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開封府名偵探守則》第7章 07
***
放長線,釣大魚,這是對付鄭仕這一類人最好的辦法。
鄭仕這樣的人,做不出殺人放火的事。他們的惡意藏在綿長的生活里,慢慢的蟄伏著,一步一步的毀掉心智不夠堅定的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樣的人才特別難對付,即使知道他心里藏著不軌之心,但是卻抓不到確切的證據,即使說出去了,也不會有別人相信。
就比如說孫氏,明明被鄭秀才折磨的神崩潰,但是賀娘子卻認為就是個歇斯底里的瘋婆子,無論說什麼,周圍的人都只會認為這是的瘋話而已。
但是這鄭秀才,卻倚靠著被自己折磨得不人樣的妻子,了遠近聞名的好男人。
但郁葵這個人,本的格也有點偏激,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進視線的惡人。
展昭:“你打算怎麼做?”
郁葵:“我打算讓孫氏離開鄭秀才。”
展昭略一思量:“如此也好,些折磨,只是……聽今日鄭秀才所言,孫氏已與娘家疏遠,這妻子若想與丈夫和離,沒有娘家幫襯,怕是不易。”
郁葵:“孫氏家中富貴,怎麼可能看上鄭秀才做婿?一定是孫氏執意要嫁,在加上嫁妝厚,孫氏的父母不可能不兒。”
展昭:“是那鄭秀才故意讓孫氏與娘家人疏遠的。”
郁葵:“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斬斷孫氏的退路,孫氏也就只能任由他圓扁了。”
展昭的劍眉便地擰到了一起:“鄭秀才此人,實在可惡!”
郁葵冷淡地道:“這個世界上多是這樣平庸的惡人。”
***
于是,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鄭秀才一事無,只能從孫氏上找到那種掌控他人的快|,如果孫氏要離開他,他一定會不了做出過激行為的。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郁葵這也算是釣魚執法。
鄭秀才控制孫氏的方式其實非常簡單,就是說話反復無常,再信誓旦旦的說是孫氏自己記錯了,然后在孫氏神崩潰的時候拒絕和流,事后再暗示這都是孫氏自己的錯,是太緒化所以才會讓事變得糟糕的。
所以,郁葵切的方向也很簡單,第一是要孫氏意識到自己沒有錯,是鄭秀才故意折磨;第二是要孫氏的家人給提供支持。
當然,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并不容易。
孫氏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的待,并且鄭秀才還有一副溫和的臉,他或許會在冷落孫氏好幾天之后忽然對溫,讓沉迷其中,產生一種鄭秀才還是的錯覺。
傻人總是忍著很多折磨,只為了一句虛幻的“他還是對我很好的”。
所以郁葵也并不著急,決定慢慢地接近孫氏,讓孫氏信任,然后慢慢地改變孫氏。
把計劃娓娓道來,展昭也覺得這計劃很是不錯,既能救孫氏于水火之中,又能讓鄭秀才出真面目。
唯一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郁葵這般古怪的格,能和心靈脆弱的孫氏打好關系麼?
……一句話能氣死心寬胖的賀娘子,可別把孫氏給嚇跑了才好啊!
展昭委婉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憂思,郁葵瞥了他一眼,朝展昭森森地一笑,出一口白牙。
展昭汗:“郁姑娘,展某不是那個意思……”
郁葵:“你瞧好了吧!我想和別人親近,還沒有親近不起來的。”
說著,倨傲地轉頭去睡覺了。
展昭看著的背影,無奈地抿輕笑。
第二天,搭訕計劃正式開始。
這一日正好是休沐日,不用上工,展昭早早的醒來,左想右想,還是不放心郁葵,怕把這事兒給搞砸了,最后還是決定去看看,他換上一深藍常服,急匆匆地就趕往郁家了。
誰知道,就在郁家在的這條街上,正好看到了郁葵的搭訕現場。
父母去世數月,郁葵仍在孝期之,所以今日還是穿著一白,面容素凈。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面容沒有任何區別,昨天的郁葵是個冷淡古怪的妖,今天的郁葵看起來就仿佛一朵堅強素凈的小白花似得,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展昭大震撼,仔細地研究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這是為什麼。
此刻,孫氏正提著菜籃子在一個菜攤跟前挑挑撿撿,而郁葵在一旁也假裝挑挑撿撿,瞅準了時機,就跟孫氏搭訕道:“這位姐姐,這茄子該怎麼挑啊?小妹第一次出門買菜,不知道里頭的關竅。”
孫氏乃是街坊領居口中的瘋婆子,已許久沒人跟這樣說話了,寵若驚地看著郁葵,還有些不可置信,指著自己道:“你……你在問我?”
郁葵朝溫和一笑:“當然是姐姐你,我看姐姐挑起菜來十分練,想必很清楚其中的門道,所以斗膽來請教姐姐。”
郁葵的本雖然冷淡又壞心眼,但是業務能力可是絕對沒話說,以前查案子也時常有需要和別人套近乎挖線索的況,所以只要想,可以是最可、最可親的人。
孫氏久旱逢甘霖,很是高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這菜市場的關竅,郁葵一邊聽一邊微笑點頭,毫沒有不耐煩。
孫氏說了許久,有些不好意思:“我太啰嗦了……郁家妹妹見諒。”
郁葵:“哪里會!姐姐懂這樣多,我多聽一些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煩!……咦?姐姐認識我?”
孫氏道:“昨日在郁家門前見過……”
那時郁葵行事狠辣,一言不合直接去拽賀娘子的耳墜子,害得賀娘子近日再帶不耳墜子,當時孫氏見了,只覺得這個郁家小娘子行事乖張,后來展昭上前拿住了那中年男子,又后知后覺的為郁家小娘子到后怕。
……不僅如此,還有些向往,覺得冰雪聰明,做事干脆利落,要是能那麼聰明就好了。
沒想到,僅僅隔了一天,這冰雪聰明的小娘子居然言笑晏晏地喊姐姐,言語之中還頗為佩服!
孫氏寵若驚,只覺得自己被肯定了,眼底放,連有些的態都直了些。
郁葵做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讓姐姐見笑了……哎,我家中遭此變故,對生人實在是怕得很,所以昨日行事才有些偏激了……不過今日我見到姐姐,卻有一種親近的覺,姐姐,你也住在這附近麼?”
孫氏有些不太好意思說自己是誰,諾諾地道:“啊……是,我、我是住在后頭的鄭家的娘子……姓孫。”
說完之后,有些張,只怕郁葵聽說過的大名,被嚇跑了。
但郁葵的表卻毫沒有異樣,親熱地道:“原來是孫姐姐!我與孫姐姐一見如故,孫姐姐什麼時候來我家中做客可好?”
孫氏頓時高興起來,甚至像個小孩一樣踮了踮腳尖,連忙答應,郁葵又對一陣猛夸,只把孫氏夸的面上放。
二人又攀談了一陣子,這才告別。
如此,也算是把孫氏先忽悠瘸了,名聲不好,無依無靠,忽然出現了一個對這樣好的人,不怕不親近郁葵的。
孫氏一走,郁葵臉上真摯的笑容就瞬間消失了,打了個哈欠,提著一籃子茄子往回走,剛好看到了展昭。
郁葵本來覺就多,今日為了逮孫氏,特地起了個大早,此時此刻只覺得昏昏沉沉,便對展昭道:“我先走了,有事再聯系。”
展昭:“等等……展某有一事不明。”
郁葵挑眉:“哦?”
展昭就問為什麼明明樣子沒變,但是的神態整個看起來和昨日完全不同。
郁葵:“那當然是因為化妝……”
展昭驚訝:“……郁姑娘化妝了?”他完全沒看出來呀!
郁葵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展昭,角出了一意義不明的微笑。
——害,直男啊…………
***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郁葵像一只蟄伏捕獵的母獅子一般,充滿了耐心。
慢慢引導著孫氏自信起來,還暗示的丈夫是有問題的,這個暗示的過程十分晦,只把懷疑的種子種進孫氏心里,所以孫氏也沒有與郁葵疏遠。
孫氏和的娘家也在郁葵的安排下又見面了,孫氏有兩個哥哥,兩個哥哥看見妹妹憔悴蒼白的面容之時,眼眶都紅了,心里對那鄭秀才是越來越不滿意。
他們都聽過關于妹妹不好的傳言,只是妹妹后來避而不見,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如今妹妹愿意與娘家人流,他們才知道妹妹在鄭家的日子并不好過。
郁葵趁機告訴孫氏的哥哥鄭秀才不許孫氏和娘家人打道的事。
孫氏的二哥是個暴脾氣,一聽這話,登時大怒,喝道:“鄭仕!你一個吃老婆本的廢!還敢對我妹妹慪氣指使,不許妹妹回家!今天老子要是放過你,老子就不信孫!”
說著,就去找了那鄭秀才。
鄭秀才剛在酒樓里吃完酒,和幾個老友侃得不亦樂乎,孫二哥忽然沖出來,把鄭秀才拎到街邊就是兩個耳刮子,鄭秀才還沒反應過來,那孫二哥就把他按到地上痛打了一頓,直把那鄭秀才打的哭爹喊娘才算完。
當晚,孫氏就被兩個哥哥強行帶回家住去了,鄭秀才在家里躺了好幾天,這才拉下臉來,去孫家求了好幾天。
郁葵趁機請孫氏來自己家中小住兩天,躲個清閑。然后告訴展昭,收網的時候到了。
“鄭秀才半生一事無,人生最大的就除了考上秀才,就是娶了孫氏,他自尊心極強,極度以自我為中心,但是除了孫氏之外,沒有人可以讓他會到那種掌控他人的覺……所以他一定不會放孫氏走,甚至孫氏膽敢有要離開他的念頭,他都會暴跳如雷。”
郁葵冷酷地笑了笑:“孫氏在孫家,他不敢下手,但是孫氏要是在我這個孤家中,鄭秀才失去理智之下,一定會來,一定會想要報復孫氏,報復慫恿孫氏離開的我,等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他落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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