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開封府名偵探守則》第3章 03
***
此話一出,許氏簡直好像瘋了一樣,嘶吼著說這件事和兒子沒關系,只是一個人的謀劃。
可是包拯卻已經令衙役把兒子羈押上堂了。
許氏的兒子姓何名青,是個細胳膊細的豆芽菜,跟個腳蝦一樣,站都站不穩,被衙役們一丟,就撲通一聲跌在了地上。
許氏見到寶貝兒子,又激又心疼,手就要上去輕兒子的臉。
何青幾乎嚇的要跳起來,啪的一下把許氏的手打落了。
他驚慌失措的大喊:“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娘我模仿表妹的字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娘要殺郁家人啊!這不怪我啊!”
氣勢洶洶的衙役把他從家里拖過來的時候,何青就被嚇破了膽子,此刻一見冷淡的郁葵和威嚴的包公,頓時痛哭流涕,丑態畢。
許氏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嚅囁道:“青……青兒,你……你……”
郁葵忍不住微笑:“膽子這麼小還學人家殺人奪財?”
何青:“我沒有!我沒有!都是我娘的主意!我也不想啊……阿葵……阿葵,我勸過我娘了,是一意孤行!大姨母和大姨夫的事我也不想啊……”
許氏臉慘白,面上已爬滿了眼淚。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為兒子這樣掏心掏肺的付出,換來的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許氏披頭散發,嚎啕大哭:“你……你這白眼狼!我本沒供出你!!你為何要這樣!為何要這樣對阿娘!!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郁葵的手又住了的下。
瞇著眼欣賞許氏崩潰的表,或許是因為的表太過嘲諷,許氏心里屈辱的簡直快死了,瘋狂的擺頭掙扎起來,被郁葵出一只手揪住了頭發。
被打二十大板時發式就被弄散了,郁葵瞇著眼,慢條斯理的把的頭發一圈一圈的纏在自己的手上,直到的頭皮都被扯的生,都不敢一下。
郁葵的另一只手著一塊手帕,垂下頭,用手帕把許氏糊滿眼淚的臉的干干凈凈。
許氏屈辱地抬著脖子,眼角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郁葵了兩下就沒耐心了,把帕子一丟,懶洋洋地開口。
“你覺得抱歉麼?對郁家二老。”
許氏磕磕地說:“抱歉……抱歉,阿葵……你表哥只是一時糊涂……是我他的,是我財迷心竅……”
郁葵嗤笑:“你不覺得抱歉。”
許氏呆呆地看著。
繼續說:“其實我很討厭看見你們這樣的人,對于你們來說,無論傷害了誰,都不會后悔,都不會良心不安……你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做的不夠細致,導致謀敗,對不對?”
許氏咽了咽口水,目忽然閃躲了一下,似乎有點害怕郁葵,不敢說話。
郁葵輕松地笑了一下:“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想到對付你們這樣的人也很簡單,就是抓住你們,讓你們付出代價就行了。”
松開許氏的頭發,輕輕地對許氏說:“我贏了,你輸了,這就是現實。”
站了起來,等待包公的宣判。
最后,許氏和何青因為蓄意謀殺,被判秋后問斬。
這個結果一出來,許氏心如死灰,而何青癱在地,嚇得尿了子,嚎啕大哭地喊娘。
***
郁葵從公堂里回來之后,整個郁家一片狼藉。老爺夫人都死了,只剩一個未出閣的閨,家里下人一哄而散,只剩下一個忠心耿耿地老門房不肯走。好在那些鋪子的掌柜們都和郁家的老爺深厚,沒有趁機落井下石。
郁葵又不是原主,對郁家的一切毫無,所以下人們的背叛并沒有引起的緒,也沒空去追究這些人——因為料理郁家二老去世的程序實在復雜到郁葵整個人都暴躁異常。
好在有那些掌柜的幫忙,勉強搞完。
至于孝期,白布可以掛,孝可以穿,但是讓裝作悲痛絕——那不可能,對裝一個正常的古代閨閣子毫無興趣,至于別人的眼,本就不在乎。罵白眼狼就罵唄,在現代都被在網上罵了好幾年白眼狼了,還怕這個?
而且,原主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本就沒有什麼識的人,實在是面目模糊,無人知道原本什麼子。
所以萬事不懼,我行我素。
郁葵是個偵探,偵探強大察力來源于對生活的細致觀察。只有知道的細節夠多,才能一眼看出不正常的地方。
所以郁葵最近都在觀察,觀察這個陌生時代的人們是怎麼生活的。
這里是東都汴梁,整個北宋最繁華的百萬人口大都市,城中有七十二正店,三千腳店,汴河穿城而過,兩岸人聲鼎沸直到半夜。汴京人大都沒有在家里開火做飯的習慣,所以導致餐飲業極其發達。
北宋已無宵,且汴京城商業富,設施完善,甚至在人道主義方面做的也很不錯——城中有辦的廉租房、孤兒院、醫館等等。
郁葵對歷史無甚了解,覺得都是新鮮。
唯一讓覺得很有親切的,是東都汴梁超高的房價——普通民宅的價格居然高達一千三百兩白銀!
……果然不管哪個年代,首都的房價都一樣讓人而卻步。
但現在和以前不同的是,因為原主厲害的爹,郁葵已經榮譽升格為首都有房一族了——還帶大院子!
這一天,按照慣例,去寺東門大街的丁家素茶吃茶,點了一盅茶、一屜花糍。
這花糍是以糯米為皮,里頭包著豆沙,點心師父會把豆沙花型,這樣包上糯米皮兒上蒸屜一蒸,糯皮兒半,正好出里頭豆沙出的花型,所以稱花糍。
坐在可以看到門外的位置,一口茶,一口糯糯的糍糕,一邊觀察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等觀察的差不多了,就起回家,回家的路上,又買了一些麻腐皮、荔枝膏、姜辣蘿卜、金黨梅之類的小吃。
悠哉悠哉走到家門口,門口卻圍了一圈人。
一個衫襤褸地中年男人坐在家門前,著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他是郁家老爺的遠方親戚,聽見噩耗之后立刻趕來汴京,人生地不的,就為了給老哥哥上柱香。
……不過他來了現在沒地方住,所以侄兒,叔叔暫時住你家行不行?
旁邊還有個胖大姐——這大姐郁葵倒是認識,是租住在隔壁的租戶,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只不過生意做的不大,還買不起汴京的房。
穿的倒很是富貴,耳朵上吊著銀耳墜。
胖大姐賀娘子眼睛尖得很,一眼就看到郁葵。
一拍大,嗓門很大:“郁家小娘子!你回來啦?你家老叔叔來上門來啦!還不快把人家迎進去!你們家這門房可真犟的很!說什麼不肯人先進去,你看像話麼?像話麼?”
那衫襤褸的中年人親熱地說:“你就是大哥的獨阿葵是吧!可憐的阿葵啊……快過來老叔叔看看。”
郁葵站著沒。
冷淡地挑了一下眉:“你說你是遠房親戚你就是?路引拿出來看看。”
中年人臉一變,訕訕道:“阿葵,你不記得我啦?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賀娘子也大聲道:“是啊!郁家小娘子,你怎這麼生分呢!你看看你老叔叔,這都可憐啥樣了!你不可憐他,我還可憐他呢!”
周圍的人都說:“是啊!是啊!郁家小娘子怎麼忒得狠心!”
郁葵斜眼瞥了一眼賀娘子:“你可憐他?”
賀娘子撇了撇:“你看他這樣子,誰見了不可憐!”
郁葵冷淡地笑了一下,忽然手用力一拽,把賀娘子掛在耳朵上的銀耳墜直接拽下來了。下手一點兒沒收著,把賀娘子的耳朵眼都給扯出了。
賀娘子尖一聲,一把捂住了流的耳朵,驚恐地看著郁葵。
郁葵隨手把銀耳墜扔到了中年男人上:“賀娘子心疼你,還不謝謝賀娘子。”
周圍圍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中年男人也呆住了,手里著耳墜子,瞪著眼睛看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賀娘子尖:“郁家小娘子!!你……你什麼意思!你怎麼敢!”
郁葵:“沒什麼意思,你還是趕快給耳朵眼上藥去吧。”
說著,轉進門去了。那老門房在郁葵進門之后,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門口的人們面面相覷,只有那賀娘子,捂著耳朵,氣得臉都紅了,指著郁家的門跺腳:“你們說說!你們說說!郁家這小娘皮怎麼敢這麼干!”
有人忽然拍了拍的肩膀。
賀娘子一轉,就看到一個著絳紅服、頭戴黑帽的青年男子,后頭跟著個小捕快。
這男子長玉立,脊背如青松一般得筆直,他材修長,卻并不瘦弱,反倒是有一種武人的英姿。
此人正是開封府四品前帶刀侍衛展昭展大人。
展昭此人,因為相貌英俊,姿發,又時常巡街,在東都汴梁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城中對展護衛芳心暗許的姑娘就有千二八百個。
而這胖大姐賀娘子,雖然已不是未出閣的姑娘,一轉頭乍一見這張如沐春風般的臉,也瞬間噤了聲,做淑狀。
賀娘子指著郁家的大門,輕跺一跺腳,道:“展大人,您……您看這郁家的小娘子……行事也太乖張了!”
展昭朝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噤聲,又溫和道:“醫館就在對面,先去看看傷勢,天氣炎熱,小傷也不可怠慢。”
賀娘子豈有不從之理?馬上就乖乖去了。
展昭又俯扶起了那中年男人,妥帖地道:“老丈請起,郁家姑娘驟然造此變故,行事不周也是人之常,展某正好有事拜訪郁家姑娘,屆時定會勸幾句,還請老丈放心。”
中年男子連連稱是。
展昭又道:“只是長輩吃閉門羹實在不敬,待會兒展某做東,請老丈于白樊樓吃席,席上必郁家姑娘當面與您致歉,您看如何?”
展昭一向樂于助人,汴京城人人都贊他好,說出這種話來倒是也很符合他的格,那中年男人一聽這話,頓時高興起來,點著頭道:“還是展大人周到!”
展昭勾一笑,又問:“只是不知白樊樓的菜可符合老丈胃口?決明兜子與蝦蕈二菜,老丈中意哪一道?”
決明兜子,就是鮑魚,白樊樓的鮑魚鮮無比,除了繁華的汴京,別的地方是見不到這菜的。
那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說:“那還是決明兜子好,配上湯,鮮得很!”
展昭微微一笑,攙著中年男子的手忽然一,對跟在自己后的小捕快道:“先帶回開封府去,等我回來審問。”
說著,便把他一把推了出去,小衙役眼疾手快,拿出繩子就把此人雙手縛住了。
男人大驚失:“展大人!展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展昭臉上斂去了笑容,他雖然溫和,但畢竟是江湖里打殺過來的武人,這樣冷下臉的時候,竟人沒由來的心驚膽戰。
展昭道:“你既是郁家的遠方親戚,從沒來過汴京,又窮苦異常,怎麼會對白樊樓的菜式如此清楚?”
男人一聽這話,頓時滿頭大汗,想要出言分辯,又不知道怎麼分辯。
展昭此刻沒空聽他喊冤,朝那小衙役擺了擺手,小衙役就拉著男人走遠了。
他手扣響了郁家的大門,在拿出開封府的腰牌、講明來意之后,老門房就放他進去了。
誰知郁家的姑娘居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展昭尋了一圈,這才在廚房找到了。
蹲在地上,好像在研究怎麼生火煮粥。
展昭:“…………”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郁葵郁姑娘在路上買的東西,非常困地想:不是剛吃過麼?怎麼又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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