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溪以往對黏黏糊糊的行為非常嗤之以鼻, 但如今到自己了，親驗過，才開始為自己過去的單純到愧。

確實是真的不想分開。

這麼冷的夜里, 和顧衍坐在租住房子小區里的路邊椅子里告別，竟然都能告別上半個小時。

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還有換不完的吻。

等齊溪最后被顧衍目送著上樓時, 覺得自己被親得頭暈目眩，甚至都有點醉了。

而不久后回家的趙依然也是這樣認為的, 嗅著齊溪的周, 微微皺著眉，有些疑的模樣：“你不是沒喝酒嗎？怎麼渾覺都有點酒味？連說話都有一點酒味呢。”

齊溪確實沒有喝酒, 但……但顧衍有喝啊！

齊溪心虛地看了趙依然兩眼，一邊胡地點頭, 一邊開始轉移話題：“你手上拿的什麼啊？”

“吃的！熱乎的！剛送來的！你了嗎？要不要吃一點？”

趙依然不說還好, 一說, 齊溪確實又覺得有點了, 可能是談太消耗能量了吧！

只是等打開包裝，和趙依然一起吃起來, 齊溪就被悉的味道喚起了記憶, 這不就是此前自己借住在顧衍家里時，他帶回來的三無外賣嗎？

果然，齊溪翻了翻，趙依然帶回來的外賣盒子也同樣沒有商鋪名、品牌信息, 但飯菜的味道還是和上次一樣堪稱一絕。

齊溪并不在意吃的東西是不是多昂貴，只是也有些好奇：“你買的這是哪家小手工作坊店的東西啊？雖然看起來都沒有食品安全許可證之類的, 但味道真的好，是什麼網紅店嗎？把名字給我下, 以后哪天我不想做飯我也去點一下這家的外賣！”

“什麼網紅店啊！這家是超級難訂的高檔私家菜館好嗎？！”趙依然搖了搖頭，給齊溪科普道，“你呀你，都不上網的嗎？不知道這家是超級難訂，只有VIP客戶可以預約的私家菜管V-best的嗎？不僅難約，還貴，別小看這麼幾個菜，夠我們一個月工資了。”

齊溪瞪著眼前的“三無產品”，有些匪夷所思，原來自己以為顧衍隨手買的外賣，也如此大有來頭，齊溪在震驚之余，又覺得有些甜的悸。

顧衍從沒有說過，他就像是平常帶了一份家常外賣一樣隨手丟給了齊溪，在看到齊溪贊不絕口胃口大開以后，甚至在之后自己借住的日子里，顧衍隔三差五就給自己買，按照一餐就要將近趙依然一個月工資的花銷來看，自己在顧衍家借住時豈不是花了顧衍大幾萬的錢……

齊溪一貫覺得自己勉強也算個艱苦樸素的人，如今沒想著靠著顧衍，提前過上了揮金如土生慣養的生活。

心里像是住著一只橫沖直撞的小鹿，甚至能到小鹿四蹄在春天草地上來回跳的節拍。

而為了掩飾顯而易見的害張，齊溪開始下意識轉移話題，看向趙依然：“這麼貴啊，那你怎麼舍得買？不是還打算攢錢湊首付買房嗎？就算結束加班很高興，花一個月工資吃個夜宵是不是也有點奢侈啦？”

結果不問還好，齊溪這隨口一問，有些害張和尷尬的，反而變了趙依然。

磕磕顧左右而言他道：“這個嘛……也不是我買的，就是有人為了慶祝我結束加班，一定要強行買來送我的……”

趙依然話說到這份上，齊溪就懂了，湊近趙依然，狡黠地笑起來：“是上次酒吧里勾引得你直接把我拋下的超跑富二代啊？難怪你這麼夸人家！”

“什麼超跑富二代啊！人家有名字的啦，林君河，雖然他家里是蠻有錢的，不過他也不靠自己家里，算是在自己創業的，買這家私房菜館的錢，還是他這個月完KPI獎勵自己的績效獎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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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溪這下真的好奇起來了，托著下：“那你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啊？”

趙依然原本大概是不會說的，但一來恐怕剛和林君河見過面，二來也喝了些酒，緒也有些上頭，外加和齊溪關系確實一直很鐵，此刻遇到齊溪這個問題，趙依然雖然有些害，但最終還是相當坦誠地分了的：“其實……因為他追我追的也認真的，而且為人世也沒有普通那種富二代浮夸的作風，是踏實的一個人，人品長相學識各方面都不錯，那我也不能因為人家有錢就歧視人家不給人家機會把？所以一周前已經確立男朋友關系了，現在當然屬于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啊。”

？？？

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

趙依然大概是get到了齊溪疑的眼神，有些沒好氣地輕輕用桌上的一份文件拍了下齊溪的頭：“我的學霸小姐，你傻啊，該做的不該做的，就是那個啊。”

“哪個啊？”

“就……平時你看小說看電視劇，會被剪掉或者被和諧掉的的那種地方！”趙依然用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看了齊溪一眼，“你說你是不是傻，男談，不就那檔子事嗎？難道還和以前一樣，談就是蓋被子純聊天啊？怎麼說呢，雖然這種事不能隨便，但到了，彼此也喜歡，水到渠睡一覺，彼此都有到，很正常的事。”

說到這份上，齊溪是終于反應過來了，并不是多保守的人，也并不認為婚前必須守貞，并不反對婚前行為，但作為第一次談的新手，齊溪覺得自己還是有點震驚。

“你們才確立關系一周，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趙依然對此不以為意，了下頭發：“一個男生，要是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一旦了男朋友，這種事本忍不了，要一直對你以禮相待，一點這方面要求都不提的，這才有問題，我們院里民庭那邊就有不被騙的同妻來起訴離婚的，陳述里多半都是婚前期間，這男的從沒提過這方面要求，方則把這當了男方保守傳統儒雅有風度了，結果婚后就出問題了。”

“我們民庭那邊還有一個男方早些，方起訴離婚的，也是婚前從沒有試婚過，結果一結婚，才發現，男方不太行，現在鬧得不可開的，本磨合不了。”

趙依然說到這里，喝了口水：“現代社會了，男平等，有些男的，真的不一定行，結婚之前短時間的婚前同居是真的有必要，既考察格合適不合適，一起生活能不能磨合，還有就是也要看下生活和諧不和諧啊，這是婚姻生活很大一部分議題啊。”

齊溪出恍然大悟的表：“是這樣嗎……”

“是啊！”趙依然皺了皺眉，“不過你為什麼問這種問題？你最近談了嗎？”

“是談了一個。”齊溪有點張，解釋道，“剛談的。”

“什麼時候帶出來見見？”

“下……下次吧。”

齊溪有點忐忑，但幸而趙依然并沒有追問齊溪的男朋友是誰。只是一臉高深莫測地了下：“你這個男朋友，還沒對你提出那方面的想法？”

齊溪有點害，不太想再聊這個話題，移開了視線，開始又吃起私家菜來：“就我們也剛確立關系，所以也正常嘛，他很害的，也是第一次。”

“哎呀！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青春期男孩子的思想，比廁所里的東西還臟’，越是表面純的男生，越是心里一肚子壞水好嗎？都什麼年代了，你以為還真的有純男孩啊？現在市面上流通的‘純男孩’，百分之八十都是牌的，都是黃男孩偽造的好嗎？”

“……”

齊溪想了下顧衍的樣子，難以想象他是由黃男孩牌而來的。

試圖為顧衍正名：“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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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依然不客氣地打斷了：“別你覺得了，你啊，真要注意點，你的男朋友要是一直沒有進一步的暗示，只是摟摟抱抱親親，那肯定是有問題的！”

說完沒多久，林君河的電話就來了，趙依然一臉甜地躲進房里煲電話粥去了。

趙依然說者無心，但齊溪倒是有點在意。

好像自從往以來，除了親吻之外，顧衍真的沒再逾矩過一步，連進一步的意圖或者難自控的場合都不曾有過。

這正常嗎？

齊溪有點納悶。

還是自己吸引力不夠？

或者……顧衍會不會真的不行啊……

齊溪在這種胡思想里睡，第二天就帶了兩個黑眼圈上班。

其實才分別了一晚而已，但齊溪就是覺得特別想顧衍，想見到他，想陪在他邊，想自己每一個時刻都能和他分。

但工作是工作。

進到手頭安排的任務上，齊溪并不至于腦到心里只有顧衍，還是能很快沉下心來，高質量地完顧雪涵代的事。

也大概是上天為了防止顧衍男誤人，午飯之前，顧雪涵把齊溪去辦公室，給安排了一個臨時出差去鄰市的急任務——

“是我們一家顧問企業元辰的事，有個勞糾紛，人事部在開除一個員工的時候遇到了很大阻力，對方需要我們派律師過去一起協調。元辰這家公司一直以來是你對接的，你和他們人事部總監老董也比較，我臨時下午有點事，就你代我出席吧。”

顧雪涵喝了口茶，朝齊溪笑了笑：“他們人事部發來的郵件和資料我也看了，并不是多難搞的糾紛，大致就是個職沒滿一年的員工，因為多次曠工，按照嚴重違紀正常開除，但現在的年輕人比較難搞，在談離職條件時很難通，鬧的有點難看，公司那邊因為在推進上市了，希平穩過度。”

顧雪涵補充道：“老董也是老江湖了，派你過去也就是給他打打下手，你們到時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按照法律規定把該給的錢給了，那個員工是個的，你作為再多給點緒上的安，把人好聲好氣給哄走。元辰最近在做上市準備了，不希這時候鬧出訴訟糾紛來。”

這類工作齊溪跟著顧雪涵已經經歷過幾次，在辭退時，員工一般對公司的人事部比較防備和抵，而以律師份介，作為一個陌生的第三人，則在上讓員工會覺稍微好接一下，這樣才能心平氣和三方坐下來談判，爭取達到彼此都能接的方案。

而元辰確實是齊溪第一家對接的顧問單位，準確來說，齊溪和元辰人事總監老董確實也算非常稔。

剛上手公司顧問業務以來，齊溪作為一個實習律師，可謂犯過很多低級錯誤，不僅偶爾有給出咨詢解答時有瑕疵的時刻，更多數時候，對元辰公司架構和政治戰斗不敏，抄送郵件時差點鬧出大問題，幸而是人事部總監老董多次私下好意提醒，齊溪才意識到，抄送郵件時的排列順序，包括哪些該抄送給誰，哪些不行，都是非常有講究的，多虧了老董的提點，齊溪才沒有因為一封小小的郵件而翻車得罪元辰的各路中高層。

而此后，針對元辰一些合規問題以及離職糾紛問題，老董也都以一個經驗富的人事總監的立場，給過齊溪不法律之外的提點。甚至有時候齊溪在理其余勞糾紛有遲疑時，還會私下問問老董的意見，每一次，老董都算是傾囊相授，也從沒嫌棄過齊溪是個小律師。

平時逢年過節的，齊溪偶爾自己做了點手工的小禮，也都從不忘記給老董寄去一份。

雖說顧雪涵才是自己的正經老板，但在這些友善的合作伙伴上，齊溪也學到了很多。

職場里，只要放平心態愿意學習，其實誰都能為自己的良師益友。

這次去元辰出差，幫著老董打個下手理掉勞糾紛，齊溪還是很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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