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第5章 回家

三個大人愣住。

張大姐回過神來,撲哧笑噴。

邵耀宗尷尬地想走人——“天天吃”四個字竟然能讓原本害怕的孩子果斷拋棄生母。

隨之而來的是心疼。

以前家窮,邵耀宗的工資和補給父母一大半。后來結婚有了自己的小家,邵耀宗留兩以防萬一。剩下八,妻子五,父母三,直到上個月。

前妻有工作,加上他的工資,足夠孩子三天兩頭吃一頓。豬限購需要票,魚不用。孩子也是生的,怎麼就不能給孩子買點

屋及烏。反之亦然。

邵耀宗跟前妻見兩面領證,結婚后他去部隊,一走兩年多,回來孩子都會爹了。邵耀宗的前妻知道軍嫂不好做,但沒想到那麼難。

這幾年南邊打仗,邵耀宗的前妻每每在報紙上看到邊境的消息就做噩夢。后悔嫁給邵耀宗。白天工作,晚上帶倆孩子,對邵耀宗的失加上工作和帶孩子的辛苦,時間長了全轉為恨。

邵耀宗的父母重男輕偏疼孫子,邵耀宗的前妻又恨倆孩子為什麼不是男孩。不然公婆也能幫照顧。

離婚后邵耀宗遲遲不婚,前妻一家以為他也重男輕,想把孩子扔給前妻。

要不是礙于邵耀宗是軍,怕他報復,孩子又是他前妻生的,還有一,倆孩子可能早“病死”了。

邵耀宗也見過穿的干干凈凈的小孩,但人家家有保姆,或孩子的母親是家庭主婦,有時間收拾。他前妻沒空,又抱怨孩子不懂事,整天蹭。他便信以為真。

杜春分在飯店工作,二叔二嬸算計,都能把的孩子照顧的這麼好。再一對比他的兩個兒,有親娘,有親爺爺和姥姥姥爺,結果……邵耀宗心中慢慢升起一惱怒。

杜春分看到他的臉變來變去,心底幸災樂禍——活該!

面上笑的很開心地應道:“哎!再一聲。”

“娘!”

兩個小妮子大喊。

杜春分道:“以后我是你們的親娘。忘了以前那個不好的娘。”說著就看邵耀宗。

邵耀宗想起杜春分的承諾,他是孩子唯一的爹。

“你娘說的對。”邵耀宗對倆孩子說。

杜春分對他的態度很滿意,笑著問:“大姐,李大哥啥時候來?”

“等一會兒。”張大姐看了看杜春分的東西,“老李說得找個拉貨的小卡車。”替杜春分犯難,“這麼多東西咋上車啊。”

杜春分抬手指籮筐,大丫二丫坐上去。挑起扁擔,拎著平底鍋大鐵鍋等,讓邵耀宗拎著的行李和自行車試試。”

邵耀宗別看瘦,一把子力氣,挑起倆閨,很是輕松的拎起自行車和杜春分的包裹。

“行了。”杜春分道。

張大姐想笑又心酸:“你這樣,怎麼看都像逃難。”

“我是逃難。”杜春分干脆承認,“還有倆小難民呢。”瞥向邵耀宗的倆孩子。

邵耀宗心口又一痛。

張大姐給杜春分使眼,差不多行了。

杜春分放下扁擔打算歇會兒,外面傳來車聲。

張大姐跑出去,“春分,來了,來了。”

杜春分把孩子和東西放運輸車上,讓邵耀宗在后面看孩子,跑前面跟開車的李慶德坐。

張大姐哭笑不得,虛點點,有你這麼當娘,當人家媳婦的嗎。

“大姐,上班去吧。”杜春分揮揮手,“別忘了給二壯的信。二壯那小子跟你哭,也不能告訴他我去哪兒了。”

張大姐想想杜家那些人,忍不住嘆氣:“我也不知道你們去哪兒。路上小心,安頓好了就給我來封信。”轉向邵耀宗:“春分和兩個孩子我就給你了。小邵,別讓大姐失。”

邵耀宗鄭重承諾:“不會!”

要說之前還有點擔心,看到杜春分的倆孩子穿著烏黑的子,大紅倒褂,不見一污漬,鞋雖然舊,但很干凈的時候,邵耀宗愿意相信,孩子跟著這個后娘比跟親娘好。

邵耀宗在張大姐心中是個厚道人,張大姐信他,“你爹娘那邊先別說。”

“我知道。”邵耀宗誤以為擔心杜家找他爹娘要人,“大姐,他們要是找你,你也別跟他們客氣。”

張大姐好笑:“他們憑什麼找我。老李,不趕時間,慢點開。”

李慶德點了點頭,帶兩人領證。

兩人領到一張“獎狀”,李慶德直奔火車站,幫杜春分一家上了車,他才開車回去。

杜春分沒坐過火車,外面看著大,以為里面寬敞。結果帶的東西只能放上面的行李架上。擺整整一排,杜春分累一汗,忍不住慨:“真跟逃荒一樣。”

邵耀宗笑了,你還知道啊。

杜春分眉頭一挑。

邵耀宗心慌。

“這麼多孩子,尤其大妮和二妮——”

邵耀宗不敢聽說下去,起問:“?我去打水。”

杜春分睨著他笑了笑,“們該了。”

邵耀宗買兩排座,杜春分就把四個孩子放一排,坐孩子對面,沖孩子抬了抬下,“?我包里有煮蛋。”

杜春分準備的炸果子、江米糕之類的零食。張大姐非說沒營養,把家里的蛋全煮了塞挎包里。

大丫和二丫搖搖小腦袋。大妮和二妮角,沒敢點頭,也沒敢吭聲。

邵耀宗看到兩個兒的反應,心里又堵的難

杜春分拿出四個讓邵耀宗剝,“你吃蛋黃,們吃蛋白。”

“你不吃?”邵耀宗問。

杜春分:“不吃。蛋黃不好吃。”

邵耀宗心梗,甚是想把蛋糊臉上。

杜春分見他遲遲不,誤以為他也不想吃,故意激他,“不會剝?”

“我——會!”邵耀宗從牙出兩個字。

杜春分眉頭微蹙,這人咋有點喜怒不定。

別有打媳婦的嗜好啊。

師傅說,人包子不好吃。可不想做人包子。

邵耀宗莫名覺得后背發涼:“冷不冷?要不要把窗戶關上?”

“你冷?”杜春分把窗戶關上,“火車上的窗戶敞開著,不怕人跳車?”

邵耀宗扭頭看:“跳車?”

“逃票啊。”

邵耀宗笑了:“逃票不是那樣逃的。比如我們去安東,買到下一站的票,然后坐到安東。”

“還可以這樣?”杜春分長見識了。

邵耀宗:“也不容易。中途乘務員查票得躲廁所里。躲不過去還是得補票。”

“那真麻煩,還不如老老實實買票。對了,幾點到?”

邵耀宗:“這趟火車慢,到站就停,得明兒早上。”

杜春分微微頷首:“還行。睡一夜就到了。”

“不能睡。得看著東西。”

杜春分低聲音:“火車上還有小?”

“火車上小最多。”

杜春分瞬間神百倍,“那我看著,你睡。”

“不急。”邵耀宗莫名想笑,“早呢。”蛋白給兒,發現大丫和二丫看他,“吃不吃?”

兩個小丫頭想吃蛋羹,一見大妮和二妮吃的香,誤以為親爹剝的蛋好吃,使勁點一下小腦袋。

杜春分料到閨忍不住,所以拿四個,“早上吃的啥?”

大丫掰著又白又圓乎的小手說:“菜包、蛋羹和粥。”

杜春分故意問邵耀宗:“大妮二妮吃的啥?”

邵耀宗不想搭理

杜春分忍著笑勾頭問:“我猜猜?”

“你不累嗎?”邵耀宗看著

杜春分搖了搖頭:“我顛勺的,力氣大。”

邵耀宗拿兩個蛋黃把他的堵住,你不累,我沒空。

杜春分楞了一下,哈哈大笑。

邵耀宗別過臉去,這人不缺心眼,還有病。

四個小丫頭顧不上吃,一個個木愣愣看著親娘,咋了啊。啥事這麼開心呀。

杜春分笑不下去,干咳一聲:“倆就大妮和二妮?蠻巧的,我這兩個大丫和二丫。們四個一聽就是姐妹。”

蛋黃噎人,邵耀宗好些年沒吃過煮蛋,忘了蛋黃的味道,一次兩個,噎的翻白眼。幸好及時轉過頭,孩子和杜春分沒看到。

他有個軍用水壺,就挎他上,喝口水把蛋黃送下去,道:“大妮和二妮是我娘起的。我希們一生平安。老大平平,老二安安。過兩年上學,就邵一平、邵一安。大丫和二丫也是起的?”

杜春分:“后爹起的。沒想到吧?”

邵耀宗又險些被水嗆著:“他——他不是中專生嗎?”

的名字怎麼這麼隨便。

杜春分:“他那個娘說賴名好養活。放屁!”

兩個小丫頭不由得看杜春分。

杜春分:“罵你倆以前那個爹。”

“那個爹壞!”大丫頭說著使勁點一下小腦袋,該罵。

杜春分對邵耀宗道:“我閨隨我,漂亮,又是雙胞胎,就給倆挑一個詞語——甜。咋樣?”

邵耀宗心說,不咋樣也比大丫和二丫好聽。

好。”

杜春分佯裝很隨意地問:“你說倆回頭跟誰姓?”

邵耀宗莫名覺得這個問題有坑,“我聽你的。”

杜春分有一點點失,不應該直接說,“隨我姓邵。”

“跟你姓吧。”杜春分昨晚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四個孩子,兩個隨你,兩個隨我,再加上你我的關系,鄰居得天天瞎白話。跟你姓,正好們都是三歲,就說我生的。”

邵耀宗詫異:“你?”

“四胞胎。咋了?”杜春分反問。

邵耀宗心說,誰信啊。

“生日不一樣。”

杜春分問:“不是一個年初一個年末就行。”

邵耀宗:“大妮和二妮的生日是歷六月十六。”

杜春分想想閨的生日:“我們算農歷,五月十五。”猛地轉向邵耀宗,“同一天?!”

邵耀宗仔細回想:“好像是。大妮和二妮是上午。”

“巧了,大丫和二丫是晚上。四胞胎費勁,從早生到晚正常。”杜春分不待他開口,“大丫,二丫,以后就邵甜兒,邵小。”

大丫氣地問:“誰邵甜兒呀?”

“你!以后別人問你啥,就說邵甜兒。你爹是邵耀宗,你娘是杜春分。”

大丫頭歪著小腦袋,好奇地問:“為啥不大丫啊?”

“你要上學,上學得有學名。”杜春分想了想,“甜兒和小好聽,還是大丫和二丫好聽?”

大丫頭想了想,“甜兒,甜兒,甜兒好聽。”

杜春分看小兒:“妹妹,記住了沒?”

“我,邵小?”二丫頭問。

杜春分點頭,“連我和你爹的名一起說一遍。”

甜兒大聲說:“我邵甜兒,妹妹邵小,親爹邵耀宗,親娘是杜春分。”

邵耀宗聽著氣的音,看著認真的模樣,不由自主地笑了。

甜兒好奇地問:“笑啥啊?”

杜春分可不想聽邵耀宗調侃:“甜兒聰明,你爹高興。”

大妮和二妮不看邵耀宗。

出小手:“娘,娘,我也會。我邵小,姐姐邵甜兒。親爹是邵耀宗。親娘杜春分。”

“厲害!”杜春分有注意到邵耀宗倆閨的神。夸一句小,就笑的跟彌勒佛一樣,轉向兩個繼,“大妮,你平平,學名邵一平。二妮,安安,你邵一安。以后去上學,你們就能長爹娘這麼高,跟爹娘一樣厲害。”

兩個小妮子不懂上學。杜春分這樣講,小孩的眼睛了。

杜春分:“平平,跟我說一遍,你邵一平,妹妹邵一安,爹是邵耀宗,娘是杜春分。”

大妮的第一反應是看邵耀宗,一臉的張。

杜春分補一句:“說錯了沒關系。這個名字跟你們不,多說幾遍。”

邵耀宗聽聞這話看懂閨的表——不敢。

“平平,爹說一句,你說一句好不好?”邵耀宗前傾,雙手撐膝,溫地問。

大妮猶猶豫豫輕輕地點一下頭。

邵耀宗說:“你邵一平。”

大妮抿抿:“你邵一平。”

甜兒不說:“錯啦。爹邵耀宗。你要說我。”

杜春分鼓勵:“大妮再來一次就知道了。”說完給邵耀宗使眼

邵耀宗道:“你邵一平。”

大妮不由地看杜春分。杜春分笑著微微點一下頭。小丫頭收到支持,有了力量,干角微微張開,“我邵一平。”

“不錯。跟甜兒和小一樣聰明。”

大妮的笑容。

邵耀宗鼻頭一酸,慌忙眨了眨眼睛,“平平,我們連起來說好不好?”

大妮輕輕點了點頭,試探著說:“我邵一平。妹妹——”

甜兒和大妮坐一起的,趴在耳邊小聲說,“邵一安啦。”

“妹妹邵一安。爹爹——”

甜兒:“邵耀宗。”

“爹爹邵耀宗,娘親杜春分。”大妮說完,擔憂地看著對面的父母。

杜春分出大拇指,“厲害。安安,該你了。”

小孩嚇得抓住姐姐的手。

邵耀宗嚨生疼,有種想哭哭不出來的難

杜春分:“安安別張。平平,妹妹小,不如姐姐懂,教教妹妹。”

坐在二妮另一側,聞言勾頭看看,小孩張不安,“妹妹,不怕,不怕,跟我說。”

邵耀宗忍不住問:“們四個誰上午誰晚上?”

杜春分:“這種小事隨們好了。”

邵耀宗想說什麼,看到小兒的了,弱弱地說:“我……邵一安?”擔憂地看著爹,大有邵耀宗說,不行,就哭給他看的意味。

邵耀宗心里難的很,出一笑:“安安聰明,一次就說對了。連起來呢?”

學姐姐,趴在二妮耳邊。

二妮小聲說:“我邵一安。姐姐邵一平。爹爹邵耀宗,娘親杜,杜春分。”

“厲害!”杜春分呱唧呱唧的給鼓掌,“你們四個一樣聰明,不愧是娘生的。邵甜兒!”

甜兒大聲說:“到!”

巡查車廂的工作人員嚇了一跳。發現是個小孩子,小孩留著蘋果頭,烏溜溜的頭發烏溜溜的眼睛,白凈的小臉,漂亮又可,“玩什麼呢?”忍不住笑著問。

甜兒:“娘喊我啊。”

“我讓小點聲。”杜春分道。

不年不節的時候,杜春分一行還去小城市,小城市很有人前往,所以這個車廂就他們一家六口。

沒人投訴,乘務員很大方地說:“沒事。車上不舒服,難得看到這麼神的孩子。”甜兒的小腦袋:“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甜兒咧笑道:“謝謝姐姐。”

“什麼姐姐?我是阿姨。”乘務員好笑。

甜兒搖了搖頭:“姐姐,漂亮的姐姐。”

乘務員笑彎了眼睛:“還是個甜的小姑娘。”

甜兒:“因為我甜兒啊。”

乘務員很是詫異的轉向杜春分,這麼巧的嗎。

杜春分點頭。

乘務員不說:“人如其名,真好。”

“謝謝姐姐。”

乘務員搖頭失笑地離開。

邵耀宗的視線從乘務員上收回來,看到兩個兒流出羨慕的神。這讓他忍不住問:“甜兒不怕生?”

杜春分想問,怎麼突然問這個。看到平平和安安,瞬間懂了,“三天兩頭跟我去飯店,練的。以后讓甜兒和小帶平平安安玩兒,幾天就跟倆一樣了。甜兒。”

“娘。”甜兒捂住小聲回答。

杜春分失笑:“就你機靈。我們現在跟你爹一家,平平和安安跟小一樣是你的親人。以后有人欺負,知道咋辦吧?”

甜兒亮出小拳頭:“揍他!”

邵耀宗眉頭微蹙,想說什麼,聽到杜春分問:“小,有人欺負平平和安安,你呢?”

“揍他!”小晃悠晃悠的小拳頭。

杜春分滿意:“要是大人欺負你們,你倆打不過呢?”

甜兒皺著小眉頭想辦法。

杜春分:“你和小打不過,就讓平平和安安幫忙。平平,安安,以后有人欺負你們姐妹四個,一起揍他。揍得以后見著你們繞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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