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布布背靠著洗手臺, 著面前男人帶著侵略的眼神，頭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

這個思維極其跳躍的腦子, 在這一刻，忽然想到了普安醫院里的那些護士和醫生，先前每回聚在一起評價起惠熠，都一致認為他是草食系男友。

溫和穩重，斯文，謙謙君子。

要是談起來, 一定是那種溫又順從朋友，絕不會強勢迫人的。

而現在特別想拿個大喇叭到醫院中庭去大吼一聲——你們真是太天真了！！

經過淚加的親驗，現在能夠拍著脯確認, 真實的惠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食系。且按照分級，他還是金字塔最頂端的那種S級食系。

“……我沒有。”

這時正對上他的視線，抖著嗓子再三聲明, “我才不是什麼天然小惡魔，我就是剛才吹頭發，吹忘……”

哪料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直接低頭堵了。

惠熠一邊親吻著, 手掌一邊從的背后向下扣住了的腰, 將輕松地托抱上了洗手臺。

因為他傾過來的姿勢, 言布布被迫分開了雙, 上裹著的浴巾也頓時有些松。

再加上急促的呼吸, 膛隨之不斷起伏, 惹得惠熠低垂著的眼眸已經完全黯了。

整個浴室的氣氛, 再次被曖昧和旖旎點燃。

言布布剛剛在外頭吹頭發的時候，總算是把這不爭氣的豬腦子吹醒了大半。很清楚，要是現在不喊停, 接下來究竟會在這個洗手臺上演些什麼樣的節目。

畢竟剛才在淋浴間，他可是只吃了個純素的，連半點兒葷食都沒沾上邊。

可能是無知者無畏，到了這個箭在弦上的時刻，竟然覺自己沒有最開始那般張害怕了。

甚至，還漸漸覺得他這種真實在是食系的反差，直的萌點。

最可怕的是，居然還想……被他帶領著，繼續往下探索嘗試的。

我不會是……傳說中的抖.M吧？

眼看著惠熠的手已經落在了搖搖墜的浴巾結上，的腦子里忽然閃過了這麼一個瘋狂的念頭。

就在這時，惠熠放在外面客廳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言布布還一門心思沉浸在他高超絕倫的吻技里，滿腦子都被他溫熱的手占據著。畢竟前不久才剛驗過，他纖長的手指，是如何可以輕而易舉地讓沉溺其中。

所以那本來就不算很響的鈴聲，像是沒聽到似的。

卻不料，手機鈴聲只是持續響了兩秒，惠熠的手就停了下來。

接著，他便從的齒之間撤開，幾乎毫無停頓。

被迫停止地一臉呆滯，臉龐和上還泛著片片的紅，就看到他緩了兩下重的呼吸，作利落地將前浴巾打的結收了。

“我去接個電話。”

然后，他將從洗手臺上小心地抱下來，扔下了這麼句話，抬起步子就往外走。

著他的背影，有些恍惚，只知道跟著他一塊兒往外走。

惠熠從包里取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迅速接起：“老沈，怎麼了？”

走到他近，發現他的臉龐上依然還殘留著因為剛才的事而燃起的氣。

可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等他再開口時，發現那抹氣已經消失得然無存：“好，我現在立刻趕過來，大約需要半個多小時，你們先開始做準備。”

掛了電話，他放下手機，走到面前，正了道：“沈醫生打來的。”

“沈慷醫生？”

“嗯。”

沈慷是他們科除了惠熠之外，另外一名醫高明的男醫生。

言布布也漸漸從剛才的氣氛里恢復平靜：“發生什麼事了？”

“有位七十多歲的老爺爺正在救護車上往普安趕。”他這麼說著，走到床頭柜旁拿起吹風機，“因為況比較棘手，所以他們希我過去主刀。”

這話說完，他已經打開了吹風機。

他頭發短，吹干只需要片刻，等屋子里重新歸于安靜，他拔了頭，轉過頭看向：“抱歉，我現在需要立刻趕過去做手。”

-

東廂房。

昏暗的臥室里，江挽川閉了閉眼，額角慢慢浮現起了細的汗珠。

平板依然在孜孜不倦地播放著《雙面犯罪者》，而此刻在這之間，卻夾雜著一些細細的聲響。

孟恬純是新手，只是憑著腦袋里以前聽過看過的碎片信息初做嘗試。但因為莽撞青帶來的奇效，卻讓人反而覺到格外難耐。

有一刻，他下顎繃著，用手輕扣住纖細的肩膀，直將往后推。

孟恬被推得一愣，抬起頭，小鹿般的眼睛忽閃忽閃地著他：“怎麼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對？”

他不發一言地看了幾秒泛著淡淡水的櫻，直接將反往下。

下一秒，可憐的無人問津的平板終于被江挽川從抱枕下面拽出來，按了關閉鍵。接著，便連同靠枕一起，直接被狠心拋下了床。

“沒有不對。”

他又轉過作迅速地拿起一旁的空調遙控，將溫度調高了點兒避免一冷一熱冒。然后低下頭，眼眸漸深，呼吸急促地在纖細的頸側旋下一個吻，“是太對了。”

孟恬被他著稀里糊涂地一陣親，直到胳膊和都暴在空氣中覺得冷，才后知后覺地覺到哪里好像不太對勁：“江挽川，我剛說過，今天我要主……”

“寶貝兒，主導有很多種方式的。”

差點兒被弄得提前投降面子全失的大明星將人不輕不重地摁在下，語氣溫地開始日常哄騙，“比如，等會兒讓你在上面，好不好？”

上面。

想了想。

按照從前的經歷來看，似乎在上面的人都是他，在下面死去活來的都是自己。

那如果換一換，這回也算是主導了吧？

也就能避免死去活來了。

“行。”

思及此，心滿意足地閉了閉眼，順從地應了聲，“那你別忘了，等會兒我要在上面。”

……

江挽川把人抱進浴缸，用手輕輕地了下都有些泛起青紅的腰際，親了親的下：“甜甜，在上面的覺，怎麼樣？”

渾散架的孟恬：“……”

真是失了智才會聽信這個姓江的人的讒言！

好家伙，想得可太太單純了。按照他說的“主導”，非但沒覺自己今天翻農奴把歌唱，反而覺得自己比起平時被折磨得更凄慘了。

“反正，我是很喜歡。”江挽川替開了熱水，了下自己汗的發，俊逸的臉龐上帶著抹神清氣爽的笑，“如果以后你愿意，你還可以嘗試著，多多主導。”

那“主導”二字聽在孟恬耳里，簡直是刺耳。

主導個屁！

這輩子都不會再想企圖主導了！

-

等回到床上躺下，孟恬滿腦子都只想著要睡覺。

因為記恨又被某位江姓大魔王擺了一道，上床之后，直接翻了個，背對著他滾到了床的最邊沿。

江挽川替倒了杯溫水放在床頭，然后忍著笑把人往里面撈：“再往前一點兒你就要滾下去了，到時候撞到地板別哭著喊疼。”

“我現在已經夠疼的了。”閉著眼睛，了酸脹的，沒好氣地嘟囔，“也不差那一下。”

“那可不行。”他將人摟進懷里，把玩起的手來，“只有我才能讓你疼。”

孟恬的語氣無奈中又著甜：“江挽川，你可真是當代法西斯。”

“既然你覺到了，那我就直言不諱了。”

他的話聽起來像是漫不經心在開玩笑，但眼底又著無比認真的痕跡，“往后可能會一直這麼法西斯，只會愈演愈烈。”

注視著他，過了半晌，溫地嘆了口氣：“行。”

“真能著？”

“能。”

“不覺得委屈？”

“不委屈。”

江挽川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后抬手關了床頭燈，重新躺下來。

黑暗中，他湊近的臉頰，輕而虔誠地吻了一下的眼睛：“睡吧。”

今天一天的確是足夠漫長，發生了那麼多事，緒又是各種洶涌起伏，所以仿佛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般。

雖然白天就已經好好睡過一覺，但前幾天到底是被那匿名留言者傷到了，這會兒又和江挽川膩味過，是真累極了。

“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擔心。”閉上眼睛，便聽到他在耳旁說，“我一直在。”

點了點頭，瞬間被睡意席卷。

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恍惚之間，好像聽到他說了一句話。

因為他說得很輕又很快，只聽到了幾個零星碎片的詞。

好像是……很快，新份，陪伴。

-

夜晚的道路很是暢通，幾乎半個小時不到，惠熠的托車就穩穩地停在了四合院的門口。

言布布下了車，摘下頭盔遞給他。

惠熠將頭盔收起來后，抬手了下的發：“快回家好好休息，今天玩累了早點睡，明天一早還要上班。”

著頭頂他手掌心溫熱的，一咬牙，抬起頭問出自己憋了一路的話：“要我陪你一塊兒去醫院嗎？”

他聽到這話，沒有猶豫地即答道：“不用。”

“你不是今天的值班護士，如果忽然這麼跟著我一塊兒去醫院，其他人會覺得很是奇怪。”

“也是。”這時裝作不經意地笑了笑，對他說，“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祝手順利。”

惠熠沖擺了擺手，推上護鏡，便發托車飛馳而去。

等到托車的聲響徹底消失在了小巷的盡頭，才松懈下來，出了一臉頹喪的表。

拎著手里的服，推開院子的大門，慢吞吞地拖著步子往西廂房走。

等進了屋，打開燈，將包往地上一扔，然后朝著沙發上猛地一撲。

不知道為什麼，的心突然就變得不怎麼好了。

明明白天在海灘邊還是那麼地開心，每分每秒都仿佛沉浸在未知的驚喜中，到了酒店之后，更像是在驗一個刺激絕倫的夢境。

但自從醫院打來電話之后，這所有的快樂都仿佛變了氣泡。

就在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他早已經無比迅速地了，甚至連一點兒殘余的曖昧氣息都不帶，便能立即投于工作。

就算知道事的輕重緩急，更知道他不讓自己一塊兒跟去手的理由都是正確的，但還是高興不起來。

因為，很害怕等明天一早醒過來，今天發生的所有一切，都變了的臆想。

無論是他對自己所做的極盡親昵之事。

還是他親口說的那句“喜歡”。

如果這些，全都是他的一時興起和隨著氣氛而迫不得已為之的事該怎麼辦？

菜鳥言布布，突然萌生了一個來自天靈蓋的質疑——

如果惠熠對，只是玩玩的，那該如何是好？

畢竟，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要做他的、朋、友。

想到這里，忽然一個鯉魚打從沙發上坐起來，給魏然彈了個語音過去。

這個點兒是魏然活躍的時間段，所以那邊的電話接得很快：“放。”

“魏然，我問你個問題。”

一聽這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對面的魏然沉默兩秒：“你和惠醫生睡了？”

“……沒，但，算是打了個.邊球？”

“只是打了個.邊球？難道他不行嗎？”

“不是不行。”

“S.mall？”

言布布回想了下浴室中的種種片段：“一點都不！！”

魏然不耐煩了：“我一個單狗大晚上不看我男神直播來接你電話，就是聽你說這些不流的玩意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