一次提示機會，提示字數不超過兩個字，提示容為品屬。”

“現在——開始！”

盛以向來是能穩得住大局的人。

所以哪怕剛才那幾秒確實心如麻，聽見宣讀游戲規則時，也已經緩緩平復下了心跳。

屏風上統一開了燈，這會兒能過黑板子看到廓了。

觀看時間統一為一分鐘，60秒里，盛以可以看到6秒的白板子。

計時開始。

藝人嘉賓們全都把選好的品放置在了黑板子后。

盛以：“……”

盛以：“？”

怎麼看起來像是個普普通通的長方形？

而且是那種很小的、像手掌那麼大的？

盒子嗎？里面放的什麼？

鉆石？黃金？翡翠？

相比起來，其余三位嘉賓的品……

好歹是有那麼一些廓在的。

比如包包、比如麥克風等等，江斂舟的這個也太特麼方方正正了。

“好，三十秒的時間已經結束。”廣播響起，暫時關閉燈，“接下來的時間里，盛以和俞深分別擁有六秒和三秒的白板時間，再次計時開始！”

黑板撤去。

盛以毫無遮擋地看到了江斂舟選的這件品。

——確實是一個盒子，但，是一個很普通的、甚至像是手工制作的盒子。

沒有任何的花紋，本不像是奢侈品。

盒子倒是打開的，但里面只有白的紙張。

盛以：“？”

您能看見我腦袋上排排坐的問號小朋友們嗎？

六秒的時間飛快結束，對比起興高采烈、仿佛已經猜到了價格的俞深，盛以簡直……

想殺了江斂舟。

這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吧？

其實不盛以，彈幕上看完始末、擁有上帝視角的觀眾們，也都是一頭霧水。

【舟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剛才就沒猜到。】

【別人選最寶貴的東西：把盒子里的東西拿出來；舟哥選最寶貴的東西：給你們看看大致長啥樣。】

【是紙？難不……支票？購房合同？】

【別說，折得還整齊。】

彈幕上的觀眾們這樣猜，盛以自然也如此。

紙本沒有什麼價值，但要是購房合同之類的，自然就很昂貴了。

暗中揣了一下。

江大爺這麼有錢，選的最寶貴的東西自然也很貴。

價格區間最高是100萬，要不然……

就猜個99萬？

一分鐘的時間結束，接下來是最后的提示。

兩個字以。

盛以滿懷期待地看向屏風后，便聽見江大爺慢慢悠悠、頗為自信地報出來了兩個字。

一字一頓。

“和你。”

盛以瞬間一拍手。

行了，沒問題。

這提示也太明顯了，這不就是說的湖悅山嗎？那盒子里肯定是湖悅山的購房合同。

湖悅山的公寓自然超過了一百萬，那這下連99萬都不用猜了，直接猜一百萬，保證第一名。

大概是盛以自信的模樣染到了直播間觀眾，彈幕上的大家這會兒都跟一樣，滿懷信心。

盛以刷刷刷在答題板上寫下答案，給工作人員。

廣播：“現在開始公布答案。”

“第一組，汪桐欣、段明霽組合。段明霽猜測價格31萬，實際價格39萬，差價八萬元。”

“第二組，宗炎、尹雙組合。尹雙猜測價格12萬，實際價格76萬，差價64萬元。”

“第二組，薛青芙、俞深組合。俞深猜測價格45萬，實際價格44萬，差價一萬元。”

彈幕上瞬間一片“哇”。

——畢竟薛青芙和俞深的差價已經很小很小了。

“第四組，江斂舟、盛以組合。盛以猜測價格100萬，實際價格……”

廣播頓了頓，

“0.3元。差價99萬9999.7元。”

盛以：“……”

【……】

【我特麼……】

【江哥……】

“接下來，請各位開始公布自己的品是什麼，從差價最大的江斂舟開始公布。”

江斂舟捧著那個盒子緩緩走了出來。

他把盒子里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不是一張紙，而是一沓，很多很多張。

有大的、有小的、有便簽樣子的、也有像是從角落隨手撕下來的。

盛以突然便覺得有些眼。

“是……”

江斂舟微微一頓。

他的語氣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卻又滿是不著痕跡的小心翼翼。

可他好像又怕被看出什麼。

他甚至避開了盛以的目。

說。

“以前寫給我的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