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打臉日常》第26章 前世故人,林家

半個月前, 江夫人便讓人將院子收拾好了。

靠近江暉的東院,前堂的吵鬧聲也傳不進來,大小心翼翼地扶著沈煙冉的胳膊, 屋里的丫鬟遠遠看到人進來了,沏茶的沏茶, 鋪床的鋪床。

等到大扶著沈煙冉坐在了屋里的榻上,跟前的丫鬟便遞過來的一盞溫熱的茶水。

沈煙冉接過, 抿了一口。

一屋子的人見臉上的神慢慢地緩和了下來, 都舒了一口氣, 江夫人轉過頭又吩咐屋里的丫鬟, “這冰天雪地地趕了一路,子怕是早就凍壞了,你去打一盆熱水來, 水放燙些, 先給姑娘暖暖腳。”

“是。”丫鬟忙地出去備水。

沈煙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犯了悶,面愧疚地同江夫人道,“煙冉沒事,讓伯母擔心了。”

江夫人一笑,拉住了的手,輕輕地,面和藹地道, “這不,手都凍得冰涼了, 來了伯母這兒啊, 你就跟自己家里一樣,別客氣。”

沈煙冉便明白,江夫人如母親所說, 確實是個熱周到的人。

沈煙冉笑著點頭,“多謝伯母。”

“待會兒泡完腳,就去榻上歇息一會兒,待子暖和了,便知會一聲屋里的丫鬟,前院今兒雖備了不酒菜,都是油腥居多,你趕了一路剛到,怕是吃不下。”江夫人說完回頭,吩咐了大,“待會兒你先讓廚子煮些粥,用火溫著,等冉姐兒醒了,就讓人送過來。”

忙地點頭應下,“。”

沈煙冉并不是個擰的人,大方地道了謝,“勞煩伯母,大了。”

江夫人是越看這孩子越喜歡,忍不住道,“也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麼養的,竟然能養出這麼個可人兒來......”

見沈煙冉被得臉微紅,又看了一眼自個兒的婆母,兒沒有出去的意思,忍不住笑道,“人都來了,母親以后有的是機會瞧,前院一堆婦人還在等著母親呢,可別落了舌,說母親只顧著未來的兒媳婦,冷了們。”

江夫人笑斥了一聲,“管們作甚......”雖如此說,還是起了,又囑咐了一聲沈煙冉,“你好好歇息,等養好了神,再出來走。”

沈煙冉點頭,起相送,“多謝伯母。”

“別起來,坐著......”江夫人止住了的腳步,走出門口了,還不忘吩咐門前的丫鬟,“好生伺候姑娘。”

“是。”

江夫人和大一走,院子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沈煙冉倒是有了口氣的功夫。

江府的丫鬟很快打了熱水回來,恭敬地端到了沈煙冉跟前,安杏趕上前接手,“辛苦姐姐們了,我來吧。”

丫鬟沒讓,笑著道,“夫人可代了,姑娘是貴客,妹妹可就別同咱搶活兒了。”

安杏只得作罷。

燙了腳,上就暖和了不,丫鬟扶著沈煙冉去榻上歇息,沈煙冉也沒拒絕,等丫鬟替掖好了被角,悄聲退了出去,掩好了門,沈煙冉才睜開眼睛,小聲喚了安杏。

剛來江府,哪里睡得著。

安杏立在床邊,趕走了過去,也知道是睡不著,俯挨著輕聲道,“小姐,江家的人真熱。”

出門時安杏還擔心過,江家到底是高門大戶,沒想,江夫人和那位大,如此隨和。

沈煙冉掀開了被褥坐了起來。

確實是熱,如今一雙腳心,都在發燙。

“小姐適才是怎麼了?”一路過來,天那麼冷,都沒見小姐子出過問題,如今江家的人都走了,安杏才敢問。

沈煙冉聽問起,也很疑,自個兒給自個兒又把了一回脈,“沒什麼問題啊。”

“那......”安杏也疑了。

沈煙冉突地抬頭看著安杏,問道,“你有沒有到過夢里的場景,出現在了現實中的事兒?”沈煙冉還是覺得很玄乎,清晰的記得那張石椅,還有那廊梁下雕刻的花紋采供。

同這院子簡直一模一樣。

安杏一愣,倒是好生想了想,點頭道,“小姐說的是不是,見到某樣東西,或是遇到某件事,突然覺得很悉,似是在哪里見過,曾經經歷過一般?”

沈煙冉點了點頭,也就是那意思吧。

“那奴婢倒是也遇到過,小姐是見到什麼了?”

沈煙冉自個兒的太,輕聲嘀咕道,“我總覺得我好像來過這個院子。”

安杏不由一笑,“這麼說,小姐同將軍的緣分可就深了,說不準,前世小姐和將軍原本就是一對呢,奴婢以前常常聽娘親講這些鬼神的東西,娘同我說,人啊不能看眼前的這一輩子,不要怕吃虧,要多多積德,到了下輩子就能有個好的出,好的善終呢。”

被安杏這麼一說,沈煙冉的腦子也跟著稀里糊涂的了,“當真有這事?”

“有信的人,也有不信的人。”安杏道,“奴婢倒是相信人真的有前世,奴婢還等著下輩子投胎,好生問問娘親,這輩子到底去了哪,怎麼去的......”

那話聽得沈煙冉心口一酸,抬起頭,卻見安杏一臉笑,更是不忍,拉了拉安杏的手,“放心,安杏這輩子還有我呢。”

“嗯,奴婢這輩子就跟著小姐。”安杏并非是個多愁善的人,知道沈煙冉在安,忙地岔開了話,“小姐你要是真睡不著,咱就先把該給的禮備好?”

吧。”

**

屋外的丫鬟估著時辰,輕輕地推開門,繞著屏風走進來,聽到了里頭的說話聲,忙喚了一聲,“沈姑娘?”

“進來。”

沈煙冉已同安杏將從芙蓉城帶來的禮盒一份一份地都分好,擱在了木幾上。

“姑娘醒了,怕是壞了。”丫鬟見人已經起來了,趕出去張羅飯菜,不到一刻,丫鬟便端著一個托盤進來。

溫溫熱熱的一碗粥食,不濃不稀,再講究地配了幾個清淡的小菜,暖胃正合適。

丫鬟伺候沈煙冉了坐,轉又拉著安杏,“妹妹先跟著屋外的幾位姐姐去后廚用飯,放心,這兒有奴婢在,不會怠慢了姑娘。”

這一耽擱,確實到了午食的時辰,沈煙冉也催了一聲,“去吧。”

安杏點頭道,“那就勞煩姐姐了。”

安杏走后不久,大便來了,適才聽丫鬟稟報廚房的粥已經送到了沈姑娘屋里,立馬趕了過來,進屋時,沈煙冉正用著粥。

一步踏進來,笑著問,“可還合口味?”

沈煙冉作勢要擱下勺子起,被大制住,“姑娘用著,別讓我擾了你,今兒剛到,先且用這粥食裹裹腹,待會兒我帶你出去認認地兒,到了晚上,賓客散了,那才是給沈姑娘接風洗塵的正宴呢。”

今兒江夫人的壽宴,賓客眾多,江夫人擔心沈煙冉怕生,一進屋便將帶到了這院子里藏著,沈煙冉還沒來得及賀壽,待會兒確實要出去一趟。

“原本計劃是前兒就該到了,大雪耽擱了腳程,不巧擾了伯母的生辰,待會兒確實還得勞煩大替我引個路,讓我去同伯母賀個壽。”

笑著點頭,“沈姑娘先用粥,用完了咱就過去。”

沈煙冉已經用了大半,趕了十幾日的路,又剛到新壞境,實則也并不,不好讓大等著,也不好就此丟手,埋頭又用了兩口后,才擱下了手里的勺子。

后的丫鬟見,上前遞了個碗過來,里頭裝的是鹽水,用于簌口。

來長安之前,沈夫人就告訴了,“大門大戶一貫講究,平日里簌口,都是有下人伺候,你可別到時候又搶了人家丫鬟的活兒干,顯得你多沒見識......”

沈煙冉由著丫鬟伺候完,回過頭,大正吩咐著屋里的丫鬟,去取些炭火過來。

這院子雖安靜,卻沒有燒地龍,怕夜里沈煙冉覺得涼,吩咐完丫鬟,見沈煙冉已經用完了,又問榻上的褥子夠不夠暖。

沈煙冉點頭,“暖著呢,大別費心了。”

“這有什麼費心不費心的,小叔子還未許親那會兒,我可就盼著了,這些年院子里就我一個,甚是冷清,有個什麼話,都得去尋底下的丫鬟,如今姑娘好不容易來了,我可不得好好關照著,將來等姑娘進了門,得要好好來同我作伴才是......”

若是換做旁的姑娘,聽了這話鐵定是面紅耳赤,沈煙冉卻是個實心眼的人,誠誠懇懇地點了個頭,“。”

瞧著那模樣,沒忍住,一聲笑了出來,回頭見安杏回來了,忙地同沈煙冉道,“咱收拾收拾出去了?”

沈煙冉原本沒覺得什麼,被一笑,才紅了耳尖。

從院子出去時,大帶著走了游廊,一路說著話,沈煙冉倒沒再往穿堂的假山瞧。

江夫人坐在正屋的院子里,正一句沒一句地同旁的婦人們接著話,外面幾聲傳來,江夫人偏頭一,便見大帶著沈煙冉走了進來。

沈煙冉還沒來得及換裳,依舊是來時那秋杏短襖,海棠

外套了一件雪斗篷。

比起剛進府那會兒,要紅潤得多。

今兒前來賀壽的人群里,免不得有高門大戶里的姑娘出來過過眼,先前沈煙冉沒來時,還覺得院子里的一堆姑娘,在百花爭艷。

如今人一進來,見到那張干凈瑩白的臉,周圍的花兒霎時俗了起來。

消息靈通的一早就知道江府剛許親的芙蓉城沈家今兒要來人,不知道的,適才江夫人出去接人時,也聽說了,等到這個時辰還蹲在江夫人屋里沒去就席的,多半也是想留下來瞧瞧,能讓江二公子主提親的姑娘到底是何模樣。

見到人后,驚嘆的也好,懷了心思的也好,一瞬都安靜了下來。

沈煙冉之前醫治病人時,什麼場面沒見過。

別說是十幾個人,軍營里幾十人,上百人得圍在他跟前等著醫治,也見過。

此時心頭只記得母親教給的禮儀,依葫蘆畫瓢地同江夫人說了幾句賀詞,便讓安杏將沈家帶過來的賀禮呈給了江夫人。

沈家旁的沒有,珍貴的藥材藏了不

幾個盒子裝的都是沈家箱底的東西,一拿出來,毫沒丟沈家的臺面。

“沈老爺沈夫人費心了,快,快過來坐。”江夫人當著一眾人的面,也毫沒有掩飾心頭的喜歡,讓嬤嬤給自己旁加了個位置。

眾人又才說起了話。

多數都是夸江夫人眼好,尋了個好姑娘。

之前沈煙冉好奇長安人長什麼樣,如今倒是看了個夠。

面相倒是和芙蓉城的人差不多。

只是妝容要濃艷一些,看著似乎都是一個樣,聽著屋的嬤嬤一番介紹下來,沈煙冉還是沒有記住幾個人。

屋里正熱鬧,外面負責席位的婆子又過來催了一回,要大伙兒挪個位子,宴席擺好了,馬上就開席了,天氣冷,菜也涼得快。

沈煙冉適才剛用過粥,如今過來就是為了見禮,完全沒有食

江夫人也知道,等人陸續地走了,便挽著的胳膊,“待會兒就坐在我邊上,不想吃就不吃,晚上等人走了,咱再好生替你接風。”

沈煙冉乖巧地點了頭。

席間悶沉,婦人們說的話,沈煙冉也接不上,江夫人見大快用完了,便差了邊的嬤嬤過去附耳同沈煙冉道,“夫人說,姑娘要是用完了,就先回夫人屋里坐坐,待會兒大過去尋姑娘。”

沈煙冉這才起離開。

出了屋子,呼得一口新鮮空氣,沈煙冉的腳步不免慢了下來。

今兒宴席設在了前堂,離江夫人的院子之間隔了一個供人觀賞的庭院,里面養了些花草和鳥雀。

沈煙冉才從宴席前那邊過來,自是識得路,上了長廊,沈煙冉的腳步走得更慢了,仔細地觀賞起了院子的景

單是今兒去的幾個地方,都夠眼花繚了,也不知道這江府到底有多大。

安杏跟在后,也在細細地瞧著,見堂中掛著的一鳥籠,里頭的鳥兒,沒有任何靜,便覺稀奇,“小姐,你瞧那鳥兒,一直立在那也不,是不是個假的......”

安杏話音一落,對面的鸚鵡就說出了一聲,“無禮,無禮......”安杏嚇了一跳,沈煙冉逗得“咯咯”兩聲笑。

主仆兩人捂住,樂得正開懷,后突地一聲喚來,“沈姑娘?”

兩人一愣,齊齊回頭。

后長廊的不遠,不知何時已立了一位姑娘。

墨綠的斗篷拖到了腳踝,五端正,妝容艷麗,瞧上去,也就十七八的模樣,神卻顯老

安杏適才一直跟在沈煙冉后,無論是在江夫人屋里,還是在宴席上都沒見到這位姑娘,不由抬頭瞧了一眼沈煙冉。

不瞧還好,一瞧嚇了一跳。

沈煙冉一雙眼睛直直地落在那姑娘臉上,眸一片呆愣,似是嚇著了一般,整張臉都褪了

安杏忙地扶住,喚了一聲,“小姐?”

“早聽說沈姑娘要來,今兒不巧遇上,倒不想嚇著姑娘了。”對面的姑娘彎一笑,眸子里卻瞧不出笑容,“沈姑娘果真如伯母所說,樣貌傾城,這番一瞧,眉眼之間,倒是有幾分像姐姐......”

沈煙冉完全沒了反應,呆愣地看著跟前這張同夢里相同的臉。

甚至連那說話的語氣,聲音,都同夢境里的一模一樣。

到底是為何......

子詭異之突地襲來,沈煙冉的口,莫名地又開始發悶。

安杏正著急小姐這又是怎麼了,對面長廊上,大一步了上來,見到跟前的影,面再無沒有半,急急幾步到了那位姑娘的后,客氣地道,“林姑娘來了,怎麼不宴席?”

林婉凌這才轉

“大......”

“既來了,便是我府上的客人,嬤嬤,送林姑娘席。”大不待林婉凌說完,便差了邊的嬤嬤,將人請出了游廊。

等婉凌的影徹底沒了廊外,大才回頭,神張地看著沈煙冉,“姑娘若是聽了什麼,可千萬莫要理會。”

適才聽邊的大丫鬟來報,說林家二姑娘來了,大還不信,沒想到,這眨眼的功夫,林婉凌竟然來了這兒。

到了沈姑娘。

沈煙冉終是回過了神,輕輕地問了一聲,“那姑娘是?”

“林家二房跟前的姑娘,早前進了前太子的東宮,后來新帝登基,便回了林家。”大也沒瞞著,知道這些事兒遲早也瞞不住,“前些日子林家二房托人來同母親說,要小叔子收了做妾室,小叔子沒同意,要是說了什麼話,姑娘自己掂量著,萬不可當真。”

沈煙冉愣了愣。

安杏也沒想到,竟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怪不得小姐同犯了沖。

安杏以為沈煙冉適才的反應,是被那林姑娘嚇著的。

有了這一出,大是寸步不敢離了,也不放心讓一個人在江夫人屋里等,干脆帶著沈煙冉到了自個兒的院子。

江大爺還在前廳忙著招待外客,沒回來,屋里只有恒哥兒和嫣姐兒。

一到大院子,沈煙冉就看到了一個三歲的團子,也不知道是誰教的,團子開口就沖著沈煙冉了“嬸子。”

沈煙冉鬧了個大紅臉,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好在屋里的娘又抱著一個嬰孩出來,看模樣,還不到一歲,只有八九個月,里一句一個“母親。”還說不出旁的話來,甚是逗人喜歡。

沈煙冉接過抱了一會兒,逗著逗著,倒也忘記了適才遇到林婉凌的那一茬。

江夫人在正院,聽說大將人帶回了院子,倒也放心了,沒再讓人來尋。

一直到太落山,江夫人才派了嬤嬤過來請人。

也跟著一道去了正院,進屋后江老爺和江大爺都在,沈煙冉今兒還未見過兩人,一一地拜見完,突地見江夫人旁坐了一位年輕貌的婦人,著樸素,瞧不出是何份。

沈煙冉愣了愣,來之前只聽說江家有一位大,倒是不知跟前的這位婦是誰了。

“過來坐。”

江夫人也沒讓為難,將其喚到了旁落座后,倒是那貌的婦人先開口,笑著問了,“沈姑娘當真認不出我來了。”

沈煙冉一臉迷

這回是頭一回來長安,之前兒就沒出過芙蓉城,怎可能認識跟前的婦人。

那婦人一聲笑,提醒道,“你可是喚過我為丸子姐姐。”

沈煙冉的腦子突地頓了一下,目地盯著那婦人的臉,眸漸漸地出了驚愕,半晌后才喚出一聲,“丸,丸子姐姐?”

小時候沈家旁邊的院子里,住過一對母

院子里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的香味兒,好奇之下,趴在墻頭去瞧,就見底下立著一位比大兩歲的姑娘,手里正端著一碗的丸子。

許是聽到了靜,那姑娘抬頭沖著一笑,“要不要吃?”

自那之后,沈煙冉就經常爬墻,那姑娘也習慣在墻那邊等著。

沈煙冉聽自己的母親說過,他們好像姓林,但沒記住,只記得自個兒,“丸子姐姐。”

沈夫人夜里幾回沒找到人,都是去隔壁的院子里,從那姑娘的床上跑走的沈煙冉。

誰知不到半年,那對母就搬走了。

走之前,丸子姐姐還同說過,“我住在長安,以后有機會來找我。”

時候的事,哪里會當真。

沈煙冉怎麼也沒想到,今兒會在江家遇到兒時的故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是不知道該稱呼對方什麼了。

“當年我娘同我爹鬧脾氣,一氣之下帶著我遠走高飛,不巧就住在了沈家妹妹的隔壁。”那婦人笑著介紹道,“那時妹妹還小,怕是記不得了,我姓林,是林家的大姑娘,你若是不介意,還是喚我一聲姐姐。”

沈煙冉雖疑梳著婦人鬢發,怎只介紹了自個兒的娘家,當下也沒有功夫去細想,依著的話,喚了一聲,“林姐姐。”

江夫人見兩人似乎有話要敘,便招呼嬤嬤進來擺桌,將兩人的位置挨在了一起。

席間江老爺問了一些沈老爺的近況,沈煙冉一一回答了。

之后,倒是同旁的夫人聊得多。

兩人回顧起了兒時的事,相談甚歡,沈煙冉兒就沒去想夫家是誰。

等到天不早了,林大姑娘起同屋里的道別,江老爺竟起對著行了一禮,送著一道出了門,說道,“娘娘也不必擔心,明兒先調配一批醫幽州,瞧瞧況如何,再見機行事。”

沈煙冉才猛然驚醒過來。

林家大姑娘。

可不就是當今皇后。

......連個禮都沒行。

沈煙冉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被江夫人一把拉住,“娘娘今兒來,是以林家大姑娘的份,你也不必在意,累了一日了,早些回院里歇息,明兒咱再好生聊。”

沈煙冉也沒再上前。

一路挑燈將人送到了院子里,才折回了屋里。

一進門,就見江大爺在堂前的燈火下踱步。

見到大進來,似乎是沒憋住,“簡直就是胡鬧,陛下怎能去幽州......”

若不是今兒娘娘過來,說陛下瞞著一眾臣子去了幽州,江家這會兒怕也是被蒙在鼓里。

“遼軍的三皇子死在了二弟手里,如今遼王就跟個被咬的瘋狗一樣,不惜拿自個兒的人作靶子,攜毒闖進了幽州,若那些毒一時半會兒解不開,擴散開來,幽州可就完了,皇上怎就非得在這節骨眼上去同遼王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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