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葛星宜從來都不知道, 面前的男人，可以這麼地……熱。

他平時總是冷的。

無論是神言語, 還是舉止風格。

不怎麼笑，也不怎麼多說話。

對上時，已經和對其他人截然不同，熱切廝磨時常有，但也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般。

書房離臥室的距離只是一個轉角，他在書房的門后將親得渾發、差點兒連路都走不的時候, 將打橫抱起來快步進了臥室。

臥室里沒有開燈，窗簾也拉著，分外地有些暗。

落床鋪間的時刻, 只覺得整個人都落了“俞也”的地盤。

往常他們都待在的房間里，這種覺并不鮮明。但此時此刻，在一個長期都只有他一個人生活的空間里, 他的存在一下子比平時強烈了數倍。

無論是鼻息之間的氣味，還是空氣里的溫度。

都是獨屬于他的。

這種陌生又親昵的專屬，讓的得更快。

俞也將半半抱地按在床上，放開了已經被他吮得通紅的, 又去親的耳骨。

衫半褪, 渾都在泛著片片的紅, 被他的親吻弄得又又, 躲又躲不開。

著一躲, 他就追得更。

眼看著他這時手取了床頭柜上擺著的盒子, 吸了吸鼻子, 微著嗓子道：“你……”

其實想問，他難道已經學會了……嗎？

這才剛剛在院子里借著昏暗的天看了幾眼柯印戚送來的那本稀世珍寶，此前一直屢試屢敗、被全民嘲笑的小菜, 就有信心可以功通關了？

俞也這時拆了包裝，而后俯下來。

他親了親的，而后靠到的耳邊沉聲低語：“寶寶，要不……你來幫我？”

耳一熱，整張臉都瞬間燙得不樣子。

這聲稱呼，他最開始在親時偶爾會，最近這種趣味卻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猜想，或許是因為他發現，每回他這麼，對他的反饋都會立刻變得更敏的緣故。

幾乎是一就化。

也算是正中他的下懷了。

還未等到的回應，他就已經將撕開的小方塊遞到了的指邊。

指尖微地接過來，仿佛像是接了個燙手山芋。

即便已經害到不行，但在他滿懷期許的目下，還是著頭皮手過去幫了他。

因為不太練，他還在旁邊小聲給了些提示。

被拉長的過程有些磨人，使得俞也的額上浮現起了一層淺淺的薄汗。

好不容易完了這個艱巨的任務，葛星宜剛松了口氣兒，還沒來得及緩一緩，下一秒，兩條就被他輕輕地推了開。

他朝過去，親了親有些泛紅的眼尾，呼吸灼熱：“就這麼不信任我？”

意指剛剛那句言又止的“你難道學會了麼”。

看著某人的眼眸里那一簇簇前所未有的幽深火苗，總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最好還是閉上別說話。

“在柯印戚還沒來之前的這段懲罰期，我已經參了一半。”他每說一句話，就往下一分，“看了些干貨，還算是沒白養吳瑞那幫混球。”

遠在辦公室打工的吳瑞和應宵這時忽然打了個驚天打噴嚏。

吳瑞撓了撓頭：“有人想我還是有人罵我？”

應宵看他一眼：“想你的肯定不是我，罵你的肯定是我。”

……

“再加上。”

俞也將的抬起來，調整了一個讓能舒服一些、也更方便自己之后行的姿勢，“剛剛在院子里快速翻看稀世珍寶的那幾眼，剩下的一半也算是悟了。”

葛星宜到了那越來越近的炙熱，略有些驚慌地張了張。

大哥，你特麼說自己不如柯印戚那麼天才，是有多謙虛啊！！

就這麼在院子里看了幾眼便完全悟了，你也跟他差不多吧！？

“寶寶，先跟你說聲抱歉。”他這時憐地親了親的角，而后慢慢撬開了的牙關，“因為實在忍了太久，我過會兒可能會有些控制不住。”

“所以，今天你即便疼得喊停，我也不會停下來。”

……

當葛星宜被俞也從下面撈起來，放到他上的時候，的嗓音已經啞得幾乎說不話來了。

忽然覺得，某人哪怕開始前跟說兩百聲抱歉，都抵不上方才所的這些狂風暴雨。

了兩口氣，這時扣住他要去拆第三個小方塊的手，氣若游地跟他說：“俞也……”

你要不，稍微歇一歇？

昨天的你還是個無能的虛人小菜啊！怎麼一夜之間，天都變了呢！？

甚至，跟他認識至今，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神采奕奕、臉上連半點倦意都不帶的他。

葛星宜本來就怕疼，努力咬著牙承了他兩回已經忍得渾都在打了。可在看來，這兩回在某人的眼里就像是開胃小菜一般，連個正餐的邊角都夠不上。

誰知，被扣著一只手的大金這時用另一只手接過那個小方塊，遞到自己邊，用牙齒輕輕一撕。

而后他反手了的手，與十指扣，借力將往自己上一扯。

葛星宜順勢綿綿地倒下來，趴伏在了他布滿細汗珠的口。

彼此的汗水和聲音融在一起，親肆意橫生。

俞也一手戴小雨傘，一手嫻得仿佛已經做了千萬次那樣托起的，半是安半是哄騙地親了親的下，把往自己這兒按過來。

“晚點我給你老板發消息，讓他給你再批幾天假。”

……

等葛星宜能喝上一口水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暗了。

俞也抱洗過澡，喂喝過水，去旁邊打了個電話給吳瑞。

老板二話不說曠工一整天，啥事兒沒干，什麼指令都沒給，弄得他們這幫人如坐針氈，上倉位不敢、空倉也不能，只能瞎幾把作了一番，而后戰戰兢兢地給老板發條匯總消息以作報備。

要是等老板明兒早上起來看到賬號一片綠，他們就準備集上斷頭臺。

卻沒想到，臨近傍晚，他們正尋思著等會兒去買什麼繩子送走自己比較好，卻接到了老板的電話。

沒等他們開口說話，就聽老板用那把不同尋常沙啞的嗓子低聲道：“做的不錯。”

吳瑞等人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他們這輩子都沒聽俞也表揚過他們半句，別說表揚了，能不罵他們是蠢驢，他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卻沒料到，老板下一瞬竟然還跟了句：“明早所有賬號全部清倉，全放假一周。”

眾人：“？”

工作室那邊炸開了鍋，俞也扔了手機，趕回臥室哄人。

在不知道第幾回的時候，葛星宜就已經不吭聲了，到后來洗完澡，他問要不要吃東西，也不搭理他。

用鼻子想也知道，人都被他折磨得起小緒了。

畢竟，哪有人剛開張，就瘋這樣沒人的？

回到臥室，他看到葛星宜在被窩里，手里捧著個手機，在那慢吞吞地打字。

他翻上床，手把擁進懷中，親了親依舊顯得很紅的眼尾：“在跟誰聊天？”

手指綿無力地打完最后一個字發出去，白了他一眼，將手機輕輕拍到了他的口。

俞也拿起的手機，發現聊天界面是四合院的微信群聊。

趁著他去跟吳瑞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先是在群里發了一個省略號。

就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省略號，整個群里的人都瞬間被炸了出來。

言布布：“我焯！四合院最后一名終于開張了嗎！！”

惠熠：“恭喜俞虛不虛了。”

江挽川：“時隔快兩個月，我的離別禮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孟恬：“宜宜，我也不知該不該說一聲恭喜？”

沈葉迦：“看我等會兒不把這混賬東西的三條給打斷。”

魏然：“你給他留一條，不然宜宜以后怎麼辦？”

眼看這幫人像是整天閑出屁一樣在群里一陣群魔舞，最后葛星宜回了句：“早知道小菜行起來那麼可怕，我寧愿他不曾行……”

他看得角勾起了一抹笑，而后將的手機遞還給：“打開你老板的微信。”

葛星宜起先一臉疑，后來逐漸出了驚恐的神。

“今天是不會再來了。”俞也似笑非笑地了的肩膀，“但明天我不能保證。”

“所以保險起見，你還是先多請幾天假為好。”

葛星宜想死：“……”

救命，這里有魔鬼！！

……

魔鬼小菜不負眾，最后讓連請了近一周的假。

等終于從魔鬼的爪牙下逃回到律所，兩條和腰都不利索了。

他就像是要把之前暗的那麼多年和確認關系后忍耐了那麼長時間的份都一并找討回來一般，沒日沒夜地向索取。

好脾氣如，每每都被他榨得要發脾氣了。但到最后看到他那雙漉漉的、閃著亮的漂亮雙眼，又會忍不住覺得心。

所以最后索擺爛，由著他去了。

直到后來，回想起某人那幅看似可憐兮兮、耷拉著耳朵的模樣，又聯想起他賣完慘后英姿颯爽的一通作，直覺自己大概率是被騙了。

但就算知道被騙也已經來不及了。

上了賊船，怎麼可能還下得來？

-

大約是了柯印戚的刺激，俞也自從摘了小菜的名號后就大大減了工作時間。無意中聽吳瑞和應宵說起，他現在基本不做了，全權由下面的人來打理。

畢竟以他的資產量，他其實早就沒有必要再那麼努力工作。到他這個資產層面，基本就完全是數字游戲，多一點一點，就像扔了一顆小碎石進湖面，毫無波瀾。

所以，既然只做A，他的工作時間便只有早上九點半到下午三點。

再也用不著過之前的間生鐘了。

也就等于，其余所有的時間，他都一腦門地耗在了的上。

開張后的第二天，他就堂而皇之地從后罩房搬進了主廂房。

而且，大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英勇表現和毫不虛的力，大金現在出屋子的頻率比起以往大幅增加。

早上沈葉迦和惠熠出門的時候，他也會從主廂房溜達出來，然后裝作無事地在院子里逛一圈。

走到東廂房，沖著他的大舅哥來一句：“魏然昨天加班到深夜，你又獨守空房？”

再不忘到倒座房門口，對著惠熠扔一：“幾天手連軸轉，你跟言布布都不上吧？”

最可恨的是，這人還不忘穿件無領的衛，讓所有人都能看清楚他脖子上的吻痕和其他曖昧的痕跡。

沈葉迦忍了兩天，忍不住了，警告似的沖他揮了揮拳頭：“別再讓我看到你，我會忍不住砸你這張欠揍的臉。”

惠熠則選擇了相對比較文明的方式：“你要不去川哥那刷刷存在？”

一聽江挽川的名字，大金立刻就冷下了一張臉，扭頭就走。

提誰都行，反正就是不能提江挽川。

因為這是他無論怎麼趕、怎麼追，都永遠比不過的四合院頂峰的存在。

江挽川，人生贏家也，俞也之一生宿敵也。

這天晚上，大金難得沒纏著葛星宜往臥室里去，兩人吃過晚飯，一塊兒窩到沙發上看電視劇。

看到一半，葛星宜忽然偏過頭，看了看摟抱著的年輕男人。

俞也到了的目，立刻低垂眼眸，問：“怎麼了？”

一開始沒說話，他沉默兩秒，嗓音便得更低了些：“不舒服？”

他那個“不舒服”，顯然是意有所指。

葛星宜聯想到昨晚某人在這張沙發上的所作所為，熱著臉，用指甲掐了掐他的手掌心。

雖然沒到不舒服的程度，但過了一天，總覺得上還是沒什麼太大力氣。

俞也勾一笑，神里滿是饜足：“怪我。”

……真沒覺得你有什麼在懺悔的意思。

在心里小聲腹誹了他一句，終于想起先前要問他的話：“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你想一直都住在四合院嗎？”

“不然呢？”他不置可否，“你在這，我不住這，去住哪？”

“可是……”

可是他明明在全國有多房產。

先不提其他地方的，單單在陸京，他就有他之前最常住的那棟大別墅。不管怎麼說，住起來都要比四合院舒適無數倍。

他先前過來租房，是為了要追。可自從和確定關系一直到現在，他也從未提出過要帶搬離四合院。

俞也專注地看了一會兒，似乎是理解了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這時拿起一旁的遙控，將正在播放的電視劇暫停下來。

室陷一片溫馨的安靜，他才開口道：“我只想待在你想待的地方。”

“四合院是你的家。”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是其他任何地方都無法取代的。”

大別墅和登公寓，固然有它們好的地方。

但是，無論有多嶄新、多豪華、多舒適，它們都不是四合院。

都沒有從小到大留存著的關于幸福的記憶。

也沒有遇到他和其他租客朋友們后創造的歡聲笑語。

只有在這個院子里，才會有這樣熱鬧的人聲和蓬的溫度。

葛星宜了。

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就覺得，這個看上去總是很冷的男人，在對待的時候，總有著超出常人想象的耐心和細膩。

他至深，也懂微。

有些話，從未說出口，但他卻全都明白。

雖然未來的日子還長，或許言布布他們之后會離開，或許在考慮是否要轉回刑警的沈葉迦也會帶著魏然離開。

到最后，這個偌大的院子，又會變得安靜起來。

但現在有他了。

知道，無論世間如何變幻，他都會始終陪伴在的邊。

所以，待在這里，也再也不會覺得寂寞不安。

有他在，愿意永遠守在這個四合院里。

為的人和所有朋友敞開大門。

俞也這時偏過臉，親了親的眼角：“我想和你一起在這里制造更多的回憶。”

刷新過去那些你并不太快樂的日子，用嶄新的、溫暖的時來替代。

從今往后直到我們終老，你回過頭，就只會看到在這個院子里發生的、所有與好相關的歲月。

葛星宜眼眸一，眼尾有些淺淺的濡。

他看到了，用指尖輕了，轉了個話頭逗：“宜宜，既然以后我們都住在主廂房，我可以把后罩房改造工作室麼？”

“當然。”笑了笑，“還有，你偶爾也可以帶我去你那里。我們可以兩頭住，我看你那別墅的地理位置離律所也不是太遠。”

他知道是在照顧他的，不希他太大干戈來回搬東西，鬧得不方便。

“嗯。”他暫且應了下來，過了兩秒，又意味深長地說，“確實，偶爾換個地方……應該也有不一樣的覺。”

他這語氣，一聽就不是在談正經事。

葛星宜一臉無語：“親的小鱷魚，請問您能不能想點別的？”

“鱷魚是食。”他湊過去，親了親的鼻尖，“而我這條鱷魚，這輩子只食你一個。”

-

這一年春節要比往年稍早，大約是在一月底左右。

臨近春節，俞也差人將整個院子都布置得張燈結彩。

先前為葛星宜慶生時用的那些大紅燈籠再次重出江湖，惹得沈葉迦進門的時候，見一次罵一次：“我特麼又不是劉姥姥，天天逛大觀園。”

但是葛星宜卻喜歡得，有了這些布置后，每天晚上下班回家，都要拉著俞也在院子里待上很久，到后來索在院子中央擺了幾張椅子和桌子。

言布布和惠熠立刻興致地加，沈葉迦起先強烈拒絕，但最后還是架不住魏然一腳朝他屁上踹，把他踹到桌子旁邊。

大冬天的，一桌人圍在院子里，嗑嗑瓜子聊聊天、有時候還會打桌游打牌，倒也不覺得冷。

大年三十那天，惠熠調休，帶言布布回了家，跟父母一塊兒吃團圓飯。

先前葛星宜聽言布布說過，惠醫生向求了婚，兩人好事將近。但他們還是決定繼續住在離醫院更近的大院里，偶爾空閑的時候再回去住新房。

沈葉迦前段時間，則跟著魏然去拜訪了岳父岳母。

雖然他糙，但魏然的媽媽似乎格外喜歡這個英俊的未來婿，還天天盯著魏然，讓別對沈葉迦那麼呼來喝去，胳膊肘極度往外拐。

沈葉迦簡直這輩子沒那麼揚眉吐氣過，連連慨，自己終于找到了救世主對付他家祖宗——也就是他的丈母娘。

綜上所述，葛星宜原本以為大年三十，大院里就只有和俞也兩個人。

兩個人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開了電視、擺上酒菜，依然能有一過年的溫馨勁兒。

俞也雖然自己不會做菜，但是會花錢請人做。

于是一桌年夜飯，葛星宜親手下廚占了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都是他找餐廳定的。

兩人看著春晚，開開心心地吃到一半時，忽然聽見門口有人敲門。

“誒？誰啊？”

有些疑這個時間點誰會來，就見俞也起走去了玄關。

門一開，俞也的臉就凍住了。

“宜宜！”孟恬從門外探進來一個腦袋，沖招手。

江挽川無視俞也的臉，淺笑嫣嫣：“宜宜，叨擾了。”

葛星宜驚喜萬分，立刻從餐桌邊站起，迎了上去：“甜甜，川哥！”

結果剛走到門口，的眼睛頓時瞪得更大了：“甜甜，你……”

面前的孟恬，雖然還是同分別時一樣麗又纖細，但現在，的小腹卻眼可見的有些微微隆起。

“已經四個多月了。”江挽川摟著孟恬，不徐不緩，“之前就想來陸京找你們，但因為懷孕初期不宜旅途勞累，于是就想著等過了危險期再過來。”

孟恬有些害地笑：“我本來想在微信里先跟你們報告好消息，但川哥不讓，說要給你們一個驚喜。”

“恭喜你們啊！”葛星宜握住孟恬的手，“真的太為你倆高興了！來來來，快進屋，別在屋外凍著了。”

兩個姑娘牽著手進了屋，就見江大明星笑出一口白牙，沖仿佛已經凍一座冰雕的俞也抬了下下：“承讓。”

俞也：“……”

你能不能從哪兒來，給我滾回哪兒去？

江挽川他們突然到來加這頓年夜飯，已經讓葛星宜夠驚喜的了，卻沒想到這還沒算完。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言布布和惠熠也回來了。

“我跟我爸媽說，跟他們吃上半頓。”惠熠進屋的時候，手里還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貨，“下半頓要趕回院子吃。”

言布布笑地：“宜宜，飯后甜點準備了嗎！我從叔叔阿姨那里順了個八寶飯，咱們可以蒸起來！”

誰知道，這倆剛坐下來，連屁都沒坐熱，家里的門又被敲響了。

這回，來者都沒等他們過去開門，就自己推開了門。

“臥槽，還是屋里暖和！”沈葉迦牽著魏然的手，大剌剌地進了屋，“開飯開飯，我在丈母娘那兒吃了個半飽，留著肚子的。”

魏然手里拿著一捆仙棒，沖他們眨了眨眼：“我準備了飯后娛樂活。”

在葛星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還空的餐桌邊，已經圍滿了人。

大家伙其樂融融的談笑聲瞬間充斥滿了整間屋子，仿佛都能過窗戶，擴散到院子里的冬日夜風中去。

葛星宜去廚房給他們拿碗筷，一邊拿，一邊忍不住一直笑著回過頭往餐桌那邊看。

像是做夢一樣，完全沒有想到，這頓年夜飯，竟然會變得如此熱鬧。

看到最后，倒是把俞也給看來了。

他走到邊，接過手里抱著的那些餐，問討了個吻：“好好的二人世界就這麼沒了。”

葛星宜笑彎了眼：“誠實點兒，看到他們都來了，你不也很高興嗎？”

“高興個鬼。”俞也沒好氣地應，“看到這幫人吵吵鬧鬧我就頭痛，尤其是那個姓江的。”

忍俊不：“人川哥是真的人生贏家，怎麼也羨慕不來……”

“我不羨慕。”他這時用吻堵住了的話，嗓音熱切而溫，“因為我也有……未來還會有更多。”

兩人就這麼站在廚房里，安靜又認真地接吻。

坐在離廚房最近的魏然這時側過頭看到了，忍著笑走過來，悄悄地替他們把廚房的門給關上了。

“我忽然想到。”一吻結束，他用額頭抵了低的，“我們應該給這間四合院，取個名字。”

葛星宜興致：“你有什麼想法麼？”

俞也淺淺一笑：“滿糖屋。”

因為這間院子，跟你一樣甜。

這世上最難尋覓的，便是真心。

無論是真心人，還是真心朋友。

在過去的人生中，曾失去過良多，也有過不孤獨又無助的時刻。

但萬幸萬守恒，那些曾經的失去，都是為了今天的得到。

已然得到了這世間最難尋覓的珍寶。

年時，無意間撒下的一顆小小的種子，在不知道的時候，悄然發芽生長。最終長參天大樹，枝藤蔓延，遞到了的手邊。

的真心人，越歲月的變遷來到的邊，一如當初般慕，從此都會堅定地守護著。

而這間院子，也同樣見證了朋友們的開花結果，見證了和朋友們之間牢固又真摯的友。

這是一間名副其實的滿糖屋。

葛星宜因這話，心里得一塌糊涂，忍不住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臉頰：“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帶來的，這所有一切的甜與溫暖。

“宜宜。”在廚房外傳進來的歡聲笑語的背景音里，他笑著對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愿年年有今朝。

愿歲歲長相守。

愿你我永遠，愿家國萬安。

世間百轉千回，總有一篇書只為你書寫。

見字如面，見你如愿。

愿你們每個人，都能收到這封獨屬于你的、唯一的書。

《滿糖屋》正文完/2022.3.2/桑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