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溪被顧雪涵進辦公室時以為是要分配什麼大案子, 畢竟一段時間的工作以后，不論是齊溪還是顧衍，都慢慢進了律師的狀態, 逐漸從學校過渡進了職場的角，工作能力各方面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原本很多案子齊溪和顧衍在想理方案時都沒法想的很全面, 因此多數案子是由顧雪涵帶隊，齊溪和顧衍一同合作完。

但經過如今一段時間的鍛煉后, 團隊里的工作模式已經漸漸變化一些案簡單的案子, 顧雪涵都直接給齊溪或者顧衍中的一個單獨跟進，最后抓總了。

而這一次, 顧雪涵是把齊溪和顧衍一起進辦公室的。

所以是復雜又有挑戰的大案子？

齊溪心有些激，開始拳掌起來了。

雖然辦理簡單的案子讓心理力不會那麼大也不那麼辛苦, 但相應的, 簡單案子帶來的鍛煉和進步也沒有復雜難案那麼大。

只是就在齊溪非常期待辦大案的時候, 顧雪涵的話卻讓失了——

“找你們來不是為了案子的事, 你們兩個近期辦的案子都可圈可點，辦完案件后寫的辦案心得我也看了, 非常用心。”

顧雪涵笑了下：“這次你們來, 單純是因為律協又給我們所下任務了。”

律協的任務？

“是之前的普法宣傳視頻。”顧雪涵雙手叉，抿了下，“你們此前的兩期視頻反響非常好，近期律協那邊為了跟上最新的宣傳方式, 最近在做一個法律直播間活，主旨是希把咨詢臺搬進直播間, 利用互聯網+法律的方式，用更讓年輕人喜歡的方式把法律知識普及出去。”

顧雪涵喝了口茶：“這個活容市幾乎中型規模以上的所都會參加, 競合作為品所也被選中了，一般來說這類互聯網直播法律咨詢，是會要求資深一點的律師參加的，但由于你們兩個此前在普法視頻里非常出圈，律協那邊覺得讓你們兩個搭配一起主持一期普法直播間效果會更好，所以希我來征求下你們的意見。”

這都是律協點名的任務了，沒特別的難自然不能拒絕，而更重要的是，齊溪對這種形式的普法咨詢直播活也有些躍躍試。

以往在學校時也不是沒參加過學校組織的送法進社區活，去社區擺過攤，在學校發過普法傳單，可這樣的行為能輻到的人群畢竟有限，如果能利用直播的形式，是不是效果可以更好？

齊溪有些心，轉剛打算征求下顧衍的意見，顧衍就先一步開了口：“你不用看我，你想做我就配合你做。”他笑了下，“反正我最近的工作也沒那麼飽和。”

見兩人都沒有異議，顧雪涵就一錘定音敲定了這件事：“那我就答復律協那邊了，因為你們此前普法視頻都做的是婚方向的，所以你們這期直播間的咨詢主題也仍舊是婚方向，鑒于你們兩個人目前只是訂婚還沒結婚，婚姻的很多事可能也沒有那麼有經驗，所以我會和律協那邊通，把你們的咨詢主題就定在這上面，比如里發生的一些法律糾紛，諸如間的借款糾紛、同居糾紛之類，都可以咨詢。”

顧雪涵笑了下：“我想這沒問題吧？”

這當然沒問題，畢竟期間能涉及到的法律糾紛還是相對簡單，不會有養、贍養以及財產分割之類的撕扯，相對是更清晰明了好回答的，齊溪和顧衍兩個人一起配合直播的話，應該難度不大。

接好了新任務，齊溪本來要和顧衍一起離開顧雪涵辦公室，只是臨走前，又被顧雪涵住了——

“你們兩個剛才進我辦公室是不是以為是有疑難大案來承辦了所以很期待，結果只是律協的這個直播任務有些失？”

齊溪下意識想否認，只是顧雪涵沒給機會。

徑自道：“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不是案子變得越來越簡單了？”

顧雪涵看向了齊溪和顧衍：“我給你們的案子難度其實一直據你們的能力在加大，工作量也是在加的，就像做數學題，一開始是一位數的加減法，漸漸到兩位數，然后是三位數，學會加減法后開始學乘除，你們自然而然地一步步學習了，可能意識不到自己的進步，但回過頭來，就會發現，不知不覺間很多數學題已經會解了。”

“等到有一天，可能你們會發現，已經沒什麼案子對你們而言稱得上大案了。”

……

等出了顧雪涵的辦公室，齊溪心還在回想著剛才的話。

有些激地拉了拉顧衍的袖子：“所以我們是不是快出師啦？”

顧衍有些不明所以：“你這麼激？出師了想干什麼？”

礙于在辦公室，齊溪也不能太放肆，只能湊近顧衍，撒地輕聲說：“等我們出師了，我們就再在競合積累幾年經驗，然后欺師滅祖，出去自己開個夫妻店呀。”

顧衍愣了愣，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就在齊溪以為他要笑罵齊溪對顧雪涵這個恩師沒良心之際，卻聽到顧衍道——

“你怎麼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顧衍驚喜道，“坦白說，我也一直想從我姐這里學完本事以后就出去自立門戶，做下屬還是不如做老板來的舒坦。”

他說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道：“因為我姐在你媽媽的事上幫了很大的忙，我怕你對我姐有很強的濾鏡，一開始還不好意思和你提，不過你既然也這麼想，那我就放心了，現在我們努力跟著我姐學，以后師夷長技以制夷，出去單干以后還可以搶我姐生意……”

齊溪干笑著打斷了顧衍：“這樣對顧律師來說我們會不會太沒良心了？”

天地良心，剛才那麼說只是開玩笑的！

可顧衍卻毫不在意地笑了下：“我姐雖然升par了，但是還不能算是競合所的資深合伙人，一個律師為了為資深合伙人，為了變得更強，有時候還是需要一些挫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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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個計劃，顧衍顯然已經憧憬了很久，因此越說越有些激，片刻后，他甚至都開始和齊溪分對未來律所的人事架構的一些設想了……

齊溪看了看顧衍，再看了看辦公室里的顧雪涵，深切地懷疑這倆是不是親姐弟，但聯想一下自己從前在畢業典禮上對顧衍做出那樣的事后，顧雪涵竟然想找一份視頻收藏以此嘲笑顧衍，又覺得這兩個人確實應該是親姐弟。

**

不過很快，齊溪和顧衍就沒有心思想別的七八糟的未來欺師滅祖計劃了，律協的工作人員很快對接了他們兩個，開始安排直播活——

“你們不用張，我們前期已經做過主題宣傳，你們這期來直播間互的大概率應該是學生居多，多數會提一些分手后產生的法律糾紛疑問，只要正常作答就好。”

律協的工作人員正是此前對接齊溪和顧衍拍攝普法視頻的一位，相對來說和兩人已經算稔，關照了齊溪和顧衍兩句，又講解了下直播間的一些運行規則，這才開始安排直播。

雖然工作人員也事先告知了齊溪和顧衍他們的人氣不錯，但等直播間一開，看著瞬間涌的十幾萬人，齊溪還是覺到了張，幸而不是一個人直播，齊溪看了一眼坐在邊的顧衍，對方顯然對這樣的陣仗也有些意外，但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出了寬和對對方的關心，齊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和顧衍好像一到工作上就特別默契，兩人相視一笑，好像就都放松了下來。

坦白說，一開始接直播法律咨詢間的任務時，齊溪以為雖然會有問題，但不會那麼多，然而現實是，來參加直播咨詢的人非常多——

“我和我前男友談了十年現在分手了，他現在問我要回這十年里每年生日和紀念日送我的東西，可這不算贈與嗎？”

“我之前相親的時候和方談的好，我們家也按照方要求給了八萬八的彩禮，可現在方反悔不肯結婚了，這個彩禮我能要回來嗎？”

“我是屬于不知的況下被小三了，結果得知他原來已婚的時候已經懷孕了，現在需要去流產，可以找渣男主張損害賠償嗎？”

……

齊溪因為早有準備，回答起來得心應手——

“往期間送的小額禮確實一般認定為贈與，不能要回，但如果額度較大的，比如房和車這些，尤其是可以推斷贈送房和車是有未來結婚目的的，那麼會被認定為附條件的贈與，如果你們分手，諸如房和車之類的大額禮是需要返還的；對于彩禮也是同樣，彩禮的目的是締結婚姻，一旦因為對方的原因退婚，是可以要求返還的。”

“如果能證明被小三的況，并且因此男方還導致不知的生懷孕導致不得不流產的，可以要求賠償并且還可以要求男方登報致歉。”

……

這場直播持續兩個小時，除去前期一個半小時和顧衍的流答疑時間外，最后半小時則是為了拉近和直播間觀眾距離的自由問答時間，問答的類型不限于法律，可以就里的疑等進行討論。

果不其然，一到這個環節，氣氛就熱烈多了，齊溪解答了幾個小生里的疑問題，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問題突然扯到了上。

“姐姐，你這麼漂亮，一定有男朋友吧？那我好奇想問問，像你學法律的，口才又好，邏輯也強，萬一在里遇到糾紛矛盾，也完全可以干脆利落地用法律武保護自己，那你的男朋友時候會不會有力，覺得你太強勢，或者和你在一起氣勢被過一頭呢？”

問問題的孩子看起來很苦惱：“我雖然不是學法律的，但因為績比男朋友好，男朋友現在說覺得和我在一起太累了要分手……”

齊溪剛想安孩回答這個問題，結果顧衍先一步開了口。

他看了齊溪一眼：“據我所知，的男朋友是沒有任何心理力的，也不會覺得強勢，只覺得很優秀，并且為了能配得上，也只想著不斷努力讓自己變的更好，可以和并肩站在一起。”

顧衍的臉上并沒有特殊的表，聲音也很平靜，但說的話很中肯：“所以如果你的男朋友表示你太優秀了要分手，那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只是以此為借口，大概率是對你沒有了或者在外面有了別人，想要分手但找不到你的差錯，于是拿你太優秀了自己有力來說事；第二種就是他說的是實話，但這種況，只能證明他很垃圾，因為真的一個生，是愿意為努力變好一起進步的，而不是要求生變差勁和自己一起隨波逐流。”

顧衍又看了齊溪一眼，笑了笑：“所以這邊建議你換一個和你一樣優秀的男朋友就好了。”

明明顧衍沒有點破，也只是輕飄飄地看了齊溪兩眼，但齊溪還是覺得有些臉熱，其實顧衍和連婚都訂了，可直播間里這麼暗地委婉表白，齊溪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和害。

他的回答贏得了不直播間里生的贊同，但也有更多人開始好奇起來——

“那能問問律師小姐姐的男朋友是干什麼的？從事什麼行業的呀？好奇！”

“好奇+1”

“有點想八卦。”

“好可惜，我其實一直覺得直播間里的律師小姐姐和律師小哥哥好般配，覺得好有CP，結果律師小姐姐另有男友啊……”

“那律師小姐姐的男朋友請問直播間的小哥哥認識嗎？聽意思是都是人？能八卦下是什麼樣的男生嗎？”

“既然直播間的兩位不是一對，那我能問問律師小哥哥單與否嗎？你們兩位的值真的是律政界天花板了耶！”

……

這一次，又是顧衍搶先回答了這一波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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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嚴格來說，有的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他笑了下，“職業也同樣是律師，至于我？我不單，我也訂婚了。”

因為顧衍的自，彈幕果然又飛起了——

“不是吧？怎麼一個兩個都訂婚了？你們學法律的訂婚都這麼早的嗎？”

“果然長得好看的早就被別人下手了，哭。”

“？？？你們沒發現一些問題嗎？？？這個小姐姐訂婚了，這個小哥哥也訂婚了，小姐姐的未婚夫也是學法律的，誰告訴我不是我想多了？”

“這麼一說，確實很可疑啊……”

對這些彈幕，顧衍的回答直接干脆利落：“是的，謝謝大家祝福，我們確實訂婚了。”

？？？

這下別說彈幕，齊溪也滿頭問號起來了。

看了看邊一本正經的顧衍，都不知道從何吐槽了。

誰在給你祝福啊？？？怎麼自說自話的呢！仿佛還是別人給你祝福了你才公布的似的！還不是你自己想對外公布嗎？！心機男！

只是雖然心里腹誹的厲害，但齊溪也并沒有真的生氣，而現在的彈幕也確實都是一串祝福的話語了。

顧衍看起來早就想公布，他這次真心實意對祝福的人道了謝，然后一本正經地再三強調道——

“鑒于我們都不單，已經是訂婚的人了，也希大家不用再誤會，不用再在之前的普法視頻下刷想要的或者我的聯系方式。”

“畢竟我們學法律的，吵架起來一般人都吵不過，所以還是找個勢均力敵的比較好。”顧衍的樣子認真的，“不過我們也不吵架。下面繼續回答大家的問題。”

齊溪算是看出來了，顧衍這是故意播公布自己訂婚份的，因為這男人在今早看了下此前的普法視頻下留言，發現有很多想要齊溪聯系方式的人，雖然當時他沒說什麼，這不，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還是上趕著來清理自己的潛在敵了。

只是雖然后續很快又恢復到了正經的答疑時間，但等齊溪和顧衍一下播，齊溪網上隨便翻了翻，才發現和顧衍此前拍攝的普法視頻又被翻了出來——

“完了，知道這一對主角已經訂婚以后我再看這個視頻覺更搞笑了。”

“難怪當初覺得這倆人這麼有CP，原來確實在一起了……”

……

而除了引起廣泛討論的普法視頻外，在趙依然的提醒下，齊溪才知道自己和顧衍在容大的校論壇上又紅了一次——

“驚！你們還記得法學院的顧衍嗎？他和當初在畢業典禮上怒斥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的齊溪在一起了！”

“齊溪學姐：我就是全世界男人死了，也不會和你顧衍在一起！結果……真香！”

“覺他倆真是相相殺了！”

“不是吧不是吧，我早就覺得他倆肯定會搞一起去的，以前齊溪看顧衍的眼神就一直怪怪的，覺特別有氣勢，仿佛不搞定這男人就誓不為人了一樣，都不這麼看別的男人，當時就覺得他倆不對勁，果然搞一起了！”

……

最恥的是，對這個帖子的存在，顧衍也知道了，這家伙不僅自己看，還要一邊看一邊讀留言。

一邊讀還要一邊揶揄地對齊溪打趣：“你看看，群眾的眼神是雪亮的，大家早就覺得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了。”

齊溪都快氣死了，鼓著腮幫子，努力澄清道：“我那不是為了搞你，我那麼看你是為了過你一頭！為第一名好不好！我的眼里當時只有學習！你是我第一名道路上必須鏟除的對手！”

“那你的眼里現在呢？”

“現在……”齊溪看著眼前顧衍溫的臉，湊過去親了他一口，氣勢恢宏道，“現在我決定，把你也納我的眼里了！誰你這人這麼礙眼次次拿第一名引起了我的注意呢？但從現在起，第一名就是我的了！”

顧衍愣了愣：“什麼？”

“你啊，你這個過去的第一名連人都歸我了，我不也是第一名了嗎？”

是了，顧衍點了點頭，他的所有一切，他人生里所有最好的緒，他的時間他的心，確實都是歸屬齊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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