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蓀之后的事就不要宋禾心了。

每日看著練主任帶著小何忙來忙去,都不慶幸自己那會兒沒跟著鄭教授學怎麼制作懸浮。

這日河西公社小學放暑假，原本平靜的公社,突然熱鬧起來。田里地里道路上，時常有小學生跑來跑去。

宋禾幾人在兒園中看著外頭十分羨慕。

汪小晴幽幽嘆聲氣：“真好啊，小學老師可以放假。早知道我也考小學老師去。”

思思搖搖頭：“今年他們小學老師可不好，我聽說他們今年在放假的時候也得下地干活，要不然得被人舉報。”

宋禾不轉頭問：“這話咋說的？以前不是沒有下地嗎？”

思思看了眼周圍，低聲音道：“隔壁湖前公社的小學老師就被舉報了，他們今年放假放的早，聽說那些老師就休息了三天,結果被人捅到縣里去。那個……革委會昨兒就去了湖前公社。”

宋禾聽得眼睛都忘眨了。

臉復雜，不咽下口水，心想難怪今年練主任死活要把小學放假的時間推遲。

老師們之前還怨聲載道,這會兒估計得謝天謝地。

汪小晴害怕得抱住肩膀：“那些老師該怎麼辦呢？”

思思：“不曉得，反正老師肯定是沒得當了。我聽人說,他們說這些老師離群眾,需要反省和接再教育。”

在場人一聽,紛紛沉默。

程萍突然道：“那咱們還是別放假了。”

比起下地干活，當然是在兒園中更舒服。

幾人坐在樹下說著話，沒一會兒,第一個小孩走了進來,之后又有陸陸續續的小孩走進來。

今天下午是聲樂課，教啥歌呢，這兩個月教的肯定是《南泥灣》。

《南泥灣》這首歌后世人很,可在當下它剛出來沒兩年。再加上信息閉塞,除了宋禾外,兒園中的其他人都還沒聽過。

所以宋禾得先教老師們唱這首歌,之后再由老師們去教小孩子們唱這首歌。

不過比較悲催的是宋禾自個兒也把《南泥灣》給忘了，只記得調子和部分歌詞。最后還是帶著幾個老師跑到縣里去，跟著鄭學了一上午，這才把這首歌學會。

“大家按昨天的隊伍站好，咱們來唱歌！”

一聽到唱歌，許多小孩就開始問了。

“老師，是唱《南泥灣》嗎？”

“我不想唱南泥灣了，都唱太多次啦。”

頓時之間原本快排好的隊伍又全部混散開來。

宋禾如今有上課，都準備回辦公室了，看到這個形突然停下：“我聽說合唱比賽得獎的小朋友是能夠獎勵糖果的，糖果還是牛味的，又甜又香呢！”

在場的小朋友們果然被宋禾的話吸引到，那一雙雙耳朵豎得老高，聽著宋禾對牛味糖果的形容，有的人已經開始嗦手了。

程萍看了宋禾一眼，接收到的眼神立刻道：“對，據說是有糖果！還有鐵環！最優秀的隊伍還有獎勵一只鐵環！”

“哇！有鐵環！”有些小孩心了，忍不住大喊大跳。

當下推鐵環是小孩們最喜歡的一個游戲。

不過兒園中沒有鐵環，一般的人家也不會給小孩買鐵環。

還是上個月有個在市里讀書的小孩回到河西公社過暑假時，拿出自己的鐵環來推。這群小還孩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好玩的玩。

當時在兒園中還鬧著要玩鐵環呢，最后是宋禾找人編了幾個竹環，也把這群小孩樂個不行。

不過縣里合唱哪有獎勵鐵環這玩意兒，得用兒園的錢拿去買。

兒園小孩每天都得去地里上勞課，干了好幾年，攢下的錢估計夠買個鐵環。

鐵環對他們的力比糖果還大，沒一會兒隊伍就又排好了。等宋禾在辦公室坐下后，稚的歌聲就從場上傳到辦公室中。

“花籃的花兒香，聽我來唱一唱……”

宋禾不放下手頭的筆，撐著頭，過窗戶看向場。

熾熱，清風徐徐，桂花飄香。

歌聲從七月尾，響到了九月初。

九月一日早晨，宋禾從廣播站下班，匆匆趕往家中。

飛速吃飯：“今天姐姐沒空，你們自己去報道曉得不？”

三個小孩點點頭，慢吞吞的吃著包子。

包子是茄子末餡的，還放了一些青椒。

宋禾當初大學食堂就有這種包子，面皮暄，餡油潤，茄子和末外加的組合更是絕配。

這幾日姨媽來了，瘋狂想吃一些高熱量的東西。不知道為啥沒想起油蛋糕，倒想起這個包子，于是跟大娃提了一。

大娃還真是在廚藝上有天賦，據宋禾形容的味道，竟然完復刻出這個包子。

昨晚連吃五個，個個都有拳頭大小，功把自己吃到撐。

宋禾看了眼三個還睡眼惺忪的小孩，催促道：“你們也別磨蹭，到時候又得趕著老師收攤了才到學校，別總是給老師添麻煩。”

三個娃有氣無力點點頭，一看就是得了開學綜合癥。

這個暑假他們玩得多開心啊。

大娃從宋禾那兒拿到了錢，整天琢磨著做吃的，甚至把李家村家里的烤爐在這里復制了一個。

現在他連蛋糕都會做了，每次打發蛋時都得去找隔壁的知青，要不就去找后頭的陸清淮，把宋禾搞得每次都得去給人家賠禮道歉。

等蛋糕這事兒被宋禾無取締后，大娃又無師自通地做起了面包。

正兒八經的堅果面包！

宋禾當時就差點沒忍住把空間中的油拿出來，讓大娃給做個泡芙了。

饞泡芙饞了好久，可惜自個兒不會做。

哎，大娃以后是不要愁了，開個小飯店或者甜品店都能養活自己。

小妹的暑假生活和大娃比起來就略顯枯燥，不過自己卻樂在其中。

每天早上早早起來，跑到俞爺爺那兒學一個小時。俞爺爺他們上工后，就安靜回家寫作業。等到中午，再找俞爺爺講解一下早上的作業。到了晚上，會花費兩個小時的時間去學新知識。

每天的時間被安排得滿滿的，居然還倒騰出來一個時間表，最可怕的是真就遵守了！

宋禾靜默，不想到自己高中上學背單詞時，明明做好了一天背幾頁的計劃，卻永遠背不到b開頭的這件事。

還有學小提琴，花了大幾萬，拉出來的聲音還會被鄰居聽是在鋸木頭。

小妹在喜歡的事上十分有毅力，這比許多大人都難得。

整個暑假沒有跟著大娃和米寶出去瘋玩，除了上課就是寫作業，家里本子和鉛筆數量在這段時間里極速下降，宋禾都去縣里補充了三回文存貨。

幸虧有俞老師在，俞老師各類題目信手來，免去了宋禾到去買練習題的煩惱。

最令宋禾震驚的是米寶，他居然玩到練主任那兒去。

宋禾暑假都沒怎麼管他們，每天因為兒園大合唱的事忙得要死，時不時還得去縣城開會，時常忙得回家后倒頭就睡。

而米寶就這麼在宋禾無知無覺中，功掉了，為練主任跟前的第一得意人。

宋禾：“……”

練秀安是這麼說的：我覺得你家米寶比小柴還好用，是真好用，我都恨不得讓他來當我的書。

甚至還這麼說：米寶這孩子不得了，有眼力勁兒。不到一個星期就把我辦公室了，甚至把咱們公社班子都給了。他知道什麼材料該去找誰拿，什麼材料該給誰辦，有客人來還會幫忙倒水，啥時候講話、啥時候不講話都一清二楚。

令練主任起了把米寶代替小柴的心的是這麼一件事。

有天縣里打電話來，因為小柴上廁所沒在，所以電話是米寶接的。

縣里人聽到這頭是個小孩子，居然還正兒八經問起話，不由得笑了笑，隨后還真就讓米寶給幫忙帶話給練主任。

隨后掛了電話后又覺得不妥，再次打了過來。這回是小柴接的，然后練主任就收到兩份傳話資料。

很明顯，米寶的那份更全面，更細致。

練秀安頭一次懷疑人生。

頭一回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小柴太過寬容。

小柴因為這件事得一周都沒臉見人，打那天開始天天帶著帽子上班，有時竟然學著米寶做事，一口一個米寶師傅，把宋禾看得也是醉醉的。

照練主任話說，米寶是個很好的書，很好的下屬，是個很好的執行者。

可按照傅爺爺的話說，米寶是個很有主見、很善于觀察的人，他是一個決策者。

宋禾自己也越來越琢磨不懂米寶，他在這一年改變很大。再清晰一點定義的話，是和傅爺爺他們混了之后，改變很大。

米寶開始會找宋禾要廣播站的文件，每天早上還會跟著宋禾去上班，一到新聞節目和國際時事時間，他就聚會神聽著，比宋禾還認真。

會問米寶長大想干些什麼，米寶卻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臉上是真的出現迷茫。

這也讓宋禾有些迷茫。

還以為米寶天天是想當呢。

不過時間還長著呢，小孩嘛，夢想都是多變的。

宋禾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的夢想，有想為科學家，有想為冠軍，再大一些是想為明星。等三觀發育好，對這個世界了解更多后，知道了“上清華還是上北大”這個問題是多麼的愚不可及，然后夢想就變上個985。

即使是從小沒有夢想的咸魚，在現實生活的一步步推著走的況下，也會找到自己的人生路。

所以宋禾就不擔心米寶，沒有夢想也無所謂啊，多人有夢想也難以實現啊。

反正一個暑假下來，三個人日子都過得很充足。

這也就導致了此刻三人本無心上學。

宋禾出門前再次催促：“快速一點，好不好？我馬上就要走啦！”

大娃沒打采：“那姐姐你先走嘛，我們等會兒會關門。”

宋禾：“不行。我怕你們等我走后更加磨蹭。快點快點，大娃你就別換鞋子了，這雙鞋子又不臟！還有小妹，別抹了別抹了，這種天氣抹什麼百雀羚！米寶啊，你咋還靠在門上睡，你昨晚干啥去了？”

被氣個不行，直到拿起了院子中的掃帚，三個孩子才匆匆加快作，沒半分鐘就把一切搞好，一溜煙兒的跑出家門。

宋禾站在門口，高高舉著掃帚。

好一會兒哼了一聲，咕噥道：“……就是欠打。”

就在此刻陸清淮從拐角走出來，被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陸清淮：“小禾同志你這是怎麼了？”

宋禾默默放下手中掃帚：“掃蜘蛛網呢，怎麼了？”

陸清淮看了眼大娃他們逃跑的方向：“……”

他點點頭：“有事找你。請問你今天方便嗎？我想找你借自行車。”

宋禾：“方便，你想去縣里？”把自行車從院子中推出來，“我今兒也得去縣里，不過是坐馬車去。”

陸清淮接過自行車：“對，我要去醫院給老師拿藥。”

宋禾這時在鎖門，聽到他這話擔心問：“俞老師怎麼了？”

“老病了，老師他心臟不太好。不過這段日子好了許多，多虧了你和小妹的照顧。”

陸清淮不好意思先騎著自行車走，于是在宋禾后頭慢慢跟著。

宋禾多問了幾句俞老師的事兒，等到了公社廣場，大概把俞老師的家庭況搞了個明白。

俞老師和錢老師是青梅竹馬，當年有過一個孩子，三歲時又夭折了，后來兩人再沒有孩子。

也是因為這事兒，導致兩人出現問題。

錢老師的耗費幾十年時間調養回來，可俞老師的卻難治，心臟上的病更是看了無數的醫生都沒辦法徹底治好。

他們兩個都在首都的大學任職，家庭富裕，雙方都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

再有就是宋禾從陸清淮的話中猜出來一件事兒，陸清淮從小是在俞老師和錢老師家里長大的。可雙方之間又不是養父母和養子的關系，卻又是家人關系。

這就有些奇怪了。

他說到此事時一筆帶過，讓宋禾不想起陸清淮好像從沒提起過他的家庭，一句都沒有提過。

破房子中傅爺爺他們經常會說想給家人里寄信，俞老師錢老師也會說給學生寄信。

只有他，從來都是幫別人寄信。

而且他自由度頗高，聽練主任提過一，說陸清淮是自愿跟著俞老師夫妻倆人下放的。

宋禾心中有些好奇，但怕到人家的傷心事，也就不再繼續詢問。

此刻廣場上停著四輛馬車，有兩輛都是公社從附近村里借來的。

不但借了馬車，連趕車的人都有借。

小李沖搖搖手手：“哎，小禾，你自行車呢！”

宋禾就懵：“咋啦，馬車上坐不下？”

小李點點頭：“這些小孩剛好夠坐，思思和小晴回家騎自行車去了，們到時候各載一個人，程萍還得你來載呢。”

宋禾忍不住撓頭，指指后頭：“可是我的自行車都借給陸清淮了，這坐不去咋辦啊。”

總不能還朝人家把自行車要回來吧？人家是去給俞老師拿藥的。

陸清淮騎著自行車停在他們旁邊，疑問：“是不是你們要用自行車？”說著從自行車上下來，“那宋禾你拿去吧，我走著去就。”

宋禾猶豫一會兒，看著小李：“真不能了嗎？”

小李搖了搖頭，“頂多再一個，我這輛馬車前頭把上還可以坐一個人。”

每輛車上都坐了12個小孩，已經是很擁了，連個空隙都沒有。而且小孩嘛，不像他們大人，總得更注意一些安全。

宋禾無語，看看馬車，又看看自行車，轉頭對陸清淮道：“你騎吧，載我去。”

陸清淮愣了，呆在原地：“啊？”

宋禾沒忍住拍拍自行車：“啊啥呀，你會騎但是不會載人？那沒關系，我載你也。”

陸清淮有些手足無措：“不是，我會載人……”

“算啦算啦！”宋禾打斷他的話，一把坐上自行車，頭朝后示意兩下：“上來，我載你！”

陸清淮：“……”

“嘖，上來啊，你怕我騎不穩把你摔著了啊？”

再次催促說道。

小李看宋禾這里有了辦法，于是回到馬車上，慢慢趕著馬車朝縣城而去。

四輛馬車齊齊出，后頭還跟著幾輛自行車。

宋禾是騎在最后頭的，后座上坐著陸清淮。

陸清淮就恍恍惚惚，為什麼他會坐到了后座上？

這會兒兩只手抓著后杠，也盡量離宋禾遠遠的，連服都不敢。

只是，自行車快速前行，那風也吹得猛烈，于是陸清淮總覺得自己能聞到一淡淡的香味。

像什麼花香，又像是皂的獨有干凈味道，聞得人腦袋發懵，有些暈乎。

因為馬車趕的慢，所以他們自行車也快不了。

一段半個小時的路程，生生被宋禾騎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

因為后頭坐著個大男人，宋禾到后期越來越累，瘋狂后悔剛剛為什麼不讓陸清淮來騎。

“終于到了！”

一行人到達指定的目的地點，所有人頓時長舒一口氣。

宋禾對陸清淮道：“我們比賽就在這個廣場上進行的，還不曉得要比到什麼時候。如果你拿完藥出來看到我們還在比，就先回家或者等等我們也可以。如果我們先比完了，那我會在廣場上等你，就在那棵樹下。”

陸清淮點點頭，道謝后離開。

邊走著邊想自己待會兒要不要買些禮送給宋禾道謝。

只是，他了口袋，自己好像沒錢了。

東方太漸漸從山頂上升起，芒灑在大地上，驅散了清晨的那一涼爽意。

廣場上聚集了許多小孩，嘰嘰喳喳的，聲音都快吵翻了天。

同時廣場外圍也站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今日是開學日，有報道完不需要上課的學生，有送孩子來上學的家長，還有縣里沒事干的人，都慢慢聚集到廣場周圍。

廣場上也拉了個大橫幅，上邊寫著“平和縣大合唱”這六個字。

合唱的木頭階梯也準備好了，宋禾上去踩了踩，發現很穩固才放心。

大合唱快要開始，領導和記者都準備就位，宋禾正著急忙慌地組織著小孩排隊。

上場順序在幾周前就已經好了，宋禾是四號，不算好也不算差。

只是湖前公社兒園就有點手背，到了第一。

李紅終于察覺到當初宋禾說讓早點兒排練是什麼個意思，那歌是真的早點排練啊！

這段時間們兒園差點被那幾句“阿郎赫赫尼那，赫赫雷赫赫尼那”搞個半死。

后來還是宋禾提點讓們兒園專門選一個孩子出來唱這幾句，其他部分再共同合唱這才讓們能夠順利排練。

大合唱很快開始，這下子不僅是宋禾幾個張，就連好些小朋友都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開始張起來。

有個小姑娘抓著宋禾的擺，惶惶不安：“老師，咱們要上去唱歌？下頭好多人呢。”

宋禾蹲下子半抱住：“沒關系的，你們當初不也在兒園里唱給爹娘爺聽了嗎？”

當時就是怕小孩們害怕，所以專門讓公社里的人到兒園中聽了幾節課，這才把這些孩子的膽子磨大一些。

旁邊另一個孩子倒是躍躍試，看著臺上的演唱很是激：“小谷你別怕，咱們就把底下坐著的人當南瓜，走的人當鴨，這樣想就不張啦！”

宋禾：“……”倒也不必如此，更不必講出來。

被這麼一說，小谷還真沒那麼慌張了，憋了好半天道：“我想不出來，他們不像南瓜和鴨。”

“那你、那你唱歌的時候，就想著自己在家里，對著鴨唱就好，不要看他們，咱們看……呃看，看遠的樹和石頭！”

“好，這我就不怕了！”

宋禾再次無聲嘆氣，小孩的腦子里天天都在想些啥呢。

湖前公社的大合唱開始。

宋禾看著他們，等他們唱完后，都不需要看到領導的表，就能知道湖前公社垮了一大半。

后頭合唱的，怎麼會搶領唱的拍子？

這是沒練好哇，人家領唱的都沒唱完，合唱的就開始唱了。

最后還有好些沒張口的。有個小孩估計是年紀小，竟然坐在地上，從兜里掏出一塊地瓜干來吃，把下面的人看得哭笑不得。

程萍趕教育道：“咱們兒園的小朋友們可不能這樣，想想鐵，想想糖。”

“才不會，我們才沒有那麼傻呢！”

“對啊，小禾老師說練了這麼久，才不敢在最后的關頭掉、掉……”

“掉鏈子。”宋禾默默補充。

“對！這樣就虧本啦。”

宋禾欣地點點頭，這些小孩還是很有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