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那邊聽到這句話大概沉默了兩秒鐘, 然后畫面里p了一個臉紅的表進去。

小櫻平日里也發游戲視頻，但是在游戲里基本上都是高冷gril，而且經常喜歡發一些隊友菜的摳腳而稍微不那麼菜一些的視頻, 視頻里的小櫻從來不開麥，而且常掛在邊的一句話：tmd煩死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群廢廢廢。

大家都知道小櫻是個暴躁富婆, 打法師的時候是偶爾的神, 而且正式說起來, 小櫻大部分時候是下飯搞笑的。

小櫻的和聲控都勸小櫻不要浪費時間, 別單排, 在游戲里找個野王也不錯, 甚至不人看到小櫻輸了游戲心態炸的視頻還會私信小櫻要不要cpdd，小櫻“不是富婆，cpdd別來”的簽名就是被這些人煩得要死了才改的, 脾氣還是蠻嚇人的, 可越是這樣越有人覺得是個小辣椒, 想和好，更何況小櫻出了發游戲視頻以外, 個人空間里的那些各種富貴子的照片也完全踩在野王們的喜好點上，久而久之，小櫻就有了一個外號，王者網天花板, 除了脾氣壞一點，簡直一點病病也挑不出來。

而且小櫻長了一張很可的臉, 干凈漂亮，完全就是大部分男生喜歡的青春可初款。

只是這麼漂亮又富貴的孩好端端長了張, 時不時里蹦出來的話就是：“你們一定得看看，什麼做法王和的四個破綻。”

小櫻居然會臉紅。

還支支吾吾地“唔、好”？不過出現在開頭的孩子聲音確實蠻好聽，和小櫻的聲音不同，嗲里嗲氣，還有點糯，小櫻則是干凈甜。

原來小櫻不是不溫，是只對可的妹子溫嗚嗚嗚嗚――丫頭還有兩幅面孔真不錯！

大家期待接下來那個說要為小櫻野王的小姐姐能帶飛，畢竟孩子做野王這種事相當，而且從排位的界面來看，的段位也不低。

――牛的！不撈的！小姐姐是小甜a！果然厲害的孩子只和厲害的孩子玩！

可是視頻接下來出現的場面：

蘭陵王攢了兩千塊的金幣什麼也沒有買，裝備欄空空如也，在野區平a打野，直到小櫻發現并且及時糾正：“葡萄，不能這樣子，你要把邊上的技能加滿，還有裝備也要點……”小櫻語氣溫地說了一大段。

陶萄聲音同樣十分乖地回：“好哦。”

大家聽到小櫻咿咿嗚嗚傻笑了兩聲：“嗯嗯！”

――嗯？野王小姐姐是個新手？？養系野王！野王就要從娃娃抓起！小櫻lsp了！有味了！笑的這麼“放”！牛的，不撈的！

跟著視頻又剪輯出了幾個陶萄可的新手錯誤。

小櫻耐心又溫，陶萄語氣十分一致地回復好哦，然后知錯就改！

――小姐姐已經開始變強了誒，期待進步！養系可可，牛的，不撈的。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陶萄死在了峽谷每一。

小櫻極力安著陶萄，陶萄乖乖說著“唔沒關系”可是手法越來越暴，小櫻的剪輯剪了陶萄每一次“意外”的死亡，被砍死，被懲戒死，被箭死，被輔助平a死，還有被暴君噴死，被塔打死，小櫻將每一都放大，配上了很可又凄涼的音樂，然后加上一個表包――捂哭jpg。

――想過小姐姐在為野王的時候會遇到很多艱難險阻，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這好真實。

――撈的！不牛的！

――哈哈哈哈笑死。

這種橋段本來是好笑的，大家正準備嘻嘻哈哈，可是跟著小櫻把陶萄的自言自語的聲音也剪進去了。

的聲音從一開始的中氣十足（并不）變得越來越弱。

“為什麼我又死了，我為一個野王，不可能，至不應當……”

有點委屈，也有點難以置信。

“打野好難玩，為什麼他們都能打死人，我卻不能？”的聲音里約有了暴躁的因子。

“我不喜歡打野！”

孩子的語氣終于變得暴了點，可是聲音的想水一樣：“我不想玩這個游戲了，我自立自強不起來。”

“那……要不找個野王八？”小櫻聽出了陶萄語氣里的不對勁，自知陶萄是自閉了，說話的聲音還小心翼翼的。

陶萄：“不用了，我……不想玩了。”后面那句不想玩了輕輕細細的，聽的小櫻心都化了，“沒關系的寶，實在不行找個野王也可以的。”

聞言那邊的生似乎思忖了一會兒，最后還是來了一句：“算了吧。”

“我……”

“嗯？”

陶萄的聲音抱怨中帶著幾分氣：“手疼。”

拿著手機雙手懸空打了這麼久，陶萄的手確實酸了。

可是那句疼字還無意識拉長了一些，聽的人心好像都陷下去了一塊，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靠。

――靠靠靠。

――老子的心要化了。

可說到這也沒完：“下次再找野王。”

“找個菜一點的就好，我見不得他比我厲害太多。”

說到這里，孩輕輕嘆了口氣。

“不然顯得我可菜。”

――不然顯得我可菜！！！

――我靠，我靠，難怪小櫻這麼溫，我靠，這妹子聲音好……

――我可菜了，我就是你的野王哥哥，丫頭，命都給你。

――實不相瞞，人，我想闖進你的生活。

――我看不懂，但我大震撼，并且向小姐姐投擲了一朵小玫瑰。

――這是誰啊！一分鐘之！我要的全部資料。

陶萄平日里說話也沒這麼，是因為和小櫻玩游戲，小櫻是個“”妹子，所以陶萄語氣就下意思溫了一些，可是被剪進視頻里之后，完全讓人瘋狂心空，聲音本來就嗲，在正式場合會下意識一的，不然就顯得太太嗲，可和小櫻私下里這樣就沒有顧慮了，一開始還會提著點氣兒，可到了后面被打得自閉了，就沒想過要控制自己的聲音了，所以這麼一路聽下來，陶萄不僅被打自閉了，而且在大家聽來還tm聲音都被打的和了。

這麼一想，只覺得鼻子熱熱的。

――我的輕輕抖，微微一張開，老婆兩個字便口而出。

――曾經我一直以為這種聲音都是裝的，直到我看到了這個視頻。現實原來真的有這麼可的孩子嗎？

小櫻當然沒有掉艾特陶萄的環節，本來在結尾是打了幾個巨大的字――艾特我命運般的老婆：摘葡萄啊。

然而在視頻發表之前，陶萄給發了的旗袍照過來，小櫻這個lsp當場語無倫次，頭腦混，咿咿呀呀了好久，然后在狠狠地夸了陶萄一陣之后，給這串文字艾特配上了語音。

“嗚嗚嗚救命啊我剪視頻的時候人要沒了這是我老婆葡萄！老婆的旗袍照真好看，真好看嗚嗚嗚嗚！”

這條視頻發出去之后，收獲點贊的速度有多快呢，大概就是發出去之后小櫻登上王者剛點進痛苦巔峰的排位界面然后就被卡的閃退出來的程度。

是啊老婆真好看咿嗚嗚咿嘶哈嘶哈prprpr溜。

――順著名字過去看了一眼，別問，問就是已經在姐姐溫的海洋里溺死了。

――日？葡萄？？？我知道，嗚嗚嗚葡萄今天怎麼這麼。

――嗎！居然是大，小櫻你有這種朋友怎麼不點介紹給我！

陶萄可從來沒有在視頻里這麼過，雖然聲音也是的，可是是下意識帶著點氣的，那是有意識的做作，可是這里，陶萄是天然的小勾子。

大家之前不知道陶萄不作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但是現在知道了――不作的時候，就他媽天然的蠱。

原本微博上的們就被陶萄得魂不守舍的，現在一回抖音，刷到了陶萄這條打游戲的視頻，直接就破防了。

――老婆私下里格怎麼這麼可，想回家幫你洗腳！

――我槽空了，嗎你和妹子打游戲的時候，怎麼是這種語氣！（指指點點）

――為什麼小櫻看到了你的旗袍照片！摘葡萄！你這里欠我的用什麼還？

――區別對待？人，真想狠狠地罵你一頓。

們忽然到了一點陶萄的真實格，然后又被蠱了。

關于旗袍的事，們終于憤怒了，像指責渣一樣怒氣沖沖地指責陶萄為什麼給小櫻看照片而不給他們看，而從小櫻那邊趕過來的平常比較多關注游區的網友們一邊流著哈喇子一邊“吃瓜”，最后也和原本的們一起指責起陶萄渣來，姐姐為什麼不給看照片！為什麼！

除了這些。

由于陶萄在最后說要找一個菜一點的野王，所以評論區全是幫陶萄艾特野王的。

某音不說別的，野王還是多，而且野王們喜歡把特別秀的視頻剪輯帥炸天的短短的一截，看上去高冷又高級。

這天下午，各種路人王、主播、職業選手，都紛紛到了艾特。

――有想法嗎@國服第一打野殿下

――這個不錯@lkb・寒風

――我心目中的野爹推你了@霄玨

……

而好多的野王們順著艾特到了小櫻的這個視頻，然后又到了陶萄哪兒。

短短幾個小時，好多個野王關注了陶萄，當然也關注了小櫻。

陶萄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忍著想要退出的心，把這段視頻完完全全看完了。

那天自閉的記憶仿佛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陶萄指尖都氣的發了。

有這麼菜嗎？是的，有。

不僅如此，那些曾經說過的蠢話，做過的蠢事，打過的蠢野，看了一遍視頻之后，又回想得清清楚楚。

可看到小櫻下面的評論，陶萄的氣稍微消了一點，慢慢平復了心之后，開始看自己微博的某音的評論區，在了解了大家看完整個視頻的心之后，有些想――原來菜鳥也這麼有市場。很多人夸可，盡管陶萄覺得自己很蠢，還有人一人書在評論區求野王的后續，甚至有人表示想看陶萄直播打王者。

陶萄不準備打的。視頻倒是可以錄一錄。

微博回了的評論建起了樓中樓，陶萄凝神看了翻看了片刻，眼神變得古怪。

只是想逗一逗而已，可大家都好真實。

――但這樣似乎也沒什麼壞，如果，不管哪一種，似乎都沒有差別。

于是陶萄面對大家的控訴發了條微博。

摘葡萄啊：【唔，下次穿的時候再給看，我王者很菜嗎？那我走嘛？】

【救命你你你！你又來了！】

【人，你為什麼憑空讓我的心七上八下好像在】

【姐姐對小櫻這麼好卻對我這麼冷漠，沒關系的姐姐沒關系的，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一直支持你】

【你很菜，可是我很喜歡，老婆，～你～】

如果，是說如果，陶萄是用游戲視頻里那種和的語氣說著這種哄騙人的話，稍微聯系一下，們都覺得臉在升溫。

【我懷疑我中毒了，我先在非常堅定的認為我在和老婆談，我居然看著這條微博傻笑了兩分鐘】

【前面的，明明是我在和我老婆談，你走開！】

可陶萄發完這條微博之后，又消失了，無論評論區的們如何狠狠地抱怨，也沒出現。

而對于們而言，那種覺又來了。

――在釣我，在釣我嗚嗚嗚，可我還是像一個小傻瓜一樣苦苦地等待回我，想聽姐姐說一句寶，別鬧，去睡覺，想著和別的人甜雙排的事，不安地咿嗚嗚噫，然后說姐姐你真好。

*

只能說小櫻這次是無心柳柳蔭，兩個小時過去，這條視頻點贊的速度不僅沒有下降，而且還在不斷的上升。

到了晚上七點，這條視頻以將近四百萬的點贊沖到了某音熱搜榜的前排，然后點贊繼續持續上升。

而陶萄的某音也隨之飛速上漲，上漲的速度幾乎和小櫻同步，從下午到晚上，足足漲了四十萬。

等陶萄做完旗袍的計劃，洗完澡，點到某音后臺看的時候，的數量已經從一百三十萬漲到了一百七十萬，而的微博也漲到了七十萬。

陶萄第一次真切地到游戲這個圈子的流量。

玩王者的基本上都是年輕人，年紀從十幾歲到二十幾歲不等，陶萄搜索了一下王者榮耀的關鍵詞，某音比較火的幾個視頻基本上都是技流英雄教學，還有就是一些比較劇場化的小視頻，比如和野王的小片段之類的。

陶萄看了幾眼覺得太假。

王者本沒有那麼快樂。

*

陶萄沒再管視頻的事，接下來的忙著做旗袍旗袍的視頻，把自己的計劃給店主看了一下，店長覺得沒有問題，于是陶萄約了徐填給拍視頻。

那天不知為什麼又下了場雨，不過陶萄不介意這些，領著徐填走進旗袍店。

琳瑯滿目的旗袍讓徐填走了下眉，這里的氛圍太濃了，他稍微有些不太適應。

徐填幫陶萄把余蔚紅推進呈朝的合作之后，就和陶萄聯系變了。

倒也他不理陶萄，而是最近他忙著畫展的事，而陶萄基本上沒有主找，他一在微信上找陶萄說話，陶萄的回復也非常冷淡。

徐填當然知道陶萄這是什麼意思，作為一個分手過很多次的人，他明白一旦對方對你的興趣沒了，或者你沒有利用價值了，態度就會變陶萄那樣。

徐填想得心里煩躁，真巧最近做畫展他上一個瘋狂追求他的生。

那生長得很漂亮，而且還很有才華，他邊和他一起做畫展的朋友都眼紅不已，變著法子在他面前說那生的好。

家世好、學歷好、相貌好，哪里都優秀，可看著那生的面孔，徐填怎麼也提不起興趣來，想到人，他就又想到陶萄。

可陶萄這個人太冷了，利用完就跑，一點掩飾也沒有的，他原本心里想著實在不行，找個人擺他對陶萄的念頭也好。

可就在他搖擺不定的時候，陶萄給發消息了，問他明天上午有沒有空出來幫他拍視頻。徐填想也沒想便回了個好。

回完之后徐填在心里罵自己賤，這些天他不想想陶萄，所以也沒看的某音視頻，可約都約好了，他便點進某音搜了一下。

于是便看到了陶萄那打游戲的視頻，徐填不玩游戲，他不在這種無聊的事上浪費時間，可聽到陶萄最后一句說“野王”，他心里一陣酸，還有旗袍……那又是什麼？

短短一段時間不見，陶萄似乎又在尋找新的契機往上走，當他看到陶萄的數量就知道了。

這次因為下雨，徐填自己開車出門，提了接陶萄的事兒，才知道陶萄換了住的地方。

他的想法沒錯，當他遠遠看到雨里支著傘朝他走來的陶萄的時候，那種“在不斷改變”的覺便越來越強。

為了穿好旗袍，陶萄這幾天在家穿著高跟鞋跟著b站上的儀態教學練了好久，這才把之前穿高跟鞋有些畏的姿態改掉一些。

撐傘走來的時候，腳上也是穿著高跟鞋的。腳邊濺起很淺的水花，走路的姿勢好看得很。

陶萄關掉傘上了車，一點氣便沖進徐填鼻尖，里面混合著淡淡的皂角的香氣，不過似乎換了洗發水，頭發上的味道有些玫瑰的香。

回頭一看，徐填才看到陶萄眼睛上化了一條眼線。

“化妝了？”徐填有些詫異地問。

正說著，陶萄便把臉上的口罩取了下來，徐填呼吸一窒，漆黑亮的眼神朝他看來，語氣和視頻里一般：“是啊。”

良久之后，見徐填還是有些怔愣的模樣，陶萄歪了歪腦袋，烏黑濃的發便沿著一邊的肩膀散下來，沖徐填出一個笑：“不好看嗎？”

徐填從沖擊中回過神來，耳朵慢慢漲紅了，他清俊的臉上居然染上了幾分局促不安，陶萄可從沒有在徐填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不有些想笑。

“不是，好看。”說完之后，徐填便用一種很笨拙的姿勢扭頭看向前方。

一路無話，徐填時不時過后視鏡看陶萄一眼，陶萄仿若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低頭看著手機，瑩白的指尖在手機上著，不知在看些什麼。

他還以為陶萄是那個普普通通有點丑的孩呢！

可是是人都會變的，在長――以一種十分恐怖的速度，就連化妝的手法也變得遠比一般孩要強。

徐填覺得著一路上，他的腦子渾渾噩噩的。

等到了店里之后，他心緒不寧地被店主安置在沙發上等了將近半個小時。

里門終于又了靜，陶萄的頭發是劉老師李老師老師幫忙一起弄的，頭上帶了一頂極大的帽子，帽檐朝前面塌，只出半個臉的廓和飽滿的紅，那上面不知涂了什麼，異常的晃亮，好想了的櫻桃，是一種艷彩之。

燙卷了的黑發擁著瓷白的臉。

而上穿了一件煙紅的旗袍，有那麼一瞬間，徐填覺自己的口被什麼玩意麻麻地扎了幾下。

又又痛，他里叼著的沒點燃的煙松了些，落到了他的攝影包上。

――旗袍視頻要先做好，等發了古裝的視頻才能發出去，拍完旗袍的片子之后還要和幾位討論那古裝的事。

心里的計劃很明確，察覺到四周有些安靜，陶萄才想到徐填還在。

眼角掛上了雋煙般的笑，提了提帽子，朝徐填看去。

可憐的徐填，今天的心湖才一塊斗大隕石頭砸的湖底多了一個裂谷般的坑后，又被上了隕石雨。

見過今日的陶萄，他再沒辦法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